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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理这一尴尬事件。
“现在说还为时太早,总统先生,可我们想特津很可能是被冤枉了。”
听到这种可能性,总统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霍尔斯顿详细地叙述了扎克给彭斯打电话以及瑟斯顿神秘死亡的经过。“我们相信特津和瑟斯顿可能发现了什么,先生,所以福斯滕决定干掉一个,废掉另一个。”
总统倒吸了口气,靠在奶黄色的长沙发上。“我的天。”他咕哝道。一绺灰发垂在他的脸上。他看来憔悴而疲倦,他沉默了很长时问。“那我们能做点什么呢?”他最后问。
“很不幸,什么都不能做,先生。至少是现在。”
“噢,别这么说,约翰。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我们非得这么做,总统先生,”霍尔斯顿突然说,“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如果特津透露出跟我们有联系,而我们又证实了他的说法,我们的调查就完了。而且您和我,先生,可能会碰到相当大的麻烦。”
总统似有所悟,缓缓地点点头。“但我们至少可以在军事法庭这事上帮帮特津。指出这是诬陷。”
霍尔斯顿没有正视总统充满希望的目光。“我们可以试试,可调查局能做的事不多。那边是福斯滕的天下。如果他的手下不想让我们插手的话,他们十有八九可以做到,即使命令他们不要这样也不行。”
总统握紧拳头,又把它松开。“该死!该死!”
“抱歉,先生。”霍尔斯顿有气无力地说。
“那特津就成了牺牲品?”总统问。这更像一个陈述句,而不是问句。
“恐怕是这样。”
扎克站在冬日的寒风中,朝刘易斯公寓楼的大厅里张望。晚上早些时候坐在桌子边看门的人走了。代替他的是个老黑人,正无聊地盯着一台小黑白电视机。扎克拿出钥匙,走进门道。他开始尽可能快地一把一把试钥匙,第四次终于试准了。整个过程他的眼睛都没离开过门卫,他很庆幸自己忙乱的行动没受到注意。他打开门,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经过门卫时朝他点了点头。
刘易斯的门贴着一张联邦调查局的犯罪现场的封条。调查局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扎克在门廊里静静地站了会儿,倾听有没有开锁声——那表明这层楼上有人要开门。没有。他悄没声息地试着每一把钥匙,最后终于找到了,先后打开了上面和下面的锁。锁尽管开了,可由于封条的缘故,门还是打不开,扎克用一把钥匙上的尖齿把封条从中间割开,推门进去。
在屋里呆了几分钟后,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夜空中的蓝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房间沐浴在一层淡淡的光辉中。屋子里和原来一模一样,只是刘易斯的尸体被搬走了。那摊干了的血还在桌边的地上。
他打开电脑旁边的灯,在刘易斯死时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悲痛再次攫住了他,他感到喉咙发紧。对不起,刘易斯。我置你于危险之中,却没能保护你。我害了你。
他打开电脑和激光打印机,放入磁盘,拉开目录。和他早先注意到的一样,大多数文件看来都是福斯滕、谢尔曼和陈之间的通信。也有三个人给赖利的信。然后是一组连续的文件:SOTUA1,SOTUA2,SOTUA3,直到SOTUA8。所有这些文件上注明的日期都是过去四个月的。SOTUA文件之间的间隔有一两个星期,最近的是SOTUA8,日期为十二月中旬。文件上的日期都是近期的,扎克意识到可能不会有证据证明对八十年代以来的武器走私的指控。可能不会有任何证据,那样的话他的麻烦就大了。如果无法起诉福斯滕,他就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他的叙述将永远遭到嘲笑,正如《华盛顿邮报》的记者嘲笑他一样。听起来他就像一个有罪的胆小鬼在编造不着边际的故事用以救命一样。人们会以为那盘“忏悔”的录音带是真的。
他漫无目的地检索谢尔曼最近发的信件。里面包括了在香港见面的计划,看起来无关紧要。“我的行程定下后,我就让罗给珍妮打电话。”废话。
扎克浏览文件目录,进行检索,他发现十一月初陈给谢尔曼发过一次电文。电文用了代码。“和POGREP的会见非常顺利。塔布拉塔很合作。愿意在SOTUA前至少一个月内不走漏风声。我们得加足马力迎接最后的期限。”
这倒很有意思。扎克翻开其他信件。信里不断地提到POGO,显而易见是指“圣主党的特工”,因为塔布拉塔的名字经常出现。SOTUA这一缩写穿插其中,但是扎克猜不出它代表什么,尽管它显然是指某个日期或某一事件。有许多是商讨银行和钱的问题的。扎克很快断定有三个人参加了讨论——福斯滕和谢尔曼商量该对陈说什么,然后是陈跟谢尔曼及福斯滕商量和塔布拉塔交易的事。
大部分通信用的是代码,绝大多数扎克都没法判断指的是什么。但大意是清楚的:福斯滕和谢尔曼正雇佣塔布拉塔教长手下的恐怖主义特工在某个地方干什么事。有些讨论的是获得假护照和假签证的事,但不足以让扎克知道这次希兹布拉行动针对的是哪个国家。他记起了中央情报局在国务院召开的简报会,猜测可能是西欧。那目标会是什么呢?
