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人追到路口时,秋长天毫无迟疑,直转向北,紧追汪明道不舍。陈敬龙恐他孤身有失,忙跟随追去,叫道:“洪大侠,大哥,你二人去追林正阳!”洪、纣二人亦不迟疑,急急往南追去。
汪明道见陈、秋二人不舍,只得咬牙苦撑,不顾腿上疼痛,奋力奔行。不料,逃不多久,忽地前方沿山脚转出许多人来,黑压压一片,不知多少;当先几人引路,正是仇虎及同去赴会的几位寨主。
汪明道望见仇虎等人,登时一愣,骇然止步。仇虎及几位寨主望见汪明道,却都是怒气勃发,不可遏制。仇虎从背后摘下双钩,两手分持,直向汪明道冲来,狂叫:“汪狗贼,引老去送死;老与你势不两立!”其余几位寨主亦各出兵刃、呼喝谩骂,随后冲来。
此时两面有山,皆陡峭不可攀爬,前有强敌拦截,后有高手追赶;汪明道再也无路可走,不禁惊慌失措。
便在他彷徨之即,秋长天已追到背后,怒喝一声,长鞭疾挥,往他侧颈抽去。汪明道听得风响,匆忙躬身闪避;刚让长鞭从头顶掠过,还不及直起腰来,陈敬龙已到,血刃直落,劈向他后腰。
汪明道不及扭身格挡,只得竭力蹬地,向前扑去。这一扑,却正迎到了直冲过来的仇虎身前。仇虎喜不自胜,双钩齐出,夹向他脑袋。汪明道骇然惊叫,疾挥长剑格挡。刚将双钩挡开,秋长天长鞭已回,迅如疾风,抽中他侧肋。
着鞭处,“咯咯”数声脆响,密如爆豆;汪明道也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惨叫声中,一支血箭冲口而出,身体疾旋两圈,摔翻在地,长剑脱手,挣扎不起。
仇虎哈哈大笑,双钩高举,便要往汪明道头颅砸去。秋长天急喝道:“且慢动手!”仇虎一呆,想了想,不敢违逆这前辈英雄的命令,只得垂下双钩。随后而至的几位寨主,见仇虎不敢动手,便也都不敢轻举妄动,纷纷退去一旁,默然静立。
秋长天踱去汪明道身边,垂头恶狠狠注意着他,丑脸扭曲,显狰狞。汪明道缓缓扭动身体,口中血沫横溢;见秋长天望来,忙喘息叹道:“事已至此,汪某情知必死……但我不能死在你手里!我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没有资格杀我!”随即用力侧头,望向陈敬龙,叹道:“龙公……你来杀了我吧!”
陈敬龙上前一步,但望望秋长天后,微一沉吟,又驻足不动。
秋长天见汪明道并不求饶,点头赞叹道:“好,‘铁骨丹心’汪堂主,丹心虽无,铁骨倒还有些,也不算完全的名不副实!”稍一停顿,又沉声问道:“你已知他是龙公了?”
汪明道苦苦一笑,喘息应道:“从第一次见到他,我便料定,他就是失踪多年的龙公,绝错不了!”
秋长天咬牙恨笑道:“你想死在他手里,定是因为有愧于龙总舵主了?嘿,你说我没有资格杀你,你可知道,我又是谁?”
汪明道早早退离奇牌大会,对后来秋长天揭露身份之事全然不晓,却哪能知道眼前这个疤脸丑汉究竟是谁?听得询问,愕然不解,怔怔无语。
此时随几位寨主而来的那些人,早都到了近处,静立观望。
秋长天见汪明道不应,转向四周略扫一眼,昂然喝道:“我是谁?”围观众人齐齐施礼,恭声叫道:“秋堂主!”
汪明道听得众人称呼,身心俱震,愕道:“你是……秋长天秋大哥?!”随即侧头缓缓扫视周围众人,怔怔叹道:“冯金星……牛大鹏……迟香主……双叉周平……原来……长缨会的老兄弟,又聚起来了!”
秋长天冷笑道:“你还有脸与长缨会人称兄道弟么?”汪明道迟疑片刻,眼中慢慢泛起泪光,哽咽叹道:“我对不起龙总舵主,对不起众位兄弟……”秋长天厉声喝道:“你肯承认就好!你对不起龙总舵主,长缨会人便都有资格杀你!”汪明道稍一沉默,凄然叹道:“不错!秋大哥……你动手吧!”
秋长天手臂轻颤,似yù挥鞭,但想了想,却终又忍住;沉声问道:“杀你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害总舵主!你究竟是被血寇收买,还是为朝廷效力?”
汪明道缓缓摇头,流泪泣道:“都不是!总舵主……总舵主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我怎会有心害他?我是错信于人,误被林正阳所用……”
他话尚未完,众人均已震惊。秋长天愕道:“林正阳?”陈敬龙瞠目叫道:“幕后指使者果然是他!”
