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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暗族将领安慰道:“雷参军不必烦恼只要您擒杀陈敬龙,大帝便可明白你的忠心;让您掌握兵权之事,未必无望……”
他话尚未完,忽地城头有人大声惊呼:“不好,暗军来袭”跟着许多人乱纷纷大叫:“敌军来袭,快快备战”“敌军来了,敌军来了;快报告将军”“敌袭,敌袭敌军夜袭”……
此时暗军队伍离城下已不过百余丈远;显然,纵有夜幕掩饰,如此近距离内,五万军兵的庞大阵容亦无法瞒过城上守军耳目,终于被守夜军士发觉了。
雷振眼望城头人影纷乱,惶急奔走呼叫,哈哈大笑;得意道:“现在才备战,已经来不及了全军冲锋,克城只在今夜”那暗军将领听他此言,忙抽剑前指,大呼:“进攻打破镛城,擒杀陈敬龙”
五万暗族军,齐冲向前,纷纷大叫:“打破镛城,擒杀陈敬龙”吼声如潮,接连不息,颇显雄壮。
百余丈距离,在军士全力奔行下,自是顷刻便过。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城上人影虽有增多,但所增者寥寥无几,显然,“原本无备”的陈家军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无法迅速登城布置,形成有力防御。
城上虽有箭落,但数量稀少,对暗军攻城之势根本起不到阻碍作用。五万暗军,齐拥城下,最前沿的军士迅速坚起云梯,搭上城头。
雷振与那暗军将领随军涌往城下,眼见云梯接连竖起,已有军士向上攀爬,城上却无力阻挡,都不禁欣喜若狂;雷振兴奋大叫:“事成矣今夜过后,雷某必能名扬天下……”
他话尚未完,却听城上一人大笑道:“事成矣陈家军已能名扬天下,但今夜于重彩之中,再添一笔,亦为快事——众将士,给我杀”声音浑厚洪亮,正是陈敬龙在说话。
随他话语出口,城上一声梆子响,忽地无数人影自墙垛下立起,密密麻麻,不知多少。
搭上城头的云梯,顶端被城上军兵乱刀劈斩,顷刻尽皆粉碎,钢钩脱离;又被城上伸长杆支顶,一一倾翻倒落。
与此同时,城下分布交错的无数“暗军尸体”,忽地纷纷跃起,在暗军丛中乱走。这些“尸体”所到之处,惊呼惨叫声此落彼起,陆续有暗军突然倒地不起。
这些“尸体”,正是陈敬龙经雪逸仙提点之后,所施的“借尸还魂”之计。
轩辕军在入夜之后,已悄悄垂索出城,将许多暗军尸体偷回城内,取其衣甲兵器。吴旬引领义营豪杰及五千精兵,换上暗军衣甲、拿了暗军兵器,再垂索出城,伏于地上,佯装死尸。
在寒风中僵卧半晚,吴旬等人所受苦楚自然不小;但暗军当真到来,“借尸还魂”之计得展威力,吴旬等人这一番苦楚终是没有白受。
这些“还魂之尸”,尽着暗军衣甲,混在暗军大队里,贴身刺杀敌军,并不张扬砍杀;黑夜之中、混乱之际,暗军如何分得清敌我?被杀者大多受刃后仍不知为何人所伤,自更别提什么防御、反击了。
至于佯装死尸的这些轩辕将士,其实盔上皆以白线缠绕数圈,做了标计;细细白线,黑夜中稍远些便看不清楚,很不惹人留意,但凭此细微标计,轩辕军近身时尽可分辩敌我,不至误伤了自己人。
“借尸还魂”之计,陈敬龙固然是经雪逸仙提点方才想到,但将计策布置到如此周密阴狠,能确保自家军兵痛杀敌军而敌方无从抵御还击,却非出自雪逸仙谋划,更非陈敬龙凭空想出;实为当初皇宫之乱时,投靠和顺王爷的大内侍卫于衣上做了记号,然后混于大队中趁乱杀人,这一方法被陈敬龙学会,如今依样画葫芦用出来;虽然此行太嫌阴毒,但这阴毒手段是出自和顺王爷,可不能说是陈敬龙心思已阴狠毒辣到如此地步。
且说暗族军受“还魂之尸”所扰,霎时大乱;难分敌我之际,无从防守,何人能不惊恐?于是纷纷慌奔乱走、大呼小叫,没头苍蝇般乱撞。在此乱成一团、相互推撞捱挤之中,吴旬等人刺杀敌军更是杀的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暗军消减异常迅速。
那暗军将领见异变陡起,已骇的面无人色,扯着雷振袍袖惊慌叫道:“雷参军,我们中计了陈敬龙眨眼千计,非我等所能相抗,果然不假;我们中他奸计了……”
雷振亦不无惊骇,但总算定力胜那暗军将领许多,惊而不乱;匆忙吩咐道:“快下令退兵”那暗军将领惊慌点头,张口刚要呼喊下令,雷振却猛伸手掩住他嘴巴;稍一寻思,决绝言道:“不能退兵不然,敌军随我军退势混入大营,则此屠杀不知何时能止,我军损失必然更重”
那暗军将领愕道:“不退兵?那……那……任由我们的战士这样糊里糊涂死光么?”
