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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心一动,说道:“你是说打这个洞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迫开这个盗洞的?”
我不得不佩服闷油瓶的思维敏捷,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往上爬了,这地板和两面墙都是青冈石,除非有炸药,否则怎么样也没办法打出个洞来,唯一可能下手的地方,必然只有看不到的天花板。
说话间我们已经爬到了顶部,再上去就是一层青砖,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我们料的不错,果然是空心的。这种砖头能压不能凿,有合适的工具,开个孔应该非常方便。不过我望了一下四周,只见一片漆黑,看不到盗洞,胖子说道:“糟糕了,小哥,你说这石道这么长,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头怎么办?”
闷油瓶说道:“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先是往出口跑,发现出口的门被卡住了,才会用反打盗洞这种迫不得已的方法,所以这盗洞口必然是在这里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面,我们也只有认栽。”
这话说得非常有说服力,我和胖子点了一下头,打起精神开始向边上搜索,这个时候我和闷油瓶的情况还好,侧着身子身前身后都还有一个拳头可以放,胖子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要缩着肚子才能在这夹缝里移动了。我看的出这给他的压力颇大,就安慰他,说脂肪的压缩比还是很大的,只要墙壁不顶到你的骨头,就不算有事情,他听了脸都青了,摆摆手叫我别废话。
我们从最外面开始,一直往里爬了十几米,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其实横着爬比爬高更消耗体力,我的脚已经开始发软起来,几次都差点滑下去。我知道如果两面墙再合拢一点,我的膝盖就要没办法弯曲了。那时候移动起来更困难。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个盗洞究竟开在什么地方,如果真如闷油瓶说的,万一在那走道的另一端,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
早知道这样,也许还是被海猴子咬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说粽子鬼怪有多么多么可怕,现在我倒是宁可遇到十几只粽子,也不想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在这里活活给压扁掉。
这个时候,前面的闷油瓶突然用手电照了我一下,示意我们过去。我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喜过望,忙拼了命地挤到他身边,抬头一看,不由一愣,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我看得心惊肉跳,心说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
闷油瓶说道:“这个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
我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说:“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没有被夹死在这里,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
怒海潜沙 第三十六章 脱困
我稍微一回忆,就想起解连环是谁了,说起来解家和我们吴家还是有点渊源的,可能要扯到表亲的表亲那一份关系上了,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到了我这一代,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络了,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倒斗世家,解连环,似乎和三叔走的比较近的一个二世祖,我最多见过几眼,不过爷爷责备三叔的时候,经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说因为三叔,我们吴家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解家面前抬起头来,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跟着你还出了事情!
现在想来,原来解连环是这么死的,难怪我老头子不让我跟着三叔混,原来三权以前有前科在。
胖子在后面推我,我也没办法再细想,咬紧牙关又往前挪了几步,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子开心的大叫,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象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脚都有点用不上力气。不过现在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闷油瓶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踢了踢盗洞的两壁,确定够结实,才把我也拉了进去,胖子就有点麻烦,我一个人还扯不动他,就看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
我们站稳之后再看下面,不由后怕,两面墙之间已经夹的只剩下一条窄缝,我不敢去想如果我还没脱身现在是什么群子,这一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了盗洞,我们也爬不进去了。
我又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这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马上变了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去。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我的脚直发软,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催着闷油瓶快点向上,三个人爬到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气,往洞壁上一*就直喘大气。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石墙完全闭合的声音。我长出了一口气,揉着腿,敲着蹦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放松下来。刚才实在太紧张了,现在人一松就觉得有点发懵,直打哈欠。胖子*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一边喘一边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也得减几斤下来,要不然我王字倒过来写。”
这砖头盗洞刚才听他们说过了,打的非常的好。看群子这个解连环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往上照了照,看着整个盗洞是之字形向上的,在建筑学上说,这样打法,就算发生小规模的坍塌,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危险,如果为了节约力气一个直井上去。上面的砖头整个儿塌下来,结局和被一只打桩机打了一下没区别。
胖子歇了一会儿,就问闷油瓶:“我说小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二十年前走这备道还是好好的。这次就差点被夹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闷油瓶在闭目养神,想了一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你看刚才情况这么险恶,估计我们是进了死门了。”
胖子就纳闷了,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发现我们没死,又来暗算我们?”
