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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焰十分厉害,一缠上人身,马上熊熊燃烧,越着越旺,蔓延开来。众围攻者身上火焰翻腾,纷纷倒在地上翻滚号叫。
陈敬龙见纣老怪中毒之余,竟还有这样的威力,一举将所余武者全歼,不禁又惊又喜,跟着又觉害怕:“他两招间干掉四十多名武者,这还是人么?他若要杀我,我便有一千条性命也绝活不成!”正在惊叹纣老怪厉害,却见他向后便倒,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敬龙吓了一跳,心道:“原来他已经这样虚弱!这可糟了,若是有人不死,上前随便给他一下,便可将他杀死。”急忙向那些毒蝎门人看去,见他们都是全身起火,绝难活命,只有尚自高手臂着火,生死未卜。
那尚自高躺在地上连连翻滚,火焰不但不灭,反而越着越旺,转眼已经烧到上臂。陈敬龙暗叫:“他今日必死无疑!”却见尚自高忽地跃起身来,右手从怀里摸出把精钢匕首,咬了咬牙,猛一挥匕首,将左臂齐肩斩落。断臂落在地上,瞬间燃成一团。
陈敬龙心道:“这人自大狂妄,狡诈无耻,但能当机立断,如此勇决,也算难得。”
尚自高断臂血如泉涌,忙扯下一条衣襟将肩头伤处用力缠住,待血流稍缓,铁青着脸,紧握精钢匕首向纣老怪缓缓迈出一步。纣老怪身体一晃,魔杖从地上抬起,杖头指向尚自高方向缓缓上移。尚自高瞪大了眼,停住脚步,满脸惊恐,口唇抖动,似乎就要哭了出来。
陈敬龙暗喜:“原来纣老怪还能出招!”心思尚未转完,却见他手臂猛然垂落,魔杖脱手掉落身旁,竟已虚弱的连魔杖都拿捏不住。
尚自高神情一松,接着露出狰狞笑容,一步步向纣老怪走去。纣老怪却连脑袋也垂了下去,身体不住摇晃,显是连坐着也吃力之极。
陈敬龙眼见尚自高手中匕首泛出寒光,心中大急:“不好,纣老怪非给他杀了不可!纣老怪是个好人,尚自高却是坏人,我岂能眼看着好人被坏人所杀,却不出手相救?可是……可是我不会斗气,打不过这尚自高,就算出去,也救不了纣老怪,只会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一时踌躇不定,难以决断。
此时那些中招的毒蝎门人都已烧成了大火团,早就停止了呼号翻滚,除了尸体燃烧发出哔哔剥剥的轻响,就只有尚自高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此外再无其它声音。
陈敬龙却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作响,脑海中不停在问自己:“若要救人,只怕自己也难逃一死,若不救人,必定夜夜良心不安。我救是不救?救是不救?”
尚自高此时离纣老怪已经不过数尺,猛地手臂一扬,将匕首反握举起,脸上神情更加狰狞。
眼见他再走几步,匕首一落,纣老怪必死地疑。陈敬龙忽地热血上涌、两耳轰鸣,暗叫:“死就死吧,总好过夜里睡不安稳!”猛立起身,大吼一声,紧握铁剑疾冲而上。
尚自高听到吼声,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却见一个陌生少年狂冲过来。
此时周围火光明亮,将那少年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只见他双目圆睁、脸颊抽动、呲牙咧嘴、口角流涎,神情狰狞、状若癫狂,一副“今天不是你捶出我尿,就是我砸出你屎”的拼命狠样;当真是威疯凛凛、傻气腾腾。
尚自高一见,知道此人是敌非友,不由大惊失色。
他断了一臂,流血不止,力气越来越弱,此时虽仍能走动,但若当真动手,只怕连一个普通人也打不过。陈敬龙虽不会斗气,但奔跑速度却不弱于一般武者,兼且神情狂暴,似乎是个玩命儿的狠角色,陌生人见了,不知他虚实,岂能不吓一大跳?