当他继续往下看时,不祥的预感和如释重负同时交织在他的感觉中。如果这个情报的真实性在法庭上站得住脚,如果发现了其他的证据——那么多重要的“如果”,那么它就足够用来对福斯滕和谢尔曼提出给他们定罪的合法诉讼了。与此同时,不久的将来显然会发生一场功能协调的恐怖主义进攻。扎克必须对SOTUA有更多的了解。
他检索标着SOTUA8,日期为十二月十六日的文件。他立刻就发现这是希兹布拉进攻的时间表,但很大一部分细节用的是代码,而且没有日期。扎克确信这个时间表是所谓的SOTUA的倒计时过程。文件以“SOTUA还剩30——第一阶段完成交易”开始。然后它详细说明了随着SOTUA的到来将会发生的各种事情,都在“第二阶段”下。扎克翻到文件末尾:
“SOTUA 还剩6——主部件在路上。POGO到达MIA。
“SOTUA 还剩5——POGO训练开始。
“SOTUA 还剩4——BIA H…8到手并得到安全保管。
“SOTUA 还剩3——DV到达H…8。地形匹配①,ECW系统和主部件到达。
① 地形匹配:一种巡航导弹的制导系统。
“SOTUA 还剩2——DV准备工作开始。
“SOTUA 还剩3000——DV准备工作结束。
“SOTUA 还剩2400——POGO转移至RIA。
“SOTUA 还剩0500——DCO在指定位置。
“SOTUA 还剩0300——最后检验所有系统。
“SOTUA 还剩0200——DV离开。
“SOTUA 还剩0045——DCO任务完成。
“SOTUA 还剩0030——目标在指定位置。
“SOTUA ——目标被摧毁。
“第三阶段生效。”
扎克翻阅其他的SOTUA文件。它们似乎是同一计划的早期版本。他敲入命令程序,打印SOTUA。
打印开始时,他找到一支笔,在纸上比划起来,想把他知道的东西串起来。有几件事是解释得通的。首先,MIA和BIA可能指的是国际机场。看来希兹布拉特工将先到一个机场然后去另一个机场。但也许西欧同时有几个机场用的是同样的缩写。
第二,从“地形匹配”和ECW来看,DV显然指的是以飞机形式出现的运载工具。看来这个计划似乎牵涉到用地形显示雷达系统装备飞机的问题。这样的话,即使初学飞行的人也可能在夜里进行高难度的低飞操作,很精确地将飞机开到目的地。在电子战中装电子装置的吊舱将有能力使飞机在靠近目标时干扰雷达、这些恐怖分子大概将驾驶飞机。“主部件”,扎克推测,是可以用飞机运输的炸弹。
老天。他们正计划用狂热的自杀投弹手进行一次神风队①式的空袭,这种投弹手曾把一辆货车开进了驻黎巴嫩的海军陆战队营房。扎克推测他们可能会袭击在德国或意大利的美国军事基地或使馆。事情开始明了了。如果福斯滕制造证据,把这次袭击跟“的喀德”同盟的所有三个成员国联系起来,他就能利用它迫使总统实施“反舌鸟计划”,为这一计划准备的军队已经各就各位。这样,将军就可以达到摧毁“的喀德”同盟、扩大个人影响的目的。
① 神风队: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空军敢死队,驾驶装载炸弹的飞机撞击军舰等目标,与之同归于尽。
但是这里边的花费和风险是巨大的。谢尔曼能有什么收获呢?那部分还不太清楚。
扎克回顾时间表,看看他的推测是否还有漏洞。如果那是个基地或是其他的固定目标,就没有必要强调“目标在指定位置”。除非他们想确定大使在使馆里,如果那就是目标的话。或者是一些高级将领在一个被命中的基地上。但是这两个设想的动机还是不明确。
这些文件所能暗示的就是希兹布拉自杀投弹手计划于一个未知的时间在世界上某个地方进行一次空袭。
