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陪坐贼党答道:“敝山主原因小狗欺人太甚,身是主人,不便当时计较,料定小狗狂妄无知,必要逞能,为此少时将戏停住。众来宾如有雅兴,不妨上台一试身手,还请二位小侠助威把场才好。”双侠笑道:“我弟兄虽然才疏学浅,最恨不平之事,对于双方也无嫌怨,只过得去便好。”贼党似因双侠口气隐寓不平之意,有些不快,赔笑答道:“其实双方比武,胜者为高,都是单打独斗,无什不平。真要恃强,清风道长和洛阳三杰均已来到。如有偏袒,随便出场一个,也将小狗打发回去。敝山主本定英雄会上与他一分高下,为了方才有人说话,敝山主觉着小狗欺人太甚,看得起他,才想试试他的功力,行家对面,点到为止。双方素昧平生,身是客位,便有多大来头,也不应如此欺人。如若放他过去,情理难容!少时上台,小狗只稍知进退,也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元礽终是忠厚,明听对方连骂小狗,因未指出姓名,仍然不想发作,正在暗中生气。贼党话未说完忽然住口,因贼党对面骂人,不愿回看,正觉奇怪。随听双侠笑道:“这是哪位爱抱不平的明公?大概嫌这位不该出口伤人,点了他的哑穴,本领也是真高,愚弟兄与这位同在一桌,会连声音都未听见,竟被他将人点倒。你说我们丢这大人,有多冤枉?总算手下留情,没有鱼目混珠,把愚弟兄认为一党。再连我们一齐点倒,以后如何做人?也不知点穴明公是什家数,妄自分解恐有误伤。哪位高亲贵友请抬贵手把他解开,省得外人见了笑话。”
元礽回顾,那贼本在指手画脚,忽然变作目瞪口呆,泥人也似,言动不得。双侠说话再一带刺,引得旁观诸人除贼党一面全都哗笑起来。那贼身不能动,心内明白,耳听双侠肆口讥嘲,又急又气,脸上汗珠都有豆大,偏生坐处在人行道的边上,双侠均坐对面,三面同党,无一外人,谁也没看出有人经过。穴是怎么点的,双侠话虽难听,所说多半实情,其势又不能任其干着。
隔座两贼,一名花刀王春,一名铁沙掌陆连芳,本是河南有名水贼,与小贼佟元亮交厚,刚来不久。平素强横,也不知道来人深浅,听人指点元礽在场看戏,少时还要激他上台比斗,信口开河,大撒野火,想激元礽动手,代主人出气。一见同党当众丢人,又听主人说过双侠厉害,身后那人更是难惹,闻言空自气愤,但又不明解法,王春便往后寨送信。陆连芳最是粗豪,以为双侠放刁,起身走过,强赔笑脸道:“二位兄台,我们都是主人请来的外客,不能坐视鼠辈暗放冷箭。请先把人解开,主人出来,索性将英雄会提前。外来鼠辈谁不服气,上台见个真章,明后日痛饮寿酒。”双侠正要答话,忽听陆连芳刚说得一个“我”字,没了下文,原来三不知也被人点了哑穴。众目之下,并未见有一人近身,不知如何被人点中,当时一阵大乱。
内中只元礽发现陆连芳正指手画脚之际,相隔第三桌上有一瘦矮老人手指微动,心中明白,意欲就便与双侠亲近,忙走过去笑道:“小弟虽未看清这两人如何被人点中,许是哪位前辈高人听他们话大欺人,用神沙手法点中的吧?二位兄台虽然素昧平生,大名久仰,将他解开再说如何?”双侠惊道:“这飞沙打穴,粒米穿金的绝技,当世除天门三老外,连家师共只三人,倒有两位不曾见过。照此说来,打的定是羊车穴。兄台想也高手,我虽不会,解法尚知一二,你我各解一人如何?”说完,大吕把手一拱。元礽知他成心要自己露脸,也拱手道一声“请”,双双伸手,朝两贼脊骨上伸二指一捏。二贼同声怪叫,当时醒转。众人又是一阵大乱,台上也早停住。
佟元亮恰陪两个新来能手饭后游山玩月,闻报大怒,立即传令赶来。佟元亮进门,见元礽已将人解开,正和双侠叙谈,越发不是意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同来恶道清风道长人甚阴险,恐其不照预计行事,先就发难,暗中扯了他一把。佟元亮会意,强捺怒火,手朝三人一拱,道声“多谢”,便纵上台去。被点两人带愧交代两句,闪向一旁。