雷振凄然长叹:“这五万军兵,只能舍弃,别无它法我带你回营去……”那暗族将领急道:“不,不,这许多军兵,怎能轻易舍弃……”
他话尚未完,数十名慌乱奔走的军士自他背后涌过,将他贴身守护的亲兵冲散。
雷振惊呼:“小心”急握上那暗军将领手臂,欲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尚未用上力气拉扯,那暗军将领已大叫一声,直直扑倒在雷振怀里。他后心位置,多出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显是被暗族的无刃怪剑所伤;鲜血喷涌,出势甚急。
雷振下意识托住那将领两腋,不让他摔倒;惊急问道:“你怎么样?你……你怎么样?”
那将领缓缓仰头,望着雷振面容,喘息叹道:“分不清敌我,太可怕了你说舍弃这些……这些战士,以避免更……更大损失,是对的虽然你再次……失败,但我仍不……仍不怀疑你为暗族效……呃……效力之心;只可惜,我……我死之后……再不会有将领……肯……肯相信……唉……”说到这里,如叹息般的一声轻轻呻吟,头颅缓缓垂下,声音就此断绝。
雷振浑身颤抖,慢慢蹲身,将那将领放倒在地,伸手在他鼻下一探,确定他已气绝,不禁泪如雨下;默然片刻,猛立起身,嘶声大叫:“陈敬龙,陈敬龙,你好阴狠的手段唯一信我之人,却死在你诡计之下,我与你不共戴天你来杀我啊,让你手下来杀我啊假冒我军的轩辕狗贼,为什么只杀军兵,却不来杀我?冲我来呀,来杀我,快来杀我……”吼声凄厉,如若兽嚎,显然,这唯一肯相信他的暗军将领之死,实令其痛断肝肠。
他嘶吼未绝,城上陈敬龙怒声喝道:“雷振,你我早已不共戴天,何须再言?信你之人被杀,你觉难过;我陈家军因你设计布置而大败,死伤逾半,肯信我助我、与我有同袍手足之义的五位副将战死,如此大恨,又让我如何克当?你既投身暗族,便已成我死敌;在此种族立场敌对下,个人恩仇已微不足道,其实不必提起”
稍一停顿,又解释道:“你本领高强,我军兵近身刺杀,绝无成功可能,反会被你所杀;我早吩咐过,让他们离你远些,莫去碰你。你在这里,既救不得暗族军兵,又别想杀我轩辕将士,实无用处,不如趁早回营去吧。你我之间,或有一天会正面相搏、拼个死活,但今晚却不是时候”
雷振循他声音观望,早认定城上一个凭墙垛而立的黑影便是陈敬龙;已取下巨弓、搭上狼牙铁箭,瞄向城头。
陈敬龙说话刚停,雷振大喝一声,弓弦巨响处,一支紫电包裹的狼牙铁箭直往城头射去。
便在紫光掠空,刚至中途时,城头一声清叱,随声亦射出一支紫电缭绕的羽箭,迎向雷振所发之箭。
两箭交撞,那城上所发之箭不敌,紫电消失,箭支化为飞灰;但狼牙铁箭受此大力冲撞,也失了准头,方向偏移,斜冲向下,“砰”一声击在城墙上。
城上雨梦声音喝道:“雷振,我箭法虽不如你,但阻你箭支而救护陈敬龙,却还够用你要杀他,全无希望,趁早别妄想了吧”稍一停顿,又道:“你说唯一信你之人被杀;其实以前肯信你重你之人,何其多也,岂止一个?是你自己要背弃亲朋、舍却情义,以至落得如今情状,却怪得谁来?是你自己主动来与陈敬龙为敌的,却非陈敬龙去寻你结仇;如今你又怪责痛恨陈敬龙,可着实太没道理”
雷振听她斥责,无言可对;转目四顾,见这片刻工夫,暗族军兵已躺倒近半,而有许多军士惊恐之下,不等将令,已往营地方向逃去;情知再拖延不得,忙纵跃起身,从军兵头肩上踏行奔过,出了乱军丛;一边往营地疾奔,一边扬声大喝:“全力攻城,不许退后擅自退逃者,杀无赦”呼喝声中,连发两箭,已将两名逃向营地的暗军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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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节、自屠军兵
三百九十节、自屠军兵
