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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打起精神也睡不了的!”
淳一紧紧地抱着真弓稍稍陷落的感觉,或者说已融入真弓的“温柔”里的感觉吧……
“喂,老公!”
“唔?”
“好像有人耶。”
“是啊。”
两人悄悄地抬起头,一看哇!面向院子的窗帘并没拉上,大拱门下面站着一群从来没见过的男男女女,全都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淳一夫妇二人。
第六章
“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虽然我已经叫信徒们别再到这里来上香了,可是……”礼子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真是讨厌啊,真是的!简直是侵犯隐私权嘛!”
“对不起!”礼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昨晚你上哪里去了?”将近中午才起床的淳一问道。“一直待在贵子大姊的身边呀。是靖夫叫我这么做的。”
“喔……你所说的‘靖夫’是不是叫做久保靖夫?”
“是的。你怎么知道?”
“呃,没什么。来,来喝杯咖啡提提神吧!”淳一暧昧地说。这时,大门猛然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搞什么?要把门敲破啊?”真弓皱着眉头。
“不会是讨债的找上门来了吧?”淳一走出去把门一开,眼前站着怒气冲冲的道子。
“礼子呢?”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在里面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就是你在幕后操纵!”道子尖声怒骂。“你在说什么呀!”
“我早该料到了,礼子!”听到外头一阵吵闹,礼子也跑了出来。
“二姊,怎么回事啊?”
“哼,少装了!你这家伙,花言巧语唬得大姊一楞一楞的,原来是想当教祖,没那么容易!”
“讲就讲,别乱喷口水嘛!”淳一皱着眉头。
“你怎么这样说?简直”
“你再也唬不了我了,刚才去医院,大姊竟说什么“我不是当教祖的料子”啦,“还是让礼子来接吧”的,真是让人想不到!为什么就是没提到我呢?”
“怎么会……”礼子哑然,无言相对。
“像你这种乳臭未乾的小子也妄想当教祖?别开玩笑了!”
道子咄咄道人,就算真弓在一旁,恐怕也毫无插嘴的余地。
“二姊我,什么也投说呀!真的啦!”
“那你为什么把拱门搬到这里来?”
“哎呀,有话好说嘛!总之你不爽的就是接班人怎么不是你嘛!”淳一总算找到插嘴的机会了。
道子瞪着淳一,说:“但是让小妹来接也未免太离谱了吧!我看就是你们在暗中教唆的!”
“你这是什么话?!撒野撤到别人家来了”
眼看一场同室操戈、手足阋墙的斗争就要上演了,此时一辆车开过来,下车的正是厚川。
“道子小姐!怎么回事?怎么了,好像吵起来了?”语气给人慌慌张张的感觉。
“还没啦,正要开始呢|”真弓说。
“我看就告诉他们好了!”道子不慌不忙地挽着厚川。说:“我呀,早就和晴男在一起了。我来当教祖,晴男来当总管,先别管大姊当不当,她不当,我就要这么办了哟!”
厚川在一旁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说:
“道子小姐……在这个时候……”
“没问系啦,不说清楚也不行!反正总得有人来接班啊!”
礼子一时语塞,直望着二姊和厚川,问道:
“厚川先生……你和二姊?是真的吗?”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啊?”道子挑衅地反问。
“可是……你们年龄……”
“没有啦,礼子小姐,这……”
“咱们别跟他们噜苏了!”厚川话还没说完,道子就打断了他的话,说:
“你快去安排安排吧!就要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宣布,我是接班人了!”
“可,可是,这太……”
拖着厚川,道子往车里面钻,淳一他们则只能愕然地伫立着目送他们离去……
“真是嘛了我一跳!二姊和厚川先生……我完全蒙在鼓里!”礼子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说明一下?”真弓大发雷霆!
“就是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啊!”淳一耸了耸肩,继继说:“说穿了还不是有棵摇钱树,难怪大家都要抢教祖的位子。”
“那么,枪击贵子的不就是……”
“慢着慢着,就算厚川和道子之问有什么,也不表示这件事倩就怎么样了呀!”
