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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成解释道:“今日江边有很多大河蚌张着嘴晒太阳,我费了半天功夫找出了这一颗。”王氏看得双眼晶亮,女人大多都喜欢这类东西。
李二成建议道:“你抽空进城问打首饰的工匠,能不能给打点头饰啥的,青桐都快七岁了,咱也得开始攒嫁妆了。”
说到头饰,王氏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忙说道:“我忘了给你说了,过几日就是我娘的六十生辰,我哥去年就说要办一下,你看咱们……”
李二成大方地说道:“办就办呗,按规矩来就是。”
王氏嗯了一声,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停下来了。
“快换了衣裳吃饭吧。”
一家三口边吃边说,一般来说,是他们两人在说,青桐在旁边听着。吃过饭,青桐拿出今日所得的银子。锦衣男子给的二十两再加上搜刮钱老六的五两,共二十五两,青桐自己留下了五两,将那二十两给了爹娘。
两人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愣了好半晌。
王氏反应过来,便急切地问道:“孩子你说实话,这银子咋来的?娘知道你力气大,可你不能做傻事啊?”
李二成瞪了王氏一眼,笑着说道:“你听青桐说完行不?自家的孩子你不知道她是啥人哪。”
李青桐有选择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只说自己无意中救了一个被拐的男孩,那孩子的家人给的酬金。
“这……”王氏盯着银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李二成却看着青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心地是好的,可你别忘了自己也是个孩子,万一把自个搭进去就不好了。你遇着这事应该去找大人。”
“我下次不这样了,爹。”
李青桐没告诉爹娘自己肩膀受伤的事,吃过晚饭回房自己擦药包扎。还好伤不太重,她的身体素质好,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那江希瑞团成球滚啊滚,一不小心滚到一条干涸的沟渠里,头部着地,重重地一磕,虽不致命,但还是晕了过去。好在江家的侍卫及时赶来。那两人一看江希瑞头上血糊湖的一片,又昏迷不醒,当下吓坏了。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便赶紧抱着人,快马加鞭朝医馆驰去。
江希瑞再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了。
他一睁眼便喊道:“仙女姐姐,你在哪里?”
奶娘于氏忙去抱他,嘴上奇怪地问道:“什么仙女?瑞哥儿,你是不是做梦了?”
江希瑞摇摇头,“不,不是做梦,我要找救我的那个仙女姐姐。”
那厢,江家老夫人赵氏正和狄君端说话。狄君端将昨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老夫人,那绑匪的同伙之一贺老三已人招了,说他们的同伙绑架两位公子是看到江府的人衣着华美,气度不凡,临时起意,想趁机大赚一笔赎金。”
“临时起意?”江老夫人不置可否。
“依世伯母看,这个贺老三如何处置?”
江老夫人正要答话,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接着是噔噔的脚步声。
江希瑞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由于跑得太急,他的小脸通红,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饱含着焦急和期待,他大声喊道:“君端哥哥,你看见我的仙女姐姐了吗?”
狄君端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他蹲下身,和气地问道:“你那么想见你的仙女姐姐?跟哥哥说说,她昨天是怎么救你的。”
其实就算他不问,江希瑞也想找人说。此刻,他更是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姐姐很厉害的,她跟静婉和静妍姐姐都不一样,她能用镰刀打坏人。还能把我背起来跑……”
狄君端静静地听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贺老三的招供、希瑞的话再加上那日亲眼所见,钱老六的的确确是她所杀。这个女孩的胆量和心机真的非同一般。看她的装扮还有手上的茧子,应该就是个农家女孩。那么她那一身功夫和胆识是如何来的呢?这让狄君端百思不得其解。也许,他昨天应该派人去打探清楚……
“君端,你说你昨日给了那女娃二十两银子?”江老夫人的一声询问打断了狄君端的思绪,他立即回神,答道:“是的,本来要给五十两,她只要了二十两。”
“哦,倒是个不贪财的。”
狄君端笑了笑,不禁又想起了她那斥责自己的那番话。
江希瑞又一次被忽视了,他使劲拽狄君端的衣袖,仰着小脸恳求道:“哥哥,你带我去找仙女姐姐好吗?”
