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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节、江湖消息
陈敬龙笑道:“半兽族酒水稀罕,可供不起云兄豪饮;云兄来这里游历,只怕这嗜酒性情要改一改了!”他知道半兽族酒水珍贵,族人对酒水都十分珍惜,若非祭祀神灵或有贵宾到来,轻易不肯动用;生怕云不回酒瘾发作时偷喝古利部藏酒,得罪了古利部人,因此着意提醒劝告。
云不回哈哈大笑,摆手道:“陈兄弟不须担心;我早知半兽族酒水不多,所以来时特意请范三爷给我带了几十坛老酒,尽够我喝上三、五个月了!”说罢从怀里摸出个酒囊来,凑在口边,举头猛灌;连饮数口后,哈出酒气,闭目咂嘴,状极陶醉。
范三爷笑道:“不错。这一回来,商队所带之物,姬神医的药材和云兄弟的酒坛占了大半,真正要用来交换的货物,只有小半而已。”
方才陈敬龙遇见商队时,一心只在商容儿身上,并没留意牛背上都驼着些什么;此时得知云不回不缺酒喝,不至去偷古利部藏酒,这才放心;想了想,又问道:“云兄,上次无极城之战,多亏有你与令师兄、师姐三人相助;敬龙一直想当面道谢,却苦于没有机会。不知无极分别之后,令师兄、师姐,去往哪里了?”
云不回擦去口边酒渍,笑道:“离开无极城后,那莽汉主张去白虎地区游历,雪师姐被他强拉了走;我不肯与他们同行,便分开了;至于他们现在究竟在哪,我也并不清楚。”
陈敬龙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向范三爷问道:“三爷,你们怎会这样快便回来了?”
范三爷笑道:“怎么这样快?哈,自然是因为交了好运,货物脱手的快了!上次我回去,刚到小城,恰好赶上朝廷派遣官员大批采买兽皮、香料;我那些货物,一股脑脱手个干净,丝毫不剩。省去卖货时间,自然便回来的快!”
陈敬龙奇道:“朝廷采买兽皮、香料做什么?”
范三爷含笑解释道:“听说是皇宫曾受乱党攻袭,焚毁了一些宫殿,重建之后,需要大量香料、兽皮布置。”
陈敬龙这才明白,范三爷所说的“好运”,原来根源便来自当初和顺王爷之乱。
他对这经商买卖之事并不关心,听过也就算了;寻思一下,正色问道:“三爷,你回去这一趟,可打听过江湖消息没有?江湖上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范三爷却不回答;脸上带着古怪笑容,斜睨陈敬龙半晌,方缓缓说道:“嘿,江湖上千万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小魔头、朝廷全力通缉追拿的天字第一号反贼;敬龙兄弟,你口风当真够紧;我当初与你同行那许多时候,竟全不知你是如此大有来头的人物呢!”他能说出这些话来,显是已经打听过江湖消息,对陈敬龙冒充龙公子召开誓师大会、“入宫行刺”等事都有所耳闻。
陈敬龙急道:“三爷,我是受奸人陷害,我……我不是坏人……”
范三爷哈哈大笑,轻拍陈敬龙肩膀,道:“不要急!我若当真信了传言,把你当成坏人,又怎会与你称兄道弟?又怎会这样平平和和的跟你坐在一处说话?当初吴总镖头那样欺你,你不但饶他不杀,反倒以德报怨,教他武技;试问,天下可有肯以德报怨的坏人么?你一路护我行来,又不要半点报答;试问,如此毫无贪心之人,又怎么可能做出大恶事?敬龙兄弟是真正朴实正直、侠肝义胆的好汉子,这一点我绝不怀疑!”
他话音刚落,吴旬接口道:“若说陈少侠是坏人,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肯信的!”
陈敬龙见他二人对自己信之不移,不由大是感动,拱手正色道:“三爷、吴大哥,敬龙……敬龙能结识你们两位明辨事非的朋友,当真幸运的紧……”范、吴二人急忙还礼,连道:“言重!”
范三爷沉吟片刻,又缓缓说道:“敬龙兄弟,你问我江湖消息;实不相瞒,近来江湖上最大的事情,莫过于追察你的下落了。如今江湖上大半门派帮会,都参于到此事当中,四处寻访打探有关你的消息;轩辕族各地,无处不至……”
吴旬插言道:“三爷说的半点不错!自一个多月前开始,小城也陆续有江湖人到来,打听你的下落……”
陈敬龙惊道:“什么?连这等偏荒之处,江湖人也不放过?”
