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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呀,是根据妇女回收员的汇报!”平岛庄次苦笑着说。
“……我们执著地跟踪手持购物袋的妇女,并且了解到了回收员住宅。这,我想对方多半有所察觉,妇女们已经把该情况向公司汇报,公司则立即警觉,制定了相应对策吧?”
被他这么一说,小山修三好像觉得有这回事。在跟踪途中,经常发生对方转过脸来回看的情况。那个身着和服的C号也是如此。在百货商店衬衫柜台转悠好长时间,说不定也察觉到有人跟踪,却装作不知道被跟踪那样挑选衬衣。这么说,在百货店地下层的地铁自动售票机前,她混入正巧在那里的旅游团体人群后眨眼不见了。肯定是对方意识到有跟踪者才溜走的。
……平岛庄次的推断里,有不少是小山修三想到的。但是,他们为收视调查公司警惕性如此之高而惊讶,似乎胆怯了。他们三人做梦也没想过该公司会更换所有的妇女回收员。
“那么多妇女现在怎样了?她们担任回收工作好像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羽根村妙子眼睛朝下担心地说。其实,不仅她,他俩心里也充满了自责和忧愁,这些妇女尽管只是临时工,但长期认真地从事这份回收工作。这种感受,是他们三人经过一番跟踪后产生的。回收员领取报酬后逛商店,并没有去饭店享受。尽管银座就在眼前,但几乎都是径直朝家赶路,这说明她们的酬金并不高。手持购物袋,不是随意为自己购买衣物饰品。那些微薄的收入,是用来补充家庭开支的。
收视调查公司解雇妇女回收员.这是阻挡外部侦查力量的手段。不立刻采取措施.可能导致十佳收视率背后的舞弊行为暴露无遗,导致公司垮台。可是一想起妇女回收员们因为被跟踪遭到解雇,他们三人都觉得内疚,心里充满了自责。他们想上门道歉,但又不能一一去回收员家里,更不能为她们出面抗议收视调查公司。
“哎,到宾馆外面,去气氛轻松的醋饭卷店好吗?”平岛庄次提议。他想和他俩一起重新焕发精神。
宾馆大门亮着耀眼的灯光,外面光线暗淡,三人从大厅沙发上站起身来朝玄关走去。大厅里的热闹氛因与他们三人郁闷的心情格格不入。在犹如水晶宫那样灯火辉煌的大型水晶灯下面,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士们愉悦地聚集在一起聊天,嬉笑。
“对不起,我到那里去一下。”平岛庄次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发现旁边有小卖部,于是突然停住脚步朝那里摇摇晃晃地走去。
他买了一份晚报,趁营业员数找头的时候顺手翻阅报纸。忽然,他像遭到猛击那样愤怒地合上报纸,一把攥住营业员递来的找头回到他俩身边。他俩正站在那里等他。
“长野博太死了,刊登在这份晚报上!”平岛庄次用快窒息般的声音对他俩说。
他把小山修三和羽根村妙子拽到大厅角落,翻开手上的晚报给他俩看。
晚报的社会版下面写有下列标题:
出租车司机打瞌睡,在町田街道与卡车相撞,车上一名乘客当场死亡。
该版面上并没有刊登什么吸引人的报道,但是长野博太四个字映入他俩的眼帘。
五月二十六日上午十一点四十分左右,在东京都町田市南面的町田街道,西丰汽车运险公司的卡车(司机叫铃木秀夫)与从町田市方面驶来的太阳交通公司出租车正面相撞,出租车上的一名乘客和出租车司机杉原二郎(五十二岁)当,场死亡。
根据乘客西服口袋里的名片得知,死亡乘客叫长野博太,居住在杉并区高圆寺栎树住宅区3-8-23,是公司职员。事故原因,是司机驾驶失误。卡车司机铃木秀夫说,出租车突然越过道路中心统撞上了卡车。经过现场勘察,也证实了司机的这一说法。因此,出租车司机被推断为边打瞌睡边驾车。该司机在十年里因安全驾驶受到过上级表彰。长野博太是在町田市乘上司机杉原二郎的出租车,随后遭遇这起事故。事故现场,在东名高速公路距离横滨道路立交桥两公里的地方。是今天发生的事故!
