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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他总是装出温文尔雅的模样。“古柯硷是哥伦比亚最需要的经济来源。或
者说得更加确切一点,买卖古柯硷,把古柯硷通过走私运到美国和欧洲来,是哥伦
比亚最重要的、首要的经济来源。占第二位的?是咖啡。占第三位的?是绿宝石。
占第四位的?是鲜花?”
“你是不是在说,哥伦比亚的每个人都介入了某种全国性巨大的阴谋活动?从
总统开始到底下的每一个人?”这是托尼。
路易斯在说话。他来自安全部门,所以总是准备做最坏的打算。贾了把他的杯
子倒满酸橙味的沛绿雅矿泉水,托尼笑了笑,表示感谢。
“不是,托尼。”比尔。詹金斯直了直身子,把那双诚挚的灰眼睛转向路易斯。
“哥伦比亚人是个不了解的民族。他们本性善良,认真工作,为人正直,有很强烈
的荣誉感。他们爱好音乐和舞蹈。烹调技术非常不了起。那里有着错综复杂、景色
优美的地形,从山脉到丛林,到大草原,到沙漠,到加勒比海海滩。那里的女人……
也非常出色,非常迷人多情,讨人喜欢。告诉你吧,如果没有古柯硷的话,哥伦比
亚是世界上最棒
的生活地方。或者是最棒的休假胜地。“
“要是我不了解你的底细的话,我还真会怀疑你是投诚到哥伦比亚观光局一边
去了呢!谢谢你,戴维。”尤尼。萨波多从贾丁手里接过一瓶多斯埃基斯啤酒。
“可是,要是没有古柯硷的话,”凯特说,“那个国家也不可能支持业务那么
欣欣向荣的服务业以及跟休闲娱乐有关的工厂和商店。”据说,凯特想从人事处调
到行动管理处去。“在等你来的过程中,我一直在看这些东西,这些资料,戴维。
我觉得,那个国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直接或间接地跟毒品有点关系。不管是开飞机
还是出租飞机的人,制造瓷砖给那些游手好闲的人和他们受贿的亲朋戚友,一再修
缮豪华住宅的人,替他们开计程车的人,替他们治病的人,甚至替他们安葬的人。
余波荡漾影响到每一个人。”
“余波的确影响到每一个人。”贾了坐在她的对面,他把椅子掉过头来对着大
家。“因此,打进那个集团组织将是一项长期而又需要慎重处理的行动。一系列的
行动。我们都有丰富的经验。我们已经在十来种别的环境里开展过这类行动。几百
次吧!你提到借调,但这对一个军人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不公正的,如果要去好几年
的话。况且,帕布罗的消息管道非常灵通。让一名军人去充当我们的情报员,把他
交给命运去当人质,那是不可取的。因此,我觉得,还是要物色新的人选。如果不
得不这么做的话,如果我们真的选定了一名军人,尤尼和我就得说服‘这个家伙’
辞去军队服务。”
大家一声不吭。贾丁清楚,大家都在带着一点挖苦的态度掂量他对“这个家伙”
所表示的这番关心。一个有自由选择权的情报人员,或者是短期的特工。他们从不
知道贾丁是那样一个人。事实上,戴维。贾丁一直很关心他的特工。他的名声很响,
凡是需要跟英国秘密情报局发生关系严肃的情报机构,都知道他是个无与伦比的特
工头子。
“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到,我需要说清楚。”尤尼。萨波多从他的夹克口袋里掏
出一个老掉牙的烟斗,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它,就像一位魔术师简直不相信从自己的
袖子里能飞出一只鸽子来似的。他装作感到厌倦的样子,说话简单扼要,就跟别的
上过英格兰的公立学校和剑桥大学毕业的秘密情报局官员那样。他是一九五七年在
匈牙利受招募的,当时他还属于多数党。他自己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那所大学。
然而,只要他一张口,班上的同学就乐不可支地故意模仿他那浓重的匈牙利口音。
“我觉得,”他说,“你打算派一、两名情报人员渗透进去,在我们已经建立
的南美情报网以外工作。而且按照你的说明来加以判断,戴维,你要的是没有经验
的新手。我的意思是,那的样话,谁也无法追查到我们这里的各位同仁。因此晚上
八点钟我得还坐在这里,要不然我已经逛进我常去的当地酒吧I。”
“我一点不错。”贾丁回答说。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萨波多的模样。他手里拿
着一个酒杯,身上穿着簇新的运动衫,鲜艳的花格呢衬衫,系着领巾,也许还佩着
皇家空军的徽章。龙尼从来没有进过皇家空军,但他不管这些。
“我正想讲清楚这一点。免得造成混乱。”
“是的,龙尼。”
“我指的是以后,”萨波多坚持说。“我们所要招募的是过去背景并不怎么光
彩、可以牺牲的情报人员,对吗?”
