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不上在钩心斗角的深宫饱尝人情冷暖的红如,因此对这些时日的苦痛分外不满。
风无痕苦笑着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了,你们说什么我依着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别说是天上的星星,就算我把月亮摘下来也无不可。”他这句话刚刚落地,便听得海若兰咕哝了一声“没诚意!”她在王府这几年性情开朗了不少,因此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遮掩,时常也学着姐姐毫无顾忌一回。
众女笑成一片之时,风无痕也沉浸在这难得的一刻之中,不过他自然不敢放纵自己一直被这种儿女情态所迷,因此只是陪着乐了一阵子,便问起几位妻子正事来。这些天来往王府的贵妇着实不少,套交情的远远多过为丈夫求官的,据他想来,以她们的眼光,以妻观夫之下,怎么也应该拿出几个人选来才是。
四女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海若欣便示意越起烟代为回答,毕竟每次她都在旁边观察,看得应该最细。越起烟心知丈夫最近一直围着此事打转,自然不敢卖关子,沉吟半晌便说起自己的感受来,红如也随着越起烟的讲述而不时补充,海氏姐妹俩则是不断地对那些贵妇做出种种苛刻的评价。若是不知情的人远远看去,这个妻子智囊团还真是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无痕篇 第六卷 萧墙 第二十一章 人选
尽管曾经对父皇说过可以在皇族中挑选一位长辈充当直隶总督,但风无痕知道,这只能是最后的选择。皇族子弟除非真有经天纬地之才,或是忠心确保无虞者,皇帝才能放心使用,否则只有闲置一条路可走。
正是因为如此,来访的皇族贵妇虽多,海若欣等几女也只是略略应承,并未十分留意,反倒是一位一品诰命夫人令几人记忆犹新。
说起来四女如今都是顶尖的钦命贵妇,平日见过的诰命夫人也不知有多少,海氏姐妹更是凌波宫的常客,因此等闲女子决计入不了她们的缘法。但那位湖广总督毕云纶的夫人冯氏实在是给她们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无论是对答还是仪态,落落大方自是不用提,最难得的便是她那种举重若轻,不卑不亢的模样,让见惯了奉承的几女大为惊异。有如此识大体的妻子,她们不禁对那位湖广总督极为好奇。
风无痕一边听着几个妻子的陈述,一边却想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对于湖广云贵那块地方,他的注意力从来并不高,只因那些地方民风彪悍,寻常官员根本无法胜任,因此安插人手或是培植势力便没有必要了。不过在那种地方为官者,若非一等一的贪官,便是一等一的能员,凌云立国以来,杀的极品大员中多是那几省的封疆大吏,而从那几省入主中枢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他眼睛突然一亮,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毕云纶曾经是醉香楼的常客。当年翠娘曾经提起过此人,那时他不过署理湖广布政使,六年之内居然能官至总督。升迁之速便是原任直隶总督卫疆联也只是堪堪匹敌。
“起烟,你觉得那位毕夫人冯氏举止言谈可是大家出身?”风无痕脸色凝重地开口问道。若是此人与朝中势力瓜葛太深或是对己不利。那便是才干再佳也不能过分重用,否则父皇那边就第一个通不过。
“不是大家闺秀绝出不了这等人才,至不济也是世家之女。”越起烟给出了一个中肯地评价,“不过普通的大小姐最多是温婉可人,亦或是不识外务。绝不可能像她这般有见识。若非如今乃非常时刻,我们姐妹还想回拜一次呢。”她这话一出,其他三女也连连点头赞同,看得出来,那位毕夫人冯氏深得她们的认同。
风无痕这下愣了半晌,他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如此有大才地妻子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时常流连于风月之所,不过,这也愈发激起了他地好奇。思量片刻,他便微笑道:“既然你们如此说。回访一次也无妨,不过四个一起去便太张扬了。你们几个商议一下,派出一人去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投缘不妨请那位毕夫人来家里坐坐。也好陪你们解闷。”
