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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剑仙-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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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游行,走至末尾处,其实江云也发现了这个形式有些不妥了,导致了飞在王城之上观看的一群大佬的不满,于是想提前结束,上去见他们。
  但和江云走一起的阿布却摇摇头,背负着手,邪气凛然的模样道:“哥,不用管他们。别多想,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宏愿时机,谁也不用管,全城游行,接受尊敬和膜拜,这是你拜相的契机。”
  江云传音道:“你说这是我拜相的契机,可天魔城历来排外,特别于上层内更是如此,更排外,更讲血统。我一个外人,于危难之际,做大官是可能的,但似乎拜相却难了些?”
  阿布低声道:“虽然难,却有办法周旋。这或许会让人误会为你居功自傲,专权,但误会就误会好了,倘若手里没有相权,天魔境就无法进一步强胜,那么将来,就没有国力挡住捕风暴,现今的情况,相权至关重要,晓澜殿下一定会登基,那么也只有你,有这个威望出相了。至于军权无须担心,有过殿下造就,有过中南大捷,雪风垭口大捷,只要你还在一天,军人就只会听你的。天魔境,就一定乱不起来。”
  于是,江云也只有耐着性子继续接受夹道欢迎。
  卿怀义走在身边,凑近低声道:“大帅,你回朝之后,早先聚集在王城对持的人已经开始退散,但刘全将军不服,带人将他们围了。人数众多,来自各族,达五千之众。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就等大帅一声令下了?“
  卿怀义说着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大有既然危机解除,一声令下后就立即带人,配合都骑卫营,禁卫营两方面,清洗叛逆。
  这真不是一个小问题,因涉及的人太多了,特别如果以叛逆罪名论处,那就没有转圜,牵连到他们身后的族人,那恐怕要涉及数百万人,波及整个天魔境了,变为另类的一种混乱了。
  于是一向决断的江云,竟然也一时没了注意,看向了小阿布。
  阿布丫头文绉绉的说道:“不可如此。哥,你回来是以英雄的形象,而不是杀人魔王。原则上那些人中,坏人当然有,但大多数是受到了蛊惑的人,也未有事实上造成伤害。这个时候去处理,则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你固然是执行国策,但难免终身背负杀人魔王的嫌疑。这于国家凝结不利。并且于殿下三百年来的厚德载物理念不符合。固虽一时行了霸道,能提高效率,于长远则隐患太多,为将来埋下祸根。宰相的肚里,一定要能撑船,现在你容忍他们,固然会有些艰难和麻烦,却会助推你的际遇。哥,你知道长空截殿下威望如此之高的本质所在吗?绝不是因为他当年杀伐决断的杀兄逆父夺取政权,而是,为了这件错事,殿下三百年来一直在悔过,一直在纠正。这才是长空截一生的精髓之所在。”
  江云也不禁听得动容,陷入了思考。
  阿布继续道:“况且当时来说,就没有传位诏书,这些人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好人和坏人,逼宫问个说法,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们都是正统的天魔族,风云变幻之际,绝宫的变化,和他们的自身息息相关。”
  阿布这么说之后,江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迟疑片刻,低声对卿怀义道:“传令刘全收兵,放他们离开,既然是他们不明白情况之际,本着长空截殿下的遗志,以宽待人,这次既往不咎,希望他们往后好自为之。”
  所谓慈不掌兵,卿怀义这家伙其实戾气也是很重的,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不妥。但无奈他本来就是江云的人,江云时至今日威望也太高了,于是,卿怀义只得低头道:“末将遵命,立即就去传令。哎……便宜了那些兔崽子。”
  抓住机会接受大家的敬仰,全城游行。
  结束的时候已是晚间了,不知什么时候,王城也早就平静了下来,之前的剑拔弩张,仿佛就没有发生过。
  江云也不想太多,结束后,安排黑暗龙骑进驻王城,进行了换防。
  其后谁也不想见,带着阿布和静儿进入了琪王妃的府邸,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
  说不上太想念台英琪,但是往日习惯了她的烦人,出征期间听不到她说话了,总觉得生命里少了些东西。所以回朝第一件事,江云也不能免俗,什么也不想,就想第一时间去看看这个未过门的老婆怎么样了。
  见面之际,首先是等着她从房间里把所有能扔的枕头什么的扔光了,才能进去,然后仍由她哭哭啼啼叽叽哇哇一番。
  阿布心态变化了,这次作为一个电灯泡,始终在旁边看着两人。想等待着两人的叙旧早点结束。
  如此导致王妃娘不爽,某个时候忍不住问道:“小阿布你有什么事吗?”