“不错。”贾了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萨波多,就像——凯特
心里想——看着一只不肯听话来到跟前的爱犬那样。
“所以,我们不要继续拐弯抹角。”那匈牙利人接着说,全然不知贾丁睁着亮
晶晶的小眼睛在看着他。
“在训练和评估的过程中,”贾丁轻轻地说,“要是安全部门没有发现他们个
人背景上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和我,龙尼,我们两人就挑选一个幸运的家伙,派
他去哥伦比亚,渗透到帕布罗。恩维加多的毒品集团组织里面。”
萨波多点了点头,伸手去衣袋里掏烟斗,结果运气并不怎么好。“要是那个可
怜的家伙的睾丸还没有被一把钝锯子阉掉,今天讨论的内容可以作为以后招募情报
人员的蓝图。同时,凯特和比尔要安排物色人员的工作。”
贾丁把喝空的啤酒瓶,轻轻地放到搁置地形圆的桌子上,放在波哥大附近一个
高山湖泊的旁边。
“一点也没错!”
巴黎有三大饭店——丽池饭店、乔治五世饭店和克里龙饭店,其中,欧内斯特。
海明威偏爱丽池饭店。他尤其偏爱它的酒吧,他和他的老朋友常在那里聚会。他们
发明了一种代基里鸡尾酒。这种酒至今仍在调酒师那古老的黑名单上。尤金。皮尔
逊法官从未到过这三家饭店,但是他宁可去丽池饭店的那个酒吧,因为他读过海明
威的《午后之死》、《移动的盛宴》和《战地钟声》等小说。
但是尤金。皮尔逊没有去丽池饭店。他是坐在乔治五世饭店的酒吧里。那家饭
店座落在巴黎第八区乔治五世大街,塞纳河的对面就是外交部。一位钢琴师静悄悄
并不惹人注目地弹着“波格与贝丝”里的复杂而又高雅的乐曲,弹得还很轻松自如,
皮尔逊对此十分欣赏,因为他自己也是个颇有才华的现代爵士音乐钢琴手。从科尔。
波特到特洛尼亚斯。蒙克的作品他都会弹。而且他的女儿也进步得很快。西奥班刚
满十八岁,精力充沛,有弹钢琴的天赋技巧,他毫不犹豫地同意她放弃学习法律作
为终身职业的计划改学音乐。现在她就读于音乐学院。虽然他和梅莱特都非常想念
她,但到了某个时候你总得让他们走。
幸好离暑假已经为期不远了。
这家乔治五世饭店一点也不像他所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皮尔逊喝着加了冰块和
柠檬片的沛绿雅矿泉水,感到很有大都市的派头。他心里想。要是那个组织能多安
排几次这样的旅行,对开那种无聊的政策委员会的会议也是一种补偿。这类会议是
定期秘密召开的,目的是向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的军事委员会就武装斗争的效果提
出建议,并评估他们计划中的行动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这种会议通常在都柏
林市郊的沃尔夫。托恩住宅区的阴暗而又狭小的房子里,或在几个暗地里同悄这个
理想目标的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面的秘密房间里召开很丢脸的事情,但是皮尔逊
法官知道,有些时候需要保持清醒头脑,跟从波哥大集团组织来的人见面绝对就是
这样的时刻。
餐桌很矮,但彼此间的距离比较宽松,其中有一张桌子围坐着一家人。父亲大
约四十五岁,他的妻子举止高雅,身材苗条,留着一头金黄色的短发,两个男孩头
发梳理整齐,穿着粗呢夹克。是循规蹈矩的善良百姓。他们说着法语,这是合情合
理的,因为这是在巴黎。酒吧里还有两个皮肤光滑,晒得很黑的男人。其中的一个
坐在吧台旁边,他长着一只有点像是鞑靼人那样凶悍的眼睛,身穿驼绒运动衫;另
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个子比前者要矮一点,身材也胖一点,他身穿深蓝色上
衣,手里拿着报纸,但没有在看,只是用警觉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周围。那是
两个足球的左右两翼选手。那些跟着混饭吃的家伙们是这样称呼保镖的,以免惹人
注目。除非他自己是在瞎想。也许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普通的商人而已。这样秘密工
作的生活就像是夜间观察:任何事物都从不同的光去看待。你会得狂想症的。接着,
