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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像我这般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委婉的表达着这个意思,有些忐忑的望着我。
方少陵那日遂了我的愿,却也一起来了青城,我不肯见他,把他当做空气,他却如小孩子一般固执起来,每日里忙完公务就过来我门前站着。
他说:“流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可以等。”
他的神情温柔而坚定,我并不讨厌他的举动,甚至他的眼神总使我有着某种感动,但心里却因此更加夸大了之前所受的煎熬,坚持着不肯轻易原谅。
小丫头可能是被谁授意,说了可以称得上是得罪我的话,却不肯离开,坚持着我给她答复。
我却是突来灵感,这个时候的中国其实并不准许买卖人口,但这类的事情仍屡见不鲜,不论是在青城,甚或本应进步的省城,都用着各种各样的方式安排了别人的一生。
五四之风把民主和科学吹了来,同时跟着漂洋过海的却还有一个,她也许不及德先生赛先生出名,也没有他们雨后春笋般的出场频率,但是在现下的生活中却同样必不可少,同样是我们所需要的、所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我想写的便是被人们忽略的费小姐——自由。
☆、那一年的绑架事件
有时我也会想,我选的这个题目究竟有多少意义?也许在这个太多流离困苦的年代,很多人想要的不过是有口饭吃,自由于他们,大概还不曾放到日程上去。
我又纠结这些的时候,倒是听说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桑采青竟是回到了沈家。当初回来她并不曾与我们同行,而我一到青城就回了趟家,便听说了这件事,想来当时隐约见到母亲与流年争吵,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母亲还在生气当初流年把赚得的钱不用做周转,却拿来帮她赎身,这时又因为流年将她接回来又起了争执。流年则认为怎么说采青都算是自己的妹妹,况且父亲在的时候就带着她经商,此时回来帮忙生意却是正好。
他们大概永远不能在桑采青的事情上达成共识。
想来,命运像是一个圆,这一步步迷迷糊糊地倒退着跑到了前面,却又发现邂逅了原点。
母亲得知我回青城会住一段日子,直到孩子生出来,很是高兴。我常常回沈家,和母亲、晚晴一起闲聊,桑采青回到沈家帮忙打理生意,不过当然不住在这里。
一直以来,我都很少和桑采青正面相对,她虽回了沈家,却是一天24小时的待在商铺里,我终是没有见到她,想来原剧里她和流云的冰释前嫌,在我这里却是无休止的搁浅了。
在我眼里,那场轰动一时的丫鬟之争,却是有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落幕。不过心里却有些感慨,也许桑采青她,真的是一个现代版的灰姑娘也不一定。她会经商,有自己的想法,在逆境中从不低头,她一直在努力找的,不就是自由吗?
中秋过后,气温骤降,却也温良舒适。
“和我一起去走走吧?好吧流云?你已经闷在这儿一天了!”心怡见我坐在桌旁发呆,不由分说过来拉我的袖子。
我点点头,看她蹦跳地出去,不由有些好笑,只是甫一出门,笑意便凝在了嘴角。
少陵牵了两匹马,正笑着看向我们。
他一身休闲装扮,立在那里,仿似一个剪影,融进了身后的血色夕阳里。
我记得不久之前,也是方家老宅的门口,我们打马向前,只是没有了阔叶树绿意盎然的伸出来,也不是夏日午后,我的心里,也少了初时的悸动,只一动不动地,静静的立在夕阳下,任一阵熟悉而遥远的感觉再次将自己淹没。
“走呀,走呀,只是骑马而已。”心怡催促着,已经迫不及待地牵起了其中一匹。
少陵微笑着,打了个请的手势。他的身影如此柔软,好像我只要向前一步,就能够一脚踏进一个美丽的故事里。
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前。
但愿能有人告诉我。
也许终是有人听到了我的祷告,方府在这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却是萧清羽的大哥萧鸿羽。他不像他的弟弟喜欢青衫折扇,裹得厚厚的戴一顶毡帽,丝滑的衣料上有暗红的花色。
他有些意外我们三个竟站在门前,不过只客套几句,就开门见山。
他说得不慌不忙,我听完却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语气里质疑满点:“你是说…萧清羽被绑架了?”
