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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霍尔康布领到一个角落,两个人低声在那儿说了一会儿。说完之后,布莱恩走了回来,在桌子首位的一把椅了旁停下,打开公文包,掏出一个笔记本说:“你们中有谁夜里听到可疑的动静了吗?”
邓肯自高自大地清了清嗓子,“我想做一项供述,”他说,“我认为我可以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什么人?”布莱恩问。
“约翰·邓肯,律师。”
“讲吧。”布莱恩说。
“昨晚午夜刚过的时候,一个正从那些法式窗户旁边经过的人把我惊醒了。那是个月明之夜,那个阴影从我身上掠过。我睡觉很轻。我认为那个人光着脚。”
“你做什么了?”
“我看到一眼这个正从我的房间旁经过的人。在那些法式窗户前面有一个水泥门廊。我跳了起来,向窗口跑去。月亮是满月,我看到一个人在梦游。”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在梦游呢?”布莱恩问。
“从那个人穿衣服的方式,还有那种特别的行走步态。那个人穿着一件睡袍。头部向后甩,我马上就知道,那是一个梦游者。”
“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呃…呃…嗯,你知道,那是月光,而且……”
“现在不用担心回答那个问题,”布莱恩急急忙忙地说,“这个人做了什么?”
“走过了天井,在一张咖啡桌旁摸索了一会儿,抬起了那个盖子。尔后那个人走到天井北侧的一扇门里不见了——一扇通走廊的门。”
“你看清楚了?”
“非常清楚。”
“你是怎么确定那个时间的?”
“根据我床旁的钟。”
“那是几点?”
“12点过一刻,我好长时间没能再睡着。”
布莱恩问艾德娜:“你是艾德娜·哈默小姐吗?”
“是的。”
“关于这件事你知道什么呢?”
“什么也不知道。”
“你昨晚看见有人进你的房间了吗?”
“没有。”
“你的房门是锁着还是不锁?”
“锁着,我在夜晚很紧张,差不多一个月以前,我让人在我卧室的门上装了一个新的弹簧锁,那把锁只有我有钥匙。”
“今天早晨你知道有人被谋杀了吗?”
“不知道。”
“你昨夜离开你的房间了吗?”
她犹豫了一下说:“我昨晚在什么地方和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布莱恩问:“彼得·肯特在哪儿?”
“问佩里·梅森吧,”霍尔康布警佐说,“看上去他知道。”
梅森说:“我的委托人肯特先生去办一件生意上的事去了,现在不在,那件事和眼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他什么时候走的?”
“为了不背弃我的委托人的信任,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认为我可以保证,他或者在今天夜里,或者在明天清晨回来。”
“他现在在哪儿?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梅森。不要试图拖延,我们想询问你的委托人。”
梅森耸耸肩,什么也没说。
“你听着,”布莱恩威胁说,“如果你现在不把你的委托人交出来,我们就要弄清他在哪儿,把他捉起来。”
“去吧,”梅森说,“把他捉起来吧。”
“谁知道他在哪儿?”布莱恩问。
有一会儿沉默,然后麦多克斯说:“我恰巧知道,杰里·哈里斯、艾德娜·哈默小姐,还有肯特先生的秘书海伦·沃灵顿小姐,昨晚都动身去完成一项神秘的使命了。我认为他们是去了圣巴巴拉,肯特先生有可能和他们一起去了。”
“圣巴巴拉,呃?他们去圣巴巴拉干什么呢?”布莱恩问。
“无可奉告。”
布莱恩向霍尔康布警佐转过身去,低声说:“这样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我们最好轮流和这些人谈,而且我们也需要和那些仆人们谈谈。请你告诉大家都离开房间,随叫随到,接受讯问。”
霍尔康布警佐自大地点点头,“那个天井,”他宣布道,“是合适的地方。你们都出去到天井去,彼此不要说话……”说着他又转向布莱恩,“是不是让佩里·梅森不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他是肯特的代理人。如果我们最先盘问梅森,我们或许会有更多的发现呢。”
布莱恩说:“好主意。这件事你了解些什么,梅森?”