“到底是怎么回事?”平岛庄次愤怒了。
如果现在不是在宾馆大厅,他无疑会大吼大叫。
小山修三把报纸拿在手上反复看了两遍,羽根村妙子则捂着脸呆呆地发楞。
少时,他们三人走出宾馆,谁都没有因为这则报道而各走各的。
公园就在眼前,穿过宽敞的道路后,三人慢悠悠地在两侧有黑电线杆路灯的人行小道上行走。那旁边有行人休息的座椅。昏暗树荫下的座位上,坐着一对对年轻的情侣。
“长野博太去尾形恒子家了解情况了。”
喷水池和花坛那里,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小山修三走到那里,停下脚步说。
“长野博太一定是担心尾形恒子失踪,从大阪回来后就立即去了她家。”
羽根村妙子情绪低落地说道。
“……真可怜!长野博太刚辞职离开公司,就因车祸死了。”
“尾形恒子也许回家了,或许……”
“不会的,也许还没有回家。如果她回家了,长野博太不可能突然乘出租车外出的。”
平岛庄次背朝着黑色电线杆上路灯的圆形光线,周围一片浓浓的夜色。
小山修三早晨起床后,感觉头重,后脑勺疼痛与睡意混在一起。
翻开晨报,无疑上面不会有交通事故之类的连续报道。
长野博太为什么从大阪一回来就去了町田市尾形恒子的家呢?昨晚,大脑因为这问题一直在思考,而且睡梦中也在思考。
长野博太出车祸的地点,确实是去尾形家回来的路上。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町田市乘出租车。据说出租车是沿町田街道朝南行驶,在驶入不到东名高速公路横滨立交桥两公里的地方,十年里没有事故记录的老司机居然打起了瞌睡。这也算是长野博太不走运,厄运连连。
正如推测的那样,长野博太是打算从那里乘车沿高速公路回东京高圆寺公寓。长野博太为找工作去了大阪,可又担心行踪不明的尾形恒子,多半是一回到东京就去她家了解近况。他不知道尾形恒子是否回家,无疑从尾形恒子的丈夫那里听说了什么情况。
长野博太如此挂念尾形恒子的失踪,也许是出于管理科副科长和回收员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妇女回收员的工作任务,多半是由副科长掌管的,因此,对于尾形恒子在回收日也就是星期三的失踪原因,也许想到了什么。
回收记录纸带和回收员失踪……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小山修三没有推测出结果来。如果罪犯与她的失踪有关联,结果会怎样呢?可是从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这一不起眼的临时工作,没丁点犯罪方面的要素。
或许她的下落不明,与回收员工作没有任何瓜葛。如果是那样,通常可以分析为金钱关系与爱情关系所致。倘若不是金钱借贷,也有可能是保险金之类的问题。不知道尾形恒子的丈夫为她投了多少额度的保险。说到爱情关系,以前也分析过。因为夫妻之间的年龄差别较悬殊,加之外表的年龄差距更大。何况她又非常喜欢打扮。可是仅凭这些,长野博太不可能把她的失踪那么当一回事。但是假设那种爱情关系与长野博太有关,那结果是怎样呢?
下午四点左右,平岛庄次打来电话:“如果你现在有空,我立刻去你那里。”
平日里,很少听到平岛庄次高嗓门的声音。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有空,请来我的咖啡馆!”
“不行,有好多客人在你那里喝咖啡。我说的话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你的咖啡馆不太合适,还是在羽根村小姐的车里说吧!那里面是最安全的。”
“羽根村小姐也来了吗?”
“嗯,因为是接着前面的话题。如果重要的话瞒了她,以后会遭她恨的。”平岛庄次在电话那头哧哧地笑着。
“那么,去哪里好呢?”
“先去神保町的十字路口,请四点四十分在那里等!上车后再决定说话地点。”
“明白了!”
眼下,离约定时间还剩四十分钟。
平岛庄次又要介绍什么情况呢?
根据电话里他平时没有过的兴奋声音分析,也许发现长野博太和尾形恒子之间有什么情况,或许有什么新的事态。其他想像不出,眼下,还是赶紧做外出准备吧!
