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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虽无甚真凭实据,但作为与他走得最近的人,冥王自然免不了在这时候格外受到众人瞩目。
“看样子冥王还不知这消息吧……”
“冥王和水神?开玩笑呢,冥王不是早有妻室吗?”这位显然是新晋之辈,生不逢时。
“断就断了,我看他俩般配得很呐!也别装模做样娶什么夫人掩人耳目啦……”此言一出,说话人立即被众多仙子飞来的眼刀凌迟。
“喂,有谱没谱儿啊?你们到底听谁说的?”
“不知道呢!也不知是谁放言,说水神将在今次上巳节折柳赠佳人。一会他将手里那根柳枝交与了谁,谁就是他心慕的女子。还说选定之后就立即去请求天帝赐婚……”
而此时,谣言制造者——一位美艳的红衣仙子,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凝神倾听着众神的小声议论,嘴角露出一抹狡诘的微笑:水德星君,我就不信这次还搞不定你!
这位仙子名叫曼殊,乃是冥界曼佗罗花的守护花神。千万莫要以为这女子也是仰慕水神的万千莺莺燕燕之一;因为,她还有个身份——冥王的夫人。
天下女人心,要是有人跟自己抢老公那一定是件很糟心的事。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曼殊从嫁给冥风的那天起,就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连身边的侍女都尽拣丑的、怪的、老的要。然而,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防得了女人却防不了男人!
曼殊恨这水德星君恨得咬牙切齿,非止一日。她思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给水神娶个夫人,他就没功夫来缠冥风了吧?(误!她不肯承认是自家男人一有空就去找人家!)
天界最大的特点就是事情少,时日多,且大家都动辄上万岁的年纪,纵然千八百年才打一回照面,时间长了也能混得脸熟。这样的环境最是利于八卦之心的增长。果然这条消息一经散出,立即飞速传遍九天。
到此,八字已有了一撇,她现在只需去找那一“捺”。
“花神姐!”曼殊笑吟吟地走到百花芳主身旁。
“你叫我?”芳主诧道,暗中却皱了皱眉,心想你有何资格与我姐妹相称?
百花芳主是万花之主,曼佗罗花按理也该归她所辖。但曼殊却一直自认为冥界之花非凡品,又仗着自己是冥王之妻这重身份,素来不将芳主放在眼里。两人互相不忿已久。
此时曼殊却一改常态;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冷漠;“芳主,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亲亲热热地挽起她手,走向一处僻静之地。“今天的事,姐姐都听说了吧?”
“何事?”芳主明知故问道。
“当然是水神择偶之事!”曼殊懒得与她绕弯子,直截了当道。
芳主脸上突然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曼殊心想你暗恋了人家几万年,那点小心思早已人尽皆知,还装个什么劲儿?笑道:“好吧,姐姐,你千万记住,一定要向他要那根柳枝,哪怕是抢也要抢到!”其实她心中说的是:为了我,你可千万要拿到……
芳主断然摇头:“我才不去!”心想,他若不给,我怎能主动去要?何况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岂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曼殊一怔,她本以为芳主苦恋水神多年,自己这是在她瞌睡中送过去一只枕头,哪料得到她竟会拒绝?
本来按照她的计划,先放出谣言,再怂恿芳主去讨要那根柳枝,料那水神不明就里,区区一段柳枝,他断然不会不给。那么在旁人看来;他便是属意百花芳主了。
到那时,自己再出马去请求天帝赐婚,这不就水到渠成了么?天帝素来好成人之美,当年自己求他撮合与冥风的婚事,他爽快得出人意料;这回也一定会答应……
何况,水神花神,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此既解决了情敌,又成就一段佳话,可谓一举两得。她只担心水神那关难过,却不料在芳主这里卡住了。
曼殊有些急了:“你只管去跟他要手里那根柳枝,其余的都包在我身上!定叫你如愿以偿……”
芳主只是摇头。
“机会难得呀,姐姐!”曼殊情急之下,声音有些大,吸引了不少目光向她二人扫来。
芳主俏脸一板,低声叱道:“别说了!”甩脱了她手臂,两人不欢而散。
一个想,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矜持能当饭吃?活该你这么多年都嫁不出去!
