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五和并没有试图去用枪格挡朝着自己劈过来的骨剑,而是以长枪撑地,用一个类似于拿竹篙撑船的动作借着长枪枪柄的弹性与对方拉开了距离。
直觉告诉五和,如果她只是用长枪抵挡骨剑的这一次斩击的话,自己的长枪会被劈成两截的。
但是五和在闪避的过程中,她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面对一击不中的情况,辛西娅调整了姿态继续以极高的高速向前冲去,结果她一下就杀到了五和的身后。
“……?!”
身处空中还没有落地的五和根本无法以一般的防御手段进行防御。
(既然我躲不开你的攻击……)
位于半空中的五和握紧了枪柄。
然后她拧松了长枪枪身上可拆卸的连接点。
(那就误导你的判断好了!!)
她把位于长枪尾部的镶有装饰的那半截枪柄整个卸了下来。
紧接着五和便以单手握住这半截枪柄朝着辛西娅的脸飞掷了过去。(PS:打人果然是要打脸的啊)
而面对飞掷过来的枪柄,辛西娅下意识地用剑格挡了一下。
这就使得五和有了反击的机会。
就在辛西娅防御的这一瞬间,五和稳稳地落在了由石板铺就的地面上。而在双脚着陆之后,她并未选择消极的避战,而是在站稳之后将手中的长枪向着辛西娅挥击了过去——和平时常见的直线刺击不同,这一次五和的枪尖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半圆形轨迹。
虽说辛西娅躲得及时,但五和的这一击还是把辛西娅胸口的衣服给划破了。
如果不是五和把枪柄的一部分拆掉了的话,这一击的影响范围还会更大的。
“!!”
“!?”
随着一声脆响,被五和丢出去的那半截枪柄在被辛西娅的骨剑砍飞之后掉在了石造的地面上。
而这一声脆响也成为了第二回合开始的信号。
(我跟不上她的速度!)
虽然五和在这极其有限的时间里利用复杂的走位构建了带有魔法属性的加强术式,但是辛西娅的速度比她还快——只见她的魔杖先是变成了一面圆盾,挡住了五和打过来的长枪,紧接着又变成了一根长棍,狠狠地敲了一下五和的身体,然后它又变成了一架可以发射七彩魔法箭的弩,向着暂时后撤的五和连发了数箭,试图断了她的后路。
(对方不过是普通的魔法师,但是这样的战斗方式真的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吗?不只是那件灵装在变化,她本人的战斗节奏也在随之变化!!)
虽说五和确实挨了辛西娅一棍,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辛西娅刚才的袭击而失去平衡,而这也使得她躲过了辛西娅向她射来的那几支箭。
但是现在五和的大脑一片混乱。
五和产生这种混乱的原因倒并不是仅仅因为对方实力很强大,而是因为她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她的战斗方式实在是太奇怪了,按理来说她可以随意控制那件灵装才对啊。对她来说,那件灵装不过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罢了,所以要是她想打败只拿着一柄长枪的我的话应该很简单才对——只要她把魔杖变成比我的长枪更强的武器就可以了。但是她却不停地把那件灵装变来变去,露出了那么多的破绽……)
对魔法师们来说,灵装不过是一件协助自身使用魔法的工具,虽然有少数本身具有魔力核心的灵装可以不借助魔法师的魔力来独自发动魔法,但这样有一定自主性的灵装本质上还是需要人来控制的——他们需要利用特别的仪式来将一小部分魔力传输给自主灵装,从而激活这些灵装的功能。
而且,每一种灵装都是有它专门的用途的。
举例来说,自行车和汽车虽然都是交通工具,但是它们的用途可是有着极大差异的。剪刀和小刀虽然都能够用来切割东西,但是它们的使用方式是不同的。
所以,如果辛西娅想让那根魔杖不停的变花样的话,她需要借助各种各样的咒文以及合适的天象、方位、恰到好处的仪式和地脉的灵力来使这件灵装发挥它的最大作用,而且还需要对魔杖进行大量的微调。
她不可能只凭借一种魔法仪式就可以完全让那根魔杖听命于她的。
可是……
(我根本没有看到她念过什么咒语之类的东西,也没有见她拿祭祀用的人偶或者贡品来进行仪式,只是看见她拿着那件灵装乱打而已——她根本没有发动仪式的时间啊,那她又是如何利用那件灵装战斗的呢?)
