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上什么鬼地方去啊?”声音是吵哑的。
他们在木板走廊上慢跑,两人说话都不朝对方看。“你跟我来就是了。”
“你走得太快了,达比。我们会引人疑心的。慢一点。你瞧,这不是太傻了吗。让我打个电话,我们就太平无事了,只要十分钟我就可以找来三个探员跟我们在一起。”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这一招管用。他们手搀手,一同逃命。
“别走了。”她慢下来。木板走廊上人多了,“贝犹女五号”汽船的旁边已经有人排队。他们便在队尾站住。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你难道见什么都要骂?”她像耳语一般地问他。
“对。尤其是见了蠢东西,这玩意儿就特蠢。我们还要上这条船吗?”
“是的。”
“干么呀?”他又打喷嚏,接着又咳得喘不过气来。他现在一只手就能把她拉走,但是四面八方都有人。前面是人,背后也是人。他一向以做事干净自豪,在这个地方动手岂不太脏了。上船去吧,再跟她磨几分钟,见机行事。他可以在甲板上掐住她,杀了她,把她扔到河里去,然后再喊救人。这不过是一件可怕的溺毙事故,有可能成功。要不然,他还得耐心等。不管怎样,再过一小时就得死。
“我有一辆汽车停在河上游的一处公园里,30分钟以后船停在那儿,”她轻声向他解释。“我们下了船,上车去,我们开了就走。”
队伍现在动起来了。“我不喜欢船,我晕船,达比。”他一边咳嗽,一边朝四面看,好像是怕有人追赶似的。
“请放心,加文,一定会成功的。”
卡迈尔拉了拉裤子。裤子的腰围36英寸,里面包了八层短裤和运动裤。汗衫是特大号,这样一来他就不是15O磅,而是可以冒充190磅。不管重多少磅,反正她已经相信。
他们快要登上“贝犹女五号”的阶梯了。“我不欢喜这个,”他出声咕哝,让她听得见。
“你给我住嘴,”她说道。
一个带枪的人跑到队列末尾,两肘推开那些带着挎包和照相机的人群。游客们都一个个挨得紧紧的,仿佛乘一回这条船是举世最大的壮游。他穿过人群,她的后脑依稀可见。他穿过排队的人群拼命向前挤去。有几个人骂他,但是他哪里顾得了这些。枪在口袋里,当他走近姑娘,便一把掏出来,贴在右腿上。她已快要走到踏级,快要上船。他更加使劲往前挤,把挡住他的人撞开去。他们愤怒地斥责他,可是一见到他手里的枪,便立即惊叫起来。她和一个男人手拉着手,男人对她说个不停。她就要踏上船去了,他正好把最后一个挡住他的人挥手推开,立即把手枪顶在红棒球帽子下面的后脑底部。他开了一枪,人群发出惊呼,伏倒在地。
假加文重重跌在踏级上。达比大叫起来。吓得退到一边。她的耳朵还在响着枪声,人们大叫,指向凶手。拿枪的人朝一排商店和大堆人群狂奔而去。一个带照相机的粗壮男人对着他嘶叫,达比看了他一秒钟便不见了。或许她以前看见过他,但是她现在已不能思索。她一直在叫喊,而且停不下来。
“他有枪?”一个靠近船边的妇女惊叫起来,人群也从假加文身旁后退一步,他已扑在地下,右手有一支小一手枪。他可怜地忽前后动弹着,好像一个婴儿爬动。他的颏下血流如柱,面孔下面一大摊血,脑袋下垂,快要碰在木板上了。他两眼闭合。他向前爬了没有几英寸,双膝便已浸在一滩暗红的血浆之中。
他开始号叫,大声地痛苦呻吟,他的话语达比一点都不懂。
一个女人在哭,接着又是一个。达比小步往后退去。
他向前一弹,伸到了木板走廊的边上。手枪掉落水里。他瘫伏在走廊上,脑袋悬空垂下,鲜血滴下水面。后面有人叫喊,两个警察匆匆赶来。
