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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师叔,那是天璇师叔手下留情而已,作不得数的。”淳风这一次倒是很有礼貌。
“哦?天璇师兄的那把飞剑是我炼的,威力怎么样我自己知道。虽然他练剑只是为了好玩,只能发挥出六成功力,但是他要留手,却也留不住多少的。淳风你可真的是英雄出少年啊!”天道赞叹道。
天道听说道藏一脉中出了一个天才少年,居然能空手接下天璇的飞剑,心里一直不太相信。天璇的功力他是知道的,天璇的飞剑他更是清楚得很。天璇虽然不是一脉的主事,在派中最少也可以排到前十。他的六成功力,加上自己炼出来的飞剑,门中怕没有人能说可以很轻松空手接下来,就算是号称第一高手的天风也一样。这下天道的好奇心更重了:“那师侄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功夫接下的?我听说那个时候你才刚刚入门,不知是不是本门功夫呢?”
“回师叔的话,淳风用的的确是本门功夫。淳风十岁便已拜在师父门下,只是那时候才回山而已。”淳风解释着。“至于功夫,那个时候我还只学过本门的筑基功法。”
“筑基功法?”这下不但是,整个大厅都震动了。靠筑基功法就可以空手接下门中排名前十的高手的飞剑?这也太搞笑了吧!
“不知师侄今年贵庚?”天道有些不死心的问。说不定淳风修炼本门功法已经一两百年了呢!修真人的年纪,从外貌上是看不出来的。
“小侄今年二十二。”淳风的话再一次引起了轰动,二十二!也就是说,他修炼本门心法才十二年!加上他来天青山那么久了,他空手接飞剑那时候应该才十七八岁而已。
那些有问题想问,有心得想说的人全都闭嘴了,他们受到的震撼太大了!一个筑基心法就可以练成这样,那他们那些心得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出来都怕丢人哦!
天风说话了:“淳风师侄,我看你的修为怕不是已经到了大成之境,你能将你修炼本门筑基心法的心得和大家说说吗?”大成!这下可不是轰动了,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被吓着了。有多少年没有人修到大成之境了?
没有人去质疑天风的话,门中第一高手啊!天风自己也没有想到淳风这么厉害,早知道还不如武比照常进行得了:说不定还可以从淳风的功夫上看出点门道来。现在这样,人家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只能望着干着急。现在各脉隔阂日深,很少有人会主动将自己心得说出来了,除非拿出来炫耀一下。
“我没有什么心得啊!”果然,淳风的话让大家心里一沉,这又是一个不肯说的。“不过,我服过一颗七叶朱兰,功力涨了很多。”
“哦——”淳风的话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灵丹妙药能增加功力是不错,可服用的人十有八九是没有好结果的,这个大家都知道。连药师宗的天空都不敢乱服丹药呢!
“服用灵药功力提升是不错,可境界不能上去是很危险的事情啊!只是我看贤侄渊停岳峙,修心的功夫好像也不错啊!不知可有什么方法?”提问的正是那须眉皆白的天空。说到药物,有谁能比得上他?如果能找到快速提高功力而又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的方法,得利最大的无疑是他药师一门中的人。
“这个问题还是我还答好了。”陈抟站了起来。开玩笑,要是再这么下去,淳风非被这些老狐狸给掏空了不可。
“淳风是我逍遥和道藏两脉共同的弟子。说实话,这个弟子是我厚着脸皮从天玑手中硬抢了一半过来的。我逍遥一门择徒之苛相信大家都知道,老道留心了几百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有此良材美质,老道当然不能放过。而淳风的修心功夫,就是修习了我‘睡梦神功’的结果。”
“睡梦神功?”天空不由皱了皱眉头。这门功夫是陈抟所创,在道门中极有名气,可惜陈抟一直秘而不宣。就算是同门中人也只能大致知道这门功夫有什么用,至于修炼之法,那一直是陈抟的独门秘诀。犹是这样,天空也隐约知道了陈抟所采用的方法。可是,新的问题又马上来了:“师弟的道法固然不错,可是不知淳风师侄修习了多久?”
