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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革命者受人民之托,为推番暴君而打仗。”雷斯特雷波那双聪明的黑
眼睛深不可测,但皮尔逊感到他的目光中带有一点嘲笑的味道。
“或者为一个受奴役的民族而打仗。”他回答说。
“最近几个星期里,我对你们在北爱尔兰二十年的斗争史作了一点研究。”那
个哥伦比亚人说。“我不知不觉地发现,这个,嗯,这个组织没有得到多少选票。
也许,”雷斯特雷波装傻地问道,“是不是他们受骗上当了?”
“人民会给我们压倒性的多数选票,”皮尔逊答道,“要是我们不搞武装斗争
的话,流血已经使许多共和军的同情者感到厌倦。结局也许会证明手段的必要性,
但有些手段是对自己的目标不利的。把人绑在装有炸弹的汽车座位上,让那个倒楣
鬼开上一条必死之路,否则就威胁他要杀掉他的孩子,这就是一个例子。南部的许
多老百姓在电视上看到两名英国士兵被谋杀就觉得很反感。一名六个月大的德国婴
儿被一个精神变态、行为不检的活动分子用机枪打死。还有许多别的例子。二十年
过去了。没有赢到多少选票。不过,战争就是战争。”
“你持有一种相当成熟的观点。”
“我们爱尔兰人并不总是将园地布满仇恨的种子。我只是受人民之托,要把英
国人从爱尔兰赶出去。一旦这个目标完成以后,美好的民主就会正常发展。”
“还有,不管对那个郡的未来作认真的构想,还是它们最终将回归爱尔兰共和
国,要是你们的组织想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武装竟争也许是必不可少的。”
“你的话令我相当感到,雷斯特雷波先生。你开始理解我们了。可是,我觉得
你好象不大赞成。”
雷斯特雷彼放下酒杯,杯中的饮料几乎没有接触过,而皮尔逊的酒杯已经空空
如也,只剩下三块冰块。那个身穿深色上衣的保镖从皮尔逊的后面走进来,朝四周
望一下,松了口气,好象在找什么人。雷斯特雷波竖起一个指头,要引起酒吧服务
生的注意。他模仿了一个人人都懂的潦草写字的手势,向他要帐单。“我想,我们
应当出去散散步,巴黎的街道就是供散步用的,你说呢?”
皮尔逊仔细地打量他,想从他的身上找到某种线索,有关他弱点的某种线索。
在爱尔兰,律师们和法律顾问以及许多的被告都惧怕皮尔逊法官先生。他有能
非常准备地觉察到并加以详细观察他们所
暴露出来的弱点的本事,然后用他那匕首般锋利的舌头迅速出击。可是,要是
这位集团组织的律师有什么弱点的话,他并没有暴露出来。皮尔逊一直看到他的眼
睛深处。“这可能就是他们创造‘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这个术语的原因。”
雷斯特雷波斜了斜脑袋,笑了。酒吧服务生拿起一个小银碟,里面放着帐单,
朝他们走过来。但是那个穿驼绒夹克的哥伦比亚人挡住了他。他查看了一下帐单,
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钞票,数了几张放在碟子里,那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人抢在雷斯
特雷波和皮尔逊法官的前面先走出了酒吧间。
一家流动餐厅的温暖灯光映在塞纳河闪闪发光的河水上面,黄色和琥珀色变化
万千的光芒向前伸展,一直照到中流以外的右岸沙滩上。那个身穿驼绒夹克的保嫖,
已经走到通往对岸阿纳托尔。法芸西河滨马路的那座桥的中央。皮尔逊和雷斯特雷
波两手插在口袋里,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热烈交谈。那个穿深蓝色上衣的人跟在他
们后面大约三十步以外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穿牛仔裤和皮夹克的小伙子,他骑着
一辆铃木125 越野机车。时而跟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时而骑到前面,但从不离
得太远。在后座上方的金属架子上,用橡皮筋束着一个黑色的小帆布包裹。皮尔逊
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众所周知,哥伦比亚人喜欢使用迷你乌兹九毫米口径的冲
锋枪,这种枪在试验台上每分钟可以连发一千四百多发子弹。由此看来,雷斯特雷
波这个家伙受到良好和周密的保护。最好的保缥都是受过训练的,待在不显眼的地
方,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接受他们保
护的人。而帕布罗。思维加多的家族生意方面就有许多这种最好的保嫖。有谣
传说,一些曾在英国反恐怖主义的精锐部队——特种航空队——在里面服役过的人,
在一个名叫麦卡蒂尔的前特种航空队士官的领导下,对他们进行了训练。还有谣传
说,特种航空队目前正在哥伦比亚从事秘密活动,要追踪并消灭那个集体组织的主
要成员。他不清楚麦卡蒂尔在那一方面到底持什么样的立场。有两个特种航空队的
叛徒曾经向激进派提议过,但是从过去经验中所得到的智慧(这是秘密担任政策顾
问角色的皮尔逊法官所提醒的),谁也无法肯定他们不是英国情报机构派来的,因
此他们的尸体就被分别抛在偏僻乡村的路上,一个在南费尔默那,另一个就在纽托
那兹外面。纽托那兹是新教徒的一个据点。那个组织没有声称那两件谋杀案是他们
干的,但这个信息是一清二楚的。
“……那个‘威尼斯妓女’?”
