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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神医坐在席间,连连摇头,皱眉叹道:“欧阳公子,你所受内伤,非同小可;虽经老朽用药,渐有好转,却也得将养许久方能痊愈!现在便下床走动,未免太早了些,可着实不很妥当!”
欧阳干将喘息笑道:“老神医所言极是!不过……嗐,听闻有异族英雄,不远万里而来;如此贵客,干将无论如何要见一见的,至于伤势怎样,那也顾不得了!”言毕,望向迪蒙,拱手问道:“这位想必……想必就是……呼呼……”
迪蒙见他喘的说不下去,忙自报姓名,又喜笑赞叹道:“不顾伤势,强撑来见客人;太热情,太好客!我喜欢你,愿意跟你做朋友!” 。。
欧阳干将连连点头,勉强与之客气几句。虽言语费力。却极显亲热。待与迪蒙寒暄过后。又冲张肖拱手示意,歉然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滴水不漏’张先生了!……呼呼……先生才智高绝,举世无双……呼……”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张肖还礼笑道:“罢了!欧阳公子想说什么,张肖已能料知!盛情心领就是;公子言语不便,还是省力少说几句吧!”
欧阳干将一怔,错愕问道:“先生……知在下要说什么?”
张肖淡然笑道:“彼此初识。公子自免不得要说些客套话,无非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闻知先生到来,不胜之喜;早yù拜望,惜乎有伤在身,不得其便;延迟至今,先生勿怪’等语!”说到这里,忽地微微一顿,双眼眯起,直直注视欧阳干将。又沉声继续道:“‘一见投契,愿结为友;盼能常顾寒舍。容在下稍尽地主之谊’!这句要紧话,当然一定要讲!……嘿嘿,欧阳公子热情如火、礼贤下士,令人一见心折,张肖早有耳闻;今rì亲眼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妄揣人意”,自顾代人说出这许多话来,直如心志有异、信口开河的疯子一般;在场众人听了,无不愕然。
那欧阳干将更是张口结舌,早惊的呆了;怔了一会儿,方迟疑干笑道:“这个……呵呵,干将粗鄙,张嘴便是些世俗套话,惹生先见笑了!”
张肖微一摇头,淡然笑道:“粗鄙不讨人嫌,太过机巧,才惹人讨厌!张肖自恃有些才智,往往狂傲放浪、言语无稽,当真可恶的紧!……嘿,随便开个玩笑,但愿没惹欧阳公子厌憎才好!”
欧阳干将急忙笑道:“言重……先生言重了!干将并非刻板腐儒,岂能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张肖“哈”一声轻笑,喜道:“既然欧阳公子开得起玩笑,张肖便不妨再放浪胡言一回!劳公子如此回复要你代话之人:‘张肖以为,以往一面之交,交的是主非仆。既无交情可言,相邀叙旧便太没必要,趁早免了吧!’”
此言一出,那欧阳干将直惊的面如土sè、喃喃不能成语;额间汗珠,越发涌的急切,真如下雨般噼里啪啦落个不停;愣了好半晌,方稍稍回神,颤声应道:“先生真……真神人也!干将敬服,不敢有违!”言毕,冲张肖拱手再施一礼,随即转向陈敬龙告道:“属下体力难支,不便久留;既已见过贵客,这便告辞……”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忙道:“万万不可!难得干将兄伤势好转,能下床走动;既然来了,好歹坐一坐,跟大家喝杯酒、谈笑一会儿才是!怎能尚未入席,便既告辞?”迪蒙在席间接口嚷道:“正是,正是!好朋友,一齐喝酒,热闹;不要急着休息,快过来坐!”
欧阳干将听二人劝留,迟疑不语,颇显犹豫。
张肖起身笑道:“欧阳公子,都是自己人,一齐喝酒说笑,更增亲近,有什么不好?怕影响伤势么?嘿,大可不必担心;有姬老神医在,任你伤势再重,也保管死不掉就是!”
再听他这一劝,欧阳干将立时镇定下来,又打起jīng神,展颜笑道:“不错;自己人,亲近才好!呵呵,干将好歹支持坐坐,与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见他肯留,莫邪忙掺他入席。众人各自就座,随即开席。
有迪蒙这么个淳朴爽直的大嗓门不住乱喊乱嚷、问东问西,自然不会沉闷;况且rì间刚获大胜,众人都心怀喜意、兴头颇足;开席未久,气氛已十分热烈;众人争抢说话,谈兵论武,好不热闹。
……
酒过数巡,众人热情愈涨,喧闹愈盛。陈敬龙与迪蒙谈笑正欢,无暇它顾;那欧阳莫邪、左烈二人,又都想与他说话,于是一扯着脖子大叫:“敬龙兄弟……”一个粗着嗓子乱呼:“将军……”都尽量扬声,想压倒迪蒙声音,将陈敬龙注意力吸引过来。
正呼嚷纷乱间,一直无力闲谈、沉默静坐的欧阳干将,忽地喘息喝斥道:“二弟、左将军,不可如此无礼!”
