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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他的身体痛得都麻痹了,意识处在涣散之时,隐约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仿佛梦一般:
“住手!”
容不得他细看那人是谁,身体火辣辣的疼痛早已让他陷入黑暗之中……
……
脑袋混沌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吱呀——”门拉开的声音,然后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难受地半眯着眼睛,嘴里干涩。
“你醒了?”她语气冰冷,迹静静地看着她血红色的眸子,里面倒映着他虚弱的模样。
她只是从旁边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的床边,将他的身体半扶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水。喉咙里的干涩终于缓了下来,随后身体的疼痛也清晰地感觉到了,他不由得痛苦地□:“嘶~~~~~~”
“我给你上了药,你休息一个星期大约就能下床了。”她说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将他再次躺好,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他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还没来得急道谢和问她的名字。
……
可是没多久,他就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她的一切。
她叫夏,是「大人」最中意的工具,虽然她仅有十岁,但是那难得珍贵的血继界限,让她在众多流浪孤儿中脱颖而出,成为「大人」最重用的人。
她的性格很冷漠,仿佛缺失了感情的木偶,眼里只有血腥和杀戮。
只忠诚于「大人」,以工具来自嘲自己的身份。
她说她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她只要出色地完成「大人」吩咐的任务就好了。
因为是在盛夏之时被捡回来的孤儿,于是取名为夏……
他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总是会在空闲的时间里找她,她虽没表态,但是他知道她习惯了孤独,多了一个人在身边,一定会感觉不舒服。但是没关系,他要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从此以后,每当他被打时,她都会“刚好经过”,顺便救下他。然后会教他忍术,让他真正意义上的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时光飞逝,约莫过了一年左右。那段日子,都让他感到快乐。即使训练再辛苦,他都强咬紧牙关,撑了过去。
他不喜欢叫她夏,因为感觉很冷,于是他只叫她小夏,即使她多次更正,他也固执地选择用特别的方式留驻在她的心里。她的拒绝,只因为她比他大了五岁。
他不在乎任何事,努力地在这黑暗的沼泽中努力爬上最高处,为了她。
有一次,看见她被打得遍体鳞伤……因为完成不了任务,于是'大人'要惩罚那些无法完成任务的工具。看着她昏厥在潮湿阴暗的地牢中,他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悄无声息地将她带离了那个地狱。
在外一个星期,是最困难的一个星期。他身上只有很少的钱,却因为他们是'抹'的人,担心被别人认出他们来,于是不敢去找医生治疗,躲在无人居住的破烂屋舍里。他只能买一些草药,嚼烂了敷在夏隐约有些溃烂的伤口上,那时候的夏已经伤口发炎引致发烧,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他无助地抱住这个女孩,眼泪从这个倔强的男孩眼里涌出……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小夏……
一只滚烫的手,贴在他的脸颊边,迹愣愣地任由眼泪落下,看着浑身发烫的夏,半睁开血红色的眼眸,她的眼里没有焦距,声音沙哑异常:“我没事,我会没事的,迹……”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他绝望的面容,再次有了希望,双手抱得更紧了,嘴里不停地哭喊着:“小夏!小夏!呜呜……”他差点以为,她要死了。
“我们……回去吧。”在现在这种情形下,生存,确实很艰难。只要能活着,他们,就有希望。即使是,必须回到那个地狱深渊……
当他们搀扶着离开那个屋舍,走了不多时,就被'抹'的使者捉了回去。
迹这次,被狠狠地严惩了。但是夏的病和身体的伤都被'抹'里的医疗忍者治好了,或许是那个'大人',觉得夏这个工具还有利用的价值吧。
夏坐在迹的床头,给他的背上药。“嘶~~~~~~~~好痛啊,小夏!”迹不满地咕哝着,发出不满。
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看着那白皙细嫩的背上,有无数条交错纵横的鞭伤,喉咙忽然被堵住了一般,完全说不出话了。迹感觉到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正要扭过头安慰夏几句,忽然一双温暖的双手从背后轻轻地拥住了他,为了照顾他的伤口,她并没有很贴近他的身体。