一个肩膀宽阔的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价格昂贵的黑色毛料西装,是在伦敦的高
级西装店定做的。他身材修长,步态轻盈。是个行动敏捷的人,他的头发梳洗整洁,
留着价格昂贵的发型,比当时欧洲流行的款式要略长一些。他长着一双乌黑的眼睛,
露出机警而又觉得有趣的神色。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并不英俊。但……很有个性。
他扫视一下酒吧间,又朝里面的旅馆区看了一眼,接着脸带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
朝皮尔逊走过来。
皮尔逊立起身,他意识到,那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人也毫不费力地#h 起来。
大哪,假如这是个杀人圈套,那该怎么办?
那个人走近皮尔逊的时候伸出了手。“罗斯先生……?”
皮尔逊点了点头。他握住那个人的手。“雷斯特雷波先生。”
“很高兴你能来。你要喝点什么?你听了可能会觉得意外,可是我对这种见面
非常担心。我想,我来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最后一句话是对酒吧服务
生说的。当雷斯特雷波和皮尔逊坐下身来的时候,那个服务生已经像阿拉伯神话故
事里的妖怪那样出现在他们的身旁。在他们的背后,那两个保嫖当中个子比较矮小
一点的人走开了,朝着餐厅走去。
皮尔逊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来两份。”
雷斯特雷波漫不经心地朝四下看一眼,并不理睬坐吧台旁边的那个人。他等着
服务生走开。最后,他的目光落到皮尔逊身上。“斗争进行得怎么样?”
皮尔逊看着他的眼睛。该死,这个人只是一名律师,难道尤金。皮尔逊就是不
是上诉法院的一名法官吗?“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指的是生活吗?生活往往就是一场斗争。”
“我知道你们出门钓鱼去了。就在一个星期以前的星期五。”
“钓鱼是一种最轻松的消遣。”
“由于你们当时的谈话,结果我必须从南美洲的某个城市飞到这里来跟你见面。”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公事。也许等到吃完饭以后。”
“吃饭?”
“这个嘛,我以为……”
“以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有管道可以拿到几百万美元,我们就在这里吃饭?
在乔治五世饭店?”
皮尔逊的脸涨得通红。“巴黎是个文明地方。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误解,先生,
我以为我们会在一个文明的场所见面。”
“我们哥伦比亚人有句俗话。‘若要文明,就得享受生活,尊重生活。”’皮
尔逊等了一会儿。他们看着服务生把两杯放在桌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对面,
传来那对有教养的法国夫妇的低声细语和孩子们的说话声,使这次秘密的见面显得
有点漠不相干,相当尴尬。
“这是威士忌苏打水加冰块,两位先生。”
“谢谢。”
“不客气,先生。”服务生退了下去。
“所以?”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两人是否够格。”
那个钢琴演奏家还是并不惹人注意,他已经弹到“蓝色的基调”这一乐章。这
是他女儿西奥班最初弹的曲子之一,他曾对她清晰自如的演奏感到大吃一惊,这证
明她具有当音乐家的潜力。他与那哥伦比亚人的目光相遇。“战争还是要打下去。
你是不是在说,士兵们就不可能很文明?“
“战争是为国家而打的。祝你健康,罗斯先生。”
“杀戳。”皮尔逊使用英国护照,克服重重困难来到这个家国,以英国商人的
身份住进了拉斯帕伊林荫大道上的开罗饭店,结果被这个穿着无懈可击的哥伦比亚
歹徒的律师讽刺一番,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就用盖尔语说了那句话。
“或者是革命者受人民之托,为推番暴君而打仗。”雷斯特雷波那双聪明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