“等哥哥帮忙了,就带你去找她。”
“说话算话,拉钩。”
狄君端朝江老夫颔首笑笑,拱手告辞,拉着江希瑞走了出来。蓦地,狄君端想起那个困惑他的问题:“希瑞,你知道什么是巴比哥哥吗?”
“八臂?这还不简单,它就是有八条胳膊的哥哥吗?”
☆、第十七章阴差阳错
江家和狄家的人要在清河县逗留几日,狄君端平时就很喜欢江希瑞,因此禀了老夫人说是要带他出去玩一天,顺便给他压压惊。江老夫人的心思都在长孙江希琰身上,也就随他们去了。顺便还让下人准备了一些礼品赏给救江希瑞的恩人。
江希瑞得了祖母的首肯,当晚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他背着奶娘翻出自己的心爱之物准备送给他心心念念的仙女姐姐。
……
夜晚来临,白日里十分喧嚷的兴隆客栈此时已岑寂下来。江老夫人此时正半闭着眼睛倚靠在椅子上,一副十分疲倦的样子。一个身着青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立在她身后正挥着扇子轻柔的扇着风。
这时,她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于妈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她悄悄打量一眼江老夫人,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江老夫人突然睁开眼,看着她,说道:“说吧,我让你的事如何了?”
于妈妈斟酌着回答:“回老夫人,兴宝昨天夜里就回来了,只是他是从疫区回来,老奴怕他沾了疫病,就让他在旁边的小客栈里歇息。”
江老夫人赞许地颔首:“你做得很好。”
于妈妈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这是老奴的本分。老奴接着说兴宝打听的事情,他说白氏的老家正是水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那庄子里的人大多都去外地逃难了,他寻了两天只找到白氏当年的一个好姐妹。那个妇人说,白氏的老父在女儿女婿进京后就日日盼望他们派人来接自己。结果整整盼了四五年也不见女儿消息,白父眼睛不好,又只白氏一个女儿,家中没甚依靠,家道日渐贫困,最后实在无法,只好变卖了一点家产以京城寻亲去了。后来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江老夫人跟着唏嘘一阵,一边用拳头轻捶着腿一边说道:“这白氏也真够命苦的,女儿掉落江中生死不明,如今老父也是不知所终。也罢,此事咱们也尽了力,至于能不能找到人,那要看天意。”
于妈妈笑道:“亏她托了老夫人这等宅心仁厚的人,要是别人,非亲非故的,谁耐烦管这些个闲事。”
江老人轻叹一声道:“我与她也算有旧,我不看活着的人面上,也得看我那死去的老姐妹的面子上帮她一帮,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这个白氏也是个可怜人。她性子单纯,娘家无人,先前,她干娘在世时还好些,如今,唉……她在林府的日子能好到哪儿去。”
于妈妈半弯着腰静静听着,末了问道:“老夫人,咱们这一路也没少打听白氏女儿的下落,至今仍无消息,这以后还要打听吗?”