想到这里的五和突然眼前一亮。
但是她的疑惑比之前更深了。
虽然她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性,但是这唯一的可能性实在是有点让人吃惊。
“难……难道说……”
“看来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啊。”一旁把魔杖恢复原状扛在肩上的辛西娅接口道。
辛西娅确实有能够快速构建对应不同灵装的多种咒文的能力,而之前五和没有察觉到她在构建咒文的原因是由于辛西娅用来构建咒文所使用的东西太常见了。
之前我们说过,具有魔法属性的事物以及行为在日常生活中是非常常见的。比如说在英文里对一周七天的命名就是来自于神话传说的:星期五(Friday)代指北欧神话里的天后弗丽嘉(注:弗利嘉(Frigg)为北欧神话中的天后,主神奥丁的正妻,爱神,掌管婚姻与家庭),而星期三(Wednesday)则是代指北欧主神奥丁(注:古英语里奥丁的名字是Woden,Wednesday这个词是由Woden变过来的)。当然,其他的星期名称也同样来自于神话传说。【注:除了周六(Saturday)是由罗马神话中的农业之神萨图尔努斯(Saturnus)变过来的之外,剩下的全是北欧神话里神的名字变过来的,周日(Sunday)是由太阳神苏尔(Sol)的名字而来,原本为古日耳曼人祭祀太阳的日子;周一(Monday)由月神玛尼(Mani)而来,曾是古日耳曼和盎格鲁撒克逊人祭祀月亮的日子;周二(Tuesday)由战神提尔(Tyr/英文为Tiu或Tiw)的名字而来,周四(Thursday)由雷神托尔(或译为雷神索尔)(Thor)的名字而来】
而如果有人拿这暗含在一周七天里的魔法记号来构建咒文的话,那么整个施法的过程是很难被人察觉的。
而且可以用来作为魔法记号的事物还有很多——一个人走路的姿势、呼吸的频率、面部的表情以及眼神的变化都是可以作为魔法记号的。
如果辛西娅可以在战斗的间隙中将魔法记号添加到她的一举一动中的话,她当然可以在不念咒文且不献祭品的前提下构建适用于那魔杖的每一种变化的仪式。而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但是辛西娅明白这种将魔法属性掩藏在一般行为之中的施法方式的这一事实也就意味着……
“实际上,我真正的身份是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海外分支成员!”(吐槽:原来我们击中了友军啊)
3。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需要回顾一下历史。
在很久以前的江户时代,处于德川幕府统治下的日本是没有宗教信仰方面的自由的:通过诸如“踏绘”※这样的反十字教仪式,幕府的统治者最终在日本彻底将十字教的势力从日本的主流社会之中给清除了出去。而信仰十字教也被幕府认定为一种犯罪行为,一旦被发现甚至有可能找来杀身之祸——虽然现存的史料语焉不详,但在那个黑暗的年代,被幕府鹰犬逮捕的十字教徒大多会被施以火刑处死。(※注:踏绘仪式是日本江户时代德川幕府在打击基督教势力的过程中惯用的一种反基督教仪式,作用为判断一个人是否为基督徒。其具体方式是让人踩踏基督教的圣像或者十字架,以表示该人已背弃基督教,而如果有人拒绝踩踏将遭到逮捕。踏绘仪式在日本禁教运动的前期作为德川幕府强迫本国基督徒放弃信仰的一种方式得到广泛应用,后来则作为判断外国人是否为传教士的一种方式。)
“实际上幕府的行动还是遇到了一些阻力。”辛西娅淡淡地说道。“九州地区的一些十字教徒公然反抗幕府禁令发动了起义※,但是他们的暴力反抗最终被幕府扼杀在在了鲜血之中。另一些人则由于担心被幕府斩草除根而被迫分散开来,逃到日本各地隐姓埋名地过日子,成为了在夹缝中坚持十字教信仰的吉利支丹※。但是,天草式十字凄教所做的一切可比这些人高明。”【※注:这里的起义指1637年发生的岛原之乱,详细注解见第一章。而“吉利支丹”(又称切支丹)特指日本江户时代秘密信仰基督教的地下教徒,日文罗马音为Kirishitan,来源于葡萄牙语中的“crist?o”,即“基督教”一词,1680年德川氏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继任后幕府为避将军名讳改用“切支丹”。在现在的长崎地区(原岛原、天草领)基督教徒眼中这一词汇为具有侮辱性的称呼,此外德川幕府时期又把地下基督教徒蔑称为鬼利死丹/切死丹(在日文里与吉利支丹/切支丹同音)。】