“你说什么?”
他们过桥的时候,雷斯特雷波从侧面朝皮尔逊看了一眼。
巴黎和塞纳河已经在他们的身后。“我在说,你有没有听人提起过那个‘威尼
斯妓女’?”
“可能没有。听上去像上个相当挑逗的火车头。”
那个骑铃木机车的年轻人在左岸远方的桥头转过车身,又慢悠悠地骑回来。他
戴着太阳眼镜,在夜里怎么能看得清楚呢?他是在训练自己不受环境束缚,自由扮
演各种角色。那是许多青年男女靠寻找刺激过活所发生的问题,他们学着从电影和
某些特定的电视录影带上面模仿角色。
“‘威尼斯妓女’是意大利一位百万富翁的代号。他在威尼斯拥有几家饭店和
精品店,是秘密的喜欢男扮女装的同性恋者。同时还是个地方官,当地商业工会赫
赫有名的领袖人物。”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们在都柏林不大谈话欧洲的闲话是非。我们好象都
忙着装出欣赏自己的戏剧和艺术的样子。
为这些事情而议论纷纷。老天,一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同性恋者在都柏林是很难
保密的。上帝知道,移植一次头发要让人谈论几个星期。“
“这位‘威尼斯妓女’还负责我们的古柯硷在欧洲的销售业务。他个人特许权
的部分就价值二千七百万美元。”
“真是个有利可图的生意,”那法官说,“靠别人的痛苦过日子。”
“他并不乐意与别人分享他的特许权部分。”
“他是黑手党,对吗?”皮尔逊问。
“据我所知,那并不是一个组织。”雷斯特雷波脸上毫无表情。摩托车的砰砰
声在他们后面一段距离的地方。
“雷斯特雷波先生,他们要求我来和你见面。现在我来了。
你那么老远来这里有什么话要说的?“
一辆低矮的辛姆加车,是宪兵队深蓝间白色的车子,打着蓝色的灯光,从他们
身边驶过,消失在圣日尔曼一德一普雷林荫大道的方向。
在左边,伤残疗养院的后面,艾菲尔铁塔遥遥可见。
雷斯特雷波好象有点心不在焉。最后,他朝那个爱尔兰法官看了一眼。“古柯
硷并不一定给人带来痛苦。并不比苏格兰威士忌给人带来更多的痛苦,对不起——
爱尔兰威士忌才对。
酒是一种娱乐性的毒品,已经有几个世纪长的历史。古柯硷及其衍生出来的东
西也是如此。“
“说得倒轻松。你无需看到法庭在怎样处理古柯硷造成的后果。你就看看那些
破碎的家庭,为了弄到毒品而犯的邪恶罪行,浪费多少生命,造成多少英年早夭的
人。”
“杜松子酒。你是在说十九世纪伦敦所生产的杜松子酒。”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肮脏的买卖。”
“不过把人捆在一车炸药上,让他去送死——这倒没什么关系,对吗?皮尔逊
法官?”
