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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英不识这两个怪物,但古风可认识,他知道,这对宝贝兄弟的名字很响亮,江汉一带,提起来人人头痛。
哥哥浑号叫“癞大蟆”翟左,弟弟浑号叫“癞小蟆”翟右,一向是黑道中最心黑手辣的无耻人物。
四人面对面的对峙在路中。
“嘻!嘻!”诡谲而阴沉的笑声,听来分外刺耳。
“董卓英!”阴森森的叫出了这三个字,声音是出自站在左边的“癞大蟆”
翟左。
董卓英大为不悦,冷冷道:“你们俩是什么人?为何知道在下的姓名?”
“癞大蟆”翟左嘿嘿狞笑道:“喊你一声有什么打紧,咱哥儿是谁,你只要问问你的同伴就知道了。”
古风见状,插嘴道:“这两位是翟家兄弟,左边一位是翟老大。”
董卓英沉声道:“翟大当家的,找在下有事么?”
翟左龇牙裂嘴的笑不像笑,哭不像哭,喉咙沙沙的道:“你以为咱兄弟吃饱饭,没事干,来到这山上吹西南风来的。”
董卓英道:“区区不喜欢绕圈子说话。”
翟左耸耸肩,道:“那敢情好,你小子是不是去过天柱山?”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很简单,血债血还。”
“凭什么?”
“凭咱俩是章八的朋友。”
“你是说你们是一丘之貉。”
“放屁!”翟右一声虎吼,猛可一掌拍了过来。
董卓英冷冷一笑道:“矮冬瓜,来得好!”
随意反臂一格,闪电般抵了回来。
双掌甫一相交,闷雷似的发出一声大响。
董卓英微微晃了一晃,翟右却“蹬蹬蹬‘’的一连后退了三大步,才拿桩站稳。
古风暗暗吁了一口气,这两个宝贝可有得罪受了,他知道董卓英在北邙山有了奇遇,不但得了“石纹神剑”,而且内力方面也大有进益。
翟左正气得肚子挺得像个大癞蛤蟆,瞪着一双蛤蟆跟,怪声骂道:“姓古的,你笑什么?”
古风原先对他兄弟莫可奈何,此时已毫无所惧,笑道:“翟大当家的,怎么把气出在在下的头上来了?”
翟左忽然一指身边一座坟墓,怒声说道:“我问你,你的脑袋可比这一块墓碑硬?”
古风道:“翟大当家的也想露一手?”
翟左沉声喝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让你小子开开眼界。”
话声才落,翟左喉头里发出一声怪啸,右掌已拍向那块墓碑,“砰”的一声巨响,墓碑立即应手而碎。
古风哈哈大笑道:“大当家的果然不错,可惜还差上一点点。”
“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脑袋不是石碑。”
“你的意思是说我练的是死功夫?”
“不错!”
翟左脸上的肌肉阵阵抽搐,久久,才进出一句话道:“你敢小看我的功夫?
你不想活了“
话声未歇,倏地一掌,罩向古风上身五大穴道。
古风存心气气他,脚尖一点,人已飘开一丈余,朗声哈哈大笑道:“翟大当家的,不用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翟左作势欲扑,闻言忙刹住身形,道:“你小子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
翟右及时说道:“大哥,你怎么弄错了目标?”
翟左恨恨地道:“谁叫他在一边笑得像个曹操。”
董卓英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位不是要找在下为章八复仇雪恨吗?在下在此恭候二位呢!”
翟左道:“成,小子,咱们就见个真章。”
古风在旁边看了,也不甘寂寞,大声叫道:“董兄,翟家兄弟俩可是练得有蛤蟆合击之术,你可要小心点”
翟左怒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翟右冷冷的道:“姓董的,他说的没错,咱兄弟上阵,一左一右,左右不离,你如果怕子,赶紧跪下来,叩三个响头,咱翟老二可以从轻发落。”
董卓英不屑地重重“哼”了一声,寒着脸道:“凭着你这句话,等会儿我要斩断你的一只右手。”
翟家兄弟知道董卓英一身功夫,不敢大意,各自向后跃退一丈,然后挺胸突肚,伸颈张口,做起癞蛤蟆吐纳功夫来。
古风向董卓英使了个眼色。
董卓英摇摇头,反倒退向一旁,冷眼旁观,不愿乘人不备。
隔了半晌,翟家兄弟气功练完,果然气壮如牛,两臂箕张,瞪着一双巨眼,一步一步的向董卓英围了过来。
双方距离拉近到五尺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三人同时发动,场中人影交错而起,端的厉害无比。
倏忽间,已交换了三招。
接着,又是一阵震天价响,使得草木飞扬,树叶纷纷坠落。
古风只觉眼前一花,还弄不清谁是谁,董卓英已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而翟家兄弟,一个已倒在地上,满地乱滚了。
另一个翟右,则双膝跪下,右手臂软软垂下,显见已受重伤,满脸的汗珠,滚滚的直落而下。
董卓英冷冷的道:“姑念二位尚知道江湖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今日就到此为止,不服气的尽管来找我好了!”