雷振射杀逃在最前的两名暗族军兵,其余逃军见了,无不惊骇,不由自主缓下脚步;虽不肯就此驻足等死,但亦人人踌躇,不愿逃在最前,成为下一支狼牙铁箭射击的目标。溃兵退逃速度,登时缓了下来。
雷振却不遗余力,全速奔行。他斗气浑厚,竭力施展之下,速度远胜奔马,迅疾异常。转眼间,已将所有暗军士卒抛的远远,独自抵达暗军营地。
城下混乱中的暗族军兵,伤亡越来越多,惊惧之情越来越重,退逃之心皆盛;终于,退逃者由零散奔走而变为成群结队,汹涌如潮,往暗军营地拥去。吴旬等人,亦都裹在溃兵丛中随行,同时仍不停手刺杀敌军。
不大工夫,溃兵急流已离暗军营地不足半里之遥,便在此时,却听营寨中有人大叫:“阻击退兵”随这呼声响起,营寨围栏空隙中,数百支弩车所发的巨箭疾出,撞向溃兵群;寨内所立十余座塔台上,落箭如雨,往溃兵头顶罩下。
这些弩车、塔台,是昨夜暗军被陈家军夜袭,吃了大亏,亡羊补牢,努力加强防守,于日间刚刚布置妥当的;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设施,营中将领在得到雷振通知后,短暂时间内虽无法集结大量军兵,却仍能形成有力防御。
辛苦准备的防御设施很快派上用场,固领暗军将领欣慰,然而,这用场并非是痛杀敌军,却是大量杀伤自家军兵,可着实让暗军将领心中之苦痛无奈,又远胜于欣慰之情了。
且说数百伤杀力奇强的巨箭平射而至,再加上头顶落箭相辅;溃兵前部立时成片翻倒、伤亡惨重,惊呼痛嚎声大作。正在退逃的暗族军兵见自家营地竟如此接应,无不骇异;人人驻足,不敢再往前行,相顾愕然。
一拨箭雨刚过,营寨内,刚刚下令阻击的声音再次响起,叫道:“我是北营主将克亚尔。营外的暗军兄弟,请听我说:你们当中,掺杂着许多敌军,如果让你们入营,后果将不堪设想。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我只能做出如此残忍的决定,阻止你们回来……”
他话尚未完,却听另一个声音打断道:“不要废话,继续放箭左右舍弃营外军兵已成定局,不如趁此机会,争取杀掉些敌军才好”这声音如若洪钟,响亮异常,正是雷振在说话。
他建议之后,克亚尔没有立即接口,似有些踌躇;但这沉默时间极短,随即他便下定决心,大叫:“放箭骑兵集结,准备冲击;快,快”
随他命令,寨内弩车弓弦大响声中,又有百余支巨箭自护营围栏所留空隙间射出,将营外溃军射杀三四百人;跟着各塔台上又有箭支分散射下。
在此猛烈打击下,又闻听要“骑兵冲击”;众暗军溃卒已经明白,前进只是死路一条,在此停留亦必死无疑;于是轰然发喊,四散奔逃,有的往东南或西南而去,欲投奔东西二营以求生路,有的惊慌失措之下,不辨方向,竟又往镛城逃去。在未曾逃出北营箭支射程之外时,被营中发箭追击射死者,又有不少。
吴旬等人亦随溃军分散而走,并继续刺杀敌军;待出了暗军北营箭支射程之后,吴旬方扬声呼叫,命已方之人放弃追杀,迅速聚拢。
等吴旬一军聚集完毕,回转城下;暗军北营骑兵才结队冲出,却哪还追赶得及?这一番集结,却是白忙了。
且说吴旬一军回转城中,陈敬龙迎去道劳,又查点伤亡。清点之后,义营中人少了三十多个,寻常军兵少了足足四百多人;不须问,这些折损,自都是在暗军北营放箭阻击溃兵时产生的。
吴旬连连感叹:“那个雷振,勇于舍弃,当真是个厉害角色若非他如此果决,我们定能混入敌军大营,取得更大战果,而又不会有这许多折损了”
陈敬龙深以为然,叹道:“雷振不只果决而已,其才智学识,亦非寻常;眼下虽能克制于他,实有原因,却非我之能;切不可因这几场小胜,便小瞧了雷振的智计才干”稍一沉吟,又问道:“敌方溃卒散逃时,我方军士随其分散,皆有趁机混入东西二敌营之意;你为何不让军兵便宜行事,以求更挫敌军,却要召集军兵,退回城来?”
吴旬忙道:“此举非我战心懈怠,实因我揣测敌方举措,不敢贸然行动您想,雷振为防我等混入,已让北营阻击溃卒,他既有此见识,又怎能料不到溃卒北退无路时,会分散逃往东西二营?又怎能料不到,我军会有随溃卒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