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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份额为十二分之一,特别是打算将公司变成自己的这个野心就没有指望了。
于是你便将此事说成是别人的事情,你和一位法学家谈过,于是产生了一个非常恶毒而又非常巧妙的计划。你利用全体具有继承权的人都在的机会,首先自己杀死了会长。为了防止他的鲜血溅到你的身上,你也许就让匕首插在他的身上。然后你叫来淑枝,求她救你。因为一旦发现,他必然是杀人凶手,而且会被判为重刑;但如果是摩子作案,并且由她诉说是为了反抗会长对她的污辱的话,那么谁都会同情她、包庇她。 于是全体人员众口一词报警说是外来歹徒行凶。 如果警方识破不了这个‘障眼法’,摩子就不会被逮捕。只要全体人员合作,没有人会怀疑是摩子所为。
而且为了让摩子心甘情愿地作好替身,必须要让她认为这是她的母亲子的。因为要是你让她作替身也许她不会同意的吧?
“淑枝太太、摩子小姐和你,你们都彼此深深地相互爱着吧。但是与其你被逮捕,不如让摩子去顶替,因为摩子顶罪责任要小,而且对整个家族的打击也不大,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动了深深爱着你的、努力呵护这个家庭的淑枝太太。
“而你却和局外人似地退出了会长的卧室。然后淑枝喊摩子来到会长的卧室,说她自己是在受到污辱时失手杀死了会长的。摩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甘愿挺身而出。她拔出了会长胸口上插着的匕首,喷出的血溅到了摩子的衣服上。
“于是在观众面前上演了第一幕。那天晚上,摩子小姐一走出会长的卧室,她就扑倒在地上哭喊道‘我杀死了姥爷’。我们当然相信了这一幕。而真正的演出却在这之前,你说服了淑枝太太,她又欺骗了摩子小姐,这才是真正的第一幕。”
道彦仍然无言地握着方向盘,春生看不出现在他心里在想着什么。道彦只是在他那一脸诚实的表情中蕴含着双目中残忍的光泽。汽车终于到了山中湖的北岸,开始上坡。前后几乎看不见一辆车的灯光,深山的黑暗压抑着车窗玻璃。恐怖和绝望令春生的精神异常紧张。
“我们听了摩子的诉说,当然努力设计外来歹徒作案的现场。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但是,你还有另一个阴险的计划。你一边让大家努力地伪装,而另一方面又在一个一个地破坏掉这些伪装。 比如把雪地的脚印故意下p反‘,地上撒上面粉,让警察看出破绽,找到了那双运动鞋。偷走了那段剪下的胃管,这都是你的诡计。
你终于一点一点地把摩子逼到了‘真正’的罪人上,达到了你的目的。与此同时,你想得到会长全部财产的阴谋却落空了。“
这时,道彦的嘴里嘟吹了一句什么,也许是春生的揭露击中了他的要害吧。
“中里警部说明了民法中关于继承人资格丧失的规定,于是大家都希望尽快坦白这一切。第二天早上,卓夫先生拿出了(六法全书),为大家念了有关章节。那时我特别注意了其中的条文,因此也特别希望尽快向警方讲明一切。到现在我对这一点印象还非常深刻。——民法第891条中规定了‘凡为下述老将不能获得继承权’。
第二项中解释为,‘知道被继承人被害而又不报案或不起诉杀人凶手者。但无法识别凶手, 或凶手为自己的配偶或直系亲属者除外’。在进行伪装工作的7个人里,只有实子女士、 阿繁先生和卓夫先生3个人是法定继承人。如果伪装被识破,摩子被警方逮捕,他们便适用第二项,失去继承权。因为他们既知道被继承人被害,又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但又未进行揭发。只是……对了,还有第四个人,即淑枝也是继承人之一,她是杀人凶手的直系亲属,摩子的母亲,所以尽管她也参与了对女儿的庇护,但不在取消继承权之列。————正是你所希望的。在所有家族成员中,如果摩子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杀死了会长的话,都会同情她,而且不会去揭发。这一点你已经有了把握。而一旦成为现在的局面,你又会一步步地将‘摩子犯罪’的证据暴露给警方。这样一来,除了港校一人之外,其余的继承人都将处于丧失继承权的境地。其结果当然是仅仅淑枝一个人获得继承权了吧。而且,一旦成为了淑枝的财产,那不就如同你的一样了吗?
