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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自然是请了的,还在屋里号脉,二小姐您也放宽心,这些事情有我们操心就好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三姨娘是个聪明人,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明白过来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冯霜止是不是在算计什么,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地保证不让冯霜止接触到这些事情,自己再去慢慢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冯霜止算得比她深,比她远。
“两位庶母都算是霜止的长辈,自然应当关心一下,不过霜止今天也就是在这里坐坐,估计是没办法帮到姨娘的。对了,怎么没见阿玛来?”好歹是鄂章的妾,还是曾经最宠爱的妾,怎么现在连鄂章的影子都见不到?
冯霜止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然而再一看三姨娘脸色就知道了。
四姨娘毕竟是当初鄂章最宠爱的人,见面三分情,鄂章不见四姨娘还好,一见到四姨娘势必会想起当初的情分来,更何况四姨娘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所以鄂章一心软,借着这次四姨娘有孕差点跌倒的机会,去老太爷那里说情,多半就能将四姨娘放出来。
更可怕的是,如果四姨娘这个时候识相一点,在英廉面前痛陈自己当日如何如何不对,有悔改的模样,至少表面上,英廉会待见她一些。
毕竟还是个肚子里面有肉的,现在鄂章可是一个儿子也没有,若是以后都没有的话,只能去旁族挑些近亲的儿子来当嗣子了。
怕是三姨娘已经搞定了鄂章了吧?
冯霜止心底暗笑,面上却淡淡地,等着三姨娘说话。
三姨娘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怕爷再来你四姨娘这里,会被老爷责罚,所以暂时劝住了爷,我想来看看,回头再告诉他。”
哦,这还算是很聪明。
只不过,只要四姨娘想方设法刷自己在鄂章心里的存在感,三姨娘怕是就要睡不好吧?
鄂章续弦的事情还没定下来呢,三姨娘觊觎着正室的位置也不是一日两日,如果让四姨娘出来搅局,她哪里能安心?
“姨娘考虑得果然周到。”冯霜止假意点了点头,听到外面抽耳刮子的声音停了,又道,“不过四姨娘这院子里面的事情怪得很,您还得留心几分才好。”
二人这边说着话,那边的大夫也就出来了,后面有丫鬟给提着药箱,冯霜止起身道:“我去后面看看四姨娘。”
兆佳氏起身送她,回来才问那大夫情况,她知道冯霜止没有走远,去看四姨娘也不过只是为了避讳而已。
“大夫可为姨娘看了情况?”
“四姨奶奶只不过是跌了一跤,动了胎气,要紧的倒不是这个。”这大夫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害怕犯了忌讳一样。
冯霜止就立在屏风后面听着,喜桃站在她身边,也没出声,至于梅香,一早让冯霜止吩咐了,守在院子外面看情况。
那大夫那句“要紧的倒不是这个”之后,冯霜止就勾起了唇角。
若是这大夫说出来的话,跟冯霜止想的一样,那么冯霜止立刻就知道四姨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可是有什么忌讳?”兆佳氏疑惑,“大夫但说无妨。”
那大夫一摸自己的胡须,道:“有孕之人,情绪不稳,常常会有抑郁的情况,而且需要时常走动。但是老夫看了四姨奶奶,却觉得她心情忧郁,心思郁结,导致气血不畅,容易损伤胎气,与腹中胎儿也有影响,所以最要紧的不是胎气,反倒是四姨奶奶的心情。”
听到这里,冯霜止转身就走了,进了里屋,准备去看四姨娘,至于那大夫的话是什么意思,三姨娘是不是能领会得出来,那就要看她现在是不是还能冷静下来分析了。
冯霜止已经编织出了一张大网,她想起自己上一世穿来的时候,已经是父母双亡,姨娘根本看不到一个——现在,冯霜止似乎就在努力地推进整个事情朝着上一世那样发展,那是最利于冯霜止的。
生死之事乃是天定,可是在别的事情上,则向来是人定胜天的。
“奴婢见过二小姐,给二小姐请安。”门外面守着的丫鬟福身下来请安,也提醒了里面的人,什么人来了。
想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四姨娘了,她额娘去世已经有不短的时间,眼看着便要夏天了。
“起身吧。”
冯霜止随口说了一句,便已经让丫鬟推开门,走进去了。
“四姨娘近来可好?”