一个想,你道人人都和你一样,不知羞赧为何物?只不过在新任冥王加冕时见了人家一面,就跑去求天帝,哭着闹着要做人家的王妃……
她二人说话的当儿;仪式已经开始。
芳主在众仙娥神女中人缘甚好,她一到,了解她与水神那层关系的仙子,都不约而同将她往前让。芳主脸皮子薄,推却不肯,勉勉强强站在了行列中间。
曼殊却迟迟不走进队列。如意算盘打不响,她正气得胸口发堵,远远看着辰汐正依次为仙子们洒水祈福,姿态优雅,嘴角边浅笑吟吟,一旁的小仙娥看向他的眼神又是仰慕又是娇羞。
曼殊一口恶气咽不下,哼,这道貌岸然的家伙!既然来了,何不借机羞辱他一番,也叫他在众仙子面前闹个灰头土脸,丢一丢他的脸面?于是她不动声色地站在行列最末尾。
不一会儿便轮到了芳主,辰汐脸带微笑,依例行事。芳主回他盈盈一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睛始终不离他手中那截柳枝,目光中似有期许之意,脸上甚至还闪过一抹红晕。
辰汐微觉奇怪,又沾起河水,向她洒了一遍。芳主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脚尖动了两下,欲走还留,似是急切期待着什么……
辰汐不明就里,只得含糊地朝她笑笑,然后看向她身后,那意思是说:下一位……
芳主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余光还不忘扫过那根柳枝。
辰汐有些莫名其妙,这截柳枝有什么问题?为何一路下来众多仙子尽是瞧着它,目光玩味。有艳羡,有期许,有笑谑……
他不由看了一眼手中的柳枝,这截柳是他刚刚从河边一株柳树下折下来的。
早上那棵柳树一见他来就挥枝缠上他衣袖叫嚷:“星君,星君,今年轮到我啦!”
因为这任星君特别仁善,每年上巳节他用完柳枝后不是接回树上,便是将它插在河边,让其自成一脉。柳树精们一来想近距离一睹九天仙娥的风采,二来又有机会自立门户,因此每逢上巳节便争先恐后地抢着为其效命。
辰汐分神的那一瞬,芳主已擦肩而过,远处的议论声陡然大了许多,像是什么事大出众人意料,他离得远了,听得不甚真切。
芳主却因事先知道,因此格外留心,那些非议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呀,他竟没将柳枝交给她!”
“咦,不是花神,那水神到底喜欢谁?”
“嘿嘿,后边还有好多人呢,这下有好戏看了,咱们要不要赌上一赌,看花落谁家,不,是柳插谁家?”
芳主心中失意难当,忍不住又向辰汐回看一眼,不料正对上他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还是那种无心的,淡淡的微笑。
他心中果然半点没有我!芳主想到伤心处,泫然欲泣。
辰汐更是不解,她为何今日行止大异平常?似是受了莫大委屈?莫非刚才自己对她笑得不如前几位和蔼亲切?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笑僵的下巴,努力摆出更亲和的微笑迎接下一位……
好容易挨到最后,只待最后一位仙子行完仪式他就可收工。辰汐心下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曼殊一直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整他才解气。不料还没想好,已轮到了自己,她陡然从回神,正对上辰汐向她微微一笑,不由心中一滞,张口结舌,预先想的话竟一句也说不上来。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清情敌的模样。曼殊对自己容貌向来自负得很。凡是见过她的人都道能与百花芳主比肩的美人儿,便是那曼佗罗花。以至于很常一段时间里她都认为,芳主不待见她,是因为自己一出,抢去了她那神界第一美人的风头。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怎么也能长的如此好看?!那眉眼,那风姿,那气度;白衣,黑发,手中绿柳,衬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曼殊想来想去,竟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唯有那八个字在脑中回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完了,完了!论容貌,论风情,她有的他都有!论才气,论雅好,琴棋书画,诗歌辞赋,她不会的他都会!曼殊登时没了底气,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甚至气馁的神色。不由地想:若换了我是冥风,或许也会更心怡他……不对,不对,他再完美也是个男人!一想到此节,她眼中又充满了怨愤。
辰汐很奇怪,今年上巳节是怎么了?怎么众位仙子会有这许多费解的表情?