我摇摇头,要说她狠毒那我是承认,但我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去改动几百年前的古墓机关,这实在离谱,但是这里又没有第五个人了,我想了一下,不由有点怀疑,难道是三叔?(前面情节修改后,三叔是在这个古墓里失踪地。)
闷油瓶看出了我的忧虑,拍了拍我,说:“其实我对于这个事情也有一个假设,你如果这么介怀的话,不妨听我分析一下。”
他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而且可以说亲身经历了最主要的部分,他能提供点意见给我,表当然不会拒绝,于是点点头,请他说下去,闷油瓶说道:“先假设,二十年前,三叔和谢连环是认识的,甚至关系非常好,但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在我们第一次拖寻的时候,解连环可能已经发现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告诉了吴三省。”
他们两个都是倒斗出身,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们趁别人不注意,找了一个时间,偷偷潜入了这个古墓,他们两个人都是高手,这应该一点也不难。然而他们进入了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地变故,导致三叔起了杀心,想设计杀掉解连环。
具体过程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解连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这走道的砖顶上留下了血书,却突然发现这面砖顶是空心地,他随身必然还有一些工具,就极快的打了一个盗洞,保住了性命。
我点点头,分析到这里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继续说道。
谢连环脱身之后,想借这个盗洞脱身,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在几次失败后,终于逃出了这个古墓,之后他当然马上想去找吴三省算帐,没想到碰到吴三省后,却反被他杀死。将他的尸体伪装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样子。
我听到他这样分析,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而且他也说了是假设,我定了定,继续听下去。
之后,吴三省为了某一个目的,或者真的是为了躲避风暴,将我们全部带进了海底墓穴,然后自己假装睡觉,这个时候,我发现了瓷器的秘密,将所有人都带到那个水池的底下,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有办法,只好装成被女鬼附身,将我们引进了放置模型的房间,然后在那个镜子后面的通道里,把我们全部迷倒。
他在我们昏迷之后,应该对我们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都无法判断,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群,失去了记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就算见到对方,也只会觉得眼熟而已。
我听到这里,反问他道:“为什么三叔当时不干脆杀了你们,这样不是一了白了?”
闷油瓶说道:“我也想不通,不过,也许他当时认为没有杀我们的必要,因为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的假设,几乎是把三叔想象成一个处心积虑,早有预谋的大魔头,我实在无法接受,在我的印象里,三叔不会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胖子听到这里,好象有所顿悟,对我说道:“小吴,我倒想起个事情,可能能解释这个事情,不过我说了你们可别笑我。”
我一听,现在真是集思广益的时候,胖子脑子直,说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说,他故做神秘,轻声说道:“我看,这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三叔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也许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刚才不是说你三叔学女人梳头吗?你想啊,他这不是提示你们找天门的办法吗?这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这墓里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给这墓主人的冤魂给控制住了,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浇上去,把那鬼逼出来就没事情了。”
我看他说的越说越悬乎,说道:“你这解释他娘的都赶上聊斋了,我和我三叔生话了二十几年,从来没觉得他像个女人过,你这个不算。”
胖子说道:“我可没说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这神经病还分发作和不发作的时候呢,说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时候很正常,人后就涂着个胭脂在做刺绣呢,”胖子说了就翘起个兰花指头,我看着好笑,说道:“你以为是东方不败啊,还刺绣,你这个说不通。”
闷油瓶听着胖子说话,说道:“不,他说这个,我看的确有可能,在古墓里,的确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胖子见有人还同意他的意见,马上牛起来,说道:“你看,我胖子他对不会瞎掰,我估计着,这和这墓在海底很有关系,风水风水,所谓风声水起,遇水而止,你知道为啥水鬼要找替身吗,因为他的魂魄出不去,这古墓建在水里,风水虽然好,但是对墓主人就大大的不利。”
我听他说的一套一套,也不由的不相信,说道:“要不,咱们先记着,要真能找到三叔,我搞个开过光的佛印往脑门上一印,看看有没有效果。”
我们又各自提了一些想法,这时候我们都缓过劲来了,胖子看了看表,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开代表大会了,要真像我说的这样,我们要是在这里饿死,魂魄也肯定出不去,到时连胎都投不了,那就亏大了。”
胖子说到这里,挠了挠后背,又问我:“小吴,你有没有觉得,进了这个古墓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痒的厉害?”
怒海潜沙 第三十七章 盗洞
我正准备开爬,听到他问,不由也缩了缩脖子,刚才实在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其实在甬道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被莲花箭割破的伤口,有点发炎的迹象,但是痒着痒着,又似乎好了点起来。我撩开衣服,看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下去,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说道:“有感觉,不过现在已经不痒了,这里湿气这么重,可能是过敏吧。”
胖子痒的厉害,说道:“那这过敏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治一下,我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痒起来没完了。”说着还不停地往墙上蹭。我看他后面都有血条给他蹭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忙让他给我看看。他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转过来,手还不停的挠。我拍开他的手,用手电一照,看见他背部被莲花箭刮破的伤口上竟然长出了很多白毛,恶心的要命运,随口就说道:“胖子,你多久没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声:“洗澡?问这个干嘛,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我说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没洗了吧。我告诉你,你也别害怕,你背上好象发霉了,白霉,天下奇观啊,估计你再坚持个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