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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不行。”心口不再那么痛了,抬眼看着怒火中烧的人,慢慢道:“想要我的血,七百年后,待我完成任务,任你处置,现在不行。”淡淡说完,举起手中利剑,在身前挽了个剑花。“别小看了我,我再弱,对付你也足够了。”
红衣女子一惊,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中有一丝胆怯,她说得没错,虽然没有当年那么厉害,但如果认真起来,自己恐怕也没有胜算。但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仙人血,七百年,她等不了了。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狠辣,再次掷出折扇。
一剑挥去,折扇变成碎片飘落在水面。
没有了武器,依旧可以攻击她。
红衣女子两手掌向下,两股水柱涌出水面,集中在两掌心。慢慢转过手掌,捧起手中的水球,一声娇喝,扔向秋凉。
两个小水球飞向秋凉的途中,化为无数冰刺。
挡开那些毫无威胁的冰刺,一个闪身,已然出现在红衣女子身前,利剑挥向她的脖颈。
没有任何预兆,她就来到了自己身前。红衣女子呆在原地,冰冷的剑刃已贴上了自己的脖子。
“呵,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强。”苦笑着说。
“其实,你本不该在这世上,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今天,就来个了断吧。”
剑轻轻的割入肌肤,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顺着剑刃滴落水中,溅起一圈圈染血的涟漪。
水面出现图像,慢慢清晰,讲述一滴仙人血的故事。
仙人血(中)
那是多少年前了?很久了吧。
她是在一个雨夜出现的,或者说诞生。
没有任何记忆,迷茫的走在安静的街道上,一身血红色的衣,看起来很扎眼,街边的小贩好奇的看着她。
没理会,依旧一脸迷茫,没有目标的走着。
远远的,一个醉汉,红红的酒糟鼻,肥胖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她走来。
“小姑娘,嘿嘿嘿,是不是迷路了?哥哥带你玩去。”勉强站定的身体,打了个酒咯,伸手便要去摸她的脸。
就在那只长满黑色茸毛且肮脏的肥手即将碰到她时,手掉了,温热的血液从血管里喷涌出来。
“啊~我的手~”像杀猪一样的的声音。回荡在街道,小贩跑了,醉汉倒了,她不见了。
站在屋顶上,红衣随风飘动。她不善,她知道,天生的恶。擦去嘴角残存的血,舔了舔嘴唇。味道不太好,应该找个嫩一点的。转身消失在暗夜。
小城很繁华,但她不知道这个城叫什么。白天,街上的人很多,她的回头率也很高。这里的人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也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服装。
“挺漂亮的妞,陪大爷玩玩去。”贾家的少爷,一脸流氓相,伸手去搂住她,没反抗。几个随从在一边坏笑,路人在一边惋惜。
贾少爷想要的都要抢到,抢不到得不到,就毁了,别人也别想得到。
到了贾府,贾勇让下人带她去房间打扮。
坐在铜镜前,她木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脸愁容,为什么,不知道。一直就是这样吧。
婢女把一朵珠花插在她头上,“姑娘真漂亮。”
抬头看了婢女一眼,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是漂亮,尤其是那一脸愁容,让人看了我见犹怜。
晚上,她在贾勇的房里,贾勇要让她侍寝。贾勇摸着她的脸,“漂亮妞,为什么不笑?给爷笑一个。”
看着这个长得像流氓一样的少爷,眉皱得更紧。
转身吹灭了红烛,月光透过纸糊的窗照进来,照在身上,地上只有一个影子。流氓少爷没发现,自顾自的宽衣。
他不知道,过了今晚,他将不复存在。
贾府的少爷死了,贾老爷死了,夫人也死了,家丁婢女,都死了。
