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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四周愈觉安静,李眠儿渐渐困意上涌,上下眼皮不住往一块粘,没坚持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
半晌过后,帐中鬼鬼祟祟地蹿进两个蒙面黑衣人,身量皆不高,一看就是南秋族人。
他们吹灭手中的安神香,在帐中里里外外翻腾。
“你确定她没跟出去?”
“我确定!”这是秋尼尔嘉手下阿莽的声音。
“再找找!”
“快,在这!”阿莽惊喜地拨开挂着周昱昭宽大衣袍的衣架,驼起地上的李眠儿,就先出了营帐。
另一个黑衣人紧随其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李眠儿回复知觉的时候,只觉自己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死,外头在打仗,自己竟然睡得喷香,若叫周昱昭知道了,定要笑话自己。
耳边依旧没有什么声响,不过眼睛能感受有光线,难道天亮了么?
李眠儿幽幽睁开眼睛,陡然一阵头晕目眩,蹬时,她觉出不妙,自己睡得这样沉,似乎并不只是困乏这么简单吧。
甩甩头,闭着眼睛歇了会儿,李眠儿再次睁开眼睛。
许是潜意识里面猜到事情的不妙,是以,当眼前的景象现在眼前时,李眠儿不过心头一跳,面上并没有作出什么吃惊的表情来。
“你,就是周昱昭带在身边的贴身小侍卫?”
一边踱近来,一边问自己话的是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李眠儿睁着眼睛,迎向来人。
这姑娘生得极美,李眠儿在心里悄悄把她与记忆中所见过的女子比较了一下,发现还真说不出谁的样貌来,能赛过眼前这位姑娘的。
明肌绰约,蓉粉轻涂,飞眉带笑,凝眸顾盼,兼且一身华贵衣饰、云发金钗,确然一个超群拔萃的佳人,美艳得让人移不开眼去。
李眠儿一睁开眼来,冰亮的眸子只在瞬间便是清冷一片,突如其来地面对陌生人、陌生环境,她竟毫不慌张,一张清丽无双的脸没有半点表情,冰冷地令人不愿靠近。
“哼,太子哥哥,您也真是白在百花丛中混了这些年,这小侍卫分明就是个女子所扮!”
在对上李眠儿的目光后,美艳娇女顿住脚,微微偏头对着身后之人轻嗔道。
李眠儿四肢被束住,听闻女子口呼,太子?还是哥哥?
那眼前这两人的身份不难明了,太子定是南秋的太子秋尼尔嘉了,这女子不是公主便是郡主!
久闻秋尼嘉尔大名,李眠儿的目光不由绕过女子,转向她身后。
秋尼嘉尔一身窄袖华服,通身的气派与眼前女子如出一辙,连长相也有七、八分相似,一样得艳光四射。
如此,眼前的女子应是南秋公主无疑了。
听了公主似讥似诮的话,秋尼尔嘉抬眸,视线在半空中恰遇到李眠儿探过去的目光,眸光颤了颤,便斜向公主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妹妹这么说,那哥哥自然是要信的!”
“太子哥哥,把我叫来,不会就是专为了给她验身吧?”这位公主显然心情不佳,说出来的话有掩饰不住的怨,“甘心给他做个小侍卫,这般偷偷摸摸的,难道还是什么金枝玉叶不成,用得着我堂堂南秋公主亲自出手么?”
说完,她气呼呼地转身,肩膀微微有些抖:“哥,你该不会也被她……”
迷住了吧?最后四个字被她吞回腹中,她实在不甘心说出口。
近一年来,她与周昱昭照面不下几十次,不管为公为私,周昱昭都不曾正眼瞧过自己。
这几日听说,他身边多出一个俊俏小侍卫,整日形影不离,起初她也暗忖周昱昭该不会是好龙阳吧!
然而,当那个传言中的小侍卫却是活脱脱一个绝丽美人出现在眼前时,她风度不了了。
“霁晓!”秋尼尔嘉懒洋洋地从榻上站起,踱至公主后面,“你先不要急,周昱昭那么油盐不进的人,怎会整日带个女子在身边,还堂而皇之地将她留在军营里头?”
