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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婷…?你究竟和她是什么关系?”男子锁着眉头,语气中透过一丝愠怒。
李特看着眼前这名男子,想不到一提起范婷,这名刑警队的队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看来他对于自己侄女的关心,远远超过了一切呀!想来这个刑警队长,也是个重感情的人!
李特看着他,忖了一会,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队长死死盯住李特的脸,瞬也不瞬地看着,似乎在分辨他是否撒谎。过了好久,才终于呼出一口气,重重地靠在沙发背上,吐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邀她一道来?若是有她在的话,在我面前,她可是能帮你很多。”
李特笑了,笑得相当惨淡:“你看看我这副模样,这件事已经害得我成了这般模样,身败名裂,我又怎敢为了自己,而让她牵扯进来?”
队长赞许的目光看了过来,道:“这件事算你小子明白!”想了想又道:“但你小子可是好大的狗胆哪,你既然没能弄清这里面是否有埋伏,却又怎敢进来找我?”
李特扬了扬嘴角,刚想开口,突然看了看队长身后,随即说道:“因为她……”
“她?”队长一愣,顺着李特的目光回过头去,只见刚刚那名少女正端着一壶茶和一个果盘过来,步子轻盈,不一会就来到近前,轻轻放下那壶茶,接着放下果盘的时候说道:“先生,这是送您的!”随即瞥了一眼队长,目光满是感激。
“谢谢!”队长应道。
少女微笑着点了点头:“那您慢用!”说完瞥了一眼边上李特,转身离去。
少女边走边想:原来男子等的人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可是这个小伙子,怎么看着在哪见过?
她当然见过,就在服务生休息的房间电视里,刚刚播出了李特的照片,声称此人乃是警方缉拿的要犯,只不过少女健忘,一时半伙儿想不起来了。
“你看到了刚刚那一幕?”队长皱眉,语气冰冷。
李特一愣,没料到队长脸色变得这样快,刚刚还和睦春风,转眼就冷若冰霜。殊不知队长最忌讳熟识之人看透自己的内心,他每时每刻都将自己装扮成冷酷刚毅的模样,若不这样,难以担当刑警队长这份重任。
李特挠了挠头,只能应道:“对,我就是看了刚刚那一幕,才更加确信你是个正直善良的人,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何以见得?”队长语气依旧。
李特笑笑:“你对于刚刚那位素不相识的女孩,都可以做到慷慨解囊而不揩油,足见你是个外表冷酷刚毅,内心却火热善良的人。你的内心情感是相当丰富的,只不过你一直将它隐藏得很深,不愿意显露出来。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队长不吭声,眉头紧锁。
李特望着他,自以为聪明地笑了笑。
其实这里,李特的确是有些卖弄聪明。试想想,一个刑警队长,办案抓捕犯人无数,又怎可能愿意别人将自己看得太透彻?而这个李特却自作聪明般将自己对他的看法统统讲了出来,而且还讲得八九不离十,这怎能不叫队长这样的人物愠怒?
李特却不明白这些,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即便装得再老成也还是个少年。
所以此刻李特见队长不吭声,也并没有想太多,又自作聪明地分析道:“队长你是个警察,但若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的话,办案的时候难免会凭借自己感情的喜好做事,所以从一般角度来说,你似乎并不适合做一名警察呢!”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我这里所说的感情喜好,是指凭借自己的感觉,或直觉来判断是非、善恶、公正,而不能以法律的视角,真正做到铁面无私、冷酷无情。”
“够了,一派胡言!还揩油,你当我堂堂刑警队长是个什么人?”队长怒了,终于按耐不住爆发起来,低沉的声音严厉不失威严,一下就将李特给震慑住了,只见李特蠕动着嘴唇,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队长双手掩面,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回忆起自己刚当上刑警的那会,有一次正好碰见一起劫持人质的案子,他的导师也就是当时的刑警队长便带着他迅速赶往现场。
到了现场,他就见一个黝黑沧桑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正架在一个脑满肠肥的人脖子上,腰间衣服里鼓鼓的,似乎是炸弹。
于是刑警队迅速派出谈判专家与那劫持犯展开对话。通过对话,队长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那个沧桑的汉子名叫陈长胜,是个农民工,而那个脑满肠肥的人是他的老板,叫赵万富。
陈长胜去年开春就开始为赵万富打工,一直干到现在。除了预支一点生活费给他,赵万富拖欠了他一年多的工资。然而这个时候陈长胜的媳妇得了重病,他必须得要回工钱回老家为老婆看病,哪知多次上门讨要,赵万富都以工程款没到位为借口,声称手里没钱不耐烦地将他拒绝。
终于有一次,陈长胜在得知赵万富新买了一辆车,原来是送给情人的,于是心中的怒火瞬间便被点燃,跑去质问他,为啥宁肯花费十几万买辆车却不肯支付他一万多元的工资?却不想等待他的回应,却是赵老板的手下将他毒打一顿。赵万富还放下话来,想要工钱必须干到年底,等不及的话,卷铺盖走人,一毛没有!
