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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比野警官一走出十八号房就抓住根津,与他交涉拆下那块木板,带回警局当作证物。根津一脸为难,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那两名学生则一脸好奇地听他们两人对话。
这时候,金田一耕助突然叫道:“老板!去年发生那件命案之后,十七号房有人住过吗?”
“当然有,那个人又不是死在这个房间。”
“投宿旅客的姓名、地址,你都有保存下来吗?”
“我可以拿给你看,可是……”
“不方便吗?”
“不,只是我不敢保证在这里投宿的人是否都填写真实姓名、地址,就像现在这两名学生……”
“哎哟!我可都是据实填写。”
“那又怎么样?藤田欣三不就是个假名字,你这家伙不是某重大案子指名要找的人吗?”
“你竟敢掀我的底!”
金出一耕助不理会那两名学生,转身对日比野警官说:“日比野警官,我们是不是可以请老板提供去年夏天那件命案后,住在十七号房的房客名单?”
“金田一先生……”
日比野警官原本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话锋一转,说:“老板,这位先生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就照他说的去做。”
接下来,他们乘坐的车子驶离白桦营。
“金田一先生,你怀疑在那次事件之后,会有跟命案有关的人住在这里吗?如果真有人住这里的话,又会是谁呢?”
日比野警官想了一会儿,突然神情错愕地低语着:“会是津村真二吗?”
“这个部分要仔细调查一下,也要对那些刻字详加调查。”
“你是说其他人有可能在刻字上再加一些笔划?”
“这个得交由专家鉴定之后才知道。你决定将木板拆下来交给专家鉴定的作法,我个人非常佩服。”
日比野警官受到金田一耕助的赞美,顿时沉默不语。
沉默一会儿之后,金田一耕助首先开口说:“日比野警官,关于田代信吉这个人,我也认识他……”
“金田一先生,你……为什么?你们是朋友吗?”
“有件事你大概没听说过。去年发现田代信吉和小宫雪殉情的人就是我,当时我把名片递给刑警之后就离开了……”
“是你?”
“是的,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在轻井泽。八月十六日下午,我一个人爬上离山,爬到山顶时天气还不错,我无意中发现一个洞穴,洞里全都是蝙蝠。后来我听见隆隆的声音,因为天气将要转坏,我急忙走下山,当时雾气已经开始笼罩我的四周,就在我下山的途中,遇见那两位上山的男女,我提醒他们这时候上山很危险,可是他们不理会我的劝告,依旧往山上走去。”
金田一耕助稍微喘口气,继续说道:“我继续走了五分钟左右,雾气越来越浓,我还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等他们下山,可是始终不见那对男女的踪影,于是我决定上山去找他们。当我到达山顶时,整个人置身在浓雾中,我忽然想起先前发现的洞穴,因此前去一探究竟,发现那对男女躺在洞穴里,女的已经断气,男的还有脉搏……”
车子刚穿过南原的平交道旁,朝国道十八号线西向疾驶。
“后来你怎么处理?”
“我立刻下山,在白桦营附近拦了一辆空车车直奔警察局。不料后来又发生笛小路事件,警局内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当时我把详细情形告诉一位刑警,还留下一张名片给他,名片上是我暂住南原地址,你认识南条诚一郎律师吗?他是我的同乡长辈,最近两、三年我每到轻井泽,都会住在他的别墅里。”
“原来如此。”
“我在名片后面写下南条别墅的电话号码,然后交给刑警。当时已经四点半多,我以为警方会跟我联络,所以就待在别墅里不敢离去,可是我一直没接到警方的电话。傍晚七点左右,有位做生意的老板来南条别墅,因为他说话非常大声,我才知道在离山发现的那对徇情男女,女的已经死亡,男的转往医院治疔,于是我安心地搭上七点五十四分的丸池号回东京。之后,我从报纸上得知获救的男子是艺术大学音乐系的学生田代信吉,女的原是歌剧院的团员小宫雪,离开剧院之后,从事应召女郎的工作。”
“若不是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那桩殉情事件的发现者呢!”
