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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菲娅同学了。」
急忙收回了想要按掉电话的手指,向木叶做个眼色告诉她有重要的电话。
「哪,在哪里!?告诉我,我正找她呢!」
「——果然是这样啊。不抱歉。一会儿之前还在一起的,不过现在已经失去的她的踪影。样子看上去很奇怪,所以我觉得还是先和你们联络一下为好。」
「是,这样吗。啊,没发生什么事吧?现在那家伙的情绪稍微有些不安定——」
停滞了短短的一会儿。然后。
「对我来说没什么事。」
春亮听出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背脊变得冰凉。
「不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她对其他人做了些什么。只是,该怎么说才好呢。稍微有点混乱。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才好——听上去可能有点蠢,我好像看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东西。菲娅同学,菲娅同学拿着的那个魔方——」
「班长!」
吞了一口唾液。像是父亲的熟人之类的,也有一些对于被诅咒道具的存在有所了解的一般人。比如说学校的理事长就是这样。正因为如此,木叶这样的异样存在才能成为学生——但在自己周围还是第一次有人知道这方面的事。
「抱歉。等冷静下来了会好好解释给你听的。现在姑且能不能忘了它?」
「什么呀?」
「我知道我有点自说自话,可是,现在要说明稍微有些困难。」
「」
「拜托了,班长。现在不是做这事的时候,在找到菲娅之前」
几乎像是永远般的沉默。终于听到了一声叹息。
「真拿你没办法。你那里好像也发生了些什么嘛。」
「谢,谢谢!另外,这件事有没有向其他人——」
这次春亮刚说完,就有带着露骨怒火的回答传来。
「别说傻话!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感到有意思就到处泄露秘密的笨蛋女人吗!?知道里面有蹊跷更不会这么做啦!」
「呜哇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那个,菲娅可能去的地方心里有没有底?」
「正因为没有所以才困扰嘛。班长,那家伙,说了些什么?」
「几乎没和她说什么话嗯,不过最后好像说了些什么。」
「是啥?告诉我!」
「那个。确实是『起始之处也就是终结之地,这样倒也不坏。』似乎是这样。」
最初?终结?最初的成为终结的场所?
瞬间,脑中的回路联系在一起。回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看着电视的菲娅,对某个场所表现出了兴趣。
「——是海吗!」
关上了手机再也不听锥霞的话,把伞往地上一丢飞奔出去。从背后看着水花四溅的他奔跑着的身影,木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她也丢下了伞。
夜晚的大海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昏暗。有种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停下着的雨拍打着海面,喧闹的声音久久延续。
前方的防波堤向着海的另一边延伸着。沙滩和岩石堆间隔了好远,再有好奇心的人也不会到这儿来游泳吧。来钓鱼的人也看不到海底。数十年数百年,或者说永远——谁也看不到的广阔密室,就在这脚下。
菲娅朝着防波堤的前端走去。和雨滴的声响复杂地混合在一起的波涛的声音也增加了心中的压力。深深吸一口气,海浪的腥臭味充满了肺中。真是新鲜啊。这是盐水的臭味呢,还是鱼的臭味呢。突然产生的疑问,如果去问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人——周围没有人,另外,应该也不会再见到他了。
菲娅偷声窃笑——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啊。
注视着眼前的广阔黑暗。真的是没有尽头。理应存在的水平线也看不到,只是被涂满了黑色。为什么会感到那么怀念呢,她心里知道这答案。
站在防波堤的边缘,雨水和高高溅起的波浪的飞沫开始淋湿身体。
「别着急。现在就走」