百来个人慢慢向前走近来看死人。达比向后挪开,便走掉了。木板走廊靠里面一边有一家牡蛎小馆。中饭时候,顾客拥挤,她上后面去找到了厕所。她锁上门坐在便器上。
天黑后不久,她离开河滨步廊。韦斯廷旅馆离此两个街区,她径直向韦斯廷走去,旅馆没有空房间了,她在灯火通明的休息大厅里坐了一小时,喝了咖啡。此时不逃,还待何时,但是她不能有半点闪失。
她走出韦斯廷旅馆,步行到波伊德拉斯街,在那里扬手叫停了一辆街车。一个老年黑人坐在驾驶盘后面。
“我要去巴吞鲁日,”她说道。
“我的上帝,好孩子,那可是老远的路。”
“多少钱?”她急忙问道。
他想了一秒钟。“150。”
她跨进后座,把两张钞票丢到前座上。“200美元。给我尽快赶到那里,看着点后面。也许有人跟上。”
他关掉计程器,把钞票塞进衬衫口袋。达比在后座躺下,闭上眼睛。老人是个开快车的人,几分钟之内他们便上了快车道。
枪声仿佛仍在她的耳畔回响,她仿佛看见他趴在地上挣扎。
在她逃跑的时候,她瞥见了那个杀手。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他逃跑的时候只朝右边看了一眼,就是那一下子勾起了她的记忆。但是当时她正在嘶叫,处于歇斯底里状态,只觉得一片模糊。
一切都在模糊之中。离开巴吞鲁日还有一半路,她已经睡熟了。
26
沃伊尔斯局长站在转椅的背后。他没有穿上衣,衬衫皱得乱七八糟,大多数钮扣都散开着。晚上9点钟,他还没有想到要离开。
他听着电话,轻声发出几点指示,然后把电话挂掉了。刘易斯坐在办公桌对面。房间开着,灯光亮着,谁都没离开。空气肃穆沉重,只是不时有人轻声耳语商谈。
“埃里克·伊斯特来的电话,”沃伊尔斯说道,慢慢坐上椅子。“他到那儿大约两小时了,他们刚做完尸剖检验。他亲眼看着检验,这是他生平头一次。单发子弹穿进加文在太阳穴,但是使他送命的是第二和第三节颈椎受到的一击。脊椎完全粉碎了。手上没有弹药的烧痕。他的喉头受到一击,伤得很重,但非致命之伤。他全身赤裸。死亡时间估计是昨晚10点到11点之间。”
“谁发现的?”刘易斯问道。
“女清洁工今天早上11点钟开门进房时发现的。你给他妻子报个信好吗?”
“好的,当然,”刘易斯说道。“遗体什么时候回来?”
“伊斯特说他们过两小时就会发还遗体,凌晨两点钟到达这儿。告诉加文的妻子我们要尽一切力量满足她的要求。告诉她我明天要派一百名探员去对全城进行彻底清查。告诉她我们一定要逮住凶手,等等。”
“有什么证据吗?”
“恐怕没有。伊斯特说他们从下午三点起一直在那房间里,这起凶杀案子干得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帮助我们破案,不过这样讲为时还早。”沃伊尔斯揉一下发红的眼睛,想了一会儿。
“他不过是去参加一次葬礼,怎么就会送掉性命?”刘易斯问道。
“他在四处打听这桩鹈鹕案子。我们的一个探员,名叫卡尔顿,告诉伊斯特说加文要找到那个姑娘,姑娘也给他打了电话。卡尔顿还说加文需要得到帮助,把姑娘带到华盛顿来。卡尔顿跟他谈过几次,还告诉他当地几处学生们经常逗留的地方。卡尔顿说他就知道这些。他说他颇为加文担心,因为加文到处声称自己是联邦调查局的人。还说他认为加文是个笨蛋。”
“有谁见到过那姑娘吗?”
“她恐怕已经死了。我已经吩咐我们在新奥尔良的人把她找到,如果有可能的话。”
“她的一篇小小摘要已经到处惹出人命案子。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认真对待它?”