尚自高心里惊慌,知道自己虽能杀了纣老怪,但略一耽搁,必定难以逃脱来人追杀。他杀纣老怪,只是为了夺牌,却并非有什么私仇,此时性命尚且难保,哪还敢妄想夺牌?当下顾不上去杀纣老怪,急忙转身奔逃,只是重伤之余,身形不免有些踉跄。奔出十余丈后,脚步虚浮,左脚在右脚上一绊,扑通摔了一跤,急忙跃起身来又逃;怕影响速度,连头也不敢回转一下。
陈敬龙停住脚步,呆呆望着尚自高背影,张大了口,合不拢来。他现身救人,本是存了必死之心,满腔尽是悲壮之情,料想必有一场惨烈拼杀,不料未到跟前,敌人已经狼狈万状,逃之夭夭,大出意料之下不由呆若木鸡,险些将下巴都掉落地上。
他两次与武者交手,都败的惨不堪言,虽然第二次用计将对手杀了,却并非依靠实力。在他心中,对会斗气的武者其实存有极大畏惧,只觉一个武者竟被自己吓走,实在是匪夷所思之极,却全没想到:“他断了一臂,流血太多,已经支持不住。”
他愣在当地,恍恍惚惚如在梦中,忽听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轻轻问道:“小子,你是什么人?”陈敬龙回过神来,见纣老怪正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知道是他在问,忙答道:“我……我是个打猎的。”说到这里,看向尚自高逃走方向,只见人迹沓然,已经全无踪影,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剧痛钻心,这才相信并非作梦。
纣老怪“嗯”了一声,又问:“你到这里做什么?”微一停顿,道:“你离我近些,我没力气高声说话。”陈敬龙走到他跟前,应道:“我不做什么,只是无意中路过这里。”
纣老怪略一沉吟,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陈敬龙道:“早就来了,尚自高还没来时,我便来了。”他性情质朴,随口应答,根本想不到要隐瞒什么,一切实话实说。
纣老怪皱眉道:“胡说八道!你若早已在此,我怎会感觉不到你的魔力波动?你是不是在我中了毒,魔力渐失后来的?”他魔力修为深湛,若有人进入方圆百步以内,便会感应到对方的魔力波动,除非对方魔力还在自己之上,超出自己感应能力的范围。此时眼见这少年年纪轻轻,就算是绝世奇才,魔力也绝对不可能高过自己去,因此不信他所说。
陈敬龙赧然道:“我确是早就来了。我……我没有魔力,所以你察觉不到。”纣老怪奇道:“没有魔力?怎么可能?”陈敬龙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何必骗你?”纣老怪将信将疑,问道:“那你听见我们说的话了?”陈敬龙点头道:“都听见了。”
纣老怪微微一震,说道:“你知道我身上有什么宝物了?”陈敬龙一愣,说道:“宝物?霸主奇牌算是宝物么?”接着笑道:“我可真是傻瓜!这么多人争夺,当然是宝物。”
纣老怪听他连“霸主奇牌”都说了出来,知道他确是全都听到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就杀了我,把奇牌拿走吧。”
第十九节、血寇为患
陈敬龙奇道:“我杀你做什么?我又不想要那东西。wWw.23uS.coM”纣老怪大奇,用力仰起头,盯着陈敬龙,喘息道:“你刚才想必也听到,有了这东西便可成为天下霸主,你怎么会不想要?”
陈敬龙忽觉滑稽,笑道:“什么天下霸主?你拿了那东西,现在却坐在地上起不来,又算得上什么霸主了?”他从没近距离见过纣老怪,此时仔细看去,见他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焦黑精瘦,模样也并不很凶。
纣老怪叹道:“我还没弄清楚那东西的奥秘所在,却不是那东西没用。你真不想要?”陈敬龙摇头道:“当霸主又有什么好?就算那东西有用,你们拿着当宝物,我却偏偏不稀罕。”
纣老怪愣了半晌,缓缓说道:“就算你不要奇牌,可只要你今晚杀了纣老怪,明日便可名扬天下。嘿嘿,少年成名,有谁不想?”陈敬龙笑道:“我连霸主都不想作,还在乎一点虚名吗?你这人当真有趣,别人遇到危难,千方百计想要活命,你怎么千方百计诱我杀你?”
纣老怪盯着他用力看了两眼,说道:“你当真不是来杀我夺牌的?”陈敬龙道:“我若要害你,早就动手了,还在这跟你废话么?”纣老怪这才信了,缓缓点头道:“嘿,像你这样没有半点贪心的人,我以前还从没遇见过!既然你不想要这东西,又到这来做什么?”