“话是没错,可是……”
“问题恐怕不在这里!这你就不懂了,厚川是不是叫作晴男?”
“嗯。没错嘛……那又怎样?”
“也没什么啦,只是在别的地方有听过这个名字。喂,道田来了!”只见一辆巡逻车停了下来,道田那张五分不,是八分仍处于睡眠状态的脸出现了。“道田,你怎么啦?”
道田像跳舞一样地踱到了大门口,说:“没有啊……我在半路上睡着了,是巡逻车把我载来的。”
“醒醒啊!把话说完再倒下也不迟呀!”
“喔,是的。”道田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记事本拿了出来。
“耶看不懂耶!”
“你拿反了嘛。”淳一纠正他。
“啊,谢谢……虽然我不认识你,还是谢了…………久保靖夫……就这个了。因为交通事故车子崖……听说疑似车子被人动了手脚,但最后没有直接的证据,以意外事故结案了……”
按着噗通一声,道田就这么倒在大门口,呼呼地睡了起来。
“我们把他搬进去吧。该让他好好睡一睡。来,帮忙一下!”
“唉!最近的男生哪,真差劲!”
连淳一都不禁同情起道田来了。此刻瞧了礼子一眼,只看她脸色惨白,像僵尸般地站着。
“你还好吧!”淳一问。
“唉……靖夫是不是给人害了的?”
“喔果真如此,也总该有个理由吧!”
“这……是不是有人怀恨着靖夫……”
喔?此时在淳一脑海里浮起的是:久保靖夫的这个名字是深井惠美说的。另外,惠美还提到一个男人名叫“晴男”的……
“真是吓死人了!喂,道田。道田,你有没有在听?”
道田意识仍很清楚,真弓在说什么也明明白白。
只是他嘴巴根本张不开。因为满嘴都是食物。
“唔、嗯、喔……”好像要说什么似的,却只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怪声音。
“吃完了再说吧!”真弓说。
“唔……”
大厅内人潮进进出出这个T会馆专办宴会之类的,也是全靠地利之便,每天都能维持客满的盛况。
“道么多人进进出出,要查个可疑份子可也不容易啊,喂,你说呢!”真弓满腹牢骚。
“呃……”道田总算能顺利地张开嘴了。
在会馆大厅一隅有一家咖啡屋,道田将菜单上所有全部的“轻食”三明治、义大利面、咖哩饭等全都迭进了五脏庙了。
好好地睡过一觉,又饱餐了一顿,道田看来年轻了好几岁。
下午两点开始,在此T会馆即将召开记者招待会,当然是宫岛道子要宣布自己将继任教祖。
发生了长女贵子枪击事件后就一直是大众注目的焦点,今天必定将再引起一阵骚动,热闹滚滚!
至于深井惠美事件,则简直没人要理,只在一些小周刊杂志里才看得到。
而道子也曾被人用车狙击过在今天的记者招待会上,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事端。
正因如此,真弓一行才会到此埋伏。
“不行了,快撑死人了,再也塞不进去了!”道田大喘了一口气。
“废话!像你这种吃法!好了,我看也该到休息室去看一看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现在精神百倍!就算来个十人、二十人,准叫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那也得先找到凶手啊!走吧,我来付帐!”
“这怎么好意思!真弓姐……”
“没关系啦。学姐来付是应该的。”反正点的也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
电梯直达八楼。
“啊真劳驾你们了!”
门一打开,眼前站着的是低头道谢的厚川。
“道子小姐呢?”
“在休息室内。”
“会场呢?”
“在最里面,因为太大了,一定要走走廊。”厚川说明着。
“知道了。厚川先生,是你在唆使道子小姐接任教祖的吧?”