陈抟何等聪明之人,一转眼就明白了天空的意思:“师兄不愧是药师宗的主事,明察秋毫啊!小徒修习此法不足四年,确切的说,可能就是睡了一觉而已。”
“那怎么……”天空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就要涉及到逍遥一脉的秘密了。
“呵呵,此乃我脉不传之密,恕陈抟不能在此明说了。”陈抟这话说得狡猾,这里不好明说,你私下来找我吧!至于到时候我说不说,那就又是一回事了。他总不能逢人就说自己徒弟胸口上有块‘老子化胡坠’吧!反正淳志还要找淳意炼药,总有碰上的时候。
天空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开去。陈抟吧话说得那么死,别的人也不好再去问什么,此事却也因此告一段落。
看着站在一旁的淳风,大家心里都不由感到一阵阵的羡慕。大厅中的各位都很清楚,筑基功夫已经到了大成境界,又不怕心魔入侵,淳风只怕是在百年之内便要飞升了。——这可比在座的任何人包括天风都要快。可是,他修真不过才十二年!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心灰意懒,提不起兴致说话。大厅之中一下冷了场。
“好了,淳风师侄之事不过是一个特例而已,各人都有各人的缘法,无需去羡慕别人。”良久,天风终于打破了平静。“道行终归还是一步一步修来的好!”
一言惊醒梦中人,大家终于清醒过来。是啊,各人缘法不同,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自己就此不再修行,到处找灵药去?而且,靠灵药的来的功力终归不是那么稳固的。在大厅中的俱是修道之人,心志本就坚定,刚才不过是受到震撼太大太多,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缓冲的时间,这才使很多人的心里出现了破绽。此时明白过来,一个个不由得惭愧不已。
“大家对本门心法还有什么心得没有?”天风继续问道。
“天道留恋炼器小术,一直想找出一条又炼器而得道的路。可惜这六十年来炼器之术再无寸进,反倒使再修道之法上有些心得,特提出来请大家探讨一下,看看对不对。”出人意料的是,第一个继续发言竟然是器宗的天道。不过想来也是,他的绝活在炼器上面,对于修道之法,可能他并不是很在乎,也就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长期以来,我们修炼的道法都是按照前辈留下来的心得,以自身之力引动天地之力。然天地之气浩荡,人能用之者几何?天雷之威与雷部道法相比,何如?造化创造之力与木部道法相比,何如?地火熔岩与火部道法相比,何如?洪波滔天与水部道法相比,又何如?我辈修真之人,一心想窥天地之密,拼命想引天地之力为己用,然人能用着,比之自然之威,万一而已。”天道说了半天还没有到主题。
淳风精神一振,听了半天总算有点实在的东西了。虽然天道半天还没到重点,淳风却已经隐隐的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而且朦胧中觉得这种理论很熟悉。天地之威与人力相比,相差何能以道里记!淳风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了出来,可是真的要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那天道师弟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的这些修炼方法都错了?”天风听得有些刺耳。这个天道到底想说什么?想自己开宗立派吗?
“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修行方法根本就背离了祖师的原意!大家应该都知道,在两千年以前,本派得道飞升之人何其之多!基本上每次论道大会之后都会有人渡劫成仙。可是现在,大家想一想,从我们第一次参加论道大会开始,又有几个得证天道的?尤其是我们的师尊功德圆满之后,大家坐在这里看着这些老面孔已经八百多年啦!八百多年还没有一个飞升仙界的,各位不觉得奇怪吗?