这时,坐在收银台那里的株妹开口说道:“哥哥,是出去约会吗?”说完,噗哧笑了。
车从神保盯朝着九段坡驶去,目的地是与平岛庄次已经商量好了的。羽根村妙子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边不时地将遮住视线的长发朝两边分开,一边转动方向盘。
傍晚,车辆很多。经过每一个信号灯时都出现拥阻,通过路口需要不少时间。
“有些话我一定要现在对你说,不能等到明天。”
平岛庄次坐在边上弓着腰笑哈哈地说,就像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那样,但是他的侧面脸上的神情显得非常紧张。
“说那情况之前先告诉你,尾形恒子还没有回来。这情况,我用电话确认过了。由于男人声音有可能引起对方不悦,我是请羽根村小姐打电话核实的。”
羽根村妙子晃了一下头,示意是那么回事:“接电话的人是她丈夫,说妻子不在家。我问什么时候可以上门收保险费.她丈夫回答说,可能要两三个星期以后回来。我担心再问下去露出马脚,就挂断了电话。”
“他说妻子过两三个星期后才能回来。大概是丈夫知道妻子行踪而这么说的吧?”
“不是的。我认为,作为丈夫,当别人这么问了,只能这么回答。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平岛庄次表明着自己的观点。
小山修三没能说出昨晚推测的关于尾形恒子的失踪理由,平岛庄次似乎也不想给小山修三说话的机会,只顾自己说,而且是兴奋地说个不停。
“其实呀,我今天整个上午是在高圆寺住宅区拜访长野夫人,并向她表示由衷的哀悼。”平岛庄次的话语里显然带有叹息的口吻。
“什么,那,太早了点吧!”小山修三被平岛庄次的快速反应和敏捷行动感到吃惊。
“嗯,是稍稍早了点。但我想,这种事情还是早一点好。去晚了,也许会引起对方顾虑而打听不到真实的情况。”
妻子因丈夫出车祸身亡而失魂落魄。趁这种机会向她打听,确实能了解到真实情况。然而,这种做法确实欠妥。
车从九段坡上朝左转弯后驶向坡下那条街时,通上了红灯。
“那,打听到新情况了吗?”
“我不只是说说安慰话,还从夫人那里得到了重要东西。”
“什么?从长野夫人那里得到了重要东西?”
小山修三望着前面那辆因红灯而停车的出租车尾问。那辆车的后排座里,并肩坐着一对男女。
平岛庄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解释说,公寓房间里没有停放死者遗体,在与夫人隔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两三个远房亲戚模样的女人,她们时而站起,时而坐下,适宜于自己向长野夫人问些问题。
长野博太的遗体在亲戚护送下已经运往殡仪馆。按风俗习惯,妻子留在家中,葬扎提前在故乡奥三河那里举行过了。长野夫人,说得确切点,从昨天开始成了遗孀。她气呼吁地说,昨天晚上,收视调查公司一个人也没有来参加守灵。即便不是这样,她也对解除丈夫工作的收视调查公司有怨恨。那些过去的上司和同事一个都没来吊唁,这更令她满腔牢骚。由于是被解除工作的职员,冷冰冰的领导们也许觉得公司已经与死者没有任何关系了。
平岛庄次像上回拜访时说的那样,声称自己是受到长野博太生前关照的制片公司的人,非常同情夫人的处境。在听夫人流着泪倾诉的同时,还不时地随声附和,谴责收视调查公司冷冰冰、毫无人情的做法。
为了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长野博太退职的事上,平岛庄次可谓费了不少心思。
他是这样问的。你作为妻子,有没有从深处了解到什么情况。
夫人像醒悟似的说,丈夫被迫离开公司是大约十天前,当时他把这东西拿回了家里。说完,她从里屋把一样东西拿了出来。
“夫人保管的东西,就是这玩意儿。”平岛庄次接着将一个茶色大纸袋递给小山修三看。
“这,是什么?”
“把车再往前开一点,停车后继续说。”平岛庄次把纸袋放在大腿上,两眼望着驾驶席玻璃窗。
说话间,车朝着三号街方向那条宽敞的坡道朝下驶去。左侧是皇宫的高石墙和护壕,右侧是鳞次栉比的高级住宅,那中间夹杂着外国大使馆。较前面的远处,是聚集在一起矗立着的白色大楼。
“车停在那一带好吗?”平岛庄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