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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一起去了一家酒楼,这样的酒楼周子恒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不过孙扉都说了要吃的便宜点,他也不好暴发户一样的坚持去他去惯得地方,甚至也不好说你钱不够,就我来请这样的话。这顿饭,周子恒吃的很少。因为他是周家少有的挑剔的人,不是说他只吃人参鲍鱼,而是他是个吃客,非常注重食物的口感。在周子恒看来,这一顿饭比他平时吃的不知道便宜多少,不过付账的时候孙扉还是一脸心疼。一顿饭吃掉两百,孙扉不用装都觉得心痛,谁叫他现在花钱的地方多呢。周子恒这才知道他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500元,付房租后就只有700的剩余。几乎立刻的,他的商人本性作祟,周子恒马上觉得在这里投资建厂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廉价的劳动力就足够吸引人了。
饭后,他们一起走在开满合欢树的街道上散步。周子恒和孙扉并肩,他比他高出半个头,侧头看的时候,周子恒能清楚地看见孙扉脸上的绒毛。他们慢慢走着,他听着他用淡淡的声音讲着路两边的合欢树。
“你知道吗,很多人都叫它‘芙蓉花’,其实它的学名是合欢树。昼开夜合。”说着孙扉站到路灯下,停下自己的脚步,抬头。在路灯的灯光下他用白皙的手指指给周子恒看那些合起的花。他的手很美,不似女子的柔若无骨,纤细有力却又带有一点小小的苍白。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所以在这个时候,在这样昏黄的街灯下,孙扉伸出了他的手,“可惜现在是晚上,不然你就能看见他的花了。那花朵有点像绒球,开花的时候,叶子就和伞一样,花很红,也很香,秀美别致,恩,有少女婷婷婀婀般的涩涩青憷,让人久久不想离去。”
于是周子恒也抬头仔细打量,最先入眼的就是孙扉的手,他记得孙扉捡咖啡豆的样子,手和咖啡豆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侍应生有一双美手。而现在在这样暧昧昏黄的灯光下,他看他的手,孙扉是个很有味道的人。他再次判定。
路过这条街道的行人看他们两个站在那个路灯下,嘴里不免要嘀咕上几句什么,一滴滴啊否晓得该掉噶狼里于塔皮啊?(一点点都不知道这条街上有流氓啊?)
可惜周子恒听不懂,而孙扉有些走神。
合欢树被孙扉说的很美,说着合欢树的美的孙扉也别有风味。可惜周二少用他务实的眼睛横看竖看也没有发现这棵树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嘴巴上却说:“我很期待,如果哪天白天有空你再带我来看。”
从很小的时候,周子恒就知道自己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不一样。他没有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用来玩耍,他每一天都排满了各种各样的课程和宴会,即使偶尔因为表现出众而被奖励休息,他也不会把得来不易的时间花费在风花雪月中。他不可能有时间看花,看草,看云,所以那个人才会说他是个只会赚钱的机器。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莫可奈何。于是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丝敷衍,他很快发现了这点。心下一跳,怎么回事?他怎么就把自己的情绪给泄露了?是不是来到这座小城后日子太过安逸了?
孙扉不是聋子,可是他没有听出周子恒的敷衍。不是他的精明不在了,而是故意为之。有些人习惯戴着面具生活,他们把真实的自己锁在层层盔甲之后,看见他们真实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他们真心承认的,一种是永远不会开口的。他现在是什么周子恒的什么人?什么也不是。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假装没发现。
很早之前他就不相信自己会获得爱情,可是周子恒这个人应该是相信的吧。
他垂眸,假装没有发现周子恒嘴角勾起的略带敷衍的笑容,收拾自己的心情说:“今天我很愉快,但是现在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孙扉这样说,走到周子恒的正前方,“还有,你脸色不好”他微张自己的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还是早点休息吧。”最后这几个字很轻,里面还带有一丝羞涩。欲说还羞,他用得很熟练,不担心他会发现。
周子恒没想到孙扉这么快就和他道别,他自认为自己的言行举止都是极其优秀的,虽然说不上让人流连忘返,但也绝对不可能生厌。他有点意外,不过没有显露出来。表面上他极有风度的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又绅士的提议:“需要我送你回去吗?”在孙扉说话的时候,他就在观察他,自然是不会错过孙扉眼里的关心,不过这次他非但没有觉得温暖,反而觉得孙扉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他孙扉一个侍应生,和他不过几面之缘的关系,有什么资格露出关心的表情。继而又想起那个远在美国的人,一个普通的陌生人都能对自己表示关心,为什么那个人却不能呢?他周子恒真是可笑至极!