干瘪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在院子里。血被抽干了,皮贴着骨头,突出的眼睛布满血丝。
走在山路里,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洒落,地上有她的影子,因为补血补得多了,有实体了。
在河边,水里有自己的影子,表情没变,还是那样,愁眉苦脸。
有一滴液体落入水中,在水里荡开涟漪。伸手去擦,从眼里掉出来的。
看着手指上的泪,一脸莫名其妙,手指伸进嘴里,咸的。
她喜欢血的味道,温热又甜美,还可以让她变强,但速度慢了些。看来要找些很强的。
身后的树上有条花蟒看着她,眼睛又绿又亮,身子有碗口粗。盘在树上,有树枝折断的声音,蓄势待发,准备捕获猎物。
她起身,向花蟒走去。
再次回到河边时,嘴角有血,腥味很浓。手里拿着一块很大的胆,在水中漂洗一下,一口吞了。
先在这里落脚了,山里应该有不少好吃的。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山里的大蟒都吃光了,只剩下皮。
有一天,遇到一只小白兔,雪白雪白的,红红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嘴不停的咀嚼着,不知道在吃什么。
上前去摸,兔子咬了她一口,咬下一小块肉,连肉带血,在嘴里嚼着。
然后,兔子说话了,“味道不错,吃你一块肉就提高了我不少道行。”张开嘴,露出了尖尖的牙。
被咬过的地方,愈合了,伤口没有了。
面无表情的看着兔子,对,是面无表情,不再是愁眉苦脸,毕竟,这几年没白修炼。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咬破,流出很多血。兔子连忙跑到她脚下,张嘴接着。没一会功夫,血就止住了。
兔子的三瓣嘴上都是血。
“现在,你的道行提高了多少?”她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眼前长着尖牙可爱的小兔子。
兔子看着她,“再让我尝几滴血,我就可以成人形了,正好够我五百年的道行。”兔子好像在笑。
兔子说得没错,确实成了人形,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身白衣,站在她面前,身高只到她的肩膀,红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高兴的跳来跳去,因为省了几百年的修炼,就成了人形,轻而易举的。但兔子不知道,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也会提高不少道行。
兔子被一口吞了,连一根毛都不剩。
她舔着嘴,笑了,因为道行提高了。
是时候走出这深山了,能吃的都吃得差不多了。
向城里走去,是另一个城,比之前的更大更繁华。
进了城,惹来不少眼光。
城里有个青云观,进了道观,里面有个老道士,白发须眉,坐在团铺上,捻着胡子打坐。
她走到老道面前,老道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美艳女子。
“不知道长可否个小女子算一算?”
“姑娘想算什么?”
“我想知道,我是谁。”
道士起身向后堂走去,她跟随其后。
后堂不大,简单的桌椅,二人坐定。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么!”老道对眼前的人低喊。
“东西?我是个人,怎么会是东西呢?”随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嘴边轻吹。
“好你个妖孽,刚才若不是外面人多,本道早就动手解决你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两指并齐,指着眼前的女子。
“妖孽?”女子看着老道士,笑了,但心里很痛,“道长为何说我是妖孽?”脸上在笑,眼里却尽是杀气。
“你一身血气,还说不是妖孽!若不是妖孽,怎会食血之!”青筋突出。
笑脸一下子拉下来,狠狠地说:“我身上的血气是天生的,就算不食血,也一样有,臭道士!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就能把我怎么样!”