一片笑谈声中,忽地夹入这冷硬喝斥声。分外扎耳。随着干将这一喝出口。席间陡然一静。众人齐齐转头望来。
莫邪、左烈二人,惊愕僵坐,茫然不知所以。怔了片刻,莫邪方小心问道:“大哥,我……我对谁无礼了?”左烈亦皱眉奇道:“欧阳公子,你这话,究竟从何说起?”
欧阳干将板着面孔,怒视莫邪。喘息反问道:“与主公称兄道弟,成何体统?你眼中,可还有上下尊卑之分么?”又转目望向左烈,拱手言道:“干将无意得罪,左兄莫怪!称呼‘将军’,不算无礼,干将也一向如此称呼的;可左兄也是将军,楚兄也是将军,莫邪、若男,皆是将军……呼呼……在座之将军。何其多也?一概用此称呼,岂不是混淆不清。全没有上下之别了么?是以……呼呼……干将思来想去,认为如此称呼,着实不妥!”
他突然换了称呼,将陈敬龙称作“主公”,在场众人均觉意外,相顾愕然。陈敬龙本人亦觉不适,正yù开口,却被相距不远的云不回伸手在背上一捅;情知事情不简单,忙又闭紧嘴巴,隐忍不言。
莫邪、左烈二人,听了干将这一番话,更是如堕雾中,茫茫然摸不着头脑。稍静片刻,莫邪迟疑辩解道:“我如此称呼敬龙,由来已久……”干将缓缓摇头,正sè道:“以前身份相当时,可以如此称呼;而如今,已是主从之别,尊卑有异,岂可再如从前一般称兄道弟?”
他话音未落,张肖含笑接口道:“何谓‘主公’?何谓‘主从之别’?嘿,陈总舵主确是陈家军之首不假,但并未曾自立为主!欧阳公子,你不是糊涂人,却竟会使用这等不当称呼,该不会没有用意吧?”微一停顿,转目望向慕容滨滨,又淡然笑道:“在场并无外人,欧阳公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实不必有所顾忌、隐晦提点!”
慕容滨滨见张肖看来,恍然有悟,正sè道:“慕容之志,在抵御外侮,护我轩辕百姓,而不在维护蒋氏一家之得失!欧阳公子若因我暂掌无极军,便将我视做朝廷忠奴,加以防范,可未免太小看人了!”陈敬龙接口道:“不错;慕容与我,xìng命之交、同心同德,是地地道道的自己人;我陈家军任何事情,都无需瞒她!”
欧阳干将缓缓点头,颤巍巍站起身来,正sè道:“既然如此,干将可就放肆直言了!”微一停顿,拱手向陈敬龙正正经经施下一礼,躬身叫道:“干将斗胆,求主公拥兵自立,拟号称王!”
此言一出,除张肖、云不回、迪蒙三人外,余者都是身心俱震,惊愕失神。张、云二人,相顾而嘻,显是早有预料,是以不惊。那迪蒙则是左顾右盼、满脸茫然,显是对干将所说言语根本不懂,所以不受震撼,无动于衷。
沉静片刻,左烈忽地回过神来,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兴奋叫道:“妙极!我老左早就想劝陈将军自立称王了,只是一直不敢说出口来!哈哈,欧阳公子,以往我对你,着实没什么好感;可眼下这件事,不得不说,你做的再对不过,我老左支持……”
他话尚未完,陈敬龙已回过神来,急急叫道:“这是从何说起?这……这……此事万万不可,再也休提……”
他话尚未完,迪蒙着实再忍不住纳闷,插嘴问道:“二哥,称王自立,是什么意思?你生气,为什么?”