话落,径和古风双双离去。
翟家兄弟在蛇山上,三招惨败,落得个灰头土脸,登时又震惊了江汉一带的武林人物,人人咋舌不已。
董卓英的大名,自黄河以南,可以说响遍半边天。
这天,董卓英到古风家来作客,已是第三天了。
古风的家,巧妙的建筑在蛇山山背后一株大榕树上。
这株大榕树,华盖亭亭,枝叶茂密,树干高达五丈,虬干像蟠龙般绕来绕去,占地之广,少说也得在半亩以上。
附近的居民,传说榕树下有一座龙穴。
一般人来到大榕树下,早已为榕树的气势所震撼,观赏游玩之余,竟不晓得榕树的顶端居然别有天地。
董卓英这两天,亲赏这份新居的奇特,一时心旷神怡。
古风在这两天之中,也摸透丁董卓英的个性,他发觉这株大榕树,能够给董卓英带来欢愉,感到很得意。
大榕树下,就是浩瀚的江水,早晚晨昏,烟波江上渔帆点点,白鹤飞翔,真是风景如画,人在画图中。
人生忧患往往多于快乐,心境上的超然忘我,自是弥是珍贵。。江上的朝霞渐渐散了,半轮旭日,从雾中透出万道金芒,起伏的江波,幻映出一片一片的粼光。
“古兄,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你想我什么?”
“想你的过去,又想你的未来。”
“你倒想得蛮多的。”
“难道你没有想?”
“我并没有说我没有想,其实,我时时刻刻都在想。”
“你想的是什么?”
“我很抱歉,我想的是我自己,并没想你。”
“这用不着抱歉,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谢谢你的体谅!”
“不过,你想通了没有?”
“想通?”董卓英坐了起来,他笑得很自然,语气很和缓,道:“有些事,只是想想吧了,哪能想得通!”
“有道理,我以前也常坐在你这个位置,面对着万丈江流,思前想后,想着想着就会睡着了!”
董卓英突然站起身,手指着江中冒出—个黑色的物体,—隐一现,出没无常,问道:“你看,那是什么鱼?”
古风看了一眼,笑道:“董兄,那不是鱼,而是江猪。”
“江中还有猪?”董卓英诧异得有些好笑,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古风搔搔头,抬目盯着那江猪出现的位置,道:“我保证你再住一个月,你将会更喜欢这滚滚的长江。”
“我相信你这句话。”
“现在,我证实给你看。”
话声中,古风纵身一跃,人已跃升大榕树的最高树梢,然后像一只飞鸟,由树梢向山崖下飞落,双臂后掠,有如双翼展风,几个纵落,人影渺然。
董卓英看得心痒难煞,心忖道:“好一个凌风下掠!”
想到这里,也双足一点,穿树而出。
董卓英的流云身法,在黄山干岩万壑中,每当朝曦初露,就一直勤练到旭日东升。
所以,当他身形初展,就比古风来得更快更轻,仿佛是一片秋叶,无声无息的飘向那山岩下的江头。
刹时,二人迅速的落足在江干的一块巨石上。
古风不由讶然,说道:“董兄,你真高明,小弟竟不知你随后跟来了。”
就在此时,忽见由江心划过一叶扁舟,直向二人立身处划来。
江浪涛涛,后浪追前浪。
但小舟行驶甚快,在浪涛中一起一伏,就是十来丈距离。
古风看着小舟,面带微笑,不言不语。
董卓英凝目望去,见舟中坐着一人,操舟动作轻快熟练,眨眼之间,小舟直冲他们立身处划来。
舟中人忽地弹身跃起,站在二人身前。
来人头戴斗笠,身着蓑衣,赤着一双大脚。
古风笑问道:“卖鱼的,你来找我?”
那渔夫道:“不,我是来找董少侠的。”
董卓英一怔,他不认识此人,怎会是来找自己的?古风走了过去,拉着渔夫的手,对董卓英道:“董兄,这位是小弟的好友夏若云,一身水上功夫,外号水上飘,隐身长江,不求闻达。”
董卓英和夏若云寒喧了之后,问道:“夏兄找在下有何贵干?”
水上飘夏若云急道:“快,两位快跟我走!”
古风道:“到底怎么回事?”
“金凤凰于珊出事了。”
此话一出,董卓英和古风不由面色大变。
要知道金凤凰于珊是应约而来的,而且江湖经验丰富,武功出众,比一个大男人还要胜过几分。
董卓英忙道:“她人在哪里?”
夏若云指着汉水的对岸,一片朦朦胧胧的船帆阴影,说道:“于姑娘被困在那批船户之中。”
古风道:“你怎么知道?”
夏若云急道:“事不宜迟,咱们上船以后再谈吧!”
于是,他领先跃回到原来的小船上。
董卓英和古风紧跟着也上了他的船。
夏若云迅速操桨,向对岸划了过去。
单桅船顺着西南风,船帆一拉上就是满帆,此时风浪突然增大,涛急浪涌,风声呼呼直响。
但小舟在夏若云的操纵下,在风浪中平稳的前行。
董卓英见此人五短身材,脸色淡金,眉粗面圆,隆鼻方口;两眼精光灼灼,心想,他为人必是精明能干。
心念间,不由问道:“夏兄,于姑娘是如何被困的?”
“于姑娘是中了他们的诡计。”
“他们是谁?”
“是汉水的阴家帮。”
古风插嘴道:“是阴家帮兄弟捣的鬼?”
“不错。”
董卓英突然想起来了,叫道:“阴家兄弟,是不是老大叫阴松,老二叫阴槐的那两兄弟?”
“对,你也知道他们?”
“我以前听于姑娘提过,好像他们还有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