“哥,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秋尼霁晓袖子一甩,奔到李眠儿的身边,兜手拔了她头顶的束发簪。
瞬时,李眠儿的一头乌云如瀑般直泻而下,衬得她的容颜宛似芙蓉新出水,雪肤盈露,骨玉神清。
秋尼兄妹二人不由看呆了一呆,与秋尼霁晓的美不同,与很多很多的美人不同,眼前的美人更似月仙瑶女,尽管身着粗布麻衣,甚至还是男式兵服。
回过神来,秋尼霁晓腹有醋意翻滚,不由妒火中烧,攥紧手中现成的簪子,嗖地抵上李眠儿喉颈:“说,你到底是周昱昭什么人?”
“霁晓,别乱来,她可是大有用处的!”秋尼尔嘉大惊,抓住霁晓的手,劝阻道。
李眠儿喉头发苦,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抓来做人质了?
在这么关键的双方对峙之际,自己竟被南秋抓来做人质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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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回巾帼何需让须眉(四)
李眠儿脑海内千回百转,她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局面。
可是自己如何会被这么……这么轻易地抓到敌营来呢?
这不像是周昱昭的作风阿?
当初在桂阳碰见蛮瑶围困时,自己明明离得那么近,周昱昭都不放心,还要把自己看在身边;前日更是因为不放心把自己留在城里的宅中,才把自己接入营中,何以昨夜里,他会那般大意?
难道是因为战事紧张,他一时忽略了?
李眠儿垂下眼帘,也许这件事……
“你是周昱昭从哪里带来的?”李眠儿的思路被霁晓打断。
乌发披肩,珠眸清冷,李眠儿并不打算回应秋尼霁晓的问话,她的思路还没有理清,在理清之前,话说得越少越好。
只是霁晓似乎不这么想,她却中迫切得狠!
指下稍一用力,抵在李眠儿脖颈处的簪尖陷入她娇嫩的皮肉中,蹬时血珠冒出来。
“霁晓,你先让开!”秋尼尔嘉显然看不下去,他愤然拉开霁晓,“你冷静点!”
“哥,我们俩个究竟是谁不冷静?”秋尼霁晓甩开她哥哥的手,“不要忘了,你抓她过来的目的!”
李眠儿闻言,转眸觑向秋尼尔嘉,眼前这位近乎妖媚的美男子似乎是在维护自己。
或许可以拿他做一下缓冲!
对上李眠儿的视线,秋尼尔嘉的目光有那么一瞬的沉匿,不过很快就移开,转向秋尼霁晓:“这个妹妹放心,我自有分寸!”
“哼!”秋尼霁晓冷笑一声,退后两步,双臂抱在胸前。“好啊,我倒是看看,我的太子哥哥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大美人——”
“你们俩个做什么呢?”秋尼霁晓的话突然被一个肃沉威严的妇人声音打断。
又一个说汉语的,眼前这两个兄妹年纪轻,学汉语并不难,可这个妇人年岁只听声音便知其不年轻了,但这汉语说得甚地道,隐约还带有江浙一带的口音。
“母后,您来得正好!呶,这个就是传说中周昱昭带在身边的女人!”秋尼霁晓听到妇人由远及近的声音。斜瞄一眼她的太子哥,转身就迎向还没有进来屋子的妇人,“不过就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周昱昭的女人!”
“哦?哼。管她是不是周昱昭的女人,是也罢,不是也罢,先给本宫绑到城楼上去!”妇人声间陡得提高,更显得威严赫赫。“既然能被周昱昭留在身边,于他多少都会有些意义的!具体多少意义,送到城楼上去,就有分晓了!”
妇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李眠儿抬头觑向门首,此妇人如此狠辣。又有心计,这位南秋皇后不由让她想起京都里的彭皇后,是不是做皇后非要有这些手段的?
不知这位南秋皇后又生得何许模样!
“母后。言之有理,不过皇兄好像不是这么以为的……”秋尼霁晓看来已经迎到皇后,撒上娇了,还当着她哥哥的面告起状来!