这架势,颇有几分胜利者的感觉。
冯霜止一声招呼不打,直接坐到了四姨娘窗边,这个时候,四姨娘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总算是变白了。
冯霜止笑道:“一开始看着姨娘的脸色还不错,怎么一见到霜止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霜止可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吓人的。”
四姨娘的确是有些忌惮冯霜止,她在被关了禁闭之后,时时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当时被冯霜止言语刺激,本来她也不敢那样殴打正室嫡女,但是后来忽然来了鄂章,她自以为有鄂章撑腰,便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谁料到,鄂章之后来的竟然是老太爷,这才让所有的一切都被撞破。
四姨娘白氏被老太爷勒令直接关着,鄂章也禁闭思过去了,她院子里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就都没了,被关着的当夜,四姨娘就差点呕血,可是为了肚子里这块肉,为了翻身的机会,她都忍了。
外面的消息不断地传进来,虽然有些延迟,但并不妨碍四姨娘辛苦筹谋,可是她在之后听到的关于冯霜止的消息,却跟她以前知道的那个冯霜止不一样。
可怜的四姨娘,这个时候才想明白,原来当日自己欺负冯霜止,是落入了算计。
哪里来的那么巧,正好就遇到老太爷来?不是有人去通知的才怪了。
只是这之中还有很重要的一环,鄂章如果不在,四姨娘也不敢这么嚣张。
谁让鄂章来的,谁让老太爷来的,那都是想要坑害她的人。
四姨娘现在心里跟明镜一样,她盯着冯霜止,一脸的戒备,没有多说一句话。
冯霜止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着她,四姨娘原本就是一副弱柳之态,现在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憔悴,怕是鄂章见了,立刻就要心疼。只可惜,鄂章现在看不到。
“姨娘看着瘦了,阿玛见了肯定要心疼的。”
原本这该是很煽情的一句话,可是从冯霜止的嘴里说出来,冷得跟冰渣子一样,冻得四姨娘一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四姨娘早已经不敢轻视冯霜止,如临大敌,“二小姐来干什么?”
“姨娘出事,做小辈的本该来看看。”冯霜止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不过是随意披上的白色锦袍,袖口上绣着暗银色的花纹,华丽得很,“不过姨娘屋里新调换的丫鬟真是一点也不懂事,竟然给我端了不知放发霉多少年的陈茶,刻意腌臜我,好在三姨娘很会办事,立刻就让人将那丫鬟拖出去掌嘴二十。听她说,姨娘也喝的那样的茶——您是有孕在身的人,有什么事儿就说,府里万不敢慢待了您的。”
四姨娘隐约听出冯霜止话里的意思,只是不敢肯定。
她之前也只是隐约猜测,二姨娘忽然之间就垮了,可以说是一夕之间的事情,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不相信,二姨娘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说倒就倒,她还以为是丫鬟欺骗自己,结果过了几天依旧是这样说,四姨娘就相信了。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也许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内院里,二姨娘废了,被发到庄子上,连女儿冯雪莹也给了三姨娘管教。
二姨娘的倒下,必定不是三姨娘一个人做得出来的,冯霜止在这里肯定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只不过四姨娘见过的世面虽然不多,却知道作为母亲,三姨娘绝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屈居人下,冯霜止跟刚刚掌权的三姨娘之间是必定有矛盾的。
如果自己能够趁着她们有矛盾的时候,握住了鄂章的心,重新出来,未必不能恢复往日的风光。
所以,在今天三姨娘将她院子里的丫鬟叫去问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定下了这一条计策。
先假装跌倒,让丫鬟将事情传大了,吸引了全府的注意力,再给来问话的人上劣质的茶水,最后就可以将一切顺理成章地栽赃到三姨娘兆佳氏或者是二小姐冯霜止的身上。