“后来我还问南条夫人警方有没有跟我联络,答案是没有。”
根据后来的调查,金田一耕助当时接触的那位刑警在指挥救难队攀爬离山的途中,不小心把名片弄丢了。
第十一章 奇怪的祖孙
1。忠臣遗孤
“哎呀!真是惨不忍睹……”
听见笛小路笃子的喃喃自语,樱井铁雄问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台风走了,到处都是积水,真可怕。”
“奶奶曾经来过这里吗?”
“我是头一次来这里。虽然我每一年都会来轻井泽,可是没有出过远门,刚才等等力警官还在笑我呢!”
“您去过草津吗?”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也从来没去过。”
“奶奶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
“人一上了年纪,就没有心情出外游玩了。”
“为什么?奶奶的身体还很便朗啊!”
坐在前座的等等力警官没有心思和司机聊天,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座两人的谈话上。
“樱井先生,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动作可真快。”
“您是指什么事?”
“我是说这最后一辆计程车竟被你拦到了。”
“奶奶,这辆是轻井泽的计程车。今天早上我打电话给熙子的时候,心想长野原是个小车站,大概没有几部计程车,因此我请熙子帮我从轻井泽叫一辆计程车来接我。”
“原来如此,我真是老得连脑筋都不管用,要是我也这么做好了。”
“没关系,反正一辆就够了。”
“这么一来,昨晚樱井夫人就一个人过夜了。”
“是啊!”
“我刚才在想,昨天是星期六,夫人为什么不来接你呢?她也很忙吧?”
“哈……早上熙子也在跟我抱怨,没有人料到台风会直扑轻井泽。”
根据等等力警官手边的资料,樱井铁雄和熙子结婚五年,婚候没多久熙子就有身孕。可是在她怀孕六个月时遇到一桩交通事故结果流产了,更糟糕的是,医生说熙子从此不可能怀孕了。
当两人知道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之后,夫妻之间的性行为就变得空洞、不实际,尤其对喜欢小孩的樱井铁雄来说,那种空虚、无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熙子流产后没多久,樱井铁雄就对妻子不忠,他并不想让别的女人为他生子,只是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便将自己出轨的行径解释成心灵空虚的缘故。熙子为此自责不已,对于丈夫的外遇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昨晚的狂风一定让她害怕极了,难怪她会跟你抱怨。”
“她已经不是小孩了,而且家里还有帮佣在啊!”
“可是荣子昨天晚上去参加盂兰盆舞祭,所以……”
“奶奶认识我们家的荣子啊!”
“嗯,荣子还是我介绍到你家工作的。”
“是您……可是荣子不是轻井泽人吗?”
“没错,我们家里枝也是轻井泽人,一位经常到我们家的友人把里枝介绍给我们,后来里枝听说你们家也需要一位女佣,就把荣子介绍到你家帮忙。”
“原来是这么回事。”
樱井铁雄说着,还朝笃子轻轻鞠躬。
“刚才您说荣子也去参加盂兰盆舞祭?”
“她们是当地人,再说这又是一年一度的活动,所以……听说她和里枝相约去看舞祭后,没多久就停电了,早上美沙也在电话里频频抱怨。”
“这么说来,美沙才可怜呢!在那样恶劣的天气里,奶奶竟然留她一个人在家。”
等等力警官坐在前座一边听司机说起昨天晚上的台风情形,一边留意后座两人的谈话内容。
“奶奶,其实我延后一天回来是有原因的。我岳父——飞鸟先生明天要举行一场高尔夫球赛,但我毕竟是上班族,不能随便请假。最近这三年,我岳父都在八月十五日举行高尔夫球赛……”
笃子笑着听樱井铁雄说话,但是当她听到高尔夫球赛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突然冻住。
因为去年举行高尔夫球赛的当天晚上,笛小路泰久惨死在神门水池。
樱井铁雄也注意到这件事,只见他那张圆脸露出狼狈的神情。
正当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笃子适时转换话题道:“你说到高尔夫球赛……让我想起那位叫村上一彦的年轻人。他跟你们家是什么关系?飞鸟先生好象非常喜欢他。”
“说起一彦……我可是非常嫉妒他呢!我太太熙子非常疼爱他,她总是一彦长、一彦短地叫他,有时我的要求她不见得会答应,可是换作一彦,她什么都答应他,我这个做先生的真是一点份量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奶奶,话又说回来,一彦也算是我的大媒人。”
“哦?这又怎么说?”