  阿布文绉绉的道:“有许多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和我哥说,你们还是快点叙旧好了。
  “额。“这下台英琪才安分了些,坐好了,等着阿布说话。
  江云道:“阿布,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等明天不行吗?”
  “不行。”阿布说道:“你早先已经有尾大不掉嫌疑,进城的时候风头太劲。此外刚刚还朝就收军权,私自安排很多东西,这虽然是出于安全考虑,但不经过武相府就重新划定各军系防区,终归于名声不利的。台族、黄族、魏族,在天魔境的地位举足轻重,晓澜相爷也是信任你的人,这样一来,你回朝却都没有及时去交代,太过不给面子,于整个天魔境的稳定无益,于朝廷的权威无好处。居功,当然要自傲,但需要掌握好一个度。总之你不看轻他们的时候,谦虚的时候,他们都偏向于你的,但过犹不及,会把各族门用你尾大不掉的噱头,逼迫到你的隐性对立面,那就得不偿失。”
  江云觉得这些真是太麻烦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门阀,族群,真不是好东西,将来咱们要想个办法,消除这方面的负面影响。”
  阿布道:“云哥哥不愧是雄才大略的人,大事从来不糊涂。你虽不懂,但说在了要害。不错,门阀于国家害大于利,原则来说,族权(领主权)和王权又是对立的。而长空截殿下让人敬佩的地方在于,三百年以来他自始至终再做这件事。各项制度的诞生,收领主的军权,打造龙卫营,实际上就是殿下在做消除门阀影响的事。在上古的时候,天魔族权是不低于王权的一种权利。各族有自己的力量,长空一族和其余不同的地方在于只是最大一族而已。假如那个时候打战,是无双的各族派出族卫高手,依附在长空一族身边。这个过程,长空截用了无数岁月来演变,竖立了凝结才是力量,竖立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观念,如此才形成了各族放弃自己军队,把各族中的佼佼者抽出来集中,组成了属于国家的力量,世代效率。这就是龙卫营的前身。”


第539章 参见诸相

  阿布道:“总之,现在门阀的影响依旧很严重,记住,龙骑卫可以跟着你征战九境天下,但他们不会随便跟你在内部搞清洗,毕竟门阀也是龙骑卫的‘家人’,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这个江云有兴趣了,喃喃道:“是这个道理啊,难怪你当时让我放过逼宫的那群家伙。”
  阿布背负着手道,“所以殿下威武,他的路线和策略是对的,只是没能走完,倘若云哥哥能用一至两百年,做成消除门阀影响这事,你就是九境天下的第一雄主。”
  “什么!”江云直接昏倒,一百至两百年?下意识里还盘算着,用一至两天的时间配合晓澜殿下做成这事呢。
  问了下,听说这家伙想用一至两天做成这事,阿布和王妃娘也昏倒了吐血了。
  台英琪哭笑不得的道:“相公或许能成仙人,用一至两天消灭这些唧唧歪歪的凡人,但要彻底收服他们归心,是不同的概念。”
  江云郁闷的道:“几百年啊,我头发都白了,那还是不要了,还是霸道行事好了。”
  阿布道:“非常时刻当然霸道行事,迅速控制局面。但最终要想不有损天德,还须行王道。丫头我跟着你身边,群览过几乎所有藏书,我观察过世俗中几个具有代表性的王朝历史,其中有秦和隋,无一例外都出现了雄才大略的雄主,行霸道,短时间内以绝对王权,收归门阀族群权利,形成整体争霸天下,最终一统。但限于族权和王权的天然对立性,打天下的雄主在时还能压制,雄主一但死去,秦和隋惊人相似,都二世而亡。这就是天地规律:反弹。”
  “……”江云也不知道她在说的什么。
  阿布道:“另外有个‘汉’,那个凡人雄主没有另外几个霸道,尽其所能缓冲,时间延续了些,但最终矛盾没有解决,也在其后出现‘八王之乱’。”
  “王爷哪能那么多?不乱才怪呢。”江云道。
  阿布微笑道:“说的恰恰相反,凡人雄主刘氏之所以没二世而亡,恰恰是他不贪,愿意最大程度分享王权,封王封侯者得到了好处,虽然想要更多,却有了底线,有了缓冲。这是王权最终得以延续,没及时灭亡的原因。后来刘氏凡人子孙中又出现了雄主‘武帝’,再次中央集权,收归各方利益。”
  江云楞道:“这个世俗凡夫如何做到的?”