“……”
“可能是由于离出岛※很近的缘故,再加上在宗教信仰与生活方式方面很接近,一部分天草式的信徒和那些在那里贸易的荷兰商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而在种种机缘巧合的推动之下,有一小部分天草式成员搭上了荷兰人的商船,试图从宗教压迫愈演愈烈的日本逃到国外去。”(※注:出岛位于现日本长崎,是德川幕府于1634年为管理控制赴日欧洲人而建设的人工岛,面积共13696平米,约合两个足球场的大小。在德川幕府时期,出岛与长崎市仅有一条吊桥相通,且幕府对该岛的门禁十分严格,原则上日本人除了公事以外不能进入出岛,而外国人也不可随意离开出岛进入市区。出岛起初主要居住着葡萄牙人,在岛原之乱发生之后,幕府与葡国断交并驱逐了出岛的葡萄牙商人。1641年,幕府强令荷兰东印度公司商馆从平户迁往出岛,荷兰开始在此进行有限的荷日贸易,而出岛也由此成为江户时期日本与西方国家交流的唯一渠道直至1859年。1859年,由于幕府已经因“黑船事件”而正式对外开放长崎港,且幕府已经与荷兰于1855年正式建交,德川幕府取消了对出岛的一系列限制,荷兰商馆正式成为领事馆。而由于后来的日本政府在1883年…1904年间对长崎港进行了改造工程,出岛四周的水域被填平,这使出岛成为了现在长崎市区的一部分。)
“然后那些人就在国外创立了天草式十字凄教的海外支系吗……”五和茫然的开口回应道。
不过,不管是从名字上来看,还是从外表上来看,辛西娅·埃克斯曼特都是不折不扣的欧洲人,所以五和对这样的事实可以说是五味杂陈。
虽然说不是一个派别的同伴,但这样一个外国女魔法师居然是自己的同门,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难以被她一下就都完全接受。
“但是,对这些逃出来的人来说,日本之外的世界也并非是尽善尽美的乌托邦。在这些人到达欧洲之后,他们发现那些号称‘人人平等’的欧洲国家同样有着对异邦人的歧视。”
毕竟那时的社会风气没有现在这样文明开化,当时的欧洲国家也是不可能以开放的心态来接纳这些东方来的十字教徒。
这就导致这些人成了无根的浮萍——他们无法真正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之中,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于是这些人只能被迫在这异国他乡隐姓埋名地活下去,如同他们在日本的同门一样把他们的宗教记号和魔法记号隐藏在日常生活之中,以求在这令人绝望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而辛西娅和在皇家天文学研究组织里支持她行动的一部分人就是这些天草式信徒的后人。
他们利用了皇家天文学研究组织的资源在各主要英国殖民地(也就是后来的英镑贸易结算区国家)建立了一些基地,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这样不招人待见的异类找一个安身之所。
“实际上,诸如太空研究之类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辛西娅发自肺腑地说道。“‘我们’也没有为科学侧那些人卖命的打算。”
诚然,从外貌上来看,辛西娅算是金发碧眼的西洋美人,而且她的名字也是相当的西式——看来在经历了欧洲文化的长期熏陶之后,她已经彻底地西化了。
紧接着,面带笑容的辛西娅继续说道:
“对‘我们’来说,就算是过了好几百年的光阴,‘我们’也应该回到我们‘真正’的家乡去了——这可是‘我们’这些没有根的人的唯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