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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一个世界地走来,他助着她达成愿望,料到了结局,却没有料到局终时她的心情。
她好像并不快乐要不,她就是恨极了他。
一个掌天,一个掌地,阴阳相分,天地之遥,永不重合,永不相交——竟真真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境遇。
‘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那个时候,向来温婉冷静的女子罕见地炸毛了。
【啊类,人家的家人可只有乃一个人哦~落~落~酱~】
他说的其实都是真的,世上姓氏为“源”的人不下千万,却只有她才真正算作他的家人。
然而,她好像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的,如果不是这样,他重复了那么多遍的话,她怎么会每一次都毫不在意地顺水推舟地轻轻带过?
“话说回来,你这薄情的性子与本大人倒有些相似,不如凑活着同本大人双宿双栖可好?”
“早就说过了不要开这种幼稚冷笑话”
“奈落桑,同本大人共结连理罢。”
“我记得以前说过,请不要说些明知不可能的话。”
“落落桑,你、你你,莫不是,莫不是真的”
“没错,我嫌弃你了。”这个女子温雅浅笑,回答得十分坦然干脆。
“本大人不嫌弃落落桑你人老珠黄,诺,要不咱们凑活着探讨下婚嫁之事?”
她翻了个身,意识混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别开玩笑了”
——果然,从最开始,她就没有相信过他。
从未相信过。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曾信他。
其实他,真的未曾做过令她伤心的事,只是她如今尚不明白,才无法原谅他。
呵
不过,她总会明白的。
眯着眼睛,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好像睡了过去。
朦胧间,似梦似真,似乎是听到“咔噔”一声,玄关的门被打开,悉悉索索的换鞋声,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转过头,应当是女子带着温柔笑意的脸。
“哟~”他抬起一只手按住肩膀上的手,清浅地挑起眉梢,笑道,“我找到你了”
阳光和煦,古朴的庭院,清风,樱花簌簌飘落。
樱树下,一条草席,一张木桌,一壶清酒,一叠茶点,两人对饮,一男一女。
那男人生得俊秀,深紫的中长发微卷,柔柔地束好顺着肩膀垂到胸前,他轻抿着杯中佳酿,目光柔和,静静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身着桃色和服的银发女人。
一切都美好得极不真实。
恍若梦境。
那晚过后,奈落并没有如同预想的一般安分地呆在冥界,只是例行宣示主权后便回到了现世——她还有承诺尚未实现,那些可爱的人,她愿意许他们一生。
“阿一,尝尝这糯米团子。”女子眯着眼睛笑意嫣然的,纤纤素手抬起,捏着一个软糯的小团子作势要送进他嘴里。
斋藤一顺从地张开嘴巴含进去,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微凉的手指,悄悄探出舌头舔了舔,然后认真地嚼着团子。
“你变坏了哟,阿一。”她抿唇笑,拿起酒盏替他添酒,“这糯米团子好像是初次见面的时候请大家吃的呢。”
“不是初次见面。”斋藤一咽下口中的茶点,纠正道。
“哦,是么。”女子点点头,并不辩驳,只是淡淡接话,“说起来,我离开那日你竟骗了我。”
斋藤一闭口不言,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应知道的。”
“这样啊”她突然地笑容灿烂起来,张开胳膊,和服宽大的袖子滑下露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她似是在撒娇,声音甜软绵润,“阿一~抱~”
男人的表情不易察觉地轻轻漂移了一下,而后站起身走到她身边,颇有些纵容地把眼前的女子搂进怀里。
天气晴好,樱落静美,怀抱温热,奈落调整好自己的姿势,闭起眼睛舒适地蜷在他怀里。
灵魂无烦扰,身体无痛苦,平静安乐。
这就是她想要的日子。
这么想着,胸口好像有些憋闷,奈落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好吧,其实她把自己想得无情了一些,无论过了多久,对于那人,她终究是不能释怀的。正如此刻,她的灵魂,果然并不安宁。
“你说,人死了,会怎么样?”窝在男人温热的怀里,她问。
斋藤一理着她的长发,很是庄重地思考了一下:“大概,会消失吧。”
虽然很满意他的态度,奈落仍是不赞同地摇头:“不会的,灵魂不灭,只是死后归处不同罢了。”
想想,若是拿这个问题问蓝染,定会被他鄙视死的——在那个世界,人死后不是去流魂街,就是去虚圈的吧。嘿,其实他不知道,极恶极善的人,也是可以去天堂或是地狱的。现在想想,她还是源千代的时候,除了帮忙砍人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倒是帮忙促进历史进程,也可以算作功德一件的吧,谁料到她死后竟去了地狱,恩,想必与她的姓氏是有很大渊源的。源氏一族,真是了不得啊,那位和平世界的爷爷君应该还能撑很久的吧,不要着急,稍等嘛,她会回去的。啊对了,说到爷爷这个话题,好久没去看望美男了,不知道传说中的三代少主有没有开始打怪升级美眉养成
啊类,想着想着就扯远了,奈落逸逸然地抬起手指把玩着男子垂下的发辫,深紫的发丝映着白玉般的指头,有种优雅柔顺的美感。
真漂亮
然后她猛地坐起身来。
“千代?”男子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奈落却是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空气,不答话。
——她傻了,哈,她果然是傻了!
