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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子-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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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拓拔金,你记好了!”拓拔金狠声道。 铁头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拓拔金,在看得拓拔金浑身不自在之时又突地大笑起来。 铁头这番大笑,只笑得一旁观看的人莫名其妙,但却笑得拓拔金恼羞成怒。 在倏然之间,拓拔金似乎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缺陷,铁头这莫名其妙的大笑让他感到一种极大的羞辱,他恨不得将铁头立刻撕成碎片。 铁头没有抢先出手,因为他知道拓拔金一定会受不了。他并不笨,这几年来追随刘秀南征北战,武功在战争的磨砺和刘秀的调教之下也是一日千里,再非昔日的铁头。 而战争的洗礼,使其心智更坚定,头脑也更为清醒。许多人,只要他看第一眼,就知道是一个怎样的对手,是以他先激怒了拓拔金,再等待那雷霆一击。 拓拔金果然率先出手了,拳出隐挟风雷之声,地上的尘埃如被龙卷风刮走,直撞铁头。 铁头未动,身后篝火却爆起一团亮闪,在拳风之中似摇摇欲灭。 四下俱惊,这一拳之力确实足以让人心惊,却不知铁头何以不动。 “轰……”铁头出拳,以逸待劳,以最快的速度、最准的角度,与拓拔金的拳头撞在一起,两股狂野的拳劲卷起一阵旋风将空中凝聚的尘土再次撕裂。 铁头晃了晃,拓拔金却连退三步。 众人不由得再次欢呼,这种以硬碰硬的场面确实足以刺激每一个人的感观和视觉。 谁也没有料到铁头居然这么猛,竟选择以硬碰硬,根本就不作丝毫避让。 在匈奴国中,只有最强大最勇猛的人才能最受尊重,铁头本就是以勇武著称,直接而威霸,这是最合匈奴人胃口的,是以能换来一阵阵掌声。 左贤王和耶律济阳终于松了口气,耶律长空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亮彩。 “好!”铁头悠然向前跨出一步,喝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赞自己还是在赞拓拔金。 拓拔金刹住脚步之时,铁头已经跨上了两大步,瓮钟大的拳头毫无花巧地直奔拓拔金的面门。 拓拔金确实吃了一惊,尽管他的块头似比铁头还大,但铁头的神力几乎让他指骨发麻,那股气劲有若浪涛一般涌入体内,他根本就无法让自己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中止步,而当他尚未曾缓过气来时,铁头的拳头已到。 一向以神力为傲的拓拔金今日确实遇上了克星,这一拳,拓拔金不敢硬接,迅速闪身斜插向铁头的一侧。 “轰……”就在拓拔金斜插之时,铁头收拳、抬膝,以膝盖侧击,其速快得让拓拔金避无可避,只得双手猛挡。 铁头一膝之力较之拳劲更烈、更猛。 拓拔金竟被震得倒翻两个筋斗才踉跄落地。 铁头也退了一步,面上泛起一丝傲然的笑意。他的搏斗经验比拓拔金要丰富得多,这两年的戎马生涯,让他更懂得如何合理地运用身上的每一个部位,如何以最直接的攻击方式发挥出更强的攻击力。 战争,只会使武功简化,更直接,更有效,更具杀伤力!因此,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与一个武林人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 铁头出自武林却来自沙场,因此,在他身上揉合了拓拔金所无法具备的气势。 惨烈、锋锐、威霸,配以其高大的身材,像是一座永远都不可能倒下的山峰。 拓拔金的心中竟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铁头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一切,包括他的每一点想法和意图,甚至连他内心的恐惧也无所遁迹,但他却不能回避,不能怯弱。 在匈奴国中,没有倒下便不是败,而且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又怎能拱手认输?是以他的身形再一次狂扑而上。 连人带拳,若雷霆之势飞投向铁头——拓拔金想全力一击,以挽回面子。 铁头依然未动,如一根半截埋于地下的巨柱,而他身后的篝火在强大劲风的压迫之下,全部倒向一边,一时沙尘四起,几乎让坐于对面的勇士们睁不开眼睛。 