吴旬微一点头,笑道:“陈少侠无须担心。小城之中,认得你的人,除了我镖局这些,就只有你当日所宿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了。我手下这些人,知晓厉害,自然不会将你行踪说出去;至于那客栈掌柜和伙计,我也着意交待过,不许他们跟别人说曾见过你;嘿,我说的话,他们不敢不听;那些江湖人来小城寻访,定是毫无所获,白忙一场,不用在意!”
吴旬所领这一干镖师,分明是小城中的地头蛇,当地人对其都极为畏惧;从当日客栈伙计告诫陈敬龙,说这些人“得罪不起”事上,可见一斑。那客栈掌柜与伙计若触怒吴旬,以后还想在小城生活么?因此对他的吩咐必定奉行,绝对不敢违拗。
陈敬龙听吴旬说话,稍觉放心。
范三爷又道:“敬龙兄弟,往半兽族来,一路艰险,江湖人盲目搜寻,未必能狠心吃这大苦头,往这里寻你;就算当真有人寻来,你有古利部相助,也不必怕他。你在这里居住,安全当可无虞;但话说回来,以目前轩辕江湖上的情形来看,你可也绝对不能回去;只好安下心,打定在古利部久居的主意吧!”
陈敬龙默默点头,心中又泛起苦涩滋味。
范三爷见他神情郁郁,想了想,笑道:“江湖上近期还发生了三件大事,虽不似搜寻你下落一样搅得整个江湖天翻地覆,可也都是影响不小,闹的沸沸扬扬。敬龙兄弟,你要不要听?”
果然,他这话一说出口,陈敬龙登时精神一振,急急问道:“什么大事?”紧张关切之下,早将自身抑郁忘在脑后。
范三爷略一沉吟,缓缓讲道:“这第一件大事,便是江湖耆宿商如海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陈敬龙愕道:“什么?商爷……商老爷子真的退出江湖了?……我……我原以为他只是一时气话,不会当真呢!”
范三爷讲道:“我听说,那商老爷子是江湖大有身份的人物,他退隐一事,着实轰动,许多江湖中人都赶去观礼。商老爷子当众金盆洗手,宣布以后再不过问江湖事情……”说到这里,微一沉吟,问道:“敬龙兄弟,听你说话,想必是认得商老爷子的。那商姑娘与你同行,又正是姓商,不知……”
陈敬龙忙道:“不错,她正是商老爷子的亲孙女。三爷,当着容儿面时,还请莫要提起此事,免得她难过!”口里叮嘱范三爷,心中寻思:“从商老爷子金盆洗手那一刻起,江湖上便算再没了‘冰破九天’这号人物。他一生不知历经多少艰险苦痛,方搏得偌大名头,可转眼之间,刀头舔血换来的声名尽化云烟,着实可惜!商老爷子如此抉择,都是因在誓师大会上生气所至;虽然此事我本没错,可……可终是有所牵连,难逃干系。”一时间,满怀尽是歉疚惋惜之情,颇为郁郁。
范三爷见他神情,便转移话题,道:“商老爷子退隐之事,虽然轰动,但终究与旁人无干,江湖上议论一阵也就罢了;咱们也不必多说。至于其它两件事,可就牵涉极广,当真非同小可!其中一件,便是几个江湖上颇有身份的人物,重建长缨会,以土城为总舵,竖起义旗……”
陈敬龙听到这里,不由喜不自胜,脱口叫道:“啊,若男当真与赤焰帮、祝家群侠联合起来了!”
范三爷愣道:“什么?……若男是谁?”他这一问,显是只打听得新长缨会是由向个江湖上颇有身份的人物组建,但这几个人物究竟是谁,却不知道了。
陈敬龙定定心神,忙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三爷,你莫理此事,快讲下去!”
范三爷微一点头,不再多问,继续讲道:“新长缨会招兵买马、整造军备,极力扩充,只可惜,其财力有限的紧,发展甚是艰难。我听说,时常有江湖中人去土城捣乱,阻止长缨会重建;双方屡有冲突;两个多月下来,新长缨会实力未有太大发展,却结下了无数仇家,俨然已成江湖公敌、众矢之的!”他说到这里停下,沉吟片刻,又皱眉叹道:“老长缨会勇抗血寇,保境安民,深得百姓拥护。虽然我不知这新长缨会与老长缨会究竟有何关联,但既然袭用长缨会之名,必然也是打算跟血寇为难的了!我真不明白,江湖豪杰对这大义之举不支持也就罢了,又何必要去破坏?……这可真是太没道理!”说着缓缓摇头,满脸的不以为然。
他以前并不关心江湖事情,如今虽受陈敬龙之托着意打听,但也只是听得一些肤浅消息而已,对于这些消息的起因、内幕,显然不知探听,并不了解。
二百二十二节、神木势弱
陈敬龙心中明白:“在大部分江湖人眼里,组建这新长缨会不是为了对抗血寇,却是为了助我谋反;真正的侠义之士,自然是不能容忍的了。去土城捣乱的人,必定都是有些忠义之心的血性汉子,只是不明真相,所以做出错事,却不是他们有心作恶。他们与若男等人冲突,无论哪一方受挫,都是轩辕江湖的损失!”想到这里,急急问道:“三爷,江湖豪杰与长缨会冲突,双方动过手没有,有没有伤亡?”
