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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你们就当做好事当没这回事吧,别告诉王管事了。”
那些个种田的男女自然无话,见没他们什么事了就背着背篓自行走开劳作。这边的护卫队都受过秦叔的好处,自然不愿意违背他难得的请求,都答应不把这人交上去。
这种事本来也常有,谁都想吃饱,他们能够谋得一份护卫工作,已经是基地内的人上人了。那些没有工作但有本地户口可以靠基地两天发一次的稀粥过活的人还能勉强活命。可是末日后,全国各地四处逃奔过来的难民,基地高层却不吭声,默然无视难民恳求得到本地户口的要求。没有户口,就没有保障,按北京高层的指示,没有说要怎么安置难民,只要求保障当地人的基本生存需求。
在这种情形下,基地内数十万的难民,每天都要饿死无数。
他们所属的这一块粮地负责人王管事,对待偷他粮食的难民向来心狠手辣,打死都有可能。而一个小偷难民的死活,基地是不会去管的。
北京城一个人平民死去,还有人会处理。一个难民死了,也有人询问。但是在北京城外,秩序崩坏后勉强建立起来的这个新粮食基地,打死个把难民,谁人会管。基地首长是皇帝的话,一层层下来,最小的组织单位粮地负责人也是个奴隶主。在他的百亩田里,他就是土皇帝。
第一百二十三章林口基地
秦叔带了这个捡来的乞丐婆子,坐到一辆宝马车上,打算送她回林口基地。
末日了,什么物资都缺什么东西都贵,但是少数几样曾经最贵最奢侈的东西,反倒便宜了。其中车子就是价值贬低最快的,一大部分原因在于那些逃难的难民。
病毒爆发之后,全国各地很大一部分的人因为相信北京是安全的,或开车或徒步,千辛万苦的来到京畿地带这一片还算安全的区域。但是很快的,他们面对了更残酷的现实,那就是没有政府愿意承认他们,也没有人愿意管他们。
所有新成立的城市,基地,都重新登记了户口。有户口的,就算没有工作,也可以得到一点点活命的食物。但是他们这些全国各地来的,没有户口的外来者,难民,却没有这样的保障。
面对这样的境地,难民最后饿到可以为了获得两根玉米棒子,交出自己的车子甚至任何东西。
秦叔他们坐的这辆王管事分派的宝马,虽然价值会比一般车子高一些,却绝对不是什么奢侈品。
在他们林口基地,甚至有些人大老远跑出去,在丧尸不密集的地方去寻找带钥匙的车,找到了开回来卖给粮地负责人,换取一点吃的。
这种拿命来拼的买卖,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明明一次只能弄到一辆车子,一辆车子只能换一天的粮食,仍然有不计其数的人跑出林口基地到外面寻找各种机会,弄点东西回来换吃的。当然如果谁能够直接在外面找到吃的,那就是撞大运了。毕竟京畿一带,已经教铁甲武装的士兵一遍又一遍清理过,所有的物资都集中上交给了国家。
还会有食物的,就是那些丧尸集中的城镇。而敢到那里去找食物,无异于虎口夺食,十个人去十人个先让丧尸生吞了填饱肚子。
车门才一闭上,吴旭就捏着鼻子,语气不耐的抱怨,“秦叔,你让这女的一上来,车子里就臭的跟茅坑似的,我快受不了了,都快开窗。”
四面的窗子都开了,坐在后座的吴旭把脑袋都伸了出去,大口呼吸。开车的是岑良不语,但是也明显的把脸往窗口凑,而另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方思兴,则是一句话不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秦叔坐在后座的中间,打量着被他救起带上车的乞丐婆子。
黑漆漆不知道被哪个泥坑里的污泥染过的脸,头发上沾满泥土,枯叶,杂草,玉米粒,甚至还有一条小虫子在上面蠕动。身上穿的衣服早已看不清本来颜色,破破烂烂的露出了大片的皮肉。但这些皮肉同样被污泥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完全见不到一点肌肤。
瘦的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了,整个人轻飘飘的,秦叔叹气,他拉她的时候,还怕再重一点就将她骨头都折了。
将她头发上那条白花花蠕动的虫子抓了起来扔出去,秦叔放缓了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低着头,瑟瑟发抖的乞丐女人完全没有反应,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吴旭挑了挑眉毛,掩住鼻口道:“不会是个哑巴吧。”
他才说完,就听一个轻轻的,干涩的年轻女人声音响起。
“我叫黎芮。”
她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仿佛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叫什么。
而听清楚的其余三人,都惊讶了。这声音,明显是年轻女人,他们还以为是个老婆子呢。
唯有秦叔,听到这个回答先是迷惑的一愣,半分钟后震惊的瞪大眼睛,“黎芮,你说你叫黎芮。”
“你”他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掀黎芮的头发,想要看清楚她的脸。