四女尽皆大喜,嫁入皇家束缚实在太多,那些贵妇又往往是只知阿谀奉承,嘴脸实在可憎得紧。难得碰见一个合缘法的,自然想留着说说话。她们商议了一阵,海若欣这个王妃自然不能轻易去见,如此一来,越起烟便又得了一个彩头,笑吟吟地应允了下来。
风无痕却在琢磨着让小方子再去郎哥那边打探一下消息,若是没有人托一把,这个毕云纶断不会升迁如此之速。想那章叔铭攀上一个人脉甚广的义父,并结下了一门金玉良缘,也不过只升到淅江按察使,此人能在刚过三十之龄便官至总督,实在是异数。
由于只是进京述职,因此毕云纶也顾不得什么排场,只是住在早就购下的一处小院中。虽说他在湖广镇守一方,年纪轻轻便官至总督,但在京城一比便什么都显不出来。这等天子脚下,便是阿猫阿狗兴许也是权贵之物,极品官员还得分成三六九等,枉论那些世袭爵位地豪门子弟?因此一得了直隶总督出缺的消息,他便大为意动。听说了京中的流言之后,夫人冯氏更是断然上了勤郡王府,回来后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说是和几位王妃言谈甚欢,乐得毕云纶心中极为庆幸。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冯氏虽说出身也算世家,但家族早已败落,因此对于丈夫的前程分外热衷。她从小便在母亲的要求下熟读诗书,琴棋书画也略有射猎,但最主要的还是言谈举止。果然,此次拜访的几位贵妇都对她很有好感,无形之中便为丈夫的仕途增加了几分砝码。她知道丈夫每回京城一次就必定不会忘了那个著名的风月之地,也曾经借机吵闹过两次,只是最后在丈夫悄悄透露了内情之后便止息了。仕途险恶甚至比战场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她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毕云纶仅仅止于逢场作戏,至今连妾侍都未纳过,这也算对她地一个不小安慰吧。
勤郡王侧妃越起烟拜访毕云纶夫人冯氏的消息立时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谁都知道风无痕行止谨慎,断然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妻子交接外臣妻室,因此不少有心人便猜测起其中内情来。不过,毕云纶地履历上干干净净,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极为出色,便是吏部尚书萧云朝也找不出差错,因此谣言虽多,却动不了此人的根本。
只是一次试探,风无痕就感觉到府邸门前冷清了不少,心中不禁暗笑。这些来访的官员中,求官的和巴结地差不多五五之数,如今别人以为自己心目中有了人选,有些人便打了退堂鼓,自己的耳根也能清净一下了。然而,入夜时分,当范庆承苦着脸前来禀报门上多了几个黑木箱子时,他的脸色怎么都好看不起来。
看那几个箱子沉重的模样,风无痕便能断定其中必是黄白之物,送礼的总不成拿几箱石块来胡闹吧。几个小厮上前打开之后,掀开上面覆着的几匹绸缎一看,里边那灿烂夺目的颜色几乎晃花了他们的眼睛。蹊跷,风无痕立刻涌起了一阵荒谬的感觉。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人如此不识轻重,送礼的多半不是送银票亦或是产业奴仆,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地送这些东西?风无痕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有人栽赃陷害。也无怪乎他这么敏感,上次中毒便是托了这些东西的“福”现在他是已经被吓怕了。
还是范庆永在一旁解释,送礼的乃是理亲王府的总管,听说是为别人求直隶总督的差事。这个莫名其妙的说法立刻让风无痕愣了神,理亲王这个名字实在不陌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若不是此人花银子走通了萧云朝的门路,姚慕同那档子事情压根就不会有,自己也不会应付得那么狼狈。可一个闲散的王爷哪会突然拿出这些贵重之物,而且连一点避嫌的道理都不懂,未免太过可笑了。他略一思量,便知道这件事又是棘手得紧。
理亲王风怀章乃是皇帝的堂兄,虽说从来不理政务,但皇帝看在他一向还算安分的份上,向来是优容有加,逢年过节的赏赐都比普通皇族更丰厚,甚至连长子的名字都是钦赐,因此在京城的日子也算逍遥。此刻,王府上更是多了一位贵客,如今天子驾前炙手可热的勤郡王风无痕突然造访,让阖府的下人都有些慌了手脚,理亲王更是亲自来迎,给足了风无痕面子。
