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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了,笨蛋。希兹布拉特工。记得黎巴嫩海军营房遭到袭击的事吗?这些人随时愿意死的。”
“哦哦。”
扎克突然感到电话亭里很热。他的手原来没有知觉.现在一阵阵地刺痛。他感觉汗一颗颗地聚集在额头上。他说得更快、更狂乱了。
“听着,我了解国会大厦防御系统中的歼击机和地对空导弹群。但它们今晚不起作用。”
“真的?为什么?”特工问。他的语气变成了挖苦。
“他们有人在五角大楼控制这个系统,一个叫斯坦·邓肯的中尉。他是这个阴谋的一分子。”扎克又试着深吸了口气。
“我懂了。那么这个阴谋牵涉到恐怖分子跟五角大楼军官的合作?并且不到一小时,进攻就要开始了?”
“对。你要相信。”
扎克听特工叹了口气。“你还有其他的情报吗?”
“别说了!马上让我跟你上司通话。”
“那不可能。”
“他妈的叫他来听电话,米切尔!”扎克叫道。
“我上司在国会大厦。即使他不在那儿,我也不会让他来听电话,因为你显然是个疯子。你知道吗?报告总统受到生命威胁的假情报是二级重罪,可处多达五年徒刑,罚款二十五万美元。”
扎克试着平静下来。“这不是假情报。求你,让我跟你办公室的其他上司通话。”
“你还知道吗?这个电话已经被录音、追踪了。我建议你接下去给一个好点的律师打电话,因为我们会找到你。”
电话断了。
扎克挂起电话,试着拨乔治敦贾丝汀住所的号码。接线员说接电话的是答录机,不可能打受话人付费电话。他诅咒了一声,试图坐在电话亭的凳子上,但是他一弯腿,臀部和背部下半截就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又站起来,拨通问迅处,得到了白宫交换台的号码。他又开始打受话人付费电话,接着又敲了一下听话键。没用。没人会相信这个故事,可能彭斯除外,可能连他都不会相信。太荒唐了。
他想象特工处的人正在哈哈大笑。扎克可能赢得了“本月最有创意的恐吓”奖。
51
罗伯特·戴维斯对着衣领上的小麦克风讲了句话,车队开始移动。四辆豪华轿车缓缓地经过白宫车道,发动机在寒冷的夜里发出静静的嗡嗡声。戴维斯喜欢在黑暗中出发,因为这种出行给人以力量和期待。这些时候,实际上,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戴维斯坐在轿车后部,像在这种场合常做的那样,转过身凝视着夜空下闪闪发光的白宫。
车子转上空旷的街道时,立刻全部加快了速度。车队里面坐着的是政府的首脑,包括总统和副总统,他们的妻子,国家安全顾问,白宫参谋长以及各种各样的高级顾问。贵重货物,至少可以说。“开始按标准速度前进。”当车队到达宾西法尼亚大道时,戴维斯对着麦克风说。车子增速至每小时五十英里,这个速度是两年前戴维斯经过多次试验后定下来的。快得很难当做目标,又不至于引起事故。当白宫工作人员出于公共关系的考虑,将白天的时速减少了整整五英里时,戴维斯曾大发雷霆。他上司也加入了抗议,可减速的事依旧没变。
和往常一样,过了营业时间不久,宾西法尼亚大道的人行道上已空无一人。大街本身不久前封锁了,在华盛顿两大权力中心之间一英里半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车队嗖嗖地经过站在十字路口封锁交通的华盛顿警察们。它也经过了,戴维斯知道,大楼顶层的特工,他们正用红外线夜视镜搜索这一地区。前方,像一座白山耸入夜空俯视着宾西法尼亚大道的,是国会大厦。
戴维斯和国会大厦的特工头领联系上,以确保议院出入口一切准备就绪。没问题。然后他检查总部情况。“有什么进展?”他问卡洛尔。
“也就是平常的奇谈怪论。”
“嗯。”
“我们听说总统讲台上的水加了氰化物,”卡洛尔毫不带感情色彩地说,“除非我们能在这位议院发言人喝水之前阻止他。”
戴维斯没有笑。在特工处办公室里,奇谈怪论是主要的娱乐来源。戴维斯不想制止这种幽默,可他也不愿用自己的笑声表示赞许。如果太快地打发奇谈怪论,那么有一天摆在你面前的将是一个死了的总统。“还有什么吗?”他问。
“没有,没有。”这儿很平静。
“巴恩斯家有没有麻烦?”