嘟哝着,就在想要踏出最后一步的时候。
感觉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在叫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并不是箱型的恐祸,而是不知其意义,适当简化后的名字,到这里来以后才有的名字。
「呜笨蛋。真是的,笨蛋。为什么要来啊」
苦笑着回头。
那儿没有人影。
那里只有被雨水浸湿的防波堤。只有无尽延伸着的冰冷的水泥。
还是有些恋恋不舍。
那是幻听吗。
没能抑制住大笑的冲动,菲娅对着身后,开始笑了起来。
「哈,哈,啊哈啊哈哈哈真的有些依依不舍呢!我想要杀了他!?罪孽又增加了吧!?他绝没有来追我的理由!哈哈就算他来追我,神也不会容许他抵达这里!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是被诅咒着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是被诅咒着的。所以,没办法了。
少女一边嘀咕着,一边将重心向后挪动。慢慢地,倾斜着身体。
看着掉落雨滴的天空。心头有种浮游着的感觉。周围被水包覆着。慢慢地沉了下去。四肢摆出大字的模样,由重力引向海底早就准备好的那个寝所。
背上有砂子的触感。这里就是自己永远沉睡的温床吧。
视线里什么都没有。好昏暗。
周围什么都没有。好冰冷。
啊啊,吐出了最后一口空气的气泡,菲娅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看不见,冰冷幽暗的地方。和那个废城的地下牢房一样。
结果还是回到了这里吗。真相像嘛。如果最初就没有出来过就好了呢。辛苦脱出之后,结果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知道了温暖套廊边的气味,所以会变成这样。
仅仅只是回到了自己原来呆的地方。明明应该是这样。为什么——
比之前还要寂寞得多。
寒冷的废弃工厂里根本没办法回复体力。木乃伊制造者向着暂且作为据点的宾馆房间而去,用不怎么像话的办法——就是把怪物绷带当作绳索爬了上去。
还好那个肯定会对这个方法提出意见的人,头撇在一边安稳地睡着。稍微持续了一会儿那个令人害羞的行为之后,她说了句「我暂时休息一会。之后就交给你了。」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由于体格上的差异,把她扛在肩上真是很辛苦。
轻轻地把她的身体横放在卧室那柔软的床上。虽然觉得手臂上的铁甲很碍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卸下来。只能先放着不管了。
盖上被子,『呜嗯』的,沉睡的P。B。嘴里吐出艳丽的呼吸声。
木乃伊制造者稍微有点安心下来,胸口深处似乎燃起了灯火似的有种温暖的感觉。同时,回忆起了十分钟之前抚摸在额头上的那只手的份量。
这还是第一次。并不是被殴打,而只是被谁抚摸脑袋。并不是被用力拉扯,而只是温柔地抚弄头发。从那么近的距离传达给自己的话语却并非咒骂。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第一次感到了某种快乐的心情。
对初次见面的女人竟然会那样撒娇任性,连自己都感到很惊讶。但是——为什么——不能忍耐下去。这样的事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只是回想起来,胸中就洋溢着幸福的感觉。朦胧。朦胧。双亲为了获得保险金,把自己锁在柜子里点着了火。重伤濒死的自己失去了一只眼睛。这记忆仿佛完全消失了似的。朦胧。
看着她熟睡的脸。只是作为工作上的伙伴的她的脸。
自己在心里渴求着把她当作母亲了吧。
只是将自己没有得到的理想的母亲的身影自说自话地投射在了她身上而已。
一定是这样吧。金色的头发,满是伤痕不能被称作漂亮的手,烟草的气味这全都和想要杀死自己的母亲一样。正因为如此,才会将这个并非自己母亲的女人看做母亲。那只是逃避,替代的行为。心里很明白。尽管很明白——但只要充满怜爱地回想起来,却怎么也停止不了。真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的睡脸。
但是,什么时候她也一定会奔赴死地吧。失去了一条手臂,毫不顾忌已然下降的战斗力,矜持地不使用道具进行战斗。令人不安。
木乃伊制造者觉察到了心中涌起的念头——
想要她活着——
不想让她死去——
想更多地呆在她身边——
可是,该怎么办?
