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意识到,龙总舵主之死,大有玄机,绝不只是中伏那样简单……”
他刚说到这里,陈敬龙心中剧震,难以自控;脱口叫道:“有人出卖龙总舵主!……你也想到了?!”
夏驼听他此言,亦是一愣,失声奇道:“咦,我以前并没对你讲过;你怎会想到?”未完待续
五百四十三节、坚忍卓绝
五百四十三节、坚忍卓绝
陈敬龙与夏驼子这两句话喊出来,场中微一沉静,猛地呼嚷纷起、声浪如cháo;众豪杰均惊诧大哗:“什么?龙总舵主被人出卖?”“啊哟,龙总舵主之死,竟另有隐情么?”“难道害死龙总舵主的罪魁祸首,竟不是血寇?”……
夏驼子见众人极受震撼、对此事万分关注,暂顾不得与陈敬龙多谈,扬声喝道:“龙总舵主中了血寇埋伏,力战而亡,这是千真万确的,无需怀疑,但此事大有蹊跷,绝不只是表面看来那样简单!”
众人见他说话,忙都强抑惊诧之情,止住呼嚷,凝神静气,认真倾听。
夏驼子待场中安静,又缓缓讲道:“秋某曾去龙舵主遇害处查看过,从现场打斗痕迹判断,围攻龙总舵主之人,应只有三个而已!诸位试想,凭龙总舵主本领,只受三人围攻,就算打不赢,难道还逃不了么?
可龙总舵主就是没能逃脱;甚至从现场打斗痕迹来看,几乎就没有冲突逃亡的过程;这一情形,岂不古怪?
另外,当时朝廷与血寇都yù除龙总舵主而后快,为保龙总舵主安全,其行踪已成我长缨会最高机密;正常情况下,能知其行踪的,只有包括秋某在内的几个长缨会首脑,便连龙夫人都算上,也绝超不出十个人去。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血寇居然会预知龙总舵主行踪,提前赶去设伏,岂不又是一大怪事?
从这两件古怪处,秋某推出一个结论:有人出卖龙总舵主,不但将其行踪透露给血寇,更在龙总舵主身上做了手脚,使他在受围攻时,无力脱逃;而出卖龙总舵主的这个人,便在我长缨会手握实权的几个首脑人物当中!””说到这里稍停,扫视群雄,静观反应。
众豪杰虽不知龙总舵主武力本领究竟如何,但知他能统领长缨会万千豪雄,定然非同小可,任谁也不敢怀疑他本领不够高强。听了夏驼子这一番话,均觉有理,无不暗暗点头,但都急于要听下文,所以无人开口议论。
夏驼子见众人神sè,知无人对自己判断质疑,便又继续讲道:“龙总舵主离世后,秋某便是继任总舵主之位的不二人选;但秋某深知,自己谋略武功,万不能与惊才绝艳的龙总舵主相比,能力远不足支撑起长缨会事业!况且,长缨会受朝廷与血寇夹击,处境本已艰难万分,忽地又多出个手掌实权的jiān细在内破坏,雪上加霜,却如何能支持得了?
秋某将自己推断说给龙夫人知道,龙夫人深以为然。^//^我二人均知长缨会大势去矣,覆亡势不可免,于是便议及后事。本来,秋某想率部上阵,做最后一拼,轰轰烈烈战死在沙场上,以追随龙总舵主于地下,可龙夫人坚决不允。
龙夫人说:长缨会虽暂时散了,但只要那万千热血男儿还在,将来时机到时,便仍可再聚集起来,为抗敌保族出力,因此,绝不能让他们轻易送死!另外,长缨会一散,朝廷与血寇都想斩草除根,必不肯容留龙公子存活世上;她自己无拳无勇,无力护得龙公子周全,而在不知内jiān是谁、有多少同党的情况下,她只敢信任秋某一人,只能把龙公子托付给秋某照顾。
龙总舵主为轩辕族辛劳一生,最终只留下龙公子这一点骨血,秋某却如何能忍心让英雄血脉断绝、让龙总舵主遗恨于地下?因此上,听龙夫人说出道理后,秋某只好打消死战殉国的念头,答应携龙公子隐居,将他抚养chéng rén。
为遮内jiān耳目,避免血寇与朝廷全力搜杀,秋某只得布出遇刺身亡的假象,以为脱身之计;为使假象逼真,尽量减人疑心,以保龙公子安全,龙夫人在将爱儿交付秋某之后,忽地拔刀自戕!
