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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 第2期 … 科幻影视
春禾
近年来,全球生物工程科技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这一领域也日渐成为高科技天地中一颗大有希望的璀璨之星。人类通过改造和筛选自身基因而产生优良人种也不再遥不可及。然而,由此带来的社会影响是好是坏却难以定论。这个差不多人人都感兴趣的话题被各种媒体炒得火热,好莱坞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赚大钱的好机会,于是就有了去年的《盖特卡》,就有了今年的《兵人》。
大约五年前,著名制片人杰利·温楚伯发掘到一个叫《兵人》的电影脚本,读完以后当即拿定主意要将它拍出来献给热爱他的观众。脚本的作者是《银翼杀手》和获奥斯卡奖的经典西部片《杀无赦》的作者,大名鼎鼎的大卫·皮坡斯。 影界专家评论说,由于《兵人》融合了上述两个故事的优点,它在情节和表现力上都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盖特卡》相比,该片更突出地展现了“基因人”从无自我生存走向自然人生存、不断发掘人性的痛苦历程。
未来世界的军人,一出生就须经过极为严格的筛选,没有所谓的个人身份、性格,他们与社会和家庭完全隔离,并且从小就被植入芯片。对他们来说,惟一的生存目的就是战斗。他们必须绝对服从命令,服从长官,不能提出质疑,更不能对对手手下留情。托德是一名参加过多次银河系大战的顶尖士兵,从小就接受严格的军事洗礼,具有优秀的军人素质。他所认识的生存意义只是:生而为战。他英勇顽强,身经百战却不倒,可谓达尔文“物竞天择”的最佳见证。然而战无不胜的托德也面临末日的降临。高科技的产物——一批全新的未来战士使托德无论在战斗技巧上还是体能上都自愧弗如。在一次测试性竞赛中,托德惨败,遭到淘汰,被政府作为废料抛弃到一个遥远的星球上。那里完全是因为科技进步而被遗忘和淘汰的人与物。星球上的居民替他悉心疗伤,使他感到了人情的温暖,也开始明白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事理。慢慢地,他发掘出自己潜在的人性,逐渐懂得,除了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外,人的生命中还有许多美好的体验。他最终获得了人们的信赖,并有行动证明人类的智力与经验才是最真的价值所在。
执导该片的保罗·安德森是大家熟悉的科幻片导演,本栏目曾介绍过他执导的另一佳作《撕裂地平线》。他的长处是具有极强的视觉判断力和敏锐的洞察力。正如《兵人》男主角托德最后悟出的真谛:“人的内在驱动力对于人的行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安德森不相信成功导演的身上都有着某种特别优秀的基因。他说:“我母亲是护士,父亲是海员,而我却进了剑桥学经济。我是我们这个家族中惟一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我母亲家世代都是矿工,绝对的平民。谁敢说我承袭的基因是最优秀的?因此,我认为,决心和毅力才是一个人是否能够成就事业的关键。”
安德森进入电影界纯属偶然。那些跳跃的、闪动着活力的电影画面仿佛一瞬间攫住了他的心,并驱使他做出改行的决定。他到沃立克大学学习电影制作,同时也学文学,因为只学电影的文凭不为人们看好。当时,他父母认为,他的转行多少是不务正业的表现,其理由是保罗生长在一个重工业发达的小镇,跟影视完全挂不上边儿。在他们看来,学经济,然后到大城市就业,搞金融,才是最有前途的选择。“幸亏明智的父母没有反对我的决定,而且一如既往地给予我各方面的支持。”安德森颇有感触地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事实上,安德森完成学业后的第一大困难就是找不到片子做,或者说没有人发现他的才能。安德森差不多快要成为电影理论家了,他整天只是看电影,一部一部细细地看,看完了上千部的片子,还是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但渐渐地,他对电影制作的感觉却出来了。尽管安德森拍的第一个作品只是一段肥料广告,他的影视生涯却由此开始走向辉煌。
在安德森拍摄的或参与拍摄的数十部作品中,《兵人》当推为首选。
“真是其乐无穷!”安德森谈起这部片子时眉飞色舞,“我们制造的道具运载工具足有30英尺高,轮子直径有10英尺大。拍摄时,我们下令叫它‘停下’,它却丝毫不予理睬,像孩子的恶作剧。”他仰头大笑,“虽然略显笨重,这些家伙却受用极了。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模型。用模型拍摄电影固然有很多优点,有时也会让演员无所适从,因为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去实际操作,显然会影响动作的真实感。”
大体积的道具需要大面积的场地才能摆弄自如。拍摄《兵人》时,摄制组在加利福尼亚阿祖萨附近一个采石场隔了一大块水泥地,在那里布置了一个假想的飞船坠落时的场景。按照摄制组人员的说法,这样安排是为了突出一种神秘的氛围。他们还故意在那里弄到了一些墓石,表现一种典型的西方式的感伤情怀。
主人公托德的扮演者是著名动作派演员克特·罗素。他在《突变第三型》和《纽约逃亡》中塑造出自己的特殊气质。在《兵人》中,他不仅将托德外在的酷劲儿表现得淋漓尽致,也将其内心戏的刻画发挥到了极致。这个角色,从一个被训练成杀人机器的士兵,变成有血有肉的男子汉,其间的情感跨度很大,对演员的挑战性也很大。
《兵人》中克特那一身强健的肌肉留给观众很深的印象。克特在片子开拍前一年就开始实施他的“密集健身计划”,并配合严格的健康套餐,每天固定5小时运动量,打拳、跑步,直到自己精疲力尽。克特说:“拍《兵人》,就如进入魔鬼训练营。我向自己的体力极限挑战。”
托德的死敌由杰森·斯·李扮演。一贯扮演绅士儒生的李首次扮演恶棍形象,感到即新鲜又刺激。他身材魁梧,正好与对手托德 形成应照。天性善良的李对他扮演的角色有自己的看法:从本质上讲,光头并非邪恶之徒。他的动机并非险恶。他只是过于单纯,单纯的头脑中只能容纳生而为战的生命准则。他必须履行军人的天职。应该说,所有的“基因人”都是一样,无所谓善恶之分。
另一个主要角色桑德拉的扮演者是康妮·尼尔森。桑德拉的形象包含着地球母亲的形象内涵:女性的温柔与宽容,坚韧与尊严。导演安德森同她仅做过15分钟的谈话,然后便产生了强烈的好感。之后,尽管应聘这一角色的女明星多达300人,却没有任何一人再打动安德森的心。用他的话来讲:“康妮生来就是为了出演桑德拉的。”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兵人》不仅在视觉上给人带来巨大的冲击力,在情感上给人以深深震慑,其主题曲也给观众带来了全新的感受。全篇配乐由大场面电影配乐高手乔·麦可尼利完成。麦可尼利是新生代配乐家,虽然出道不久,其卓越的才华已使他纵横于九十年代影坛。《兵人》主题曲以12组打击乐器、18支圆号、12支小号、12支长号以及6支低音号,配合管弦乐团,营造出了空前雄浑的科幻意味,其强烈的感染力为科幻片的乐曲开创了新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