不屑和自怜吗?孙扉发现了周子恒隐藏的情绪,不过他也不是非常的肯定。看着站在路灯下的周子恒,孙扉暗想:这个男人啊,估计接受关心也是要看身份的。这和侯爷有什么区别,身处高位的人总是自恃身份。士农工商,如果不是时代不同地位不同,周子恒这个商人,孙扉还真可能看不上。
“不用送了,我不是什么小女生,可不需要王子的一路护送。”他笑得自然真实,细细看去,嘴角眉梢都带着一点温柔。
周子恒有点沉默了,他有些习惯性的想要把手伸进自己的裤子袋里。最后说了句好。他有些紧张,却说不出紧张的理由。
孙扉没有回头,也不准备回头。有时候回眸一笑的效果很好,但是现在他用不着。陈富贵这会儿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了吧。孙扉边走边在心里思考自己的计划,英雄救美虽然老土但是却有效。他要再接近他,所以这个步骤不可缺少。
周子恒看着孙扉渐渐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在他看来,孙扉真很适合做自己的假期情人。虽然相貌什么的他达不到自己的标准,但胜在个性柔和,而且这么一个普通人,到时候也不怕甩不掉。周子恒知道他要的不是伴侣,他现在需要的是暂时用来疗伤用的工具。
“叮铃铃——”周子恒有些意外的接起电话。他不是不知道时下的潮流,不过他不是什么潮人,不会把手机铃声什么的都换成流行歌曲之类的。他现代但也传统,铃声只不过是用来提醒人电话,搞那些花哨的有什么用。
“子恒”
电话那头传来周子恒熟悉的声音,他深呼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才敢开口:“是我。”然后是长长地沉默。周子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盼望了那么久那个人终于还是给他打电话了,可是心里却不是欢喜无限。
“你,还好吗?”这样陌生的寒暄,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周子恒觉得嘴里有些苦涩,接着他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那个人的呼吸声加重了,然后他听见那个人说:“对不起,还有我想你。”
那个人说想他。周子恒挂了电话,无言以对。几乎在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子第一时间出现就是集团和梁氏企业的大型合作计划,不是不想相信,而是有时候不能相信。
陈富贵叫了一帮子兄弟守在这条路上,他们看着孙扉和另一个男人分开,自然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就是目标。他讲义气,孙扉把自己的祖传物件还了自己,他要求的事情自己也一定做到,如果他没做到,孙扉这个伪君子狐狸精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陈富贵本来只打算叫三四个人,不过哥几个平日里无聊惯了,听见这么个事情,都想凑凑热闹。找茬这事,谁不喜欢。所以一共来了两桌七八号人,高矮胖瘦各色各样都有,喝了点酒之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悍气。论斗殴,陈富贵自认不过是个下层。而他那几个哥们,却都是厉害的,好几个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过来人,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小痞子。
也就是说,他们这样的流氓一定比一般的小混混来得难缠,而且在这个小城市里人人都知道DB和AH这两个地区的外来务工是最团结的,绝对能够一呼百应。他们的行事准则也很简单,就是只要自己人被欺负了就立即不分青红皂白操家伙轰上去,道理?打完后谁赢了道理就是谁的。这不就是强权就是真理的小市民版吗?不要觉得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要是真正的闹起来,这么个普通派出所十几二十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陈富贵上不了台面,但他会做人。不过是一根烟的事,到让每个认识他的都觉得他人不错。这小子机灵。一开始他这几个哥们要来,他觉得不好,可反过来一想他们要来正好,他就不用自己动手了,而且人多看上去也比较真实。反正是找乐子,也不会放血。再说这几个人都是外来的,只有自己不把孙扉露出去,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看到周子恒电话打完,这几个人大摇大摆的晃到周子恒面前,把他围到小巷子里。陈富贵还不放心的叮嘱了他们几句,注意不要太过火,后来见他们只不过嘴上说说,也就放了心。自己则躲在暗处给孙扉打电话。