唉……龙夫人,风华绝代,深明大义,实为世间不可多得的奇女子;秋某素来对其钦仰万分!她拔出短刀的那一霎,凭秋某身手,要阻拦她并不为难,可是,为全她随夫之义、护子之情,秋某却又不能阻拦!……眼睁睁看着龙夫人香消玉殒,能救而不可救,真乃秋某平生第一大难事、大痛事,大恨事也!”说到这里,难抑酸楚,眼中泛起泪光,只得停口略歇;闭目静立,暂不再言。
众豪杰听了他这一番话,无不被龙夫人的高义深情、果决刚勇所打动,人人心cháo激荡,不能自已;都愣愣望着夏驼子,等他继续讲述,却无一人贸然催促。
陈敬龙听到这里,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脸sè苍白如纸,摇晃yù倒;眼看心惊神乱,支持不住,已将近崩溃边缘。姬神医觉察他情形有异,忙去将他扶入椅中坐了。陈敬龙痴痴怔怔,任姬神医摆弄,恍若无觉。
夏驼子喘息处刻,待激动稍平,又继续讲道:“龙夫人一片苦心,没有白费!长缨会散后,朝廷与血寇均以为对方掳走了龙公子,所以都不曾下大力气搜寻追查;秋某与龙公子方得在山野安居!
但朝廷不寻,不等于无人搜寻;长缨会刚散那几年,许多江湖帮派、义士豪侠,至力于追查龙公子下落,四处打探、明查暗访。这些寻找龙公子的人,自然大半是对龙总舵主怀有敬意,yù为保存英雄血脉出力,但其中替朝廷或血寇效力,心怀叵测的狗贼,却也必不能少。在不能确定搜寻者究竟是何居心的情况下,夏某哪敢让他们知道龙公子下落?只能是极力遮掩,不使任何人得知龙公子的真实身份!
龙总舵主知遇之恩、龙夫人托孤之义,夏某绝不敢负,是以必要保得龙公子安全,不容有失!可秋某做长缨会第一大堂堂主时,交游甚广,江湖上认得秋某的人物,着实不少;秋某想要瞒过所有搜寻者的耳目,却又谈何容易?
秋某试过一些遮掩真正面目的方法,可那些方法,都只能短时间使用,不能天长rì久的用下去;最后,秋某不耐烦起来,索xìng用出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永绝隐患;那便是自己在脸上划他个三五十刀,彻底毁了这张面孔,让别人再也认不出老子是谁!
等毁了脸后,老子又削块软木缚在背后,装成个驼子,走路时再一脚高一脚低,装成瘸子;这样一来,便想从体态上认出老子,那也绝不可能了!
老子本来是使用单刀的,但带着刀,难免会引起江湖人注意,于是老子便把用刀本领扔掉,改练软鞭。想藏条软鞭在身上,容易的紧,老子身上不带兵刃,又有谁能知道老子本是江湖中人?
哈哈,老子毁了脸、变了体态、换了兵刃,把所有能认出老子的凭据全都抹去,却还有谁能认出老子来?哈哈,这一番苦心,当真没有白费;任无数人明查暗访,却无一人能打探到有关秋某的消息,更没一个人能查到龙公子下落!隐居深山十五年,龙公子没遇半点风险,最后可不是平平安安长大了么?哈哈哈哈……”
他越说越兴奋,渐渐忘记庄重有礼,又显露出狂野本xìng,自称起“老子”来;而说到最后,着实忍耐不住,放声大笑,得意之情显露无遗。
除他以外,别人却没一个能笑的出来。他述说毁去自己面容、伪装残疾十五年,轻描淡写,浑不当回大事;可在场人众,却无不被他的狠厉刚勇、坚忍卓绝所震慑。
人人均想:“自割三五十刀,毁去面容,须多大勇气才行?伪装残疾十几年,又该承受多少苦楚?如此铁汉,世上能有几个?”每个人都怔怔望着夏驼子,目光中不自觉流露出惊骇、敬佩之sè,却一时无人能说得出话来。
夏驼子哈哈大笑,良久不绝,着实为瞒过所有江湖人耳目、保龙公子安然长大而得意;笑了一气,得意愈盛,情不自禁转头向陈敬龙望去。
陈敬龙与他目光一触,见他眼中满是欢喜、骄傲,绝无半点自伤自怜;霎时间,自己心头猛然剧颤,感激、愧疚、痛惜、怜悯等诸般情绪汹涌勃发,不可遏制,直涨的胸痛yù裂;再忍不住,奋力从椅中跃起,直扑上前,跪倒在地,紧紧扯住夏驼子衣襟,大叫:“驼叔!……难为你……”勉强吐出五个字来,喉头哽住,再说不下去。
夏驼子微微一愕,笑声立止;随即明白了陈敬龙心思,忙俯身搀他站起,温声笑道:“不难为!你能平安长大,又能为国为民干出这许多功劳,不负驼叔教养你一场,好的很!……驼叔没有愧对龙总舵主,没有愧对龙夫人,过去所做的一切,便都值了!不难为,一点儿也不难为……”口中安抚着陈敬龙,自己却也不禁眼圈泛红,显是想起了十五年来所受的苦楚艰辛,亦不无感慨。
陈敬龙立起身,却止不住身躯颤抖;哽咽良久,方吐出口长气,情绪稍稳;迟疑问道:“驼叔,我当真……当真是龙公子么?”