汪明道微一点头,喘息几次,略一平定激动心情,缓缓讲道:“当年,我刺杀和顺王爷,失手被擒,幸得侠士相救,方脱离天牢,免于一死。这件事,江湖尽知。但事后,我怕朝廷追究,给救我之人惹去麻烦,于是隐瞒其身份,不肯对外透露,是以始终无人知道,那侠士究竟是谁!其实……唉,那人就是林正阳!
他救我脱困之后,便让我去抗击血寇,为保族护民出力。这正是投我所愿,况且,我蒙他相救,感激不尽,又怎能不听他话?于是,我便投入长缨会中,jīng诚用命,积功而升,后坐到堂主之位。
再后来,一天深夜,林正阳忽然到我宿处探访。
恩人驾到,我自是欢喜无限,急忙摆酒相待。席间闲谈,他问我第二rì龙总舵主会有何公干;我只当他是个大仁大义的侠士,哪有丝毫提防之心?借着酒意,我便将龙总舵主第二rì的行程安排,全都透露给他。到了临走时,他又送我一盒玫瑰糕,让我品尝,还叮嘱我,分一些给龙总舵主尝尝。我只当他是好心,哪有怀疑?第二天忙不迭的便把玫瑰糕送去给总舵主吃!
到总舵主出事之后,林正阳又去寻我,我知道,愿来是我害了总舵主!我……我无心害他;我本不知道林正阳与血寇有所勾结,我本不知道玫瑰糕气味能引得毒蜂叮咬……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有意去害总舵主……当真不是有意的……”
他说到这里时,泪如泉涌,呜咽难言,再说不下去;悔恨之情溢于言表,确似发自真心。(未完待续。。)
p
五百六十九节、尽知仇人
秋长天见汪明道颇显悔恨,不禁诧异,奇道:“既然你无心谋害总舵主,得知被林正阳利用后,为何不同他反目为敌,却要同他一路,继续助他行恶?”
汪明道强抑悲泣,哽咽应道:“我虽无心谋害总舵主,但总舵主到底是因我而死!……大错铸成,无可挽回……此事若公布于众,我不免身败名裂,成为轩辕公敌!……林正阳答应,只要我能帮他夺得十三寨,他便容我退隐,永远替我保密,不把龙总舵主遇害与我有关之事泄露出去……”
秋长天怒道:“为保虚名,你便甘做血寇走狗么?”汪明道黯然泣道:“我只想留个好名声,不想成为轩辕罪人,不想受万世唾骂……”
陈敬龙摇头叹道:“yù以卖族之行,而保忠义之名,岂不可笑?如此自欺欺人,岂不可悲?”
汪明道默然片刻,面露苦笑,幽幽叹道:“一错再错,罪不可恕;事到如今,悔之晚矣!……今夜了此残生,再不必惶惶不安、苦受折磨,又有什么不好?”微一停顿,转头向几位寨主望去,喘息讲道:“恶虎寨喽啰,被我骗去攻打石砣寨;小孤寨喽啰,在攻打飞熊寨;平头山喽啰,去攻打枫山赤云寨……”当下将自己所骗各寨喽啰,分去对付哪一家山寨,尽皆讲述清楚。
等他讲完,陈敬龙忙不迭吩咐道:“各位寨主,分头行事。速去收拢各自部下,尽止息干戈,免得十三寨内部厮杀不休,实力消耗殆尽!”
仇虎等人亦不敢怠慢。顾不得再去理会汪明道,齐向陈敬龙、秋长天拱手示意,道声:“告辞!”随即分头奔走,各自离开。
待几位寨主离去,汪明道又望向陈、秋二人,喘息说道:“我着意向林正阳打听过,当年伏击龙总舵主的血族高手,共有三个:一个叫宫本文雄。外号‘武痴’;一个叫柳生严义,外号‘剑豪将军’;还有一个,不知真名,人皆称其为‘疯魔四郎’……”
陈敬龙惊道:“疯魔四郎?!……血族第一忍术高手?!”汪明道一愣。奇道:“你听说过他?”随即定定神,又郑重嘱道:“这三个人,皆非寻常之辈!疯魔四郎忍术高绝,杀人于无形,防不胜防;武痴宫本文雄。据说出道至今,战无不胜,从未败过,是当今血族公认的第一高手;尤其那剑豪将军柳生严义。文武全,jīng通兵法战策。现为保护血族都城安全的大将军,手掌兵权。是厉害!以后遇到这三个人时,千万要慎重应付,不可掉以轻心!”
秋长天怒笑道:“出动如此厉害的三个人物,对付一人;嘿,血寇对龙总舵主倒是丝毫不敢小觑,着实看重的紧!”陈敬龙将前两个人名默念几遍,牢记在心,沉吟问道:“姓汪的,你告诉我们这些,究竟什么意思?”