“你肯定是这样精心导演了这场剧,是一场利用了全家族登台表演达到你目的的剧。因为你料定了全家族的人都绝对会倾注对摩子的爱。但你没有料到的是,作为一个外人, 我突然来到了别墅,这使你感到不安。3日傍晚,你在起居室里迎接我时,我从你的脸上便感到了一种不解的迷惑和不快的神色。你的感情很容易表达出来。也许你打算显示出一个单纯的学者的风度,但不幸的是,这是你的本能的一部分,你无法巧妙地加以掩饰……”
突然,春生的话中断了。
车内漆黑一片,如同冥冥夜空,死一样的寂静。
3
放在仪表盘上的双手渐渐地离开了,随着转动的头颅,遥远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映在了道彦的脸上。那灯光大概是湖对岸的民家吧。透过稀薄的树林似乎可以看到远方的山峦和模模糊糊的民家建筑。
汽车的车前有几棵粗大的树木。湖水就在山脚下。这会儿汽车好像停在了公路以水一个小小的山崖之上。由于车灯都灭了,四周漆黑,当视力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后,可以“看”出周围物体的大致轮廓。
“请下车。”
道彦低声命令道,但春生没有动。
“出去!”
道彦的话中明显带出了威胁的口气。
春生慢慢打开车门,她的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会儿要是不沉着的话……
春生下了车,眼前的树木稀稀落落。这里看不到湖水,使人感到这是一处落差很大的斜面,这是春生根据粗大的树干判断出来的。
道彦的影子又来到车前,朝着生走了过来。汽车面向湖面停放着。
道彦来到了离春生两米远的地方。相互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剪影和急促的喘息声。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是的。请你马上去自首吧。”
春生本能地大声喊叫着。她担心再不大声“威胁”住对方,危险马上就会找上来的。
“你的犯罪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逃是逃不掉的。我看你还是尽快……”
道彦冷冷地笑了笑,“还有出路。”
他那高高的影子又朝春生走近了一步。
“你……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今天我来这儿的事情,中里警部也知道!”
“是嘛,可他只知道那个湖边的租船小屋。我早料到你会有这一手,于是抢先来了一步,然后马上把你带来了。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警部的人影和车呢!——你是怎么和警部约好的?”
“我说用淑枝作钓饵,把那个隐藏在暗中的凶手引出来/春生夸张地大声说道。
这会儿她只有拖时间了,“淑枝已经再也受不了了,她一定会向那个幕后的人求救,所以那个人肯定要露面的……就是万一他不露面,也会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而杀掉淑枝的。为了预防万一,我把信写给她,警察也会来那里,因为无论如何她为了摩子也会来的……,,春生把写给淑枝的信放在了她的卧室的桌子上后,道彦是在这之后回到别墅的。
当然,在这之前,偷偷从钟乎屋里出来的淑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随后, 大概是9点半左右的时候吧,中里派人来接淑枝,把她带去了警察署。
因此淑枝本人是无法去租船小屋了。于是,这个可能性便增大了:她把那封信让真正的凶手看了,并让这个人直接去了春生指定的场所。春生见到了他后会让他明白自己已经看穿了他的诡计,并且会劝他自首。如果对方要加害于春生,在远处监视着这一切的中里警部就会当场逮捕凶手。但是,如果春生早早到达了指定地点,就有可能陷入道彦的魔掌里……
“因此你们就布下了监视网。如果淑枝走投无路,一直在背后操纵她的男人就必然暴露出来了…”
“是的。而且你被‘网’住了。”
听到这话,道彦等了。
“难道你没有发觉你说错了什么吗?你在信中写道,案发的早上,天快亮的时候你看到了一个人从会长的卧室里出来,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的话,那你们不就应当知道是什么人了吗?那就没有必要再张什么‘网’,直接把那个人抓走不就行了吗?
