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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行为,周恪初已经见怪不怪。从小到大,他母亲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的心思比不上路易威登的新款限量包包。
硕大的别墅客厅里,秋季的阳光从落地窗户里偷偷洒进来。周母打发下人去泡茶,漫不经心地揉搓着手上的护肤品,百无聊赖地问:“你找我什么事?想通了?”
周恪初这小半生中,没有一刻能与此刻他对周母的厌恶相比。
“恪初,想通了就好,孩子可以让他来这里,你跟小孙好好谈几个月恋爱,然后就可以结婚。小孙爸爸那些产业到头来还不都是你的。”
她拍拍手,又道:“恪初,别再跟那个姓霍的小姑娘搅在一起了,她脑子有毛病,担不起周家儿媳的责任。”
周恪初努力地咽下口中的恶气,抑制住胸中翻滚的情绪,好半天他哼了一句:“你一直在调查我。”
佣人将茶端了出来,周母接过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才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是你妈妈。”
周恪初倚在柔软的沙发上,可是背脊却挺得笔直:“哈,难得看您履行母亲责任。”
“恪初,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霍小姐哥哥是做什么的?你爸爸现在现在正值仕途黄金时期,可不能出半点差错。再说,小孙有什么不好?好歹也是家境优渥,留学回来的孩子。他爸爸的企业现在做到申城最大,人又是代表,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有什么不满足?”周恪初喃喃自问:“你可曾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周母莫名其妙:“你想要什么?”
周恪初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我不过就想要一个家庭,想要一一妈妈。所以,您的小孙,我是无福消受。”
“你不要不听我劝!有你苦头吃!”
周恪初听到这话,怒极反笑:“这些苦头多少都是你给我带来的?我今天来,只是想跟你说两件事。第一,给孙灯和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第二,孙灯做过的一些事还有你做过的一些事,我怕我讨要起来,不择手段。”
周恪初的脸隐在茶水冒出的层层热气之后,他又道:“所以你还是自己说。”
周母被这疾言厉色弄得心下一沉,心底里又不知道周恪初知道多少事情,索性不承认:“你要怀疑我?”
“朗朗和沈溥的八卦,有哪些媒体敢乱写?朗朗的医院和学校又怎么会仓促解聘她?这些事,恐怕您不是不知道吧?”
周母皱了皱修剪整齐的眉毛:“你想说什么?”
“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女人,所以我的意思是趁我还好说话,赶紧滚。”
周恪初又勾了勾嘴角,道:“七年之前,在伦敦,你装了一回豪门,现在还想装一回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母已经知道,恐怕周恪初已经明白她曾经到伦敦试图用钱打发霍明朗的事。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周恪初还了解了多少底细,而当初涉及的一些人早就被封口了,她索性就不说话了。
周恪初看见她这幅模样,站了起来:“话已至此,我不想再看到什么小动作,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等周恪初走后,周母坐在客厅里,看着周恪初的背影消失在别墅的尽头。想了想给孙灯打了个电话。
“喂,灯灯?”
“你好,周妈妈。灯灯,今天晚上能回来一趟么?我们吃个饭。”
孙灯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
周恪初从周母那出来,就直接回布桑,高速路上,几乎一望无际。天边的云霞与落日,散落出来暖黄色的光。周恪初靠在后座上,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喂,嗯,给我看好一点,要是她再有什么小动作,把材料直接送到申城来,另外也给一份霍瑜。”
车子继续开着,快要开进布桑了。周恪初的电话响起喜洋洋灰太狼的铃声。周唯一腻歪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
“喂,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很快,怎么了?”
“你快点啦,不然徐阿姨做的好吃的都要被章叔叔吃完了!”
周恪初低沉地笑了笑:“好了,把电话给你妈妈。”
过了有一会儿,霍明朗一板一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喂?”