“千代?”
“阿一,多亏你!”奈落转过身扶着他的肩膀,满心满眼的欢喜,“我就说我想到了!”她抬起手臂在空中一划,一个满月的黑洞顺着画出的弧线显露出来。
她之前怎会那般糊涂!
没错啊,灵魂不灭,只是死后归处不同罢了——她是知晓这个道理的。那人死了,可灵魂并没有消亡,她应当窃喜的,且看他平生所为,他的归处——除了她的冥界还会有哪里?
灵力蔓延,探视着领地的每一寸,搜寻那抹熟悉的气息。
半响,奈落睁开眼睛。
竟然没有。
她再度查探了一遍。还是没有。
周围的空间似乎有些动荡扭曲,奈落只觉眼睛酸胀,视线有些模糊。
最后的希望,也失去了。
莫不是那人连灵魂也消亡了不成?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简直要恨透了那所谓的法则。
也许,这是报应也说不定。
正如她曾用地狱之火抹杀了一些人的灵魂,因果循环,便逼得那人最后连灵魂也要献出来。
其实明明都是,她的错
良久。
“咔嚓”一声,空间兀自一片一片碎了下来,窸窸窣窣落到脚边,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她掐了掐自己,不疼。
是梦么?
嘤咛了一声,她悠悠睁开眼睛。许是睡得太久了,只觉身上有千斤重,脑袋也有些混沌不清。
不记得何时回到这里的或许是,那晚过后,她就一直在这里未曾离开过。
手伸到衣服里掏了掏,摸出个玫红色的荷包来。
恍然如梦。若不是还有这荷包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幕幕。
放在掌心端详着,她愣愣看着有些出神。
周围很静,静得不可思议。
黑暗中,有轻悄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她似乎毫无所觉。直到那人开口,是满含着笑意的低沉温润的嗓音:“莫要看了,死物而已。”
她转过身,一怔,那人笑得温和,褪尽了狰狞血色,倒真的有几分安详的意味。暗红的眸子,长发披在背后随着他的脚步微微抖动,他走到女子身旁,蹲下身来,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脸颊,冰凉,他弯唇,有些戏谑地笑道:“怎么,真的不认识了?”
番外3
【曾经,人们对妖怪充满畏惧。站在妖怪之巅,引领百鬼夜行的男人,人们将其称为妖怪总帅,或者称其为——魑魅魍魉之主——滑头鬼。】
街道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行人车辆,两旁的路灯亮着惨白的光,将地面映作满目的青灰色——这里是浮世绘町,比往常还要清冷,整整一条街道上,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她穿着木屐,踢踏踢踏的清脆。
走着走着,青灰色的路面渐渐暗沉下来,灯光隐去,黑暗中模糊可见小巷的轮廓。
此处偏居一隅,十足的静谧隐匿,只是越往里走,便会越多一些诡秘的违和感,直到那座古朴的大屋前。
木棱纸窗,灰墙板底,门前常年坐落着两架亭子式样的木骨灯笼,灯光有些昏黄却意外地柔和。
抬起一只手,拉开门,走廊中是温温存存的樱粉色灯光,墙上的装饰简单漂亮。走廊尽头,是一扇棕黄的木门。
轻缓地拉开,随着一声热情的“欢迎光临”,满堂的热闹映入眼中——门内门外,自是两个世界。
“感谢光临本店!欢迎来到妖怪和风餐馆——化猫屋!”