向身为骑士的她告诫停止战斗她一定不会听的。以后方支援人员的立场来说也说不出口。即使想些让她不再战斗的办法——比如要求骑士团进行增援或者更换人员之类的——她也一定会完全无视地继续一个人战斗下去吧。所以说比起考虑些让她不再战斗的办法,更应该想一些如何才能让她安全作战的策略。
自己帮忙?驳回。只会碍手碍脚吧,正因为这样自己才成为了后方支援人员。
那么其他还有什么办法吗——想起来了。
这次从骑士团得到的使命只是「破坏箱型的恐祸」而已。
并没有包含杀死夜知家的人以及那把日本刀的任务。虽然有些遗漏的话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不过应该也不会被责备。如果有必要的话还会向其他骑士下达命令。
那么,自己也并非一点都帮不上忙。
虽然可能只是些无用功,但肯定要比什么都不做好得多——
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必须做的事。说到底也只是个秘密条件。如果只是这样程度的计策,她一定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吧。这只不过是自己的任性罢了。
要做的话还是要尽快为好。趁她还在沉睡着的时候。
再一次低头看着她的睡脸。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轻轻地抚摸着那头金发。这时。
「呵呵,想要给我个回礼吗?」
她面色苍白,睡眼半睁地说道。慌忙抽回手来。
「没有。没什么。只是想试试看而已」
把罩帽往下拉遮掩住表情。实在是好害羞。
「继续好好休息吧。我稍微去侦察一下。」
「哦呀,对工作很热心嘛。」
往回退了步。正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从背后传来声音。
「请小心一点。一路走好。」
那也是初次听到的话语。
不知不觉地小跑起来。
木乃伊制造者走出房间之后,P。B。再次打起瞌睡来。
眼下最优先要做的事是休息,让精神和肉体得以回复。
精神上没什么问题。一般都没问题。一定要击溃那些腐朽的道具。一定,一定,一定。
考虑着身体方面该怎么办。
受伤的身体。疲敝的身体。用讨厌的祸具止血的身体。
她突然觉悟了。真是可恶。
已经变成独臂的自己再无谋无略地迎战两个祸具将是毫无胜算的。
那该怎么办呢。现在无暇考虑自己的装束。那些垃圾要尽早解决掉。尽管需要最低限度的休息,但如果花了太多时间的话会被上级要求换人的。还能战斗。一个人也能战斗。被道具打败这样的污名是耻辱中的耻辱。一定要想些办法,必须要想些办法——
不管那是怎样的办法。就算是会让自己想吐的手段。就算是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唾弃、嘲笑的计策。如果其他人给出这样的提案,恐怕一瞬间就会将那人看成虫子一样渺小的存在。就算是这样的方案也会采用。
是的。手段方面已经想好了。问题是,实际的选择方面该怎么办。
提案。否定。提案。否定。提案。否定——相同内容的提案和否定,一个接一个后援者的使命和荣耀。重复着堵上自己全部的选择。
得出结论的同时便深深入睡。
替代着失去的那条手臂的充满憎恶的手臂,向着最后最差劲的那个方案伸出手去。
淋着从侧面飘来的雨,春亮和木叶到达了小镇南部的海岸。但是依然看不到菲娅那显眼的脑袋。抖去全身阴沉的预感沿着海岸边的道路奔跑,在前进方向上一辆汽车的头灯慢慢靠拢。正要擦身而过的时候。
「啊,你们稍微等等难道在找人吗?啊,如果不是的话就当我没说。」
「看,你们看到谁了吗?那个,我们,啊,的确在找人。一个银色头发的外国女孩子!」
坐在驾驶席上的男子和副驾驶席上的女子互相对视一眼,果然是这样。
「看到了吗!?」
「啊啊,嗯。大概是十分钟以前吧在前面和一个步行着的孩子擦身而过。伞也没撑,样子看起来很奇怪,所以有些在意。后来就一直在找不过结果还是没能找到。」
「前面吗确实,无法通行啊?」
「所以我们才在商讨该怎么办啊。如何?是不是和警察联络一下为好?」
「啊,啊…啊…,不用了不用了,没有那个必要!只不过是惩罚游戏似的事情大概只是想要在哪儿躲起来吧!那个孩子真是的,太过分了是啊,太过分了!啊哈哈哈哈。」
春亮背后,木叶用空洞的笑容打着圆场。什么呀,男人苦笑着。
「就是嘛,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真是对心脏不好。以后还是不要玩这种奇怪的惩罚游戏吧。如果感到危险了一定要通报给警察哦。」
「啊,正是这样抱歉!再见!」
终点附件汽车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旁边的沙滩变成了石头堆。一边越过罕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