这时候的她总是简洁有力,周恪初甚至能想到霍明朗这时候一定是皱着眉头接电话的。
“我很快回来。”千言万语,到最后,周恪初却只说出这句话。
“嗯。”霍明朗当真简洁有力地挂了电话。周唯一看着自家妈妈皱着的眉头,出声安慰道:“妈妈,别不高兴啦,爸爸很快就回来啦。”
霍明朗被这孩子弄得一愣,然户强调:“我又没有说想他。”
“哦~”周唯一很明白的点点头,附和道:“我也不想我爸爸呢~”
章含看着这一对母子,大发慈悲地说:“朗朗,今天就不跟你玩了,你先跟家人团聚吧。”
霍明朗哼了一声:“吃你的饭。”
天刚刚黑下来,布桑城慢慢进入一片宁静之中。周恪初从车上下来,抬了抬头,恰好看到了此时此刻正站在书房里看着楼下的霍明朗。
即便他知道在黑夜里,她怎么能看清楚他的笑?怎么能听见他说的话?周恪初还是张了张嘴:“我回来了,朗朗。”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放个二合一大章节的,但是想想还是一章章放上来吧,这样多好看啊,令人愉快的双更~今天还有一章哦~
第47章 V章
月上梢头,仿佛偷偷从树后面从上后面露出了脸。清辉悄悄洒在周恪初的侧脸之上。他坚毅清俊的脸;微微上翘的桃花眼笼罩在一片迷蒙月色里。
霍明朗“啪嗒”一声关上了窗户门;溜达溜达就去洗澡上床睡觉。
周恪初打开门;章含立刻蹿了出来。他神色严肃地跟周恪初说要谈谈。
“好吧。”随手解了领带,周恪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示意章含可以说了。
“明天让精神科陈医生过来吧;我建议她可以常住,霍医生的病比较难治,在催眠手段的同时辅助药物治疗比较理想。另外其他两个心理医生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们也一同过来;四方诊疗的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会有一套治疗方案。”
“可以。”周恪初点点头:“催眠的时候需要我在场么?”
“不用。我跟霍医生熟悉程度尚且不高;头几次可能会失败,你做好准备。”章含想了想,又道:“周先生,我听说你公司有生产精神类药物,目前是在几期临床呢?”
周恪初倒也没有瞒他:“三期,还没有审批通过。是激素类药物,神经阻断剂。”周恪初苦笑了一下:“对于霍明朗,还是无药可医。”
语气沉重,轻轻叹息之间似乎带着点点悲凉。章含心头一震,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还是有机会的。”
周恪初朝他点点头:“章医生,还烦请你费心。”
大概是周恪初难得求人,章含觉得听在耳里还不甚好受。只能也朝他点点头:“我自会尽力。”
周恪初上楼,霍明朗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发出清浅的呼吸声,他伫立在床头。竟然能够睡得这么早。周恪初摇了摇头,然后低下了头,亲了亲她的脸。
偷香窃玉开始越做越熟练,周恪初几乎没有发现,霍明朗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抖。
亲完后,他才离开卧室,下楼去填饱自己的胃。
在他走后,霍明朗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才又“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他在楼下望着自己的时候,清辉满面,凝眸遥望。他亲自己的时候,温柔如水,满怀深情。
有无数无数次,霍明朗差点就要投降。就这样吧,管之前发生什么事,生病就生病,连孩子都有了,何必那么矫情?想不起来就算了,疯疯癫癫一辈子也挺好。
可是,到最后,她说服不了自己。再美好再美好的一刻钟一秒钟,都是曾经流过的泪铸成,她为自己感到心痛,即便不记得也还是心痛。
当周恪初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霍明朗已经收拾自己跑到了周唯一的房间里,母子俩挤到了一起。周恪初转了一圈,看到两张相似的脸贴在一起的情景。
他颠颠地回去,一个人睡在大床上,只觉得房间内气温太低,真是冷。
从此,就像是无声的宣言一样,周恪初再也没有抱着老婆睡觉的好日子到头了,即便霍明朗手上还带着他硬塞上去的戒指。
而第二天,乖巧礼貌的周唯一在一周中的第一天上学就闹事了。周恪初彼时还站在门口,门里面传来的是霍明朗和章含微弱的说话声。
他的电话铃声响起,周唯一硬邦邦的话朝着他爸爸说:“老师让你来一趟学校,爸爸。”
周恪初下意识皱起眉头,看了眼手表,不过才下午三点钟,还没到放学时间。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终于决定先去学校一趟。
到了学校,直接去了老师办公室,周恪初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脏兮兮的周唯一。
在周恪初的记忆中,这是他第二次在学校打架。而这一次,显然比上次厉害多了。周唯一粉嘟嘟的脸上都划了好几道口子,大眼睛在看到他爸爸来的时候稍微斜了斜看了下,其余时间都在转脸看天花板。
周恪初嘴角一抽,班主任也不是第一次见周恪初了,连忙招呼他:“周先生,周唯一同学他今天又跟其他小朋友打架了。”
“你怎么回事?”