“真的是黎芮,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捧着脏兮兮但是还能隐约看清五官的这张脸,秦叔开心的老泪纵横,没想到,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古人。
吴旭,岑良,和方思兴都怔住了。吴良都忘了捂住鼻子,惊讶的回头问:“秦叔,你认识这乞丐婆。”
秦叔猛点头,“认识,认识,她是以前住我楼下的小姑娘,很好的小姑娘。”说着,他的擦了擦快要流出的泪水,心酸道,“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姑娘。”
见到秦叔这模样,几人都沉默了。末日,末日,平日里大家都不敢提起末日前是做什么的,家里有什么人。问人家过往,是如今最忌讳的事情,尤其是提到对方的亲人,很可能朋友都翻脸。基地的人,看似还是正常的生活,却人人心里都有一个黑洞,每一时每一刻都不断的啃噬吞咬着快乐和幸福。
他们的亲人,女朋友,朋友,师长同学是死是活,在何方,今生有无机会再相见。只要一想到这里,那股尖锐的痛,就会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开来,痛彻心扉。
一路上,只有秦叔的不嫌脏轻拂黎芮头发的声音,车子飞速奔驰的马达声,和突然响起的吴旭细不可闻的哽咽声。
看到捂着口鼻,眼泪透湿了脸颊的吴旭,其他几人不敢稍将视线停留,全都各管各的,装没看见。
秦叔把黎芮带回了林口基地他住的地方。林口本来就是一个发展良好的小镇,末日之后因为接近京畿地带,军队及时清理了大部分的丧尸,才得以发展成林口基地。
秦叔的家,是乡镇最常见的五层楼民房,他分配到的,就是二楼的一间屋子。
房间不小,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简简单单,已经是林口基地中等阶级才有的待遇。
秦叔让黎芮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这里水是限量供应的,今天没办法给你弄热水洗澡了,就先随便把脸擦擦干净吧。”
他从水桶里舀了一勺子水到脸盆里,拿毛巾沥干了递给黎芮。
低着头的黎芮接过了,轻轻的擦了脸,低声说了,“谢谢秦叔。”
秦叔本来还笑着,道:“不用谢。”
但是,当他看清楚了擦干净脸的“黎芮”,就呆住了,完全找不到声音,良久才找回了声音,“你不是黎芮,你?”
黎芮抬着头,看着这个方才还很热情的老人,突然变了脸,不解的回答,“我叫黎芮。”
秦叔拍拍脑袋,自言自语,“我傻了,世上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怎么可能路上碰到一个人就是以前认识的人。”
看着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的“黎芮”,秦叔顿感为难。以为是故人,才带了回来,现如今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扔出去。
只怕长了这么一张脸的“黎芮”,很快落入最不堪的境地。想着,秦叔从黎芮手里拿走毛巾,在她的手臂,衣服上随便用力擦了擦,擦得整个毛巾都乌七八黑了,又往她脸上一抹,只把她摸的如来时一般漆黑才罢。
“这样好些,你还是不要洗脸洗澡好了。”秦叔把毛巾扔回脸盆,半盆子的水,瞬间染黑。
收拾了下,秦叔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来两片干硬的饼子,递了一块给黎芮,道:“吃吧,吃了我们再谈。”
黎芮接过了,咬了一口,好硬。她龇了龇牙,但见秦叔满足又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饼子,她不敢抱怨,也跟着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其实她吃了十根玉米,肚子还不怎么饿,但是这几天饿怕了,见到食物就有一种欢欣渴望的感觉,渐渐地,也吃得香碰碰起来。
秦叔吃完,看着黎芮道:“你,”最后还是不忍心,“我带你去找王管事,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点事做。”
弄点事做谈何容易,他这份工作,都是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但是他曾经有一次拼死救过王管事,看在这点情分上,没准能给黎芮弄点事做。
看在叫同个名字的份上,也算有缘,当做善事帮帮她,也是替恪儿积阴德。不然这个黎芮痴痴傻傻的样子,长得还这副模样,不管她放她出去,真不不敢想象她会遇到什么事情。
看着黎芮,秦叔想了想找了件衣服,让黎芮直接套外面穿上。“这世道,有衣服穿很好了,谁管好不好看,是男装女装,总要挡挡你身上的污泥和味道,不然王管事只怕见都不肯见你。”
黎芮一直默不作声,乖乖的听从秦叔的指挥做事。
王管事就住这附近的一栋高级公寓里,为王管事打扫房间的一个年轻美女笑眯眯的接待了秦叔,“秦叔怎么来了,找王管事么?”还未走进,美女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怪怪的。”
秦叔低头轻声对黎芮道:“你先站这里,我进去。”
说罢,上来对美女到:“周艳,这是我的侄女黎芮,我想请王管事给她点工作,你看行不行?”