佟元亮到了台上,二次拿手一拱,笑道:“后日家父七旬正寿,本来不想举动,后经亲友门人力劝,家父也因人生七十古来稀,江湖上的朋友有好结果的甚少,自从金盆洗手,隐居纳福,直到如今,始终过着太平安乐日子,便小弟不才,蒙各地高亲贵友、水旱英雄照应抬爱,也创了一点小基业,养活不少苦朋友。因而想起江湖上朋友结局不好,多半由于互争意气,以致身败名裂。虽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实与江湖义气有违。自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意欲借着家父寿日,请天下英雄来此赴会,借着三杯薄酒,与平日有过节的朋友释嫌修好,以全江湖义气。一面请各位嘉宾随意上台施展本领,使那无知之辈开眼长点见识。真要双方有仇不能化解,也请就此一会,一对一分个高下,不论胜败,当场揭开,从此不许循环报复,否则便由愚父子与到场诸位老少英雄、仁兄仁弟群起而攻,过这三天,不许江湖上再有仇杀之事。万一有什争执,也由英雄会到场人出来公断。本定后日举行,适才清风道长、铁指禅师席间谈说此会用意固好,但是拳脚刀枪无眼,寿日乃是喜事,万一伤亡太多,岂不扫兴?本想今夜提前开会,又恐在下交游不广,以及闻名未见、住址不明、无法下帖的各位高人奇士驾临稍晚,正在为难。适才接报,本山有两位来宾被人无故点穴,今日还有几位素昧平生的来宾也似有心赐教而来。既然赏脸,自然不便有违雅意,不过以武会友,来者是客,会期只管提前,仍请诸位按照原议单打独斗,胜者为强。在下本有对头,因是主人,不得不让来宾先上。除非有人定要当时赐教,那是无法,否则就先请别位登场了。”
元礽早就跃跃欲试,听完正要起立,吕氏双侠暗中止住,缓得一缓。忽有一个大汉纵上台去,笑道:“在下姜飞熊,为了小徒前日冒犯虎威,久欲拜山请教。因往外省访友未回,日前回到江西,蒙山主赏脸,赐我一封柬帖,星夜赶来,与老山主拜寿,就便领教。自来开场没好戏,身有要事难于久留,随便山主赐教几招。今日不能讨得公道,在下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万一保得残生,回家抱孩子,也好早作打算。”姜飞熊原是北省有名镖头,今春徒弟保了一趟镖被小贼夺去,等到由外赶回得知此事,正要寻来,忽接小贼请帖,忿怒交加,特意来此拼命。到后一看,见贼党中颇有几个能手,惟恐不胜,势成骑虎,心想小贼比那一僧一道好斗,意欲拼他一下,如被打败,便回去变卖田产赔还客人,由此隐姓埋名永不出世。人本豪爽梗直,身又高大,声如洪钟,看去甚是威武。
小贼本意当日对头甚多,无端来了一个徐元礽,当众丢人,颜面难堪,欲借独门暗器找回场面,先将元礽打倒。说完斜视台下元礽,正在冷笑,准备先让两场,然后出场,指名要元礽上台比斗,不料姜飞熊纵上台来。方要答活,台下忽又纵起一人,先朝双方把手一挡,说道:“老山主会规最是公平,无论多大本领的人,至多每人只比三场,以免车轮战法的流弊。我知今日上门生事的人甚多,如若挨个动手,便是天神也无此长力。姜朋友说开场没好戏,实在有理。我杨老幺虽然不才,与山主交好多年,也还能代作一分半分主意。凭我手中一枝蛇矛,想代山主和姜朋友见个高下。胜了不说,如若打败,我代主人赔镖如何?”小贼知杨老幺乃长江有名水寇,武功甚好,心想今日强敌甚多,一齐指名索战也实讨厌,随口笑答道:“镖银小事,当初原因姜镖头手下欺人大甚,一时误会。既承光降,便不上台赐教,会后也必发还。杨兄既愿代小弟向姜朋友领教,遵命就是。”
姜飞熊听出杨老幺语带讥刺,神态凶横,心中气愤,闻言拔下金背虎头刀,自去下首站定,“怀中抱月”,把手一拱,说一声“请”,杨老幺见他神态激昂,连名姓也不问便亮刀相待,不说自己无礼在先,反倒冷笑喝道:“姓姜的认得我杨老幺么?”姜飞熊道:“在下走动江湖二十多年,连闻名带见面的老少英雄、高人奇士也实不少,对于阁下还望恕我见识不广,耳生眼拙。姜某镖行饭已然吃伤,胜败就这一天。不必多言,发招吧。”杨老么最是手黑心刁,动手时照例借着说话,引逗对方分神发怒,冷不防乘机暗算。一见对方说话无礼,口喝得一个“好”字,手中亮银点钢蛇矛早纵身刺到。