陈长胜绝望了,病危的老婆怎可能等到年底?
他起先想到了社保局,于是就去了那里,依旧没想到等待他的,竟是工作人员不冷不热的态度,告诉他人家老板说他没钱,你让我能怎么办?耐心等段时间再说吧!陈长胜气愤地叫骂起来,却被保安拖死狗一般给拖了出去。
农民工的权益得不到保障,陈长胜终于失去了所有希望,心灰意冷的他终于在绝望中想到了一个唯一解决事情的办法,对,就是劫持赵万富,以死来威胁他将钱交出来。
所以就有了这一幕,愤怒绝望的陈长胜在赵万富公司的顶楼将他给劫持了,他知道赵万富仍不会乖乖的给钱,所以有意将事情闹大,只有等到警察来了,媒体来了,迫于舆论的压力,赵万富才有可能将钱拿出来。然而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收场,他已经考虑不到了,这个憨厚朴实的汉子,只想着拿到钱,早点给媳妇看病。
队长看着眼前这个汉子,这个憨厚朴实的汉子,但是自己仍不得不将枪口对准他,因为他是在犯罪,而自己身为警察,只是在捍卫法律,其他的情感是非,他没有权利管辖。
陈长胜哭诉着:“俺只是想要回钱,要回救命的钱,没有钱,俺媳妇就死定了,俺只是想要回自己的工钱,俺有什么错!?呜呜……”
谈判专家:“你先将手中的刀放下来,有事好好商量,你想想自己的爹娘、老婆孩子,你要是真的杀了人,他们以后依靠谁?”
陈长胜愣了一会,但立即就咆哮起来:“俺即使不杀人,他们也没法过,也活不成,俺连自己的工钱都要不回来,他们靠俺又有什么用?”
谈判专家没想到一提到陈长胜的亲人,反而更加刺激到他,于是便以希冀的目光看着赵万富,希望他将工钱还给眼前这个可怜的汉子,然而赵万富却一瞪眼,嚷道:“我没钱,钱全都用在了项目上……”
“不行,”陈长胜叫嚷道,“你必须马上将钱拿来,俺老婆等不了啦!你有钱给小情人买车,怎么就没钱付俺工钱?”
