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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母神唯一的孩子。只要这天地还在。你就会在……”
“而……我。会一直与你同在……”
残月幽魅一般的声音在这一方青云妙境回荡着。久久不能散去。
步风傲发丝凌乱。瘫坐在浮云间。双目微微泛红。眸光中是无尽的悔意。
他以为凭他之力。再加上这青云妙境的灵气。自可压制残月。将他困在魔域。不能再四处作恶。
只可惜。如今的一切都已再不能由他一人所控。
早在数万年前。他对那只神凤动情开始。便已注定了今日的一切。
一个情字。伴随着绵长的酸楚与痛苦。让他这个原本心有天下苍生的天君。渐渐生出不该有的妒意。恶念。邪意……
而这些邪恶执念在悠长的岁月中。竟逐渐凝聚成型。终于在那个风云变色的夜里。从这青云妙境之中破云而出。搅得六界再无宁日。
“凝儿……”不知过了多久。步风傲终于缓缓抬头。眉眼之中再无往日王者之气。所余的不过是对逝去的爱人。无尽的追思与懊悔。
正如他当日在凌霄宫中所言。在魅凝之前。他曾娶过两任君后。且都來自魅氏一族。可他却未曾告诉离凤梧。不论是他最初的结发妻子魅羽。还是此后的魅卿。乃至魅凝。实则都是同一个女子。
而那个女子便是这数万年來唯一令他动情之人。为了她。他不惜几番违逆天意。改变她的命数。让她一再重生。
而他。三次以君后之礼将她娶进九天宫阙。却是到底也未能真正得到她的心。
每一次的重生。她最终爱上的都是那个一袭红袍。邪魅妖娆的残月。而不是他。
他明明为了她甘愿承受一切天罚。可她却总是在最初之时便将一颗心交付给了另一个人。
这让他心中的恨意。妒意。杀意。日渐凝重。而依他而生的残月却愈发强大。最终几番掀起仙魔之战。想要取而代之。
事到如今。他又何尝不知。这数万年的争斗与战争实则都只因他当日邪念而起。可这么多年來。他却始终固执的以为凭他之力可扭转一切。
直到那日。一线天传來冥君司卿然与离凤梧双双逃离的消息。他才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
早在凝儿被刺的那一夜。他已察觉异样。只是潜伏在他心底的情感。却蒙蔽了他的双目。即使明知冥君无辜。却还是将他囚于浮摇花海之下。受尽酷刑之苦。
而那神凤族的唯一一条血脉。分明中了魔界的迷离花毒。毒入肺腑。他却未能倾力相救。反而任由她毒发入魔。
至今。冥界易主。仙魔之战一触即发。他这天地之主。六界至尊却正是那个始作俑者。
末了。孟洛终是未能如愿见到天君。只得腾云折返天宫。命众仙严阵以待。不敢掉以轻心。
而原本驻扎在幽冥河畔随时预备与冥界一战的天兵天将们。也只能原地待命。不敢妄动。
毕竟。战争从來都是无情与残酷的。两千年前那场战争带來的伤害尚历历在目。如今莫说是这些天兵。便是神君孟洛也轻易不愿再掀起战火。荼毒生灵。
此刻。河岸对面的幽冥国。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寂。
历经月余的动荡。似乎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平复。
宿迁虽被神君孟洛重伤。可他暗中潜逃回了魔域。幽冥国内尚无人得知。故而国中一切看似太平安稳。
加之。残月在冥界。明里暗里安插的魔族之人不下千余。即使宿迁三五月不出现在丰域。亦会有人替他打点一切。
相较于天界的谨慎与冥界的沉寂。远在幽冥河尽头的魔界。却是另一番景象。
士兵们的训练日以继夜。洠в心Ь睢N奕烁矣邪敕中傅 H绱艘延惺铡
嗜血杀戮本就是魔族天性。可因魔君被囚千年。他们亦被封印在这魔域中千年。如今魔君出世。他们才得以重获新生。
在他们看來。魔君才是这天地之主。而所谓天界。所谓神族。终有一日要被他们踩在脚下。
魔域。红云之巅。
虽说在离凤梧眼中。魔崖宫并不像是真正的宫殿。可在魔域之人看來。这红云之巅的宫宇却是魔界独一无二的圣殿。
只因这隐在红云之下的宫宇中。有他们魔族的主人魔君残月。
自那日离凤梧魔性大发。一怒之下将凤仪殿夷为平地后。残月便对她再无疑虑。也依了她的意思。让她随他同住在吟龙殿中。
魔崖宫中侍女侍从虽然甚少。可这世间终究是洠в胁煌阜绲那健<又性虏⑽纯桃饨淮V辉谒胱∫髁畹哪且埂O⒈阋巡浑侄摺
至此。魔域上下数万之众。皆认为神凤族的公主离凤梧只怕不日便要成为魔界的女主人了。
☆、第一百四十九回 温润不再
魔君即将大婚的消息在魔域内传的沸沸扬扬。可终日在魔崖宫中忧心复仇之事的离凤梧却是全然不察。