老道士的眼角在抽动,握紧手中的拂尘。
“道长现在可以给小女子我算一算,怎么能摆脱?”不紧不慢地说着,抿了一口茶。
“找到你的原身,吃了她,就行。”一滴汗,顺着额角往下滑。
她起身,得意的看着老道士,转身离去。
出了道观,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对街就是一家青楼。
进了青楼,一身大紫衣裳的老鸨,走到她面前,打量一番,不冷不热地说:“姑娘,是不是进错了,这可不是你来的地方。”
我家乡闹饥荒,无处安身,望您能给我个栖身之所,小女子感激不尽。”低着头,柔声细语。
再次打量她一番,老鸨挑高眉毛,懒洋洋的说:“抬头让我看看。”
抬头时,她看到老鸨眼里的惊讶。
“长得挺标志,呵呵呵,姑娘叫什么?”老鸨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不记得了。”想哭,只稍稍这么心念一动,眼泪就断了线的往下掉。这是她早就会的。
“唉呦,我的姑娘,可别哭,到了咱们这,就当是你家。”老鸨忙抽出丝帕给她擦眼泪,“以后你就叫红苑吧,这名字好听,适合你。”
是啊,红苑,红怨,她心里都是怨,怨苑同音,就这样了吧。
自从红苑来了以后,生意火了。
能歌善舞,吟诗作画,卖艺不卖身,也为这家妓院赚了不少钱。
今天来了个贵公子,花了重金买了红苑的初夜。
两个人躺在软床上。
“臭男人。”红苑心里骂着。
贵公子翻身搂住红苑,“美人,你身上的味道真特别。”把头埋进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像血味,让我兴奋。”
“公子快睡吧。”对着男人吹了一口气。
公子哥嘟嘟囔囔说了些话,听不清,就睡去了。
坐起身,拿起公子的一个手腕,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划,鲜血涌出。
轻轻用嘴一吸,涌出的血飘进嘴里,没多一会,公子哥就变得脸色苍白。
吸得差不多了,先留条小命给他,以后还有用。
第二天醒来,公子哥迷迷糊糊的,“怎么觉得浑身无力。”
公子一定是昨晚累坏了。”红苑对着公子哥说,吐气如兰,还带一丝血气。
“是啊,不如你跟我回府,做我的侍妾。”抬起她的下巴,眼里都是贪婪的目光。
“如果公子愿意为红苑赎身,妾身愿做牛做马。”嫣然一笑,钻进贵公子怀里。
“好,今天就为你赎身。”
老鸨眼中含泪地站在青楼门口,目送轿子离开。
眼泪流出来了,这位公子为红苑赎身,给了不少银两,高兴,不过红怨这棵摇钱树被别人搬走了,心里舍不得,难过。高兴得哭了,难过得哭了。
李府,比几十年前的的贾府还要气派,还要大。
李夫人年过花甲,一双老眼里尽是精锐的目光。
经历的事多了,老太太一眼就看出红苑不是善类。
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依着他,过段时间再说,儿子喜新厌旧的毛病,当娘的比谁都清楚,等过段时候再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府里的很多下人,不知怎的,日渐憔悴,一个个病怏怏的,为了省钱,也不去请个郎中看看,就这么一直拖着。
府里的总管,脸色跟纸一样,有一天就突然昏了,老太太赶忙请了大夫。
“陈大夫,李总管是怎么了?”老太太坐在大厅上,两手扶着楠木拐杖,上面刻了很多字,是《般若菠萝蜜》的经文,特地去庙里开过光。
“气血两虚。夫人,看李总管的样子不像是得病,倒像是丢了血。”捻着胡子,皱眉道。
老太太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丢血呢,想是最近府中杂事太多,休息少了。今天谢谢陈大夫了。”不等大夫说话,“福全,带陈先生去账房领钱。”扯着嗓子对着门口喊。
大夫跟着下人去拿钱。
“畜牲!”老太太两手握着拐杖敲着地砖,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墨乾是昆仑来的云游道士,快到而立之年了。
一身青衫,水袖飘荡,剑眉入鬓,一脸正气。
经过李府,眉头微蹙。
有妖物在此作祟。
应该拜访一下。
墨乾站在李府大厅正中,老太太坐在椅子上。
“道长先请坐。”老太太对着眼前的这根救命稻草说。
微微欠身,“不必了,老夫人,不知府中近日有何异样?”看了看周围的下人,一个个无精打采,面色苍白,印堂隐约有黑气,一定是让妖物吸了精血,再过不了几时,就要命归西天了。
不过,李老太太好像没什么异样。想到此,一眼瞥见了老太太手中的楠木杖,当下明白了。
“看看这些下人,一个个病怏怏的,是不是中邪了?”老太太握紧手中的拐杖。
“恐怕不是中邪,府里有妖气。”墨乾取下背上的剑。
“妖气?道长的意思是……”
墨乾微微点头。
拿着手中的剑,径自走向西厢房。
站在房门口,墨乾看着房门,里面的,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妖气,还有……哀愁?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妖,除了妖气就是哀愁,没有别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