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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李代桃僵
下一刻,司卿然已将怀中的红衣女子重重推开,凤眸中盛满怒火,宽袖一甩,厉声质问:“说!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凤梧公主?”
“这……君上你怎么了?妾身就是凤梧啊!何来冒充一说?”红衣女子一脸无辜,绿眸中水雾弥漫,已淌出泪来。
司卿然却是怒火中烧,心中暗骂,“好你个离映天,竟弄个冒牌货来打发我?当真以为我冥界好欺不成?”
若不是当日在虚无道中寻到真正的离凤梧时,发现她早已寂灭。他又一时贪恋她的美色,想着既应了离映天,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便只得将虚无道中的一缕异世孤魂送回她的身体,否则这世上哪里还会有什么涅槃重生的凤梧公主。
那日往赤炎国提亲时,虽明知她并非真正的凤梧公主,却又着实有些喜欢这个异世来的刁蛮女子,况且她也与那凤梧公主一般,弹得一手绝世好琴。
却没想到,离映天竟还留了后手。
到底还是给他送来一个冒牌货。
“说!离凤梧究竟在哪?”司卿然单手结印一掌拍向红衣女子,言语中透出怒意。
那红衣女子飞身一闪,矫若游龙,身影已至大殿门口,侧首看他时,仍旧媚眼如丝,含笑答道,“呵呵!君上莫生气嘛!妾身虽不是凤梧公主,却也不必她差!如今咱们既已行了大礼,不如就此做一对恩爱夫妻吧!”
“哼!就凭你也配与我做夫妻?今日你若不说出离凤梧的下落,可别怪我不给你主子留情面!”司卿然凤眼微闭,一阵冷风骤起,身后的红羽纱帘已被冷风卷的失了颜色。
***
人间碧水,轩碧城。
麒麟府。
天已大亮,七夜早就在屋外候着她,说是公子有请。
这么快?伊晓心中居然有些紧张,看见七夜手中抱着的琴时,手心已有些湿了。
一路随着七夜七拐八拐,穿越亭台楼阁,走了不知多久,忽闻风中有淡淡的花香飘来。
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眼的殷红翠绿。
荷花池中,白里透粉的荷花开得正欢,风过时,有沁人心脾的花香入鼻。
池畔郁郁葱葱的都是柳树,枝叶随风而动,好不洒脱。
不远处的贻荷亭中,一抹藏蓝色的身影颀长挺拔,正自顾远眺,似在寻找什么。
七夜一声轻咳,“主人,琴师带到。”
他缓缓转身,一缕晨曦穿过树荫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
他正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俯身作揖的伊晓,半晌未语,却在伊晓正出神时冒出一句,“你到底是谁?为何假冒琴师接近于我?”
伊晓原本正琢磨着一会该弹哪首曲子,让他惊艳一翻,不想他这一问,又让一切回到原样。
他不信她,还是觉得她是来历不明的细作!
倒也怨不得他,想来他昨日虽允她入府,事后却必定命人细细查探过她的底细,只可惜她不过才从赤炎来了碧水短短几日罢了,除却城隍庙的庙祝师徒,他恐怕再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第三十回 轩碧斗琴(上)
伊晓自知无法短时间内获得他的信任,只得期盼他听过她的琴音后,能略有改观。
“小的伊晓,自幼随母习琴,绝非刻意假冒琴师接近公子。若公子若不信,小的现在便为公子弹奏一曲如何?”
虽然这里是人间,但想起昨夜的梦,此刻仍是心有余悸,万不敢以“离凤梧”三字示人,还是叫回自己原本的名字更方便些,伊晓眸子带着一丝坚毅,直直盯着眼前的男子。
“噢?听你的语气,倒似真有些本事。既是如此,便弹一曲来听听吧!”他安然入座,纤长的手指轻轻敲打在石桌上,一张冷脸让伊晓看着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虽是夏日,但时辰尚早,又在荷花池畔,加上这许多树荫,还有徐徐微风,原本该是凉爽的。
伊晓却心里发冷,身上冒汗。
接过七夜手中的琴,刚刚置于桌上,便听见一声,“回禀公子,红玉国公子浮生求见。说是听闻您新得了不得了的琴师,特来拜会!”
他一脸鄙夷毫不掩饰,对前来通报的随从说道:“哼!他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既然来了便传吧!”