下面看热闹地纷纷交头接耳道:“要结束啦,怎么还没送出去?”
“最后一位是冥王夫人,没戏了!”
“就是,哪个混蛋放的假消息消遣人?”
便在此时,一位小仙伯急急忙忙跑到辰汐身边,低声耳语道:“星君,南海鲛人图谋兴兵作乱,天帝召你速去商议对策……”
辰汐点了点头,对曼殊抱以歉意地一笑,随手将那截柳枝塞给了她,以示赔罪之意;转身跟着那小仙伯走了。
人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曼殊握着那截柳枝,僵在当地,目瞪口呆。一张俏脸红得不亚于鬓边那朵曼佗罗花。
更有哪位平常与她不穆的仙子落井下石道:“夫人,可要记得将这柳枝转交给冥王呐!”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昨天有点事没更新,现在补上!磨了这么久;小白的番外终于出来了!~这个才是两人爱情故事的真实版,以前小白给阿悦讲的那个是掺了水的~~没哪个男人会在老婆面前说自己以前是个断袖不是?哪怕是被误传~~
明天接着上番外下!~亲们给点花花,鼓励一下吧~~让废柴有动力坚持下去,鞠躬~~
☆、辰汐番外(下)
曼殊气得几欲晕去,各种各样的非议还在轮番钻入她耳中:
“这水神可真是大胆呐,竟敢公然挑衅人家元配,是不是冥王早就与他……”
“哎,堂堂冥王夫人竟输给了个男人,我要是她,这张脸都不知往哪搁……”
“你说他俩在一起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呢?谁在上,谁在下?”
偏偏凑巧,正赶上灵修这时候好死不死地跑来,见她便道:夫人,王在上面……”
众神笑得直打跌,曼殊不等他话说完,举起手里的柳枝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猛抽。可怜灵修被抽得莫名其妙,他只是来奉命前来报信:“王在上面与帝君议事,说请夫人自行回府,不必等他。”
曼殊抽了灵修一顿,兀自余怒未消,今天这个人是丢大了!哼,水德星君,你竟如此当众羞辱于我!她咬了咬牙暗道:我以神女之名诅咒你,终有一天,也让你被个男人缠上,缠得你生不如死!她将那柳枝狠狠往地上一掼,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正走在天帝紫辰宫台阶上的水神只觉无端端地脊背一凉……
辰汐奉命去南海查访了一遭,确定消息有误,鲛人一族并无任何异动,遂下令收兵返回天庭。向天帝复过命后,已是深夜。
他出了紫辰宫,沿着天河信步回自己府邸,忽然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低泣声。
哭声时段时续,似乎极为飘渺遥远。辰汐只道是哪位小仙娥受了委屈,深夜跑来河边哭泣发泄,当下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此后接连几次,他夜间来河边散步时,都听见这哭声。仔细一听,这声音竟是来自下界。似是个孩子,哭得甚是哀切。
他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寻着声音下界一看,原来哭泣之人竟是一棵半大的柳树。
辰汐见那柳树生得灵慧非凡,再一算它扎根之处,便知它是天河边的仙树而非凡品;心中跟着便想起上巳节那天的事来。
当时天帝急召,他来不及为最后一位仙子行完祈福之礼,便将手中的柳枝赠予了她,以示赔罪之意。
事出紧迫,他根本没去留意那位仙子的相貌。现在努力回忆,依稀记起那女子面貌有些眼熟,鬓边插了一朵红花,登时想起原来她是曼佗罗花花神,冥风的夫人曼殊。
按说以她身份地位绝不会站在最后一位。天帝一直未立正后,除了两位侧妃,到场的众仙子中,地位便以她为尊。她故意站在行列最末,不知是何用意?回想她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不那么友善……
看来这株柳枝是成了她迁怒的对象。
想到这里;辰汐不由哑然失笑。
他与冥风都是爱棋成痴之人,一有空便凑到一起,对弈到兴头上,能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自己是无所谓,左右单身一人,但冥风却不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