  “外敌。”阿布道:“他给全国不论门阀还是百姓,竖立了一个整体敌人,他在位的几十年每年打战,打出了中央集权,打出了气势,却也打空了国库,打空了民间积累。所以就此又注定,他之后反弹不远了。”
  到此,台英琪道:“因殿下的铺垫,因为某些自以为是的蠢材布局,他们给天魔境竖立起了两大敌人,昆仑山和毒及宗。这就是相公你拜相的契机!”
  江云对这个论题不感冒,又好奇的道:“阿布你还是说一下,刚刚那些世俗王朝,最后如何演变的,怎么消除门阀影响力?”
  阿布道:“其后的几百年轮回,那些世俗凡人始终跳不出这样一种怪圈。真正的扭转是从其后的凡人雄主‘赵氏’开始。一个阶级的没落,必然代表另一个阶级崛起,赵氏和长空截一样建立了国家利益概念,因岁月的演变足够,他还完善了科举制度,那就是士人阶级的崛起,不依托于门阀的文官集团正式走上历史潮流。其实殿下已经开始做了。只是路子不同,处于初期尝试。各种学堂道场的建立就是一种尝试。任用相公你,就是当时的殿下,首次打破门阀参政概念。你是‘外人’,没有族群根基,没有门阀支持。没有祖先对天魔境的贡献,但依旧走上了权利中心参政,这其实就是殿下的革新。和世俗的赵氏引入没有根基、却有才有理想有信仰的读书人参政,淡化门阀影响,异曲同工。”
  阿布再道:“总之只要是改革就有冲突,就有流血。需要注意的是,世俗中人寿命有限,他们一代人也就五六十年,遇到雄才大略的人改革也要花费百年。但是修界不同,世俗中四代同堂就已经是很罕见。修界却经常出现十代同堂,二十代同堂,来自祖上的影响力根深蒂固。就是这个原因,纵使长空截殿下雄才大略,三百年来能做的也有限。就是这个原因,当时你让小魏公子去说服老魏相爷,要革新教育系统,结果老魏相爷直接就把小魏吊起来打,这其实是必然的。因为这个口子一开,就代表族权要被进一步削弱,门阀参政的传统进一步弱化。老魏相爷或许受到殿下影响,愿意在一定程度上重视长空截殿下启用新一代的意志,但是老魏相爷之所以否决,其实是代替广大的眷恋权利的正统天魔族否决,否则你知道吗,纵使是老魏相爷的威望,也要受到多大的压力?”
  江云点点头,这才明白,难怪她们说,能在两百年做成这事,就是天下第一雄主了。也的确,如果是世俗,老祖宗七十岁就死去了,那么祖宗的话也就仅仅是一种祖训,虽然会得到尊敬,但其实影响力是非常有限的。
  然而这个问题在修界很严重,老魏相爷的爹,甚至是爷爷都还在,那些老东西,思维相当的传统,影响力是很强的,也是很难平衡的。若非是长空截殿下英明神武,迅速以霸道取得政权,形成了既成事实,那么现在,恐怕连启用江云这个外人也做不到。
  “好了,夜已深了,哥,快去中枢复命吧。“阿布道,“丫头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没散去,心里都不安稳,一直在等你,也一直在顾忌你,什么心思都会有。早去早好,你要先见王妃娘娘一面才去中枢,还可以用你至情至性的风格解释,但若不去,就表示你真的尾大不掉,不尊敬中枢了。这就是我不放心,要来打断你们叙旧的原因。”
  江云愣了愣,若不是阿布,以今日今时自己的风头和心态,扪心自问,还真的有点不在意这个了,不把那些相爷放在心上了。
  思考间,阿布郑重的道:“别迟疑。尽管你是得胜归来的大将,尽管现在没有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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