那随从一走,他才侧首冲伊晓说了一句:“看来,红玉国的浮生比本公子更着急想听到伊晓你的琴声呢!”
伊晓心中暗想,看来这红玉国的公子很八卦啊,连人家得了琴师这样的芝麻小事他都知道,看来这麒麟府里也有他的眼线吧,也难怪之前他们一直把她当作红玉国的细作了。
“伊晓,你若替本公子挣了脸面,日后自有荣华富贵等着你。如若不然,明年今日可就是你的死忌!”
她正兀自出神,猛然间听见他这一番威胁,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坏了,若今日不把看家本事使出来,怕真要无辜枉死了。
难怪他派人寻遍轩碧国,也没有琴师愿意应征,他这副草菅人命的态度,着实让人心颤。
须臾,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朝着贻荷亭而来,身后跟了四名锦衣随从,身侧紧跟着一名绿衫侍女,手中抱着一方赤色古瑟。
伊晓看着那侍女手中的古瑟暗自惊叹,古董啊!这把古瑟若在自己的世界里,估计价值连城了。
正在伊晓看着那方古瑟心中口水直流时,玄衣男子已至身前,冲他笑道:“哈哈!楚颜,你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找到绝世无双的琴师了?快,让他出来与我比试一番。”
楚颜?原来他叫楚颜。
伊晓虽早就知道麒麟府的主人是轩碧国的公子,必是楚姓,却是此刻才从公子浮生口中得知了他的名讳。
楚颜瞥了一眼那玄衣男子,眸子里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就许你红玉国有好琴,有绝世无双的琴师?殊不知我轩碧国琴艺出众者比比皆是,何需苦寻,我府中现成就有一个。”
言毕,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伊晓。
伊晓微微一愣,俯身朝那玄衣男子一拜,“小的伊晓拜见公子。”
☆、第三十一回 轩碧斗琴(下)
公子浮生一听,原来要与他切磋琴艺的居然是个下等的随从,心中难免不悦,“楚颜,难道这就是你找来的琴师?你确定要让他与我比试?”
楚颜站直了身子,衣袖一拂,不耐烦的说道:“要比就赶快比,本公子可没多少时间在此虚度!”
公子浮生一听,竟也不恼,只是吩咐侍女将瑟至于案上。
伊晓在侧只观他双手十指,已知他是个在琴技方面造诣不凡之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来到麒麟府,或许当真只是简单的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艺。
只是他贵为一国公子,不思国政,却将心思都花在提升琴艺上,难免与身份不符。
这时公子浮生略显苍白的手指已轻拨过瑟弦,一阵悠扬悦耳的声音似穿透一切,入人肺腑,技法着实高深,却隐约间带着些许空灵,一曲毕后,略显单薄。
余音未尽,周遭观战的众人都忍不住鼓掌喝彩,连连叫好。
再观那公子浮生亦是满面红光,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这时七夜已命人为伊晓置好琴案,待她白玉般的细指划过,古琴发出阵阵低鸣,一首清雅无比的《鹿鸣》缓缓入得耳来,时而低沉如斯,时而悠扬婉转,似能穿越天地一般。
相较之下,公子浮生先前的弹奏愈发显得单薄无力,而她指尖离开琴弦半晌,众人耳畔却依旧有余音回旋,令人神往。
就连先前骄傲不已的公子浮生也忍不住眼眸微闭,似在细细回味着她适才所奏之曲。
终于,公子浮生突然走上前来扶住她的肩膀,眼中的惊羡与诚恳让伊晓很是尴尬,“这位乐师果然技艺精湛,浮生甘拜下风!”
“公子谬赞!小的实不敢当!若论技艺,小的尚不及公子只万一,只是……”伊晓连忙起身,抬手作揖,却被公子浮生突然的热情弄得涨红了脸,说起话来也有些吞吞吐吐。
公子浮生此行原是想借此有意为难楚颜,给轩碧国难堪,但眼下听得伊晓一曲,早已就本来的目的抛诸脑后,只想着如何结识这位年轻有为的琴师,见她这样自谦,难免心急。
“只是什么?伊乐师有话但讲无妨!”
浮生催促,伊晓只得颌首回道:“只是适才小的弹奏的曲子讨巧些,所以才会让公子有此错觉罢了!”