“我们在为解放爱尔兰而奋斗的过程中,确实有些……尴尬的事情。我们有一
部分……步兵,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地杀人,变得非常残忍。军事活动……永远存在
有这种意外事件。
然而,我们想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
“假如你把大量的古柯硷、食物、和水放在做实验用的动物面前,它们会一而
再,再而三地选择古柯硷,直到最后因为营养不足而死去。”
“这话听起来,好象你是承认了。你正好证明了我的观点。”
“我们不是在都柏林的谢尔本法庭上进行辩论,法官。我们是在做生意上的讨
论。”雷斯特雷波的目光越过栏杆,凝视着塞纳河,各个不同的码头两侧的巴黎建
筑物的屋顶,以及远处圣心大教堂的圆顶。他好象在寻找什么东西。“浓缩的古柯
硷注射到血液里以后,或喷到鼻孔里的粘膜之后,立刻会对大脑和中枢神经系统产
生一种奇特的作用,最先是思维特别清晰,接着就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这种快感
一直被比作是心灵上的性高潮。”
“而那个可怜的小孩从此以后就一辈子想要重温那种第一次的快感。真的就像
性高潮那样。”皮尔逊觉得,对他来说算是猥亵的评证,可能会缩小他们之间已在
扩大的鸿沟。
“但比那还要上瘾。”雷斯特雷波继续往前走着。“谁对你说古柯硷不会上瘾,
那个人就是还没有服用过古柯硷,或者在撒谎。当法比奥。奥乔亚先生开始把古柯
硷当成一种出口商品
时,他每卖掉一公斤可以赚到四万到五万美元。他的几个儿子去了纽约和迈阿
密,安排往后的运输工作。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因为法律不允许。美国麻醉品管
制局的特工人员和海关大感兴趣,穷追不舍。可是,他们发现什么来着?“
“当那些家伙以每公斤十三万美元的价格将它卖出去的时候,我也做好了准备
的工作,雷斯特雷波先生。”
“那个奥乔亚家族是征服者的后裔,也就是最初征服南美洲将它当为殖民地的
西班牙人。他们经历了许多的成功和一些失败,但是在过去的四百年里,他们得到
了教训,知道如果想要在这块次大陆上生存和发展,就要有远见、想象力和实力……
决不怜悯。
“而你就代表奥乔亚家族?”
“我替帕布罗做事。再由他依照顺序,去跟法毕欧和其他人联络。现在,我奉
命向你提出一笔生意。”
“这个,你知道我对古柯硷的看法。我觉得古柯硷不符合我们运动的政策,但
我会很有礼貌地听你说的。”
那个穿驼绒夹克的人停下来点了一根香烟。那辆铃木越野机车发出刺耳的声音
慢慢地从他们身边驶过。继续往前驶去,过了桥,向左拐弯进人阿纳托尔。法芸西
河滨马路。
“根据我们所得到的情报,你们的资金快要用完了。”雷斯特雷波似乎有点心
不在焉,目光凝视着前方隆起的桥面。“你们有九吨的武器和塞姆特克斯塑胶炸药
藏在爱尔兰、英国和欧洲的地窖里,但由于缺乏财力,你们没钱实施管理和有效地
使用那批军械。我还知道,越来越少的人支持武装斗争,你们军事委员会里所谓的
鸽派以及新芬党里的一般民众,对杀死英国人越来越不感兴趣,因为他们看得出这
种斗争还要进行二十年。到那个时候,爱尔兰共和军不过是一小撮精疲力竭的精神
变态者,他们迷恋炸弹和恐怖活动的生活方式不能自拔,完全失去了社会的支持。
英国政府显然想给北方六个郡自由,而他们成了耽误实施这一计划的主要因素,不
承认也没有用。”
“你提出的那笔生意……”
“在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里,你们有个本事高强的专业性秘密组织,范围从爱
尔兰西海岸一直伸展到德国东部和北非。
你们在逃避当局的制裁和保守秘密方面有着二十年的经验。我代表着一个从南
美洲的最南端一直伸展到阿拉斯加的秘密组织。它的唯一生意就是精炼和销售古柯
硷,其利润超过了哥伦比亚的国债。那个欧洲网路是由‘威尼斯妓女’建立起来的,
现在还不完美,还有漏洞。美国毒品管制局和欧洲海关当局都派人渗透进去。而
‘威尼斯妓女’已经变得贪得无厌,因此已经是不能信赖的了。“
“如果你是在建议某种形式的合作,那是对我的组织的一种侮辱。我们有我们
的道德,我们是一个有高度纪律性的运动。”尤金。皮尔逊的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前面大约四十码的地方,一个黑影在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