☆、临时地牢
萧鸿羽口里说着弟弟失踪的事情,面上却一点不见紧张,仿似办公事一般,说完反倒一笑:“呵呵,从小到大,我算计过他多少次了,他总是化险为夷,我早就明白了,这个世上就是有老天偏爱的人……”
我被他囧到,忍不住想要揍上他似笑非笑的面容。
他倒是毫不在意的拍拍衣袍上假想的灰尘,意有所指地看向少陵:“不过这一次,可能凶多吉少。”
少陵遣人将马牵过去,冷哼一声,负手而立:“萧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平平,只是像谈论天气一般,本是疑问的句子却整个用了陈述的语气,兀自散发出一种不满来。
萧鸿羽退后一步,双手摊开,换上无辜又无奈的表情笑道:“只是奉家父之命前来知会一声,若是方少无意间见到了还望能通知我们。”他拱拱手,却是客套几句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我心中若有所思,听心怡过来问我,却是做出无事的样子,只叫她放宽心。但是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萧鸿羽的话。
我偷偷看向少陵,这些天他日日扮着一个好丈夫的角色,我从开始下定决心无视,到慢慢疑惑,再到一阵阵的不安。
这不安,是因为不相信幸福会这么轻易的到来。
我一直在努力的挖一口深井,在这荒芜大漠,想要用自己的手引出一股清泉,使我有力量可以走到希望的远方。可我挖了这么久,已然碰到坚硬的岩石,已然准备将目光移开,那石头却告诉我,指尖的血液和温度已然将它滋养入了仙班,只要我肯点头,它便会跳将起来化作泉水。
我没有力气去相信它,虽然那其间是夹杂了一丝期待。但如今,萧鸿羽一说起清羽被绑架的事,我便如此轻易的接受了他未道明的假设。
不论如何,他去绑架萧清羽,原因之一总归是桑采青。
我如此轻易地接受这样的推测,理所当然的收拾起慢慢决堤的心情,没有失落,反倒平静。也许,在我的心里面其实一直质疑着他的真心,如今,又有证据来表明他对桑采青的喜欢,我便放心的去相信,找到理由可以让我继续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理直气壮地拒绝他。
我暗中留意着少陵,他不曾疑我,终于被我逮到机会,在后面跟着他进了一个偏僻的房间。
这个房子有些破旧,坐落于院落的东侧,要见到它需要绕过一道没有修整的墙壁,平日里漫无目的的散步也有几次,却未曾来过这里。
轻手轻脚的躲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我不由勾起嘴角,果然是他绑架了萧清羽,还大摇大摆的放到方宅。
“萧清羽,你总是跟我抢。我喜欢采青,你跟我抢,我喜欢流云,你也跟我抢。”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响起在这无风的黄昏,无端让我想起那双澄澈双眸。
他不知做了什么,里面传来萧清羽的闷哼,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却听萧清羽疲惫却晴朗的声音响起:“方少陵,你根本不懂爱,根本配不上流云!”他说得太用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流云流云,她也是你叫得?恩?”等那声长长的咳嗽声结束,方少陵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恩?”