陈敬龙摇头道:“我已经说过,不做什么,只是来看看热闹。现在热闹也看过了,我要走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开。纣老怪叫道:“且慢。”
陈敬龙回身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纣老怪略一沉吟,说道:“即然你并非想对我不利,我便请你帮个忙。”陈敬龙皱了皱眉,奇道:“你的本领大的很,还要我帮什么忙?”纣老怪苦笑道:“我现在连动都动不了,还有什么本领?我想请你把我藏起来。”
陈敬龙心中奇怪:“为什么要藏起来?”马上想到:“他是怕尚自高去而复返,就算尚自高不来,随便来个想抢奇牌的人便要了他性命。我既然救他,自然应该救到底。”忽然想起一事,说道:“帮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纣老怪怒道:“你不帮便不帮,难道纣老怪是受人胁迫之人么?我虽然是个恶人,但你若想利用我做什么坏事,那可打错主意了。”陈敬龙摇头道:“不是要你做坏事。我要你答应我,以后出手不再那么残忍,动不动就取人性命。”纣老怪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愕然半晌道:“刚才我不杀他们,他们必定会杀我,哪里还有容情的余地?”
陈敬龙道:“我不是说这些人。当日你在镇东密林中杀人,用火球烧人家脑袋,不觉太过歹毒了吗?就算你要抢东西,把人打倒抢来也就是了,何必非要人性命不可?”纣老怪又愣了一愣,愕然道:“原来那日的事你也看到了。”陈敬龙点头。
纣老怪叹了口气,微微出神,缓缓说道:“弱肉强食,又有什么残不残忍了?纣老怪手段狠毒,人人痛恨,可当年那人对我更加狠毒十倍,又有谁说过他半句不是?”说着脸上神情又怒又恨,咬牙切齿,似是想起了什么大恨事。陈敬龙听他这两句话说的凄凉惨痛,心中大觉奇怪,但不愿卷入江湖是非,只能强忍住不问。
纣老怪很快回过神来,正色道:“纣老怪并不怕死,但大仇未报,不能现在就死。好吧,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用毒招,少伤人命。”语气甚是诚恳。陈敬龙大喜,欣然道:“这就好了!”弯腰将他背起,将那火红魔杖拾在手中,问道:“藏在哪里好?”
纣老怪道:“不用太远,你在这附近找个低洼之外,把我放在里面,再往我身上撒些泥土遮盖便成。消魔化力粉的效果不能持久,我只要一个时辰便能恢复行动能力,黑夜之中,没人能发现的。”陈敬龙答应一声,负着他向客店方向行走,问道:“你最后用的那招真是厉害,叫什么名字?”
纣老怪答道:“那叫炎蛇缚,专门用来偷袭。以之对付一般武者,几乎百发百中,但遇到高手时便不管用了,魔力在土里传送时会被察觉出来。”陈敬龙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招防不胜防,必定可以天下无敌呢。”纣老怪轻笑道:“天下哪有无敌的招式?真正的高手对决,比的还是魔力深浅,招式倒是次要的。”陈敬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中有些难过。
走出不足百丈,便见到一个沉坑。
陈敬龙将纣老怪放进去躺好,问道:“这里行吗?”纣老怪道:“极好!尚自高如果回来,见不到我定会大吃一惊。他见我离去,必定以为我会远远逃开,断不会在这附近搜索。”陈敬龙将魔杖放在他身边,随即推土将他掩上。
那坑边泥土甚松,陈敬龙在他身上薄薄盖了一层,只露出鼻孔在外呼吸,又从附近扯来几把野草插在上面,用鞋底抹去泥土被移动的痕迹,见再没什么破绽,吁口气道:“好了,我走了。”纣老怪在土里应道:“多谢!”只是不敢太过张口,嗡声嗡气的不甚清楚。
陈敬龙转身向客店方向走去,心中只觉救了一条人命,大是兴奋,忽地想到:“出来这么久,商容儿必定急死了。”急忙迈开大步,向客店疾奔。
等回到客店,商容儿果然急的发疯。陈敬龙刚坐到床边,脸上已被甩了一记巴掌,幸好商容儿身体无力,这一记巴掌不算太重。
陈敬龙抚着脸愕然道:“干什么?”商容儿皱眉瞪眼,咬牙切齿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想丢下我不管么?我……我还以为你遇到了危险!”话未说完,眼睛一眨,两滴泪水流下,挂在脸上,与神情大不相符。
陈敬龙见她刚才扬手挥掌,已将被子掀在一边,冻的浑身发抖,忙给她盖好,笑道:“刚才的事情真是很惊险刺激!你别哭,我说给你听。”商容儿听他说的厉害,跟着紧张起来,连声催道:“快说,快说。”已经忘记自己正在发怒。
陈敬龙将方才所遇之事细说一遍,娓娓道来。商容儿听得聚精会神,直到他全部说完,才长长吁了口气,叹道:“想不到方才这一会儿,已经有四十多个武者死于非命!我爷爷说那霸主奇牌是惹祸的根苗,真是半点也不错!”
陈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