“没有。我们的队伍刚刚到达。”
“好吧,”戴维斯说,“我们过一会再联……”
“等一等。别挂,”卡洛尔打断他的话,背景中传来一些声音,“我们刚刚接到了另一个疯子的电话。这是一流的。”
“讲下去。”车队现在正经过联邦调查局总部。
“看来一架装满炸药的飞机将撞上国会大厦。最好让车队掉个头。”卡洛尔笑了。
“是谁讲的?”戴维斯问,感到微微有点担心。空袭,连同汽车炸弹和肩负式火箭筒,是索绕在戴维斯心头的最可怕的噩梦。
“唔,我来瞧瞧,我正在看这张写着有这种威胁的纸。”卡洛尔窸窸窣窣地翻着纸。“打电话的人自称是一名军官。”
“怪事。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
“这儿没有记录。”
“那你把它找出来,妈的!尽快告诉我。”
“是,长官。”
当车队疾驶过国家档案馆的巨大的柱子时,戴维斯盯着窗外。他知道自己做得过火了。他会成为办公室里的一场笑料。小题大做。多疑症是我们的职业:那会是跟特工处相称的口号。
卡洛尔不一会儿就回了电话。“是个地方电话。是从一个叫‘塔利酒吧和烤菜餐馆’里的付费电话打来的。地址是安娜科斯蒂亚。”
戴维斯松了口气。确实是奇谈怪论。“谢谢你的调查。”
“是,长官。”
“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长官。”
戴维斯正要结束通话,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那么打电话的是黑人?”
“长官?”
“这个从安娜科斯蒂亚打电话的怪人。他是黑人,对吗?”凭经验,戴维斯知道几乎所有的假威胁都来自白人,通常是些失业的、喜欢孤独的人。
“等一下,我来查一查。我问一下特工……”
“给我放录音就行了,怎么样?”戴维斯生硬地说。
“唔,好吧,长官,当然,我们能做到。一会儿就准备好。”
车队正朝议院的边门开去。前面可以看到在警线后面的游行示威者。戴维斯又和出入口的特工头领核实了一次。还是没问题。一分钟后卡洛尔带著录音带又和他接通了。
“让我们听听看。”车队停下时,戴维斯说。他示意轿车里的另外三个特工去干自己的事。
卡洛尔开始放录音,戴维斯清楚地听到一个白种男子的声音似乎异常急切地传了过来。录音放完后,戴维斯靠在轿车里,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惧,他知道那没必要。这个电话显然是恶作剧。尽管如此,还是有些东西不同寻常,而这不仅仅是关于国会大厦防御系统的细节。
“给那个酒吧打电话,”戴维斯命令卡洛尔,“跟作战室和我们在EOB的控制中心联系,复查国会大厦防御系统的状况。”
“长官,您真以为那必……”
“给我去做!”戴维斯命令。
当戴维斯从车子里出来检查现场时,总统和随行人员以及保安队飞快地进了大楼。看来一切都很好——特工部署在合适的地方,栅栏建在指定的地点,国会警察已经驻扎妥当。没有出现混乱局面。
走进国会大厦时,戴维斯朝夜空紧张地扫了一眼。
52
扎克走出电话亭,酒吧里的谈话戛然而止。所有的眼睛再一次对准了他。一瓶刚打开的“百威”放在门边柜台的尽头。
“三块钱。”店老板说。
扎克把手伸进裤子口袋,装模作样地摸着,其实他知道自己没钱。“妈的,我知道我带了皮夹。”
那个曾站起来的人又下了凳子。
突然外面传来刺耳的轮胎声以及关车门的声音。扎克冲到窗前往外看。他看到两辆带有美国军队标志的绿色小轿车,六个军警在街对面呈扇形排开。每人手里都拿着M…16。其中两个正朝门口走来。
扎克转过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柜台后面通向小厨房或储藏室的门道。
“我要用你的后门。”
“把啤酒钱付给塔利,然后给我滚得远远的,你这白鬼。”站着的男人说。
扎克不理他,往前一跳,踏上一条板凳,接着又上了柜台。他在柜台上走了几步,瓶子和烟灰缸被踢得飞了起来。他跳到柜台后面的地上,冲过门道。他用力推开小厨房后的一扇肮脏的门,发现自己在一条长长的小巷里。几乎就在扎克出门的一刻,一位军警出现在街道的拐角处。他大叫着向他追来。扎克沿着小巷飞奔。前面是一道钢丝网眼栅栏,他没法轻易逃过去。军警的靴子声变得越来越大。