他问话方出,不等夏驼子回应,却听欧阳干将在铸剑山庄看台上扬声大叫:“兀那疤脸汉子,你自己说自己是秋长天,编出这许多故事来,究竟有何企图?空口白话,便想助陈敬龙冒充龙公子,未免太也荒唐了!想借龙总舵主英名,替陈敬龙争取支持,更是痴心妄想……”。。。
更多到,地址
五百四十四节、秋水长天
五百四十四节、秋水长天
夏驼子听得欧阳干将质问,微微冷笑;斜目瞟去,不屑道:“你以为老子毁去面容,便无法证明自己身份么?嘿,老子当年交游何等广阔,岂是你这后生晚辈所能知道?可证老子身份者,数之不尽,又岂是你这寡闻小儿所能想象?”
说到这里,微一停顿;转目向各看台略一扫视,随手指去,喝道:“啸狼帮帮主褚思齐,你脸上疤痕,是当年受黑谷三凶围攻而留下的;当时你一共受了两处刀伤,还有一处,在右肩胛下方;我说的可对么?”
他话音未落,被他所指看台上,站起一个脸带刀疤的汉子,满脸惊喜,拱手颤声叫道:“不错,丝毫不错()!……若非恩公击杀黑谷三凶,小褚二十多年前便没命了,哪还能活到今天?救命之恩,小褚无时或忘;今知恩公安在,小褚……小褚好生欢喜!”说着,频频拭泪,正是喜极而泣。
他自称“小褚”,称对方为“恩公”,语气亲近而又不失恭敬,显是听夏驼子提起旧事,对他身份已确信无疑。
夏驼子微微一笑,转目望向另一座看台,喝道:“圆月派的程旋程长老,当年你与秋某切磋刀法,对秋某使出的一招‘石破天惊’赞不绝口,并坚持要学,说想揉入到你弯刀武技中使用;不知过了这许多年,你可揉入成功没有?”
他望着的那座看台上,立起一位长须老者,拱手笑叹道:“你传我绝招之事,绝无外人知道!秋贤弟,原来你并没有死,当真好极;等有空时,定要陪老哥哥喝上几杯,咱们好生叙叙旧!”
夏驼子含笑点头,又望向散客看台,喝道:“快剑曲三郎,当年我去你家做客,你才六七岁而已。吃饭时,你见我喝酒,馋的不行,偷偷问我讨要;我一时高兴,背着令尊给你喝了一口;哪知你小子太不争气,只不过一口酒罢了,却竟醉的东倒西歪、不成模样,害得老子好生惶恐!不知你如今长大了,酒量有些长进没有?”
散客席上,一位背负长剑的白衣秀士疾立起身,激动叫道:“秋大叔,您还记得小侄?()!……家严若在这里,亲眼目睹您重现江湖,定然欢喜的紧!”
夏驼子哈哈大笑,转目又望向另一座看台;正要说话,却听他身后一人大喝:“接我一招试试!”声音浑厚洪亮,直如巨钟轰鸣一般,震的人心中乱跳。
在场众人乍闻巨响,不禁都吃了一惊;齐齐转目望去,却见说话的正是洪断山。。。
此时这位威震江湖三十余年的大侠,大改平素沉稳从容之态——立在座位前,身形虽仍笔直,却止不住袍襟轻颤;目光死死盯着夏驼子,不肯稍移,眼中竟似有些泪光闪动——看其模样,虽不知是喜是怒,但显然太过激动,已情难自控。
众人见他神sè有异,无不错愕;均想:“啊哟,他说‘接我一招’;莫非他与秋长天之间,竟有着什么旧怨不成?”
陈敬龙见洪断山如此模样,自难免心惊;急问道:“洪大侠,您与我驼叔之间,有何过节?”洪断山对他理也不理,只是望着夏驼子。
夏驼子转身向洪断山打量几眼,轻叹一声,苦笑道:“先办正事要紧!等大会结束,得出空来,咱们再好好叙叙,不行么?何苦现在便忍不住,来给我添乱?”
洪断山一听这话,愈显激动,下意识上前一步,手臂微抬,不知是想搂抱夏驼子,还是想给他一拳;但终究却又忍住,垂手握上刀柄,深吸口气,缓缓说道:“要别人证你身份,太过麻烦!只需接我一招,我立知你究竟是不是秋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