沃伊尔斯朝门口点点头,刘易斯起身去把门关好。局长又站了起来,手指捏出响声,把心里话讲出来。“我们出不得一点纰漏。我考虑我们至少要为鹈鹕案子指派200名探员,但是千万要保守秘密。这里面是有名堂,刘易斯,很不简单的名堂。但是,我义答应过总统,我们不去碰它。他亲口要求我别去接触鹈鹕案件,别忘了,我也答应了不去碰它,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们也以为那份材料是开玩笑。”沃伊尔斯勉强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我把他要我不去接触此案的那段简短的谈话录了音。我估计他和科尔把白宫半英里范围之内的一切谈话都录了音,我又为什么不可以录音?我当时带着我最好的随身麦克风,我听过了录音,跟钟声一样清楚。”
“我没有听明白。”
“很简单,我们动手全力进行调查。如果确实如此,我们就把案子破掉,拿到证据,向法院起诉,那么人人都会高兴。可是操之过急就麻烦了。不过,那边的白痴和科尔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调查。如果报界听到了风声,要是鹈鹕案情摘要果真击中了要害,我也毫个含糊地让全国都知道,总统本人要求我们不去碰它,因为那是一个他的友人。”
刘易斯含笑说道:“那可要送他老命。”
“可不!科尔得大出血,总统也休想恢复元气了。明年就要大选,刘易斯。”
“我就喜欢这样,登顿,但是我们必须解决这起案子。”
登顿在他的椅子后面慢慢走动,两只脚也从鞋子里抽了出来,这一下子他就更矮了。“我们得把每一块石头都翻过来看-下,刘易斯,这可个容易啊。如果是马蒂斯的话,那么我们的对手就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他进行了精心策划,使用了本领非凡的杀手,消灭了两名大法官。这些人都守口如瓶,他们也都不会留下形迹,瞧一瞧我们的朋友加文被干掉的情况吧。我们得花上两千小时在旅馆内外挖掘,我敢跟你打赌连一里半点有用的证据都不会有,就跟罗森堡和詹森被害时一样。”
“还有卡拉汉。”
“还有卡拉汉。恐怕还要加上那个姑娘,如果有一天我们找得到她的尸体的话。”
“我也多少有点责任,登顿。星期四早上加文听到了卡拉汉出事之后便来找我,可是我没理睬他。我知道他决心要上那儿去,可是我根本没有理睬他。”
“是啊,他死了我觉得难过。他是个好律师,他对我忠实可靠。我珍惜这一点。我信任加文,但是他的行为出了格,招来了杀身之祸。他根本不该假装探员去寻找那个姑娘。”
刘易斯站起来伸个懒腰。“我得去看一下维尔希克太太。我该告诉她一些什么呢?”
“不妨说这看起来像是一件盗窃杀人案,当地警察还说不准,还在调查,明天会有更多消息,等等。告诉她我简直垮了,我们愿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科尔的豪华汽车急忙在路边停下,好让一辆救护车嘟嘟响着驶过。豪华车在市内兜来兜去,漫无目标,科尔和马修·巴尔两个人会面,要谈点儿真正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这一套把戏是常用的。他们仰靠在后排座位上,喝着饮料。科尔对泉水情有独钟,巴尔喝的是从方便小店买来的一瓶巴德啤酒。
他们顾不上看一眼救护车。
“我一定得弄清格兰瑟姆知道了多少,”科尔说道。“今天他打电话给齐克曼、齐克曼的助手特兰德尔,以及纳尔逊·德万,他是我先前的许多助手中的一个,现在给重新当选委员会工作。这几个人不过是我所知道的全都在一天里面。他对鹈鹕案件盯得很紧。”
“你认为他看见过它吗?”豪华车又开动了。
“不会,绝对不会。如果他已经知道它的内容,他就用不着到处打听了。不过糟糕得很,他知道有这么一份东西。”
“他真不含糊。我注意他有好些年了,他好像专门在暗地里活动似的,并且跟一个奇怪的消息网保持接触。他写过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可是经常都是活见鬼似的准确无误。”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是个紧追不舍的人,他好像对这条新闻已经胜券在握。”
巴尔举起铝罐喝了一口啤酒。“我知道如果我说想要知道一点摘要的内容,那就不免是问得太多了。”
“别问。这玩意儿太机密了,叫人害怕。”
“那么格兰瑟姆又怎么知道它的呢?”
“问得好。我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他怎么知道的。他又知道了多少?他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已经给他的汽车电话装了窃听器,不过我们还没有进入他的公寓。”
“为什么不进去?”
“今天早上我们差一点被清洁女工撞上。我们明天还要再去。”
“别叫人逮住了,巴尔。别忘了水门事件。”
“他们全是笨蛋,弗莱彻,我们这边都是有本领的人。”
“那是不错。那么你说说看,你和你的本领高超的同伙们能够给格兰瑟姆在报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