周唯一哼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小朋友:“是他们有错在先,爸爸,有句话再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班主任站了出来:“其实,这次动手确实是周唯一先动的,但是听其他同学来说,是因为这几个小朋友说周唯一的妈妈坏话了。”
周唯一点了点头:“是的!凭什么说我妈妈!”
“这个,周先生。”班主任搓了搓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周唯一的妈妈。”
“是比较少来,但也送过几次一一上学了。”
“啊,这个……”班主任显然还是有点难以想象,因为在周唯一刚来学校的时候,其他有点门路的老师早就在传这个小孩的身世了。高富帅单亲爸爸,家底深厚的豪门出来的。
周恪初站在了周唯一的面前:“他们说什么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周唯一大眼睛里突然滚出了泪珠。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别人的话时他不觉得委屈,在打人的时候他也不觉得委屈,可是在他爸爸问他的时候,心底里就像是有小虫子再啃一样,很难受。
难受到只有哭。周唯一很少流眼泪,也是第一次在学校里哭。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
呜咽了半天,周唯一终于磕磕巴巴地说:“他们、他们说我妈妈、妈妈是神经病、是永远也治不好的神经病。”
周恪初脸色沉了下来,他蹲下来,与周唯一平视,拉开了小朋友抹眼泪的手臂,他一字一顿地问他:“那你觉得呢?”
“我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周唯一断断续续补充道:“最好、最好的!”
周恪初终于缓和了神色,语重心长地说:“在你心里妈妈是什么样子的,她就是什么样子的。别人说的,都不是你妈妈。”
“真的么?”
“当然,我们何必管别人怎么看你妈妈呢?妈妈是你的宝贝,我们自己藏着就好了。”
周唯一终于破涕而笑。而周恪初,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朝着班主任点点头,就带走了周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明天打鸡血继续!哈哈!
第48章 V章
周唯一红着一双核桃一样的大眼睛,一骨碌滚进了后座里;大概是打架真的花了不少力气;平常浑身是精力的熊孩子;这会儿奄奄地躺在车厢里,也不说话。
父子俩在一起;难得沉闷的气氛;周恪初从后视镜里看着垂着头的周唯一。小朋友即便以打架出气,到底还是内心受伤。周唯一性格上很像七年之前的霍明朗。高兴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晴朗的,而难过的时候;悄悄地躲到旁边去疗伤。
周恪初想了想,空了只手在储物柜里找了半天;拿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后座的周唯一:“吃吧。”
“你不是说吃这个容易胖么?”
“吃这个心情会变好。”
听了这话,周唯一才慢慢吞吞地从他爸爸手里接过了巧克力。
后座响起“吧啦吧啦”剥包装的声音,周恪初看了一眼,他儿子在小口小口地啃着,终于露出点满足的神情。
直到回到家里,他们父子俩都十分默契地没有提周唯一在学校打架的事情,也没有提那些小孩子的恶意中伤。
家里又住进来一个白大褂,周唯一伸手拽了拽他爸爸的手,问道:“同样穿医生服,这个阿姨没我妈妈穿得好看。”
周恪初勾了勾嘴角,淡淡地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