“教中的典籍,相信各位比我更清楚。当年大颂祖师得到用了多久?一千五百年!贤德祖师用了一千六百年。到了我们的师父这一代,又用了多久?云阳师叔用了两千六百年,云年师叔用了两千八百年,我师父用了整整三千年!可是天风师兄,我们这些人中你是第一个入门的,怕不有三千多年了吧!云阳师叔第一个飞升,你坐上掌门这个位子怕有近千年了,可是你可有一点要渡劫的迹象没有?就算我们天资愚笨,可也不会差那么远吧!如果不是修真的方法有误,怎么会耽搁这么久?”天道揭起伤疤来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那师弟以为应当如何?”天风心里颇有些恼火,耐着性子冷冷的问。
“大家请看看这壁上的十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几个字在这里几千年了,可是在座的各位可有人真正去想过它的意思吗?天道有常,天道有常啊!天地自有其运行规律,怎能随意改动?可是我们现在修炼的道术,十有八九却都是想改变天地运行规律!引天地之力为我用,嘿嘿,天地之力可是那么好引动的么?天地不仁啊!在天地眼中,我们和刍狗有什么区别?他凭什么就会为我们所用?”天道越说越激动。
淳风脑中仿佛一个炸雷突然响起,震得他半天都没有反应,连天道接着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到。是啊,天地凭什么会为我所用?役使天地之力,我又是什么人,可以去“役使”它?在天地面前,人是何其渺小,只有我去体会天地之心,顺和天地之道,才能真正的和天地融为一体,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到那时,天地就是我,我就是天地,天地之力和我自己的力量有什么区别?哪里还需要去想方设法引动天地之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迷惑了。天人合一,说起来容易,可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得到呢?是人皆有杂念,一念未平一念又起,而天道有常,恒古不变,该这么样去上体天心?难道是一棒子把自己敲晕了,这样就毫无杂念了?
忽然,脑中闪过上次在地心时自己施展“风之翼”的情景。那门功夫像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一般,事先没有任何朕兆。事后自己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原因,也就这么放下了。现在细想起来,施展那个东西的时候自己好像很有一种和天地在交心的感觉,是不是那就是天人合一?
怎么做到的?好像自己在之前念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咒语,有了咒语才能施展魔法的。魔法?魔法是什么?魔法是一种体会元素之心,发出元素之力的方法。元素?什么叫元素?元素是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本的东西,魔法就是元素的力量最直接的体现。怎么去体会元素之心?放开胸怀,然后用咒语将自己的思想和元素紧紧结合在一起,元素自然就会向你敞开心扉。
我这是怎么了?淳风被自己的思想吓了一跳。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在心底涌现,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自己有了答案。淳风试图停下来什么都不去想,却吃惊的发现,他居然停不下来了!难道修心功夫还不够,自己居然要走火入魔了?
~第二十五章 觉醒~
淳风脑袋里的问题来越快,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出来了一些什么问题,又得到了一些什么答案。只觉得脑中象火山爆发一般,一大堆东西猛地涌了出来,却没有给他消化的时间,硬生生的塞进来,搞得他头痛欲裂。
“你怎么了?”陈抟发现他的脸色不对。
“没有什么。”淳风强忍着不适,挣扎着说。还没等陈抟回话,脑中轰隆隆突然一阵巨响,淳风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师父,我们回来了吗?”淳风睁开眼睛便看见天玑的背影,不由开口问道。其实他也就是问问而已,这里自己无比熟悉,正是道藏一脉的厢房。
“你醒了?”天玑把一件东西放到怀里,转过身来。“没事了吧?”
“应该是没事了。”淳风试着运了运气,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对了师父,论道大会怎么样了?”
“真的没事了?”天玑不太放心。得到淳风的一再肯定之后,才笑着说:“呵呵,天道提出的那个理论虽然有些道理,但终归不是正道。当即天风便责怪他离经叛道,妄论前人。而天道却一口咬定自己没错,在谁也不肯让步的情况吓,最后只好不欢而散,这次论道大会却是草草收场了。”
“天道师叔……”淳风不禁又想起天道当时所说的话:“在天地眼中,我们和刍狗有什么区别?他凭什么就会为我们所用?”心中一动,脑中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又开始翻腾起来。
“风儿,你那时到底怎么了?”好在这时天玑一句话将他唤醒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要知道修道之人心志比常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