他说着,似把什么扔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
“上一次有流云拦着,我没杀你,这一次我看谁还来救你!”少陵一字一顿,我听着他狠戾的声音,仿似感觉有蛇爬到身上,一阵战栗。
人命关天,我不能再听下去,大叫着推开门,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喊了什么,只是眼睛一下子从明亮坠入黑暗,有着一瞬间的不适。
待渐渐看清房内的布置,却像想象中一样,萧清羽双臂展开被绑着,脸上身上有些脏乱,混着些细微的血迹,方少陵则在一旁,只是手里拿着的不是枪,却是疑似匕首的冷兵器一支。
我的目光扫到地上的东西,是一幅画,阳光从大开的房门闪进来,画上的内容却让我一怔。
竟是流云,是夕阳下的一个背影,被渐渐拉长,静静的躲在画卷里。
☆、战争的召唤
天渐渐冷下来,只穿着夹袄已是不够,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风却是极大,之前幸存的树叶也终于一片一片掉落,发出的幽幽声音犹如小孩子流浪的呜咽。
只是午后,天却已然暗了下来。
屋内一灯如豆。萧清羽斜倚在床上,手上端了心怡弄来的银耳雪梨羹,时不时咳嗽几声。
他的伤并不重,虽然样子骇人,倒是没伤到筋骨,我过去的时候恰好心怡去了厨房,见他挣扎着要起来,忙伸手制止:“等吃过饭,你就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便送你回去。”
这次的绑架事件归根结底却是一场误会,我在青城买过的萧清羽的画被少陵知道,又加上萧清羽曾经画过流云,竟被少陵以为是背叛的前奏……
终究是有些歉意,顿了一下又道:“真是对不住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萧清羽面色苍白,却是好脾气的笑笑:“是我要谢谢你。”
……
虽然心里觉得两人已是朋友,一时间却又找不出话来讲,这小小屋子里顿时弥漫了一大片的沉默,我接过他手中的碗放回桌上,只一会儿这沉默竟氤氲出一抹尴尬来。
“对了,你的画,我也放在桌上了。”我指了指,接着道,“平日里只见过你画的花鸟,没想到画人也很好。”
他笑着,嘴角微撇,勾勒出一抹自嘲:“我平时不画人的,没想到一画,便出了事。”他声音柔和,还带着一丝暗哑,抬眸看向我,“只短短几天,你便救我两次,他日若有事情要帮忙的,请务必告诉我。”
他说得郑重,直了直腰板,澄澈的目光看向我,表现着他的真诚。
在我眼中,其实一直觉得他太过完美和艺术,但这些时日的接触已慢慢将他从云端拉下来,终于让我这安分于普通生活的凡夫俗子感觉出他的亲切。
想到我为国风日报写的稿子,虽然定了题目,但因为鲜有材料,写出来抽象至极。之前心怡见我苦恼时便向我提过,说萧清羽不仅书画一绝,对时事政治也略有研究,劝我去请教。
此时听了他的话,我便顺着他的意思笑道:“不用等他日,你是青城的才子,我现下便有事情请教你,不过等你伤好后再说吧。”
少陵终究是没有杀掉萧清羽,他本人却是接到战事急报,匆匆带了人马北上。
我想象过许多与他离别的情景,就算此时冷战,也曾想过要说哪几句践行的话、准备哪几道践行的佳肴。但眼下的离别太过突然,又正好赶上萧清羽的事情,那些曾在脑海中的演绎终究被抛到一旁,只余下一句冰冷的再见。
他当时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但后来我想起他深深看过来的最后一眼,却有些微微的懊恼。也许,我应该态度好一点?……
“夫人进屋吧,已经是霜降了,而且站太长时间不好。”
方少陵人走了,却留下武志强来监视我,也不知他如何记得那么多的“孕妇不准”,日日要在我的耳边说这说那。
这不,我只是出来站一会儿,便被他“请”进屋,不过说起来,霜降一过,便要入冬了,哆嗦嗦哆嗦嗦,也许,我应该先回省城?话说那里有暖气啊!这青城的老宅却没有……
当我还在纠结着少陵的事情之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府又上演了一出鸡飞狗跳,原因却还是桑采青。
沈家的生意一路唱衰,母亲总认为是桑采青的缘故,流年提出来将生意分一半出来给采青,母亲又坚决不同意。
母亲有些老了,额间不知何时多了些许白发,她一向坚强固执,此刻握着我的手哭诉起来,说起半生的辛劳,说起流年的不是……
“唉,有些事情想管也管不了了,唉,还不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沈家能好好的?”母亲不住的叹气,她可能真的老了,抛却了一贯的强硬,语气里带着妥协。
秋风乍起,我看向窗外,不知名的雀鸟在光秃秃的枝丫上来回蹦跳,阳光携着暖意照进来……这一刻,我坐在母亲的身边。经过了时间的磨砺和淘洗,抛却了年轻时的倔强和清高,也许,她终于肯与这苍茫岁月握手言和,在膝下这一双儿女面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