夜似乎极为安静,安静得只有呼啸的风,只有篝火噼剥之声清晰可闻,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场中,都在期待。 期待拓拔金这全力舍身一击所换来的结果! 每个人都知道,拓拔金豁出去了,至少已有孤掷一注的倾向,这使很多人都生出一种错觉,拓拔金的败是必然! 这自铁头与拓拔金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可以看出。 铁头的冷静与拓拔金的疯狂形成了两个极端,只是这些人想看看铁头会是怎样击败拓拔金。 两人交手,真正的接触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膝,但就是这两记最为简单的攻击却让每个人皆为之震撼。 那是一种力量的震撼! 铁头未动,只是目光变得更加锋锐,锋锐得像是可以洞穿一切。在混沌之中,他找到了拓拔金拳头的轨迹,是以在拓拔金的拳头逼近五尺之时,他才出手! 出手,以快得让人吃惊的速度挥出左掌,如同一截拨浪的巨桨,缠向拓拔金的拳头。 “噗……”掌与拳相接,只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若两只在水中相撞的船身。 拓拔金只觉双拳有如击入了一个巨浪卷起的漩涡中,整个身子及所有的力量全都不由自主地滑向漩涡的深处,当他骇然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拳头已击在铁头的胸膛之上,只是他只觉击中了一块铜板。 便在此时,铁头的拳头由小变大,拓拔金只觉天空一黑,胸口便传来了一阵无法言喻的剧痛,整个身子若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恍惚间,他像是听到了一阵骨头的碎裂之声。 右贤王和左贤王同时惊起,铁头这一击,竟是以拳换拳,成了两败俱伤之势。 拓拔金在空中喷洒出一大口鲜血,而铁头却只是退了三大步。 “砰……”拓拔金硕大的躯体跌落在铁头的两丈之外,仰面朝天,面若金纸,气若游丝。 所有人都傻了,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拓拔金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至于是死是活却没人知道。 但让许多人惊讶的是,铁头中了那疯狂的一拳,居然尚能傲立当场,面色虽有点阴沉,却无半丝痛苦之色,让人不知铁头是不是已经受了伤。 “请二位王爷原谅,铁头收手不住,在这种情况控制不了,以至于重伤了拓拔金,实是情非得已!”铁头忙向左右贤王道。 左贤王见铁头如此神勇,早已大喜,而拓拔金也是他欲除而不得的角色,若是此刻能死于铁头之手,他自然感到欣然,哪会相责?忙道:“比武损伤自是难免,刚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收手不住也只因拓拔金出手太猛,何况你二人以拳换拳,自不能怪你!”左贤王如此一说,右贤王顿时气得脸都青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他也确实不能怪铁头,这些事情都是摆在眼前的,若是他执意要怪铁头,只能说他心胸狭窄。 “谢王爷不怪之恩!”尽管铁头性情直爽,却绝不笨、不傻。 “哈哈……”耶律长空也不由得大笑而起,鼓掌赞道:“真是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萧公子手下竟有如此神勇之人,真是让本帅大开眼界!”说着,耶律长空端起酒杯,向铁头道:“本帅很欣赏你,特敬你一杯,祝你连胜两场!”铁头顿有点受宠之感,忙接过一旁勇士递来的酒,道:“谢大帅赏识!”说完一饮而尽。 “哈,很好!本帅就喜欢爽快之人,有空可到本帅府上作客,本帅定会欢迎!”耶律长空爽朗地笑道。 左右贤王和众人不由得皆愕然,倒没想到耶律长空会对铁头如此在意,尽管他们也觉得铁头的武功惊人,但是耶律长空是何等身分? 刘秀望了耶律长空一眼,微讶然,他知道耶律长空看中的并不只是铁头的武功,而是铁头身上的战意,这种战意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会具备,也只有真正身经百战者才会理解和尊敬这种超乎生理和思想的战意。 耶律长空身为北府兵之帅,自然是历尽百战,一个最成功的将军便是一个最优秀的战士,是以他第一眼看到铁头之时,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是惺惺相惜的感觉!直到铁头以勇不可挡之势连败两敌,耶律长空这才真的为之色变。 铁头本就是枭城军中的无敌猛将,更来自江湖,什么世面皆见过,自不会在意这种校场比斗。 