却不想她话音才落,却觉得手臂一紧,已被身旁一抹蓝影揽至身后,旋即听得楚颜冷声道,“好了!胜负已分,遑论是你的曲子讨巧还是旁的,终归是我麒麟府胜了今日的斗琴!七夜,还不送客!”
“这……楚颜!你这乐师的琴技,怕是当世少有。本公子想与他好好探讨一番,还请楚颜……”浮生一改适才的傲慢,面带真诚的看着楚颜。
伊晓被楚颜挡在身后,听见浮生如此夸她,忍不住探出头来说道:“公子过誉了,小的……唔……”话未说完,鼻间传来一阵幽香,身子被紧锢在一个温热的怀中,下一秒便只听见自己的“唔唔”声了。
☆、第三十二回 得意忘形(上)
这是干嘛?谋杀吗?我才替你挣了脸,你就要杀我?呃……言而无信的小人!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不让她说话,还将她圈在怀里,真是莫名其妙!想想自己如今尚是男儿身后,脸色反倒涨的更红,只觉得这公子楚颜八成是个有暴力倾向的虐待狂。
伊晓正腹诽谩骂时,撇见楚颜一双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接下来的语气也是十分不善,“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既然输了,便速速离去吧!七夜,送客!”
再去看那浮生公子,似乎是真心向她讨教,却不想楚颜这样无礼,竟将这红玉国的公子,气的面色一阵青来一阵白。
随侍一旁的七夜这时已右手一伸,一副送客之态,“公子,请吧!”
“哼!楚颜!算你狠!”浮生怒不可遏,一甩衣袖,转身已走出贻荷亭,见那些随侍尚呆傻立着,厉喝一声,“都还愣着干什么?”
他这一声喝,将那些个本来在旁瞧热闹的侍从们吓得一个个白着脸,垂首疾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一行人傲气冲天的来,却是怒气满怀的走。
是以,这一场看似闹剧的斗琴,最终便这么草草收场。
而此时的伊晓,依旧被楚颜紧紧箍在肩下,白皙的小脸早已涨得泛红,刚才有红玉国的公子在,她自然不好发作,毕竟她只是个打工的,可如今那个什么浮生已经走了,她亦实在忍到了极限。
眸光一闪,脑子里那个念头才起,双脚已然高高抬起,重重落下,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背上,然后便听得麒麟府里传来一声凄惨无比的哀嚎,“啊……我的脚!”
因是夏日,楚颜穿的本就是请便的鞋履,说白了就是很薄,不似冬日厚靴,加之他又毫无防备,伊晓这一下着实使了大力,他倏然吃痛,自然松了双手。
伊晓慌忙趁机自亭中一跃而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荷花池畔,见他并没追上来,方抬袖抹去脸上的汗珠,喘着粗气,“我说公子,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大夏天的无缘无故捂着我的嘴,差点就闷死我了!”
“该死!大胆伊晓,竟然对本公子不敬!”楚颜面色微微泛红,也不知是痛,还是天热所致,只是听他语气却没有适才对浮生那般冰冷。
☆、第三十三回 得意忘形(下)
只是这个当口,伊晓却不及去思索他的语气,只是随口就反驳道:“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要干嘛?你好歹是一国公子,不用因为我不小心踩了你一脚,就想要我的命吧?”
楚颜神色如常,眸底却是闪过一抹阴郁,在这炙热的夏日里,依旧让伊晓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暗叫糟糕,她这般不知礼数,却是忘了他如今是她的主子。
莫说因为刚才那一脚要她的命,单单是她适才那般无力的话语只怕当真是要惹怒了他。
便在她心慌之际,却听得身后传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下意识往后转身,却见十几名身着轻甲持刀侍卫已将她团团围住。
这些人虽未拔刀相向,可目光都撇向一旁静默的楚颜,似乎只在等他一个眼神,她就要被乱刀砍死。
这么一想,她竟在这大夏天的就打了个寒颤,“呵呵!各位侍卫大哥这是作甚?我……我只是和公子他……开了个玩笑罢了!嘿嘿!”她一边谄媚地笑着向侍卫们拱手作揖,一边又垫着脚尖想要看一看楚颜此刻的神色,只盼他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才是。
可偏偏这些侍卫将她围的严实,她只能透过缝隙勉强看见那抹湛蓝的衣角,还有……衣袍下的墨黑轻履,半个灰黄色的脚印正是她先前一时冲动的杰作。
“拜托!公子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当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