赵万富嘿嘿一笑:“那是她自己的钱,我只不过帮她去买而已。”
“你撒谎!”陈长胜绝望了,彻底咆哮起来,歇斯底里。
☆、32、枪声
队长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说实话,他此刻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为富不仁的老板的痛恨,而对于陈长胜,除了同情又能有什么呢?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自己身为警察,只能将枪口对准是劫持犯的陈长胜。
“他腰里有炸弹!”赵万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显得很是惊恐。
“对,俺身上是有炸弹,你要是再不将钱拿出来,俺就跟你同归于尽!”陈长胜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东西,顿时豪气万丈。
“冷静,冷静!”谈判专家双手平举,紧张到了极点,“那看这样成不成,你先将手中的刀放下,那一万块钱,我们给你想办法。”
“对,放下来吧,我们给你捐款,先将你媳妇的病看了再说。”队长也劝慰道,他是真的不希望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陈长胜听了这话,情绪明显的平静一些,但是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刀,想了片刻却依旧坚毅地道:“俺不能要你们的钱,你们警察也不容易,俺就是想要回俺的工钱,你要他将钱给俺,俺将钱带回去给媳妇治病,然后回来跟你们警察走,随你们怎么判?”顿了顿,又说道,“俺知道俺是犯了罪,但俺没办法,俺只能这么做,你们警察同志不要怪俺,俺也是没办法呀…呜呜……”
在现场的三位警察都动容了,这个朴实的汉子,直到此刻竟还替着警察着想。于是,刑警队长、谈判专家以及队长,都用怒视的目光看着赵万富,企图他将工钱交出来。
赵万富却不为所动,突然恶狠狠地骂道:“你们这些个穷鬼,活该没钱,活该穷一辈子!你们就是下等人,你老婆早就该死在床上,没钱看什么病,不如早点去投胎,哈哈……”
赵万富得意大笑起来,扯高气昂。
“你,你……”陈长胜浑身青筋暴起,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气愤得已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激怒他干嘛?”谈判专家急了,责怪道。
“放心,”赵万富咧嘴奸笑,“他这么个怂人,根本不敢杀人,他只会嘴上逞能,哈哈……”
陈长胜恼怒异常,右手用刀抵住赵万富的脖子,左手拍着腰间,大声道:“俺要炸死你,炸死你,跟你同归于尽——”陈长胜咆哮着,似乎已经失了理智。
眼看局面就要失控,这个时候,队长忽然瞥见刑警队长凑着衣领小声嘀咕,随即队长的耳机内,便传来刑警队长的声音:“现在场面就要失控,罪犯身上绑有炸弹,为防止事态继续蔓延,狙击手听令,准备射击,准备射击!”
“狙击手明白!”
在现场的每个警察,包括场外的都配有无线电波耳机,以方便接受刑警队长的指令,这个指令,出动任务的每个警察都能听到,但是场外的人不知里面什么情况,因此并不为所动。然而在场的,除刑警队长外,其余俩人不禁面色微皱,但是这也没有办法,罪犯身上绑有炸弹,尚不知威力如何,如果一旦发生爆炸,在场所有人都可能发生意外,这还不包括这栋楼内的无辜人员。
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破空枪响,大家惊愕地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狙击手,怎么回事?”刑警队长质问道。
“队长,不是我,我没有开枪。”耳机内传来无辜的声音。
刑警队长面色阴沉,而谈判专家却回头错愕地望着队长,只见他的枪口微微冒烟,面色却十分坚毅。再看他的对面,赵万富的印堂上有一个血洞,正睁着一双疑惑的双眼,望着前方,似乎到死都不明白,警察怎么会朝自己开枪?
陈长胜也瞪大双眼,但他随即明白过来,高举双手,手中水果刀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刑警队长对着衣领处耳麦发出指令,不一会,场外的警察们推门而入,随即一拥而上,迅速拆除了陈长胜身上的炸弹,却见他腰间缠绕的,并非什么炸弹,而是一条条方便袋,里面装着土块。
众人面面相觑,十分诧异。
刑警队长却走上前来,望着队长,沉声问:“怎么回事?”
队长茫然地望着前方,低声道:“队长,枪走火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刑警队长拍了拍他,并没有吭声,他心里怎能不明白,走火的枪,会瞄得这样准吗?一枪爆头。
队长心里更明了:赵万富早就知道陈长胜腰间绑着的不是炸弹,他故意激怒他,只是想借警察的手,将陈长胜给除去,这样他非但不用再付一分钱,而且还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眼前这个讨厌鬼。但是他的如意算盘最终是打空了,因为他没有料到,警察当中,会有一个队长这样的人。
队长如果不开枪的话,狙击手就会开枪,那死的,将会是陈长胜。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不能让这个恶棍钻了法律的空子,甚至利用法律,凌驾于法律之上,因此,他开枪了。他不后悔,他心中的正义感指使他开的枪,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队长的思维渐渐模糊,但他忘不了陈长胜那绝望的眼神,由于劫持人质勒索钱财,他被判了七年徒刑,他不知道怎会是这么个结局,他要的仅是自己的工钱,怎么反倒成了勒索钱财?只是他不明白一点,法律永远只会偏袒有钱人,赵万富的老婆状告他,请了著名的律师,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