那天夜里你也许的确听到了阳台上的门响了,但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那件事!“
“如果你不知道,那么警部也不应当知道。实际上我是为了证实这一点才特意上你的‘当’而来的。这一点你放心吧。”
说着道彦又朝春生走近了一步。春生的背后是一个大陡坡和几株稀疏的大树。
公路的方向也像扣了一口大锅一样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已经……已经晚了……杀了我……你们的罪行马上就会暴露的。”
“不,这下面是湍急的流水,湖面还没有完全冻上。如果你从山崖上掉下去马上就会死的。而且尸体会顺水飘到冰的下面,不会马上被人发现的。”
“就算是很次被人发现,也没有证据是我杀的!”
“不…真的…一定会暴露的…”
“那咱们就试一试。因为我只有这条路了。”
道彦说着蹲了下来,他用干脆的声音在春生的身边讲道。
“对于我来说,这是我必须完成的工作。而且我这个人干事就是这样;一旦开了头就必须干到底。可以说这也是我的使命吧。”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亮光照了过来,灯光在树缝里晃来晃去。这束光从春生他们来的权反方向照射过来,一辆汽车正向这里开过来。那两道银色的光在靠近道彦的汽车时停止了晃动,而且灯光渐渐地照在了道彦的身上。
道彦正伸着双手像野兽一样扑向春生。这对从那辆“奔驰”车里冲下来了钟平。
春生拼命地反抗着,她被道彦猛然一推,就从斜坡上滚了下去。她撞在了斜坡上的松树树干,双脚也不知搁在了什么上头便停了下来。这时道彦和钟平却已经打成了一团,然后相互推开了对方,气喘吁吁地对峙着。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我把淑枝说服了。可以说她背叛了你。说得好听一点儿,这是她的功劳,在警方还没有找到她的门上时我已经把她说服了。淑枝为了丈夫可以作出一切牺牲,而你却践踏了她的真情,把她当成你的盾牌。你只顾你自己,我第一次看清了你的真正嘴脸。”
这对道彦突然把目光盯向了钟平的身后。在钟平开来的车后又停下了一辆汽车,从车内走出来了中里和淑枝。道彦、春生和钟平都惊讶地看着他们的到来。
“淑枝太太终于醒悟了!”
中里警部沉着冷静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空。
“你是我真心相信的、拼命也要为你牺牲的人…”
淑枝用一块黑色的长披肩包住了头,她身上穿了一件像披风一样的大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直直地冲着丈夫,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道彦的表情。
淑枝用出人意料冷静的脚步慢慢地走向道彦。
“你”
她的声音没有变化,依然是那样充满了爱意。
“你…晚上8点钟, 你把我叫到舅舅的卧室里。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他已经死了。你是这样说的。你把你的研究课题和会长进行了讨论,但会长突然火了,挥动着水果刀朝你fLit来。你无法躲避,就和会长搏斗起来,结果反而把他扎死了。你担心别人不相信。但我相信!而且我还答应了你的请求,我答应说是我的过失,并让摩子替我顶这个罪名。是吗?你只是这次对我讲了真话。你杀死舅舅纯属于偶然,可这难道不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吗?”
道彦也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他那粗重的眉毛和高鼻子的脸庞,常给人一种诚实、敦厚的印象,而此时却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他的口角歪斜,脸上露出了一副奇怪的笑容。
“不是这么回事儿吧?”道彦终于冷笑着说了一句话,“如果周密的计划还没有决出胜负呢?”
“啊……是的。我终于明白了!”
淑枝还是非常平静地点了点头,最后一句是她向中里警部说的。
她又朝道彦走近了一步。她对这位比她小的丈夫抱以温柔的笑容,然后像要为他遮挡寒冷似地展开了披肩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紧紧地拥抱着道彦。
她一直搂着道彦。过了一会儿才和他分开,因为道彦一点点地向地上滑下去。
他的头颓然地垂向了地面,身上的鲜血喷流到了地上,根枝的右手握着一把细长的匕首。
4
这天夜里的调查取证结束时,已经是1月7日凌晨1点半了。
几乎是和与兵卫一样,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