栅栏前五码的地方,军警赶了上来,扎克突然停住,蹲下身子。军警用力向他踢去,不料自己却飞起来,趴在了人行道上。扎克跳起来,当军警想站起身时,他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脸。他转身看见另外两个军警冲出了塔利的后门。还有两个转过了拐角。扎克跳上栅栏,迅速地爬了过去。他跑过一块地,冲进另一个巷子,这时,他听到有人爬过钢丝网眼栅栏的声音。巷子在一堵砖墙前到了尽头。他朝上面、四周看。太平梯悬在离地面九英尺的地方。扎克抓住一只金属垃圾桶,把它倒立在梯子下面。当他纵身而上开始爬的时候,他手上摸到了厚厚的铁锈。
当他们看到他时,他已经到了第三层。一个军警跳上垃圾桶,开始跟着他上太平梯。突然,这人诅咒了一声,掉到了地上,一节生锈的梯子紧紧抓在他手上。
军警们互相大声地下命令。当扎克到达房顶时,他听到了更多的发动机声和关车门的声音。他朝房顶的左右看。他在一排全是三层楼的联立房屋的中央。他爬到屋脊边沿,看下面的街道。那儿现在有四辆车。邻居们正站在门道里,酒吧里的人聚在外面看热闹。
当扎克朝下看时,另一辆车停在他那边街道的路缘边。他惊诧地看到赖利钻出了一辆绿色维多利亚皇冠轿车,对几位军警亮了一下身份证。他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当军警们呈扇形朝不同的方向散开后,赖利站在他那辆车的驾驶座那边一面对着移动电话讲话,一面审视这一地区。
头顶传来了直升机的隆隆声,探照灯在一个街区远的地方掠过屋顶,但是越移越近。扎克左边的太平梯上突然传来了人声。他站起身,奔向右边,跃过一个巷子,跑过另外两幢房子的屋顶。第三幢房子离自己较远的那头有一个太平梯。他顺着它沿一幢废弃大楼的一边往下走去。在二楼,他碰到一扇开着的窗户,爬了进去。
当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时,他闻到了一股尿臭味。他的脚踏上了一块正在腐烂的垫子,他绕过去。慢慢地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能看清寓所里的东西了。大夸脱的啤酒瓶和烟头凌乱地扔在地上。小玻璃瓶在脚下嘎吱作响。远处,他听到叫喊声和直升机叶片的撞击声。看来他们已经搜寻到了这个街区。
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来到了一个满是垃圾的门道。左边是一扇开着的门,通向另一间寓所。他走进去,看到一堵墙已经倒了,由此他进入了隔壁大楼的一间公寓。黑暗又一次笼罩了他。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到处都有烧焦的木头和塑料的味道。他一手扶着墙,感到手上沾上了木炭的残留物。地板嘎吱嘎吱地响,他担心会一头栽倒。他慢慢地把一只脚放到另一只脚前面,试探着往前走。
最后他到了另一个门道,又看得清周围的东西了。尽头是一扇临街的窗户,光线透进米。他走到窗前往外看。赖利的车几乎就停在下面。他穿着厚皮茄克和牛仔裤,靠着汽车的发动机罩,“啪”地把电话放进手里。扎克隐隐约约地听到电话响了,看见赖利对着它简短地说了几句话。没有一个军警的影子。
扎克悄悄地走下积满垃圾和烧焦的瓦砾的楼梯。通向街道的门半开着,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赖利站在不到六英尺远的地方。扎克从腰带上抽出手枪,可又把它塞了回去。这会惊动军警。他在模糊的光线中朝四处看,发现了一块三英尺长、截面为两英寸乘四英寸的木板。末端烧焦了,铁钉从中间戳出来。这东西行。他移到门边慢慢地把门开大。然后他又沿着过道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