那夜。她随残月回到吟龙殿时。并未如预期般见到阿紫。于是暗自猜测是否先前她盛怒之下。当真将阿紫伤重。
想要问一问残月。却又有些犹豫。
毕竟当时凤仪殿轰然坍塌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不曾思虑过那殿中还有一个侍奉了她许久的阿紫。
现如今再來关心。似乎显得有些刻意且虚伪了。
心里这么一來二去的琢磨着。全然洠в性谝獠性麓丝炭此难凵瘛Uソテ鹆吮浠
直到鼻间一抹熟悉的气息闯入。她只觉得唇角一热。蓦然抬眸。残月苍白俊俏的脸在眼前放大。墨黑密长的眼睫微微垂下。与他面色一般苍白的唇恰好落在她的唇角。
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他亲吻。可这突然的吻还是让她的身体忍不住微微一颤。一股莫名的情绪正从心底缓缓升起。
这情绪将将出现时。她的脑海里却闪过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那张脸并非是眼前的残月。
比起残月。那张脸更加俊美无暇。凤目微微上翘。仿佛总在微笑一般。
她微微摇首。脑海中的脸孔顿时模糊不清。再想凝力去想。却是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她正神思游离之时。残月的唇忽然划过她的耳垂。带來一阵软麻与酥*痒。仿佛轻羽拂过心间。撩拨着她心底的渴望。
“凤儿。嫁给我好吗。”
他的声音极尽温柔。似有一种魔力一般将她硬生生自恍惚中拉回现实。
“怎么就突然提起此事了。如今这样不好吗。”离凤梧抬手将靠在她肩胛处的残月轻轻推开。眸色之间浮起淡淡愁思。
闻言。残月神色微怔。眸底寒意淡淡。唇角却依旧噙笑。装作无事揽过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只是怕委屈了凤儿。又怕身边那些笨手笨脚的人侍奉不周。惹了凤儿生气。伤了身体。”
他这样在她耳际吹风低语。于她來说。着实也是一种考验。她自从在魔崖宫醒來之日起。便将前程旧事忘得干净。时时都沉浸在他的万般宠溺之中。
但偶尔午夜梦回时。她却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与悲伤。那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一直不愿直面他的情感。
如今这情绪却是时刻萦绕在她心头。他越是靠近她。她便越觉得心伤莫名。
这情绪涌上心间时。她已不自觉的想要躲开他的亲近。
对她这细微的变化。残月亦有察觉。却只视若未见。反倒将她搂的更紧。低首想要去吻她的眼眉。却被她仰首躲开了。
“夜深了。既是大战在即。还是早些休息吧。”
离凤梧说罢。便挣开了他的怀抱。转身往寝榻行去。
却不知残月怔在原地。一双眸子微微泛出红光。冷峻之色就连夜空中独自高挂的那轮冷月都不可比。
短短几步距离。离凤梧却走的无比艰难。
想是殿内熏香太沉。让她胸口窒闷。待走到榻前。抬手想要掀开纱幔时。却是连抬手的气力都洠в辛恕
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脚下一软就要瘫倒之际。却是落入了那个她适才极力想要躲闪的怀抱。
脚下一空。已被他拦腰抱起。慢走两步。纱幔随风卷起。露出一张丈余宽的床榻。
下一刻。离凤梧只觉得身下一软。整个身子都跌进了厚厚的云被之中。
猝然的舒适之感。让她紧绷的神经顿然一松。竟微微轻吟出声。
可这放松却只维持片刻。只因眼前尚有一个眸中满是渴望的俊美男子。正俯身低首凝望着她。
与他目光相触时。她一颗心重又纠结起來。
果不其然。她想要在这吟龙殿中躲开他的爱抚。是绝无可能的。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裸露在外的锁骨。他指尖温热的触感仿佛带着咒语一般。让她无法躲避。无法逃离。
可这一刻。那隐在她心底的悲伤已然渐渐浮现。这情绪让她只觉得眼角酸楚。颤抖着抬手想去推开覆在胸前的手。却是连他的衣袖都不曾触及。已无力的垂在云被间。
任由他温热的唇骤然压下。将她冰冷的唇包裹其间。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还有胃里突然一阵阵的抽搐。让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含糊的吐出一句:“不要。”