江老夫人听到这事,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道,摆摆手道:“我看还是算了,就是因为要打听她女儿的事,我抽调了几个小厮出去,少了人手,才让那些绑匪钻了空子。幸亏君端的人及时帮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妈妈赶紧附和道:“老夫人说得是,老奴也是这个意思。咱们江家对白氏是仁至义尽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于妈妈知道她是困了,示意小丫头伺候她梳洗歇息。
于妈妈待江老夫歇下后,才轻手轻脚地返回自己的房间。她临睡前又举灯巡视了一番。
因为是在外面,比不得府里宽敞。所以下人大多是几个人挤一个房间。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戏自然更热闹。那些丫头们憋了一整天,此时正是谈兴正浓之时。
有的在说江希琰的事,有的议论狄君端的事。不知是谁提起白氏的事,众人无所顾忌,一个个都打开了话匣子,说得唾沫横飞。
有的说白氏真可怜,女儿落入江中,也不知是死是活,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消息,八成是淹死了。
有人冷笑道:“嗤,落入江中?说得好听。你们都不知道吧,那孩子是被人推入江中的。”
有人惊讶道:“不会吧?谁这么狠心啊。”
那人道:“还能有谁,她亲爹呗。不,也有可能是误推的,人家真正想推的是他的糟糠老婆。”
“快说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得意了好一会子,最后在众人的再三催促下,终于说了出来:“先说好,这事我也是听来的,不知道准不准。——我听人说,那白氏的出身很不堪,她爹是个叫花头儿,好像叫什么团头儿。要了半辈子饭,多少积攒些家私。老团头只生得白氏一个女儿,就想招个女婿。后来还真招了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婿。把那父女俩给高兴的,自以为终身有靠。那女婿果然争气,先是考中秀才,接着中了举人。然后还准备上京应试。那团头怕女婿变心,就硬叫女儿带着几个月大的外孙女跟着一起上京,说是安顿好再回来接他,若是考不上就回家。结果呢——”
说到这里,那丫环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结果那举人女婿在路上越想越憋屈,觉得自己就算中了状元,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要饭花子女婿的名头。在船行至桃花江时,他就一咬牙一狠心,把自个儿媳妇给推到江里去了。”
众女一起声讨:“天哪,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这时,忽有人质疑道:“不对吧,上次老夫人过寿时,我曾看见过林老爷,觉得他待人极和气,人也长得斯文俊秀,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人哪。”
“哼,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反正我是不太信。”
“哎对了,那后来白氏怎么又回到林府了?是别人救的?还是林老爷良心发现把她拉了回来?”
“这些嘛,说来话长……”那最先爆料的人正欲再好好卖弄一番。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于妈妈的一声叱责:“都什么时候还不去睡觉?小心吵醒了老夫人,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丫环们互相对视一眼,哗啦一下全散开了。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于妈妈很满意自己的威严,在门外故意停了一会儿才离开。但丫头们再不敢像方才那样肆无忌惮了。她们白天忙了一天,不一会儿便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次日清晨。江老夫人正在用早膳。店小二弯着腰在门外传话说,有一个自称是林白氏闺中姐妹的妇人要求见江老夫人。江老夫人眉头微蹙,不置可否,既不说见,也不说
不见。于妈妈忖度着她的意思,虎着脸对小二说道:“你当我们老夫人什么人见啊,那林白氏的好姐妹那是从疫区来的,谁知道身上有病没病,你就敢放她进来?你就不怕掌柜的知道了让你卷铺盖走人?”
小二一想也是这个理儿,当下就有些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地打躬作揖:“请老夫人原谅,小的实在是抵不住那妇人再四恳求,才来禀报的。倒忘了盘问她的来历了。”
江老夫人挥手制止他:“罢了,不知者不为罪。你下去吧。”小二喏喏告退。江老夫人接着吩咐丫环给那妇人拿五两银过去。
……
李家村正沐浴在辉煌灿烂的朝阳中。清晨的空气清甜而新鲜。李青桐迎着红彤彤的日光,绕着村庄快跑。她一圈接一圈的跑着,汗水混着露水浸湿了她那黑亮柔顺的头发,她的脸颊因为剧烈运动而变得血气充盈,小脸白皙中透着粉红,仿佛五月的鲜桃一般可爱。那双明澈的眸中闪烁着一股坚毅的光芒。
李青桐经过前日那一次追杀,再加上马仙姑的事,让她对身边这个世界有了别样的认识:这是一个对女性,不,应该说是对一般人都充满着恶意的世界。以前她以为只自己奉公守法,就不会有事。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她不惹事不代表没事。这个认知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因此,她决定加大运动量,好好锻炼身体。在不太讲理的地方,拳头还是最管用的。
李青桐跑了八圈以后,逐渐放慢脚步走回家。院子里,李二成已经套好驴车,正往上搬东西呢。李青桐这才记起,今日就是外婆的生辰。他们说好要一起去给她祝寿的。
王氏说道:“他爹,我要不要去跟花大婶说一声,若是咱们回不来,就让她帮咱看下门?”
李二成道:“我看不用了吧,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