范三爷皱眉应道:“江湖人冲突,动手自是免不了的。不过,听说因有一个洪大侠在中间极力维持,双方都有所克制,冲突中虽数次有人受伤,但总算没有闹出人命。可是……唉,照这样闹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依我来看,这新长缨会前景甚是不容乐观!”
陈敬龙听说未出人命,心中稍安,暗道:“洪大侠受了蒙蔽,所以恨我,但想不到他居然不迁怒于若男等人,反倒从中调停,以免江湖喋血;如此深明大义,才真不愧个‘侠’字!”对洪断山的敬佩,不由又增几分。跟着听范三爷说出“前景不容乐观”的话来,担心齐若男等人安危,大是忧虑。
范三爷见他神色郁闷,便又转移话题,道:“我打听匆忙,对这新长缨会之事,所知甚少,再也没得说了。咱们还是说一说第三件大事吧。唉,这件事情,可就更加糟糕!近两个月来,号称天下第一大教的神木教……”陈敬龙一听“神木教”三字,心中剧震,忙收拾心情,凝神细听,只听他继续讲道:“……各地分坛纷纷有人退教,实力迅速减弱,虽还不至伤及筋骨,却已是大不如前……”
陈敬龙愕道:“这是为何?”
范三爷道:“有人说,是因为神木教主不守江湖规矩,曾经做过当众毁约的事情,大丢身份,以至有些教众不满,愤而退教;也有人说,是因为血寇入侵,一些分坛坛主请求教主率教抗敌保族,却被驳斥处罚,至使神木教主大失人心,教中忠勇之士纷纷退教。这两种说法,究竟哪一个才是对的,我并不知道,但神木教实力大减,却是众人皆知的事实,绝不会错!”
陈敬龙胸中霍然一畅,大笑道:“这两种说法,应该都是不错的!哈哈,平日里弄虚作假,沽名钓誉,倒也不难,但真正到了必须表明态度的关头,还想糊弄应付,只怕就不很容易了!神木教主,哼,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虚伪的侠义面孔,还能支持多久!”
范三爷神色不悦,斥道:“敬龙兄弟,怎么听到这样糟糕消息,你还能笑得起来?你这不是……这不是幸灾乐祸么?”
陈敬龙含笑不答,反问道:“三爷,你说这消息糟糕,究竟糟糕在何处?”
范三爷寻思片刻,应道:“神木教实力雄厚,若能抗击血寇,作用着实不可估量!虽然现在神木教主下不定决心,但他终究是轩辕族人,必定会以民族利益为重;依我看,早晚有一天他会想得明白,率领神木教抗击血寇。若神木教实力不断减弱下去,等到将来想要抗敌时,却没了力气,岂不是糟糕透顶?”
陈敬龙摆手笑道:“三爷,你这想法是很好的,只可惜,神木教主永远也不会与血寇为敌。哼,他没有举教造反,相助血寇,已是很值得庆幸……”说到这里,忽地一愕,笑容尽敛,喃喃自语道:“他就算不好明助血寇,也大可以举兵相助青龙城主,怎会全无举动,置身事外呢?这可太没道理!”
那范三爷极是精明,听陈敬龙说话,已有所觉,小心问道:“敬龙兄弟,你是说……神木教主,通敌卖国?”
陈敬龙微一点头,正色道:“三爷,我之所以远逃异域,便是受神木教主迫害所至。他若是好人,不用问,我必定是个坏人了;你若当我是好人,便也不须怀疑:那神木教主林正阳,实是个阴险狡诈、卑鄙无耻的卖国奸贼!”
范三爷脸色大变,惊道:“敬龙兄弟,你的人品,我是毫不怀疑的,可是……神木教……神木教……啊哟,眼前轩辕族内有青龙叛乱,外有血寇入侵,处境已极窘迫,若再有神木教这一股庞大的江湖势力造起反来,那还了得?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