“不过什么?昨夜殒了几千名壮士,那狡猾的周昱昭早有一手。害我们损失惨重,这个女人。不管姓周的小子上勾不上勾,都给本宫醒目得绑到城楼上去,权当祭奠昨夜牺牲的数千壮士了!”皇后越说越愤慨,当她说到最后一小句时,身形已经拐进屋来了。
因为身前有秋尼尔嘉遮挡,李眠儿没能第一时间看清来人的面目,但是当听到此人预备把自己绑到城楼上,威胁周昱昭时,她的心彻底紊乱。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任他们这么宰割。
原想随着周昱昭前来南疆虽不能奢望助他一臂之力,却多少能起着那么一点良性作用,不曾想,来时一路已有累赘之嫌,如今,自己分明让他凭空多了一根软肋!
李眠儿后背渐渐沁出一层冷汗来,早知如此,倒不如安心待城东的那座宅院里。
懊悔不迭,李眠儿全身都紧绷起来,脑子里思绪极速飞旋,苦苦思索着应急的对策。
可这几人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尔嘉,你让一让!”皇后踩着又响又重的步子,缓缓趋近前来。
“母后,这女子,孩儿想着,或许还另有用途!”秋尼尔嘉一边让开身,一边凑上前去,小声对皇后说道。
这位秋尼尔嘉果然是有心想把自己多留一阵的,不管他居于什么目的,还是有着什么非分之想,但是若能拖得一时则多一时的机会,李眠儿暗暗心怀希冀。
“哼,另有什么途!你休想歪主意!你就想想昨夜随你一道拼命的那些壮士们,你就不该生出其他的心思!”皇后劈脸否掉秋尼尔嘉的话,继续挺着脊背朝前踱来。
如此直言不讳地拆穿儿子的非分之想,这位南秋皇后当真犀利。
李眠儿稍稍侧头,举眸看向来人。
一看见来人,下意识地,她眨了眨眼睛,还心想着,自己定是急糊涂了,连眼睛也跟着花了不曾!
当她稳住心神,再次瞧向来人时,她终还是愣住了!
眼前这位南秋皇后,气势天成,不怒自威,虽上了年纪,可五官脸盘依然有形有样,足见年轻时候定也是难得的一位美丽佳人。
然而令李眠儿愣住的不是这位南秋皇后的美貌……
抽回视线,李眠儿睁大眼睛将秋尼尔嘉兄妹仔细瞅了一遍,发现他们二人的五官实是承了他们母亲的多半。
其实,当李眠儿醒转过来,看清楚他兄妹二人的脸面时,她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但因为身处险境之中,是以她来不及过多得细想。
此时再看,她便明白自己原先那奇异的感觉究竟是何感觉了。
南秋皇后在看到李眠儿时,表情微讶,显然之前没有料到他们抓来的竟是这么一个清秀脱尘的女子。
李眠儿从她脸上没有看到其他的表情,心底不禁涌出几缕失望。
“这副模样,倒也值得周昱昭替她生些心思!把她送到城楼上去吧!”南秋皇后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李眠儿,转而提声对她的儿子命道。
“嗯……”秋尼尔嘉原地踟蹰。不曾随即行动。
“尔嘉,今儿个怎么了?愣着做甚民?还不快些!”南秋皇后背过身子,看也不看李眠儿第二眼,沉声催道,已然对秋尼尔嘉的迟钝生出恼意来了!
“慢着!”李眠儿对着南秋皇后的背影突然脆声叫道。
屋内其他三人同时回头,脸上表情各异。
“慢着!”李眠儿重复道,“请皇后娘娘……留步!”
秋尼兄妹瞪大眼睛,盯住李眠儿,如若没有看错,这位清傲的女子。刚刚说话时,眼中竟似泛有泪光?
南秋皇后瞅了眼自己一双儿女,不大明白。这被俘的女子要自己留步作何?
难不成想讨饶,让自己对她网开一面?
“尔嘉,带上城楼去!”南秋皇后并不打算留步。
“皇后娘娘,我有极密的要事禀报!”李眠儿提声抢道。
南秋皇后再次转身,一双透着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斜抬了下巴:“哦?”
李眠儿对她点点头。
南秋皇次不由又一次瞄了一眼秋尼兄妹,秋尼兄妹也十分纳闷,刚才这女子可是冷清得狠,转瞬就变了一副光景。
“什么极密的要事?”南秋皇后驻足,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眠儿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使劲控制自己的声音。尽量让自己听上去坚定自信,而不那么柔弱,不那么激动:“请皇后娘娘屏退左右!”
南秋皇后进屋前已经将下人留在外头。此时屋内除了她最亲近的一双儿女,再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