周子恒不是傻子,他看见几个人的动作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先把他逼退到这个巷子里,然后就是敲诈勒索。他望向其中一位站在最前面最像头目的瘦削男人,慢慢开口:“这位大哥,大家都是出门在的,我知道赚几个钱不容易。”第一句话先拉近彼此距离,说都是‘出门在外’的,再说‘赚钱不容易’来试探这些人是要钱还是看自己不顺眼。总之预言艺术可见一斑。
他顿了一下,仔细观察这七八个人,看他们的衣着就知道他们是社会底层,就又笑着说:“小弟手里还有几个闲钱,请几位大哥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以后还请大哥们多关照。”这样一来,对方如果是要钱,自然乐意顺驴下坡。双方都不想闹大,毕竟是社会主义。如果不是,那只能自认倒霉,打架是逃不过了。
陈富贵刚刚打完电话,看到为首的那个似乎有些意动。毕竟大家打工不容易,周
6、第六章 。。。
子恒的皮夹子里有不少钱。可要是这样一来,陈富贵怎么像孙扉交待,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他只好撇了撇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道:“哥几个纯粹看你不顺眼!不要以为几个钱就能把哥们打发了!”
周子恒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群人是来找茬的。他虽然一直在国外生活,但是祖籍黑龙江,他的祖父经常说黑龙江人就是要既有东北人的胆量,又不缺心眼。他受美式教育的同时,也受到祖父的影响,当然不怕打架,但有些事情能免就免,他不希望报纸上出现什么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于是大声道:“各位大哥,要是真打起来,可能事后光医药费就得花好几百,而且万一伤了躺上十天半个月,工资照样扣掉,还惹来一身痛,这还是老板好的,要是不讲情理的,开除也是可能。你说值不值?”周子恒这话讲得极有道理,但也惹人讨厌。
所以事情发展的趋势显然没有朝皆大欢喜的局面发展,那些个人根本就不买账,陈富贵看到那几个哥们脸色都不怎么好,心里暗暗得意。为首的阴森森笑道:“你算个狗屁玩意,凭你这身板还能让爷爷躺个十天半个月?”
周子恒知道这事实不能善了了,他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没有再说什么。却把自己的衣袖挽了挽。
“还敢挽袖子!”得寸进尺的陈富贵上前几步,嚣张的大笑道:“就你那熊样?” 对于这帮子流氓来说这只是打闹前最正常不过的嘴皮功夫,比这更肮脏更下流的话有一大箩筐,只是不等他说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事实震慑。
几分钟还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男人竟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拳头砸在领头那人的嘴巴上,硬生生磕下好几颗牙齿,血流了一嘴。陈富贵一抖,有些怀疑孙扉的眼光,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出手这样狠辣的人,绝对见过真章。
领头的人一时没回过神便又被周子恒一记撩阴腿直接放倒在地上,周围一帮小弟刚要轰上去围殴这个胆大包天的王八蛋,却看到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小白脸随手捡起人家扔在垃圾桶旁边的甘蔗,这甘蔗还没去皮,跟一个木棍也没有什么区别。周子恒一脚踹中想要挣扎着起身的那人的脸部,本就触目惊心的血液更是溅射开来,让人骇然,这一系列闪电动作不过是一瞬。可周子恒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抹笑意,显得格外诡异,他拿着一根甘蔗,本来十分可笑。可在陈富贵看来,却觉得不寒而栗。孙扉啊,孙扉,你这会是真的看走眼了。这个男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