扎克开始打印一些信件。打印机发出静静的嗡嗡声,他回想起国务院召开的简报会。现在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派去开会,并且对会议内容做详细的记录。福斯滕一开始就在利用他追踪中东地区的情报。但是现在看来国务院的会议似乎是故意安排的。很难想象在福斯滕这样一位熟知美国所有窃听力量的人指挥下的恐怖分子会愚蠢到通过公开的国际电话线——尤其是西顿和雅典之间的电话线讨论行动计划。也许整个事件就是故意安排的,用来转移人们对真正计划的注意力。也许目标就在美国。
扎克决定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文件交给联邦调查局。拖延太危险了。或许在国防部、国务院和中情局反恐怖专家的合作下,联邦调查局能够破泽更多的文件。文件或许能提供足够的情报,至少可以将福斯滕和谢尔曼拘留审查。
他把文件和磁盘装进在刘易斯桌子上找到的一个大信封里。他关上电脑,离开刘易斯的公寓,朝车库走去。他用丰田车的钥匙试了三辆不同的车,最后找到了一辆有五角大楼停车标签的崭新的加美牌小轿车。
扎克调整了一下座位和后视镜。威尔逊要塞在华盛顿以南,驱车大约要两小时。是出其不意地拜访约荷中士的时候了。
一上95号州际高速公路,扎克就把驾驶控制器调到五十八,然后舒服地靠在座位上。他回忆起那次坐着豪华轿车到谢尔曼庄园去的情景。恍如隔世。他在脑子里搜寻着,找找看自从接受勋章的那个星期以来自己有没有犯过一次明显的错误。没找到,除了没能保护刘易斯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他无法控制的。
偶尔可以看见高速公路的那边有车驶过。前面很远的地方,扎克能看到一辆货车的尾灯。身后是一片黑暗,他独自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路上的白色标线飞速地从车下钻过。他打开收音机,寻找新闻节目。几分钟内就找到了:一家全新闻电台正用辛辣的语气剖析他的命运。他那盘忏悔的录音带又被放了一遍。即使他被证明是无辜的,公众可能永远不会注意,他们记得的只是对他的指控。他试着去想一句著名的引语,大意是说谬误坐在马车里,由最快的马拉,而真理却总是没鞋子穿。
一小时后,他把车停在路侧停车带,买了份刚出版的《华盛顿邮报》。看到他的照片出现在头版的右下方,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一张头像照,看得出来是在受助仪式上拍的。标题真是混账:五角大楼官员承认勋章可能无效。听起来像是他们很不情愿地承认了一个秘而不宣的事实。扎克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寻找约荷中士指控海萨行动的细节。都是些他已经听说过的事:约商将于星期四的听证会上作证扎克的渎职把行动搞砸了,也使坎弗丧了命。文中引述了大量不愿披露姓名的人士的话,还有福斯滕的话,表明扎克已经差不多定罪了。他把报纸扔进垃圾箱。他看多了政治和军事上的把戏,知道令人厌恶的狂热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他不知道等这件事结束,他还能剩下什么。
当他到达威尔逊要塞的大门时,东边出现了一线微弱的光。穿着派克军大衣的哨兵走近车子。两盏聚光灯对准了入口处,哨兵呼出的气在灯光下白蒙蒙的,像波浪般起伏。扎克出示了身份证,他担心这位军警已经听说了他的消息,对他此行的目的产生怀疑。相反,那人挥手让扎克通过了,
扎克慢慢地开着车,穿行在这个庞大基地上,繁忙的晨间活动正刚刚开始。大多数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