这一个计策看似简单,其实需要考虑到很多方面的事情。
其一,假装跌倒。四姨娘是有身孕的人,之所以冒犯了冯霜止还能待在这府里,无非就是肚子里还有这一块肉,所以一切的文章还要从这肚子上做起来,她挑今夜跌倒,便是要接着白天三姨娘传人去问话的机会,到时候说是三姨娘搞的鬼;
其二,传大事情。事情发生了,专门派人到处声张,即便只是很小的不舒服,也要说得跟流产一样,还要买通大夫说假话。她毕竟还关着禁闭,必须要出去,才是正理。
其三,劣质茶水。四姨娘堵的就是来人不是三姨娘,不管来的人是谁,一律上劣质茶水,被问起来或者是查起来,都说是三姨娘刻意短少她东西,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谋害子嗣,可是大罪。
可以说,四姨娘的计划几乎是完美的,如果不遇到冯霜止的话。
冯霜止有一张大网,就等着四姨娘跟三姨娘往网里头钻呢。
原本冯霜止已经不想再斗来斗去,只可惜——三姨娘贼心不死。
此前巧杏儿跑出去,冯霜止着人探听了很久的消息,也没踪迹,这事儿原本三姨娘干得是很漂亮的,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时候说话声音大了,便被人听去了。
听去的这一两句,兴许别人猜不到是什么,回来随便跟人说了,但若是落到了冯霜止的耳朵里,那就敏感了。
巧杏儿能够跑出去,全是三姨娘在背后搞鬼,还想要诋毁冯霜止的名声,坏了她日后的事情,冯霜止不可能坐以待毙。
三姨娘要玩,她就陪她玩儿个高兴。
看着一脸谨慎的四姨娘,冯霜止开门见山道:“四姨娘肚子里指不定还有我一个弟弟,您这院子里也太窄小了,我进来的时候听到大夫说了,四姨娘心情不好,容易影响胎儿我想着,姨娘应该也知道自己当日的错处了,虽说三姨娘说现在还不需要告诉阿玛和玛法,不过我回头还是向阿玛和玛法提一提,早日解除了姨娘的禁足,也好让姨娘安心养胎。”
她说的话,真是完全切合了四姨娘的目的,可是四姨娘也知道,能够笑眯眯说出这番话的冯霜止肯定不简单。
大约是三姨娘成为了冯霜止眼中钉肉中刺,这才要借自己再打压一把三姨娘吧?
冯二小姐,当真不愧是许氏的女儿,不狠的时候人人都觉得她善良端庄,菩萨心肠,可是暗地里发作起来,便是那阎罗夜叉也比不过。
四姨娘竟然又觉得怕起来。
冯霜止倒没想到四姨娘胆子这么小,她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起身,与四姨娘告辞,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三姨娘。三姨娘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别这样操心许多事儿,冯霜止应了声,便走了。
只不过刚出这跨院门,她便问一直守在门外的梅香道:“方才看到我玛法来过吗?”
“回小姐的话,来过的,在外面看了两眼就走了,像是怕被人发现。”梅香知道冯霜止让她在外面守着肯定有原因,只是不确定自己注意到的事情是不是冯霜止想知道的。
冯霜止笑了一声,夜色里很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喜桃找去把当初给微眠用过的药送给今天被打的那丫鬟。”
喜桃惊诧地抬头,看到冯霜止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便明白过来了,又是一个微眠吗?她应了声刚,让梅香扶好小姐,自己先跑回去取药,等冯霜止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喜桃已经跑了一个来回,又来伺候冯霜止了。
这一夜,冯霜止睡了一个好觉,可三姨娘几乎是彻夜未眠,在平明时分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被人坑了,可惜已经迟了。
第二天一大早,冯霜止就跟英廉说了此事,成功将四姨娘放了出来。
四姨娘出来之后,鄂章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去看她,两个人一见面,那你侬我侬的劲儿,听说让一边的丫鬟都酸出来了。
冯霜止意料之中的事情是,四姨娘在鄂章面前狠狠地告了三姨娘一状,还说了自己昨日跌跤的事情,更将丫鬟不得力归咎于三姨娘的刁难,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别三姨娘“打击报复”来告状的丫鬟——陈茶之事一抖出来,鄂章那脸色还真是说不出的精彩。
放四姨娘出来跟三姨娘之间咬着,冯霜止又能过两天逍遥日子,不过她的网也编织得差不多了,只等着那最关键的一个契机到来,就能彻底消除三姨娘对自己的威胁了。
有的事情,只是缺个证据。
今日去上学的时候,冯霜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