“呃,怎么会是我呢?”厚川连忙否认。
“道子小姐她……我承认我和她关系……但是再怎么说她也还是个大学生,我也认为还是由贵子来接任比较妥当,可是……反正她吃了秤蛇铁了心,我怎么说也没用!”
厚川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
“突然会如此下定决心,应该有什么原因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每次问她,就说是“天意”什么的。”
“天意?”
“喔,就是所谓神的指示……”
“喔,原来如此。”真弓点点头,再问:
“可是听说去世的初子夫人,以前能够展示各种的奇迹。”
“嗯。她的确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绝不是经过设计来骗人的把戏。”
“道子小姐也有道种力量?”
“不……贵子道子都没有这种力量。”
“那……”
“最小的礼子好像可以感应什么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一个宗教的继承人也并非一定得具有神奇的力量不可。”
“喔……道么说谁来干都一样喽!”
“没错。所以勇一少爷才会说,那让男人来做也未尝不可啊!”
“原来如此。”
对了,勇一呢?
“勇一先生呢?”
“恐怕不会来了。妹妹们在当主角,他来也没什么意思。”
真弓点点头。这时可以看见各传播媒礼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出现了。
“厚川先生,您认不认识一位名叫久保靖夫的人?”真弓问道。
“啊!就是那个和礼子来往的男孩子。很可怜喔,交道事故死了……”
“是不是有谁反对他们来往呢?”
“呃……我倒没听说过有这回事。礼子善良乖巧,做事很有分寸的。”
“嗯。那您知不知道一位叫深井惠美的演员呢?”
“嗯,被人杀成重伤的那个是吧?一定又和桃色关系有牵连吧!连勇一的名字也被登出来了……”
厚川苦笑了一下,又说道:
“啊,我不去会场招呼招呼不行了。”
“请再等一下。”就在厚川想要快步离去的当儿,真弓又叫住了他。
“厚川先生,您知不知道深井惠美和久保靖夫也在一起过?”
只见厚川的脸突然僵硬了起来,彷佛冷不防破人揍了一拳似的。厚川神色有异地行了个礼便走开了。
“越来越有趣了哟!”
真弓也点了点头,说:“让咱们拭目以待,看看记者招待会上耍什么把戏吧!”
说完,拍了拍道田的肩膀……
第七章
记者招待会的会场,简直大得让人无法想像,是那种如果掌握得不好,会给人感觉很零散的地方。
但实际上,今天整个会场却几乎被人填满住了,厚川准备好的传单还不够用,赶忙拿去加印。
招待会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在并排的长桌前,挤满了一群的摄影记者,期待着“新教祖”的登场。
“早知道就该多带些人来支援。”真弓缩在会场的角落嘀咕着。
“这里就有一个喽!”背后传来了声音。
“老公!刚才怎么没看见你?”
淳一装扮成记者的模样,手上还捧着记事本。
“你对此事退挺热心的嘛!”真弓语带讥讽。
这些事对当小偷来说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不早点儿解决,那女孩不快快搬走,我也没办法安心工作呀!”
“说的也是礼子也在这里吗?”
“也许吧。刚才勇一顶着一张臭脸也到这里来了。”
“可别在这里吵了起来呀!”
“在传播媒体面前,不会干那种蠢事吧!对了,厚川的反应如何?”
“如你所料,脸色惨白!”
“喔。”淳一点了点头。“你认为厚川是凶手?”
“不!”
“那,为什么”
“依当时的情况看来,凶手不应该只有一人吧,是不?”
“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真弓开始不耐烦了。
“嗯。”淳一点了点头。
“喔,是谁?我马上去把他铐起来!”真弓紧抓着淳一的手不放。
“喂开始了哟。”
厚川站在麦克风前开始致词:
“今日承蒙各位拨空前来,在此致十二万分的谢意。”
“老公”真弓仍不死心。
“嘘。先别急好不好。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了,在当时那种情形,凶手根本逃不出去的。”
“那,凶手跑那里去了?”
“当然还待在屋子里。”
“可是也顶多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