姜飞熊久经大敌,遥望老贼四手天王佟越已由一伙贼党众星捧月拥了出来,在主位上坐定,小贼正赶过去。暗忖:“半生英名,成败在此一举,不乘头一阵占了上风将镖讨下,一起混战,就老贼父子瓦解,起镖也是麻烦。”口中发话,主意早已打好,一见矛到,单臂横刀往下一扫。杨老幺以为敌人不知他这一矛虚实兼用,刚往回抽,打算让刀挡空,再用“金鸡乱点头”,照敌人上三路扎去。不料对方刀沉力猛,疾如风雨,早看出他有此一着,刀只微微往下一扫,看去势猛,等对方矛尖往回一撤,早就反腕一刀背向上架去,未容敌人二次抽矛,单臂往上一振,喝一声:“开!”杨老幺见敌人这把刀如同粘在矛上一般,便知不妙,心方一惊,猛觉手臂酸麻,矛被荡开老远,忙即往后纵退时,敌人的刀已顺矛杆滑下,朝左肩斫来。心里一慌,想逃无及,姜飞熊手中刀往前一送,一下刺中左腿,抬腿一脚踢倒在地。
姜飞熊将杨老么砍翻后,径去台前,抱刀拱手说道:“佟山主,在下蒙杨朋友相让,可还有什赐教么?”话未说完,一贼已由侧面飞上,见面喝道:“姓姜的不用发狂!你那区区镖银,谁还放在眼内?现在就发传牌,命人与你送去。只是我吴泰不才,还要和你走上几招,你意如何?”姜飞熊知道来人便是本山二寨主,总领长江分寨,镖便是他所劫,还打伤了自己一个徒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一声“好”,刚把刀一摆,吴泰已拔刀斫到。双方都是力大刀沉,身材雄壮,手法又快,一上手便转风车般斗将起来,只听琤琤玱玱两刀相触之声响成一片,打了个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杨老幺平生自负成名多年,照例左手用矛右手发箭,轻易未遇敌手。不料上来轻敌,未等迎门三招使完回身再发暗器,人已受伤倒地。姜飞熊人又忠厚,不肯赶尽杀绝。倒地以后,因伤不重,还能支持,不等贼党上台扶他,略一定神,就地纵起,扬手一鱼尾箭打去。姜飞熊没有想到他恼羞成怒暗放冷箭,正斗之间,瞥见眼前不远两点寒光一闪,铛的一声,火星飞溅,两件暗器同落地上,百忙中瞥见地上落下一支鱼尾箭和一枚钢丸。方想喝骂,又见一条人影纵上台来。台上两人均当对方来了帮手,各自纵向一旁,立定观看。原来是个青衣少女,朝杨老幺喝道:“无耻鼠贼!已然打败,还想暗箭伤人么?”
这时贼党已有两人纵上台去,想将受伤的人扶下,被杨老幺摇手止住,不知何意。见他突放冷箭,方觉此举丢人,不料台下飞来一粒钢丸将箭打落,跟着纵上一个佩剑少女戟指大骂,恐杨老么负伤吃亏,正要抢前答话。台下佟元亮,见那少女生得美艳非常,身法又极轻灵,先前宾馆中未见此女,知是三个蒙面少年男女之一,不由色心大动,飞身上台。先朝杨老幺喝道:“二哥你忙什么?如不认输,少时再比暗器也是一样,快往台下扎伤去罢。”二贼党会意,扶了杨老么往台下纵去。少女正要发作,小贼已回身赔笑道:“女英雄贵姓?且至台下一谈如何?”少女见小贼嘻皮笑脸,不禁有气,娇叱道:“你姑娘东方霞,谁与你这小贼说话!这大一片地方,再添几个动手必不碍事,有本领只管施展出来,找死容易,少说废话!”
佟无亮闻言大怒,同时姜、吴二人见来人不曾助战,二次动手,也分了胜负,仍是姜飞熊占了上风。本还有人上台,老贼佟越看出当日来客好些异样,又听说起人影不见、同党被人点穴之事,越发惊疑,恐激众怒,惹出混战不好收拾,意欲维持单打之局。再见少女纵上台去,小贼跟纵上台,深知贼子好色性情,少女身法得有高人传授,也想查看来历,为示大方,忙即传令,说:“胜败常事,方才有言在先,既然姜镖头占了上风,如愿扰我一顿薄酒,过了后日再行上路。否则适才已发传牌,命分寨送回原镖,去留任便。”姜飞熊巴不得早离贼巢,忙即下台称谢,交代了几句过场,自去起镖不提。
台上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