梅森直等到那些混乱的脚步声停止了,才说道:“我当时正在为肯特同麦多克斯的一项协定进行协商。出于某些原因,这原因现在暂且不谈,这次协商被延期了。我昨天夜里呆在这儿没走。我和凯尔顿医生一起睡在楼上的一个房间里。今天早晨,彼得·肯特为了一件生意上的事出差走了。我可以说,他是在我的提议下出那趟差的,我无意泄露他的目的地。
“他动身以后,哈默小姐发现那把切肉刀从餐具柜里丢失了。我恰巧知道,彼得·肯特以前曾经梦游过。这事已被法庭记录在案,那次他曾经拿起了一把切肉刀。”
“那个记录在哪儿?”布莱恩打断了他。
“在他妻子多里丝·萨里·肯特对他提出的一个离婚案中。”
“在哪儿?”
“圣巴巴拉。”
“接着说,你做了什么?”
“我和哈默小姐一起去了肯特先生的卧室。我拿起他床上的枕头,发现那把刀在他的枕头下面。”
“在他的枕头下面?”布莱恩叫道。
梅森冷冷地点点头:“那把刀当时在,而且现在还在彼得·肯特床上的枕头下面。我没有碰它。但是一看见它,我就怀疑到发生了的事情。于是,我叫醒了凯尔顿医生,并且,在哈默小姐的陪同下,我们巡视了一下各位宾客。我们发现里斯先生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脖颈。显然,他是隔着被子被刀扎死的。我没有进行仔细的调查,一发现那具尸体。我就离开了那个房间,往警察总部打了电话。”
“你刚才究竟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霍尔康布警佐呢?”
“他不让我那样做。他当时在里面检查尸体,我想进去,他不让。”
布莱恩对霍尔康布警佐说:“派两个人上楼去看看那个枕头下面。在警方检查那个刀柄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碰那把刀……你在这儿多久了,警佐?”
“在我打电话给你以前大约有10分钟。”霍尔康布回答。
“而我是10或15分钟后赶到这儿的,”布莱恩说,“那就是说还不到半个小时……那个律师叫什么……噢,对,邓肯,我要叫他来,而且看看那张咖啡桌。”
布莱恩向天井走过去。霍尔康布叫了两个人,跑上楼直奔肯特的房间。梅森跟在布莱恩身后,看见他和邓肯讲着话。他们向天井的中央走去。
邓肯没有把握地停了下来,向一张咖啡桌走去,摇摇头,又向艾德娜·哈默放咖啡杯和碟子的那张咖啡桌走去。
“这就是那张桌子吧?”布莱恩问。
“我相信是。”
“你说桌面翻了上去?”
“看上去是那样。他抬起看去像桌面的东西,而后‘砰’地一声让它落了回去。”
布莱恩反复看着那张桌子说:“看上去在这个桌面下面有一个椭圆形的容器……等一下,这儿有一个拉手。”
他一推拉手,把桌面抬了起来。
“这儿什么也没有,”他说,“除去一个杯子和碟子以外。”
“然而,就是这个地方。”邓肯坚持说。
艾德娜·哈默很随便地说:“我来把这杯子碟子送回厨房去吧。”
她伸手去拿,但布莱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他说:“在我们把这杯子碟子拿到任何地方之前,要先做检查,上面可能有指纹的。”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她问。
管家的声音从那小群人的外沿传来了:“请原谅,先生,我恰巧认识那个杯子和碟子……就是说,至少我认识那个碟子。您看,上面有一个特别的缺口。那是我今天早晨拿出来的。”
“今天早晨什么时候?”
“5点刚过。”
“5点刚过的时候你在拿着一个碟子做什么呢?”
“为肯特先生、露茜尔·梅斯小姐和梅森先生端早餐。”
“然后你做什么了?”