汪明道微一迟疑,眼中又有泪光闪动;深吸口气,咬牙狠狠说道:“将来打败血寇,一定要找到这三个人;杀了他们,为总舵主报仇……一定要为总舵主报仇!”
秋长天侧目冷道:“你如此悔过示好,是想求我等原宥,饶你一命么?”
汪明道缓缓摇头,奋力挣扎,慢慢坐起,挺直脊背,如梦呓般幽幽叹道:“当年,我与长缨会兄弟们在一起……相扶相依,浴血抗敌……rì虽苦,但问心无愧,踏踏实实……近二十年……近二十年……唉,非人非鬼,不堪回首……”感叹声中,缓缓探手摸上掉落一旁的长剑,忽地拾起,反转而持,往自己胸口奋力刺落。长剑入胸,直没至柄,大半截剑身透背而出,鲜血淋漓。
众人见他自戕,不禁齐齐惊呼。汪明道口中血沫涌的急,躬背抱着剑柄,泪水奔涌,凄然叫道:“龙公,秋堂主……诸位长缨会兄弟……汪某谢罪……望你们,看在我也曾……也曾喋血沙场、百战不移的份儿上……不要……不要永远记恨我……只把我丢在这里喂野兽吧,不要给我设坟……不要在碑上写‘轩辕罪人汪明道’,供万世践踏唾骂……求你们……千万……不要……”央求未毕,身形已慢慢倾侧,歪倒在地,再无声息。
众长缨会人听他提及以前“喋血沙场、百战不移”之事,无不生出些惋惜之情,对他恨意大减;见他气绝身亡,一时间,许多人扼腕轻叹。
秋长天望着汪明道尸体沉吟片刻,叹道:“他确曾沙场苦战,舍生忘死,杀过不少血寇!……唉,龙儿,咱们不必再与他尸体过不去了吧!”陈敬龙缓缓点头,应道:“是;人死债清,咱们又何苦做的太过?”寻思一下,定定神,又向众长缨会人拱手施礼,叫道:“众位叔叔伯伯……”
众长缨会人都惶恐不已、急忙还礼,纷纷叫道:“属下参见总舵主!总舵主对属下说话,不需如此客气!”
陈敬龙愕道:“总舵主?”秋长天笑道:“承父业,天经地义!龙总舵主不在了,你便是长缨会绝无争议的总舵主,这又何需怀疑?”陈敬龙忙道:“不可;如今的长缨会人,是驼叔辛辛苦苦聚集起来……”秋长天摆手笑道:“我若有做总舵主的干,当年也不用带你隐居,任长缨会风流云散了!这总舵主非你莫属,不可推让!”
陈敬龙寻思一下,不再多说,反手指向通往蝴蝶寨的路口,扬声喝道:“长缨会众听令:速速上山,将寨中血寇清剿干净;务必杀尽杀绝,不可容一条漏网之鱼逃脱!”
众长缨会人哄然应诺,绝无迟疑;一齐往路口处涌去,沿小路奔向山顶。
陈敬龙又道:“驼叔,咱们去追林正阳!”秋长天急忙应道:“不错;万不能让那罪魁祸首逃了!”二人随众而行,到路口时,却不上山,依旧往南疾奔。
走不多久,却见萧天王一手提着链枪,一手按着肋下,正往南而行;走走停停,不住左右观望,似在寻人。
二人赶上前去。陈敬龙叫道:“老前辈,您在寻找林正阳么?”萧天王喘息应道:“不错;他或与老教主之死有关,我非得当面向他问个清楚不可,绝不能让他逃了!”陈敬龙忙道:“他正是往南逃去,咱们追!”萧天王微一迟疑,咬咬牙,应道:“好,走!”
陈敬龙一心只惦着追赶林正阳,见他应承的似乎有些为难,却也无暇多问。三人同行,往南疾追而去。
沿山间空隙而走,奔出约有七八里路程,忽听得左侧山峰顶上,传来呼喝打斗之声。三人望去,见那山脚有一条小路曲折通上,忙沿路上山。
及到了山顶,却见两侧陡起,石峰如刃,不可攀爬;石峰中间,十余丈方圆的一块草地,甚是平坦,并无树木生长;草地前方,一道断崖拦住去路,遥可望见对面山峰,却绝过不去。
原来,林正阳与那北野宗距,皆对十三寨地盘路径不熟,被追的急了,见山间有路,便跑了上来;却不知,这小路是山贼喽啰们打柴打猎而踩出,路尽头便是断崖,并不能翻山而过。
此时平坦草地上,四条人影两两放对,纵跃来去,打个不休;正是林正阳二人无路可走,不得已而做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