“当我迷恋熙子的时候,是一彦鼓励我去追求她的,那时熙子真是漂亮,我身边有很多竞争者。”
“她现在也很漂亮啊!”
“那时熙子对我来说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她待一彦象亲弟弟般,于是我开始对一彦下功夫。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也有不少竞争者在巴结奉承一彦,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彦对我比较有好感,他不但站在我这一边,还不时帮我出点子,给我一些建议,因此我才能顺利击败其他竞争者,蠃得最后的胜利。哈哈哈!一彦这个人真不错。”
樱井铁雄映在照后镜上的脸满是不在乎的表情,等等力警官不禁感到纳闷。
(这就是银座、赤坂的酒店老板娘口中的花花公子吗?还有他们刚才谈到那位叫一彦的年轻人又是何许人物)
“真不好意思,一讲到自己的事就没完没了。奶奶,您怎么会然提起一彦?”
“其实是……美沙说她想去看高尔夫球赛。去年夏天有位认识的朋友带她去高尔夫球场,当时飞鸟先生和一彦也在那里,美沙要求一彦带她绕球场一周,飞鸟先生于是笑着说:‘好啊、好啊!那就一块儿走吧!’飞鸟先生还叫一彦好好照顾美沙,因此他们便一块儿绕着球场一圈。事后我问美沙,她说一彦非常照顾她。”
“哈哈!一彦是很不错的高尔夫球教练哦!他的运动细胞非常发达。”
“听说他还教美沙打高尔夫球,然后还开车送她回家。那是飞鸟先生交代的啦!不过……去年秋天我曾经在一场音乐会上遇见飞鸟先生,一彦当时也陪在飞鸟先生身旁,我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既有礼貌又懂规矩,所以才想问问他究竟和飞鸟家有什么关系。”
樱井铢雄想了一会儿才说:“关于一彦的身世背景,我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奶奶,您知道昭和十年,熙子的爷爷壮烈成仁的那件事吧?”
“啊……”
笛小路笃子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等等力警官也感到非常吃惊。
“当时飞鸟家有一位叫村上达哉的家仆,当天晚上反叛军入侵飞鸟家的时候,村上先生挺身去救熙子的爷爷,因此牺牲了,但是熙子的爷爷最后还是不敌反叛军的攻击。”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一彦他……”
“他就是村上达哉的遗孤。当时飞鸟家有一位叫阿静的女佣长得非常漂亮,一彦就是村上达哉和阿静的孩子。彦是在那件流血事件之后出生,所以他对自己的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彦的母亲现在……”
“据说阿静在一彦五、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熙子的父母便将他视如己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
“所以他才会称飞鸟先生为叔叔。”
“一彦对我岳父崇拜得不得了,他和我岳父的司机秋山一样,要是我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说我岳父的坏话,肯定会被他们狠狠修理一顿。”
“那个秋山先生……”
笃子本来想问秋山卓造的事,但她察觉到自己问太多了,于是转变话题问道:“听说飞鸟先生拥有不少崇拜者。”
“哈哈哈!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岳父是个非常矛盾的人,可是这却成了他最吸引人的地方,他的优点就是对任何人都非常宽容。”
尽管樱井铁雄笑得非常爽朗,可是映在照后镜里的神情却有些后悔。
从长野原到轻井泽的路程不远,当他们乘坐的计程车经过凝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