这样热情洋溢的恭迎,让人有些喜庆欢快的感觉。
她摆摆手,那个头上扎着汗巾露出两只猫耳朵的妖怪凑了过来,殷勤而不失警惕地问道:“这位客人看着可是眼生,怕是初次光临我们化猫屋吧?”
她点头,不动声色,任那小猫妖前前后后地打量她。
华贵的桃红和服,暗色纹路金线折边,长袖宽大,下摆散开成完美的弧状,这女子银发银眸,端庄优雅,又是一派的大家风范,怎么看都像是贵族的小姐误入,竟是察觉不到一丝半毫的妖怪气息。
“这位小姐,莫不是走错路了?”良太猫抖了抖耳朵,小心地问。
“我来此处,寻人。”她摇头,朝里看去,“你们少主在吧?”
声音并不大,却令整个化猫屋瞬时安静下来,良太猫全身警觉地绷紧,不知该如何作答。
听闻有人询问少主,小老板猫太郎走了过来,看到女子的面貌不自觉怔了怔:“不知您是”
她的神色平静,言语中甚至带了些温和的意味,并不像来寻仇的,而且猫太郎皱了皱眉头,虽然有些久远了,但总觉得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她没有应声,目光越过猫太郎,落到从包厢中走出的一男一女身上,勾起唇,竟是调笑道:“你们少主真有兴致,这是和小情人约会?”
那女孩娇弱清纯,听到这话面上一红,扯着奴良陆生的衣襟,缩到他身后去,眼睛汪汪的。
“啧啧,”她叹息,视线落在奴良陆生身上,“真是个可人儿,少主好眼光。”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提及他的姓氏,只是以少主称呼,看来,并不是敌人。
“不知阁下光临此地有何贵干?”奴良陆生正色道。
“只是想请少主领路,拜访总大将。”她微笑,有些怀念的样子,“故人在此,总该见上一面的。”
故人?
奴良陆生还未做声,便听到那边的猫太郎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他蹬蹬两步跑了过来,期待地仰望她,眼睛亮亮的,“您是樱姬大人吧?约莫五百年前同总大将一起来过我们化猫屋的樱姬大人吧?”
满堂哗然。
家长加奈悄悄探出头来,有些好奇,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岁的女子,竟有五百岁高龄?
见女子点头,奴良陆生的神色却纠结着古怪起来:“樱姬?”他记得他奶奶的(?)名字也是樱姬来着,又和他爷爷的关系如此亲密,而且这女人外表看起来也是个人类,这样想着,他有些凌乱了。
“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那女子笑着看他,怎么看都有些慈爱的意思,“好了,带我去见他吧。”
“恩。”
奴良组的宅院比五百年前大了不少,层层叠叠的,很是古朴庄重。
从正门进去走了不一会儿,她便看到了那个人——同五百年前一样,一点也没变,银发金眸,奇异的妖纹,他着了一身深蓝浴衣,斜倚着柱子,坐在走廊边懒懒散散地看着月亮,端着酒杯,自饮自酌。
那女子缓缓走了过去,她面上笑得婉约娴静,正是像那不出闺门的大家小姐,一步一步走去,却有些自成一体的慑人气势。
传说中,在总攻面前任何攻都会变成弱气受,好一点也不过是区区傲娇受而已。
奴良陆生——奴良组的三代总大将——的纯洁端正的三观在此刻完全被颠覆了。
他的爷爷,他那心机深不可测的爷爷,他那邪魅霸气俊美的爷爷,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竟然愣住了,缓过神来时更是匪夷所思地僵硬而别扭地偏过头,瓮声瓮气地咕囔:“你还来作什么!”
奴良陆生闻言一个趔趄,天!言语里那些酸酸的埋怨委屈和几分掩饰不住的欣喜,就连他都听得出来。要说他们没有过去,谁信啊?爷爷,这位霸气外露的看起来比他大不了多少实际上活了不知几百年的姑娘,难道真的是我奶奶?!
那女子走近,慢慢地嘴角的温婉浅笑越发肆意,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以一种熟悉的无赖语气打着招呼:“哟,美男~”她的手指收紧,俯下身来盯着他漂亮的金眸,声音温和,“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