云不回醺醺浅笑,接口代答:“你二哥不是生气,只是心乱失态罢了!那自立称王么……就是做酋长,只管别人,不受人管……”
不等他说完,迪蒙已咧开大嘴,欢喜笑嚷:“做酋长好,自立称王好!我二哥,是武勇之神的使者,只有神,能管他,没有人,配管他!不受人管,应该;要自立称王,一定要;谁不许,就是迪蒙的敌人,迪蒙杀他……”
陈敬龙心乱之际,再听他这一通乱嚷,更觉烦乱;忙喝阻道:“迪蒙兄弟,自立称王,事关重大,非同小可;你不明究竟,不要插言!”微一停顿,定定心神,理理头绪,又扫视众人,沉声讲道:“王爷临终传书,着意叮嘱,要我‘暂顺朝廷,不可急于自立’;王爷对我有知遇之恩,他的话,敬龙不能不听!况且,敬龙xìng情散淡,无意富贵,如今统兵征战,只为护我轩辕万民而已;待敌寇尽灭、轩辕安稳时,敬龙便要远避喧嚣、啸傲山林去了……”(未完待续。)
六百四十四节、“血手霸王”
()陈敬龙话尚未完,左烈已脸sè大变;猛地拍案而起,气急败坏道:“开什么玩笑?你甩手一走,远避喧嚣、啸傲山林去了,倒是轻松,可留下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难道咱们数十万将士,战乱时抛头洒血、亡命沙场,等到太平时节,便都要一无所得,回家种地不成?”
他话音未落,楚文辉急立起身,皱眉斥道:“左将军,如此跟主公说话,成何体统?你眼中可还有上下尊卑之分么?”旋即又向陈敬龙一拱手,躬身叹道:“左将军语气虽有不妥,但话说的却不无道理;还望主公三思才好!”。。
左烈受他一斥,激动稍抑,立知不当;忙又向陈敬龙致歉道:“末将情急失礼,无意忤逆;主公莫怪!”
陈敬龙听他二人皆改了称呼,叫自己为‘主公’,心中一动,恍然道:“原来……你们早都有拥我自立称王之心了!”
左烈连连点头,正sè道:“不只我二人有这心思;严奇严将军,也早就有这心思,曾对末将提起过的!”
楚文辉又接口道:“不只是称王而已;将来外寇尽灭,我们还要跟随主公,推翻朝廷、扫平诸家反王,拥主公称帝呢!到那时,我们这些跟随主公的将士,得个封妻荫子的结果,也算不枉这些年辗转征战、喋血沙场,吃那许多辛苦、历那许多艰险!主公,您虽无志于富贵荣华,但却不能不替我们这些人的前景着落打算打算啊!”。。
他话刚说完,慕容滨滨又低声劝道:“敬龙。你早有自立称王的实力。拖延至今。方才称王,已算是慢的很了;与当初王爷所嘱,其实并无丝毫违背冲突!”
陈敬龙奇道:“你也觉得,我应该自立为主?”
慕容滨滨微微一叹,正sè道:“如今的朝廷,已是穷途末路,来rì无多!而当今轩辕族,除了你。还有谁拥有足够实力,能尽快扫平群雄,还我轩辕安稳?你若不肯自立为主,收掌江山,将来群雄逐鹿,攻伐不休,轩辕百姓的苦难,可真不知要何时方能止息了!”
陈敬龙思索片刻,左右为难,迟疑叹道:“你们说的。确有道理;可是……我……我只想将来能隐居世外,享那清静逍遥之福……”
慕容滨滨皱眉打断道:“一人之福。与轩辕万民之福,孰重孰轻?”
她话刚出口,欧阳干将挺胸拱手、神sè庄重,沉声言道:“血寇大损,不足为虑;暗军连败,亦非我军对手;除尽外侮,指rì可待!……呼呼……到此时节,若再不自立,众将士前途未知、没个奔头……不免……呼呼……不免彷徨心散……”
齐若男见他气喘吁吁、言语迟缓,着实急的受不住;扬声抢道:“总而言之,事到如今,自立称王已是大势所趋、不得不为;由不得个人愿意不愿意了!”
欧阳莫邪见爱妻说话,忙不迭的附和道:“很是,很是!所谓大势所趋、不得不为,便是无可违抗,不干不行……”废话说到一半,见齐若男横目瞪来,吓的一缩脖子,急忙闭口,不敢再说下去。
被这许多人接连劝说,陈敬龙心中颇有游移,着实再无法固执;迟疑沉吟片刻,转目望向洪断山,问道:“洪大侠,您觉得怎样?”
洪断山摆手笑道:“我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只明白江湖上的恩怨情仇,不懂那些问鼎逐鹿的大事;要不要称王自立,可别问我!”微一停顿,又温声言道:“不过,依我猜想,刚勇无畏的陈敬龙做皇帝,定不肯受外族所欺,总比现在昏庸懦弱的糊涂皇帝,要好的多吧?!”
陈敬龙缓缓点头,又转目望向秋长天。
不等他开口相询,秋长天喃喃笑叹:“我的龙儿,将来竟是要做皇帝的;嘿,了不起,真正了不起!……自毁容貌、隐姓埋名,十五年所受委屈苦楚,值得……太值得……”感叹未完,声已哽咽;正是喜到极处,情难自抑。
陈敬龙见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