另外一个问题则是因为铁头知道刘秀想要对付大日法王,这也便必须先激大日法王身边的人出手,是以他并不在乎重创拓拔金。 事实上,刚才拓拔金击在他身上的那一拳根本就没有力道,拓拔金的力量全被铁头的左手引开,但铁头为了不让右贤王有话可说,故意制造了这个以拳换拳的假象。 当然,这种假象只有少数像大日法王、刘秀和归鸿迹才能看出其中的奥妙,是以,连大日法王都对铁头刮目相看。 大日法王自然知道铁头与刘秀的关系,当日在大船之上,铁头曾围攻过他,只不过,他知道今日的铁头比那次相见的铁头要强上不止一个档次,只怕即使让空尊者出手,也不一定有胜算。 由此看来,这些日子来,刘秀在这些人身上确实花了大力气,不过,只要刘秀没有亲来,大日法王便无所畏惧。 事实上,大日法王与刘秀从来都未曾真正交过手,第一次是他偷袭刘秀,将其重创;第二次却是刘秀偷袭他,让他几乎丢了老命,这使他知道刘秀绝对是一个极可怕的敌人,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他并不想与刘秀正面交手,只是他完全低估了刘秀的易容之术。 尽管刘秀的易容之术无法追及秦复,但以他之聪慧,此技也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加之他刻意心敛气机,大日法王自然无法觉察到刘秀的存在。 此刻的刘秀,其修为完全可以与邪宗之主王翰相比,功力已在大日法王之上!此刻他身兼魔道两门武学,天下间能成为其敌者几乎是无法寻到,若非这是在匈奴,只怕他早就要去杀了大日法王。 铁头连胜两场,却并没有下场,目光之中依然略带一丝傲然。 右贤王是又气又急,左贤王身边出来这样一个光头,立刻让他风头大失,连拓拔金都败得那么惨,他再望望身后的人,竟然没有人敢上前向铁头挑战,皆因铁头那几乎无可比拟的气势,几乎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王爷,让我来吧!”花刺模已站了起来。 右贤王尚有些忧色,他知道,花刺模的武功并不比拓拔金高明多少,能够胜铁头吗?如果不能胜,那他身边已无可派之人了。 “你……?”右贤王有点犹豫地问道。 “他只怕也受了伤,便让我去试试!”花刺模声音压得极低,仅只有右贤王能听到,外人只能见其嘴唇轻动,却并不知其说了些什么。 右贤王眼睛一亮,顿悟,忖道:“刚才铁头与拓拔金以拳换拳,让拓拔金身受重创,要说铁头一点都没受伤那是不可能的,此刻花刺模再出手,自然是拣了便宜。”“铁头,你已经连胜了两场,相信已经疲劳了,不若先下场休息一会儿吧!”左贤王见花刺模欲上场,不由得微有些担心,提醒道,他也怕铁头受了伤。 “是啊,你已经连胜了两场,尽管神勇,本王还是劝你先下去休息吧!”右贤王见左贤王如此一说,立刻出言相激道。 “多谢二位王爷挂心,铁头虽然不才,但这第三场应该勉强还能撑下去,不知是哪位出来与我一战呢?”铁头朗声笑道。 “你说过第三场要与我相斗,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花刺模大步行出。 铁头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花刺模神情微变,冷声道:“那你就试试吧!”“请了!”铁头一侧身,伸手一摸光光的头顶,神色坦然道。 花刺模在与铁头相对之时,才发现来自对方的气势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那是一股发自心底的压力。 压力并不沉重,却像是一块石头般堵在胸口,呼吸不畅。 铁头的目光冷厉,如利刃,无孔不入地投在花刺模的身上。 恍然间,花刺模竟感觉不到铁头的虚实,也不知其是否真的受伤。当然,当两人相对之时,他就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走入校场。 花刺模未动,在上两场之中,他发现铁头都是以逸待劳,这使得拓拔金和呼奴儿都得以惨败,是以这次花刺模一上场就采取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铁头低啸一声,大步向花刺模逼去。每踏出一步极缓极沉,地上必陷落一个脚印,仿佛是在挪动两块千斤巨石,并发出沉闷而破碎的声音,如巨锤击鼓一般敲在花刺模的心头。 花刺模的神色略显紧张,铁头所表现出来的力量不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更多的则是来自心底!他本不想先出手,但却明白铁头在不断地蓄积气势和力量,而在其迈出最后一步之时,绝对是气势和力量的巅峰,再爆发之下必是雷霆万钧的狂击!是以,如果他以不变应万变则必须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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