仅仅打量了一番周围景致,风无痕便知道这位皇叔并非生活极为优裕之辈,大厅的陈设甚至有几分寒酸,那几个下人更是上不得台面,面对贵客竟是畏缩得很。他心中盘算了一会,面带微笑地寒暄了几句,便示意理亲王风怀章打发走那些伺候的人。
“皇叔,昨日夜晚您可是遣人往我府中送了几箱礼物?”风无痕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您可知道,这让侄儿分外难做,如今府外窥伺的人愈来愈多,您这些东西在门上一搁,岂不是给您老也添了麻烦,父皇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风无痕推心置腹的神情立即让理亲王的脸红了,他本就是受人之托,但又不好亲自登门,权衡再三才让总管出马,谁料那个没见识的家伙刚刚上任没多久,什么人情世故都不甚明白,居然把东西扔在门上转头就回来了。“无痕,这事是本王做得孟浪了。”风怀章尽量让自己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意,“不过也是却不了的情,否则本王也不会让你难做。如今皇子中你的圣眷最佳,想来也会有大位之分,本王寻思着……”
话未说完就被风无痕匆匆打断,“皇叔,此等说法万万不可,我和父皇情虽父子,名为君臣,这大义名分绝不可逾越。”他被理亲王的言辞吓了一跳,这种话传扬出去怎么都不是个好名声,“皇叔,我也和您直说好了,父皇派的这个差事并不是我可以决定的,最后人选仍要请他老人家御断,您若是有合适的人知会我一声也就是了,送礼之事万万不可。”
理亲王见风无痕脸色凝重,心中未免有些不快,然而风无痕接下来又低声道了另一番话,这让他神情一振。这些年来他做得都是些穿针引线的差事,至今府邸还是一片萧索的景象,上次为了姚慕同请托萧云朝办事的那一遭更是差点引来了大祸,想来也是心中不甘。他佩服地看了这个年轻的侄儿一眼,这才佩服地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无痕,本王已经老了,以后还要靠你多多提点才是。”
无痕篇 第六卷 萧墙 第二十二章 转机
理亲王派人给风无痕送礼的事自然瞒不过耳目众多的皇帝,他仅仅是皱了皱眉头而已,未置一词。不过,当风绝禀报了风无痕回访理亲王府,并派人退回了所有东西之后,皇帝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给儿子出了一个大难题,但只有让风无痕能够扛住各种压力,将来才可能在更乱的情势下站稳脚跟。
就在数日之前,风绝交上了一封奇怪的信件,上面分明写着他的四个儿子已经结成了一党共谋进退。虽然事情早在皇帝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感到一阵顾然和无奈。风无言、风无候、风无景和风无伤,这四个人就占了如今皇子总数的将近一半,而且均已成年分府。若是他们真的有什么异动,稍不留心,社稷便有伤筋动骨的危险。看来这些孽障真的不容自己善始善终了,自己身子还康健的时候就算计至此,那将来还不知会如何闹腾。
“启禀皇上,鲍大人有密折送到。”汪海捧着一个密匣,匆匆进殿禀报道。
皇帝眉头一扬,心中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论理淮安之事已经告一段落,但鲍华晟迟迟未归,并屡次密折陈情要查清真相,这让他有些懊恼。朝中大事纷乱,他虽然驳回了海观羽辞相的折子,但由于那次毫无顾忌的谈话,君臣间未免有些隔阂,鲍华晟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淮安搅和便显得有些不智了。皇帝自忖自己查了那么许久仍没有半点消息,足可见幕后之人并非等闲,倘若淮安之事真是出自那人的手笔。鲍华晟断然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然而,一扫奏折内容,皇帝便知道自己低估了鲍华晟的决心。奏折足足有上万字。而且全是鲍华晟亲手抄录,一手漂亮地小楷中条理分明地记录着他调查到的一切。这位右都御史也是精细人。明里遣了差役四处打探尹家的人际交往,暗地里却换了平常打扮走街串巷,做起了小本生意,一来二去便和尹家周围地百姓话起了家常。
鲍华晟本是寒家出身,也没有什么架子。那些寻常百姓又怎会分辨得清楚,因此一个月下来竟是让他把尹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尹千杉这个名字很快便引起了旁人地谈兴,鲍华晟在得知此人很可能事先就逃出了火场之后,立刻上了心,下令那些差役着重注意此人的去向。最终,他得知这个人有可能逃往了京城。
“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