“如果有一天能逃脱「命运的枷锁」……就好了。”她的声音紧靠在他耳边,显得有些怅然若失。这是迹第一次看见在他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的小夏,这一点认知让他有了喜悦的感受。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仿佛承诺一般言语道:“会的,终有一天,我们都能够逃脱命运的……”
可是后来想不到,那一天,雷之国的忍者前来,为了窃取木叶的白眼秘密,他们花了重金让夏变成一个初生般的婴儿,潜入木叶,打起了长久的主意。
虽然很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她要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当时的他,就是无端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是必然的吗?于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够,拼命追上她的步伐。
……
不知那过了多久,听闻夏欲背叛'抹'的传闻后,他焦急不已,担心她有什么意外。
他借着外出任务的机会,他找到了她的住处,想要将她带离那个地方。可是,他发现原本冰冷得像是个人偶的夏,也有了'温暖'的表情。后来她漠视'大人'派给她的任务,被'大人'毫不犹豫地丢弃了……他毫不犹豫地跟随着她,看着身中蛊毒痛苦的样子,他也快到极限了。
认识了日向宁次之后,迹忽然有了一种认知,最后站在她身边的人,原来不是他啊……原来他们,是互相喜欢着的。想不到,原来眼里满是空洞的夏也是会喜欢上一个人的,这是他,怎么也无法打破的现实。
看她被折磨的样子,只能将她带走,四处寻找解药……那是一段三个人都无忧快乐的时光,有了这么一段跟她的回忆,他也就满足了。
后来再次回到木叶,看着她幸福的表情,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最后,他和浅野唯,只能退出她的世界,即使无法真心祝福他们,那么,就只有不再打扰她了。
再见了,小夏。
那天一别,没想到,连她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了。
……
“迹,你有对夏至说过喜欢吗?”在那段路途中,浅野唯忽然这么问他。
有吗?他好像真的,一次也没有说出过那句话……
“呵呵,你就这么离开了,舍得吗?”浅野唯笑得温和,他仿佛是看透了他的心底的想法。
是啊,为什么他不说呢……即使他知道她的答案……但是,他连开口说出心意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还可以让她明白他的感情啊!迹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你。”
浅野唯也笑了,说:“因为我也喜欢夏至啊!”
迹忽然愣在了原地,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你这个别有居心的家伙!!”
“说起来别有居心的是迹吧,我打算将这份感情偷偷藏进心里一辈子的……”浅野唯不满地应道。
“我们,一起说吧……”想让那人知道,知晓自己的心意,这就够了。
于是他们再次回到木叶,但是四处都找不到小夏和日向宁次的身影。偶然问了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然后就找到了那一片小雏菊的花海。那里真的很漂亮,风很轻柔地拂过。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看见日向宁次抱着小夏冰冷的身体瘫软在地上,绝望地流着泪……看着小夏身下的血,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小夏的死因,居然是因为当初从浅野唯身上抽离出来的异物时,他满脸苍白地怔在原地。
而浅野唯在知晓后,也是满脸震惊,嘴里不断重复说着:“不可能……不可能……她这么厉害……怎么会……怎么会……”
他忽然就消失在那个夜晚,再也没有回来。
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也不再想看见他了……一看见他,就会想到小夏,心脏一顿一顿地痛……
于是他也离开了那里,到处漂泊。过了一段仿佛死人一般的日子,连太阳什么时候升起,饿了多少天没吃东西,也不知道。
从途中可以听说一些事,有个少年拯救了村子,还有五大国联合起来一起对抗敌人的事。
听闻那天那场战役,木叶的天才,日向宁次,为了保护九尾人柱力牺牲了。
享年17岁。
他的朋友们遵照他的遗愿,与日向分家的养女,日向夏至合葬在一起。
他们的爱情,很多人都听闻后,都不禁凄然泪下……
多么美好的一对儿,只是,再也没有了幸福的权利。他也因为失去了方向,迷茫了……一直追随着的身影,终究还是保护不了。
他再也看不见那名叫“小夏”的人的身影了,如果早知道分离会这么突然,他就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她的。
葬礼那一天,微风徐徐,温暖得,仿佛夏的归来……
有一道坚毅的身影,伫立在两人的墓前,凝视了很久很久。
墓碑前,放置着一束洁白的小雏菊。
照片上的两人,挂着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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