“然后我把那辆帕卡德开来,肯特先生、梅斯小姐和梅森先生开车走了。一小时左右以后,梅森先生把那辆车还了回米。”
“你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吗?”
“不知道,先生,但我知道他们要结婚。”
“而关于这个杯子和碟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个碟子,先生,和梅森先生当时喝咖啡用的杯子是一套的。我当时没有时间替换这个弄上缺口的碟子。他们看上去有些着急,肯特先生吩咐我了,要确保早餐在5点20分准时准备好。他是最准时的。”
“这么说你是用这个碟子喝的了,梅森?”布莱恩问。
梅森摇摇头说:“肯定不是。”
“你没有?”
“没有,”梅森说,“我作客时从来没用碟子喝过。”
布莱恩脸红了,他说:“我的意思是,你用了这个杯子和碟子。如果你想严格地按字面解释的话,你是用这个杯子喝的吗?”
“那个管家是这么说的,”梅森说,“从我个人讲,我无法区别一个杯子和另一个杯子。我承认,今天早晨,我用过一个杯子。”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请原谅,先生,”管家说,“梅森先生拿着这个杯子和碟子走了。过后我找不到它,便问他把它放在哪儿了,他说他不记得了,他认为他把它放在天井里的什么地方了。”
“在今早5点20分吗?”
“大约是5点30分,或是5点40分。”
“他5点30分时在天井里做什么呢?”
管家耸耸肩。
布莱恩向梅森转过身去问道:“你5点30分时正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可能是在这儿,”梅森慢慢地说,“但我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特别的记忆了。”
“你把那个杯子和碟子放在桌面下面了吗?”
“没有。”
“你知道谁放的吗?”
“我认为,”梅森说,“你是在小题大作。这儿有一个上面有缺口的碟子,而你在破案的当务之急时,却浪费宝贵的时间,来询问我是怎么喝咖啡的,和我喝的时候正站在哪儿。问题不是谁喝了咖啡,而是谁把那把刀捅……”
“够了,”布莱恩打断了他,“我完全有能力进行这一调查。”
梅森耸耸肩。
“你可能记得,”布莱恩意味深长地说,“根据这个无偏见的证人的证词,显然是你的委托人彼得·肯特先生,于午夜时分在这个容器里放了一件东西。现在,我们发现那件东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杯子和碟子,而它们,无可争辩地曾归你所有。”
“我并没有承认这一点,”梅森回答说,“它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当时用的杯子和碟子。正如我说过的,那些杯子在我看来都一样,而且邓肯也没有辨明那个梦游者就是彼得·肯特。”
“可那个碟子有与众不同的缺口。”布莱恩指出。
梅森耸耸肩,点了一支烟,微笑着。
布莱恩说:“很好,梅森先生。我想我们要当着陪审团的面录你的口供,我对你太了解了。在我们没有权力使你回答问题时,这种盘问是不会有任何进展的,你是在努力拖延,领着我们绕圈子。”
“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谈了?”
“关于这个谋杀案你还了解什么吗?”
“什么也不知道。”
“对,我们和你谈完了。需要你的时候,我们知道到哪儿去找你,而且,”他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知道怎样找到你——用一张传票。”
梅森鞠了一躬说:“大家早上好。”
他捕捉到了艾德娜·哈默的目光,看到她正在向他恳求,正在努力表达某种没有说出的信息。他向她走过去,布莱恩插了进来。
“我说了,你可以走了,梅森。”他说,“我认为,如果在这些证人从你非常宝贵的提示中受惠之前,我们来对他们进行盘问的话,会进展得快得多,有效率得多。”
梅森微笑着,嘲讽地鞠了一躬。
“我祝你好运。”他说。
11
梅森发现保罗·德雷克坐在一辆停在路沿的汽车里,那车停的地方离肯特的住宅有半个街区远。
“我试图进去,”德雷克说,“但他们不让。我已经让我的两个人准备好了,那些警察一撤销封锁,他们就在那些证人身上下功夫。发生什么事了?”
“好多事,”梅森告诉他,“一个叫里斯的人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