长得又靓又高的周艳闻言,打量不远处的黎芮,皱眉道,“怎么穿着秦叔你的衣服,还这么脏。”
秦叔摇摇头,“从外头刚过来的,不容易,竟然还能遇到。”
这么一说,周艳明白了,同情的点了点头,道:“王管事今天心情不错,说不定肯安排你侄女点事做,我给你通报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军营
深夜,黎芮悄悄的起身,不打扰屋子里其他两人的睡眠。她的床就靠着门边,室内的拖鞋一及,衣服一披就出门了。
她们的房间就在这栋楼的天台之上,王管事叫人用点零碎的砖头,铁皮加盖的。勉强能挡风雨,却不能阻止夜里那冰冷的潮气侵入。
黎芮走到她们这屋子后面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这段日子以来的修炼,从丹田内那两颗环绕的珠子上吸收温温热热的能量。
将近天光,黎芮总算运行完五个大周天,彻底吸收丹田内的那一丝元力存留在自己经脉中。
带着一抹笑,黎芮伸了个懒腰。
半个月的时间,她想起来了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一些零碎的,小时候的记忆。但是,其他的记忆,却仿佛被一层雾环绕着。每当她想要去碰触,想要挥散这层迷雾,她就能感受到各种复杂的情绪。其中最强烈的就是愤怒,憎恨,以及潜藏在所有负面情绪下的一丝丝甜蜜的心酸。
唯有修炼,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在某个深夜中,她感到体内一阵温暖的热流流淌,以及身体深处那两颗环绕的珠子。她本能的,驱使经脉中的热流去偷那两颗珠子,结果真的偷到了一丝极小的元力。
两个同屋子住的女人,唐淑,倪洁起床了,分别在天台上打了洗脸水洗脸,看到黎芮从屋子后面绕过来,两人互看一眼,唐淑悄声道:“这个脏女人又起得这么早。”
“也不知道她每夜都敢什么去了,要不是脏成这样,还以为她跟男人鬼混去了。”倪洁不屑的眼角瞥了黎芮一眼。
“这么脏兮兮的,不知道怎么被招来的。”唐淑擦好了脸,不忿的将水一洒,毛巾扔回脸盆。
“靠着有个好叔叔吧,人家命好。”倪洁看着黎芮走回房间,冷冷道。
唐淑又郁闷了,“怎么就安排跟我们睡一起呢,每天闻着她身上那股味道,我的胃就抗议。”
“我也是。”
两人低声交流了会儿,又吃了两口的饼,把剩下还巴掌大的饼小心翼翼的用白色小塑料袋包了放衣服里。
黎芮则是低着头充耳不闻的坐在床上看一本前阵子外出捡到的小说,一边小口咬着饼。也跟唐淑和倪洁一样,她不敢吃太多,留了三分之二藏在衣兜里。
唐淑会开车,三人上了车子到王管事的粮仓处,已经有人煮了满满十大锅的玉米,上百张香碰碰的烙饼,甚至还有一锅散发浓郁香味的鸡肉。
唐淑把货车停好了,下来就露了大大的笑脸跟王管事打招呼,“管事早啊。”
王管事正板着张脸,监督工人做各种食物,以防他们趁着他不注意就偷吃了。听到唐淑甜蜜蜜的叫喊,他回头应道:“早。”
倪洁也赶紧上来跟王管事鞠躬,笑容清甜,“管事早,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