他的吻并未停下。反而愈加热烈疯狂。舌尖交缠时。她只一味的躲避。直到避无可避。终是被他死死缠住。呼吸转瞬停滞。胸口的窒闷感。再加上胃里的抽搐。她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下一刻。只听得沉沉夜色下的吟龙殿内。传來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便是让人揪心不已的干呕之声。将原本宁静的夜。彻底打破。
吟龙殿。珠光盈亮。明如白昼。
火红的纱幔落了一地。床榻上的女子。露出光洁似玉的双肩。红裙松松挂在身上。胸前丰盈若隐若现。素手却是紧紧抓着被角。极力将头探出榻边。面色苍白似雪。唇角微微颤抖着。绿眸中水雾氤氲。神态极为楚楚可怜。
再看榻边跪坐之人。墨黑青丝垂落在地。随手拂开挡在额前的几缕乱发。眉眼中是隐忍待发的怒意。
“离……”他话未出口。那趴在榻边的女子早已扶着榻沿干呕不止。
这突如其來的一幕。让他着实有些莫名。
适才。她猝然凝力一脚将他踢到了榻下。他竟全然不曾躲闪。那一脚实实在在踢在了他腰腹处。又是她凝了全力踢出。便是身为魔君的他。也着实疼得不轻。
只因这一击太过突然。让他毫无防备。也着实勾起了他的怒火。
这几日。他在她面前。始终都是以温润君子的形象出现。从來不曾在她跟前显出半分恶意。
不想。今夜她这一脚。险些坏了他多时的隐忍。
幸好。就当他神色微沉。即将发作之时。被她这一声声揪人心扉的干呕声惊得蓦然回过神來。暗叹自己险些坏了大事。
☆、第一百五十回 喜哉忧哉
残月起身。坐到她的身旁。想要将她扶起。却发现她浑身似火一般滚烫。可那张小脸却是白的洠в幸凰垦A冀艚糁迤稹Q鄣椎乃碇帐悄闪死嶂椤R豢趴潘贫舷叩闹橛褚话愎雎淞臣铡
“残月……我……”离凤梧微张着嘴。吞吞吐吐。“我肚子……好痛。”她蜷缩在他膝上。实也分不清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最后只得说是肚子痛了。
残月闻言。神色微沉。急忙探向她的灵脉。
却在指尖触到她手腕之际。已察觉到她脉象忽急忽慢。飘忽不定。似浮云流云游走四海。又似龙游浅水实而不稳。
顷刻间。残月脸色惊变。原本墨黑的眸光转瞬泛红。目光缓缓移向在他怀里躺着的人儿。神情复杂难懂。似是欢喜。却又似忧愁。薄唇微启。似要言语。却又慢慢阖上。半晌未言。
直到离凤梧再次翻身探出头去。趴在榻边干呕不止。他才终于仰首大笑起來。那笑声清朗愉悦。穿透吟龙殿阁。回荡在红云之巅。久久不能散去。
直笑的离凤梧耳际都震得发痒。终是强忍住身体不适。撇眸斥了他一句。“你到底在高兴什么。我都快要难受死了。你还有心情笑。”
残月这才一滞。笑声随即止住。神采飞扬。似得了什么奇珍异宝的孩童一般。将离凤梧高高举起。却在正欲带着她飞舞时。眸色一怔。似想起什么重要之事來。又急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痴痴笑道:“凤儿这回非要嫁给我不可了。择日不如撞日。待明日天亮。你我便行婚礼。可好。”
离凤梧自是一头雾水。茫然瞪眼看着他。随即摇头摆手。“不好。婚姻大事。岂能这么草率。我虽父母双亡。但好歹也是神凤族的公主。怎么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嫁给你。”
“怎会是莫名其妙。你早已是我的人。如今……如今又怀了我的孩子。自然就该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残月一双红眸里。满满都是难以言喻的幸福与喜悦。让离凤梧暂时忽略了他眸色突然的变化。只是听到他说起孩子时。心底顿然一阵抽痛。猛然甩开了被他紧握的手。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谁怀了你的……”离凤梧绿眸圆睁。满是惊异与不解。双手已不自觉地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自然是凤儿与我的孩子。如今正在凤儿的腹中安睡呢。”残月噙笑看着她。眸底满是宠溺。
孩子。怎么会。她……她自沉睡中醒來才不过短短数日。怎会突然怀上身孕了。
却又想起前几日的欢愉之景。不由得耳根子都红了起來。本就发烫的身体愈加似火般灼热。
这突如其來的消息。于她而言。实是惊异多过欣喜。
可对于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