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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丑末吧——”红莲伸手捂着嘴打个长长的哈哈。
“那他在隔壁?你去帮我叫一声!”李眠儿掀被子作势起床。
“世子爷,一大早已经出门了,走前也过来的!我想叫醒您的,世子爷不许!”红莲说着,脸上的表情真是艳羡得不行。
李眠儿脸上一红,低下头,心里暗暗捶了捶床,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沉呢。被子掀到一半,手下一顿,犹豫着要不要起床。
“红莲,你先去看看驸马爷如何了?早饭我一会儿再吃!”李眠儿决定还是等会儿再起吧,被窝里暖和。
红莲应声出门,回来时,回说王锡兰已经被护送回京都了。
李眠儿微感意外:“那送他走时,苏醒没?”
“听说没有醒,但是钱大夫意思是,驸马爷的体征已经平稳,伤口也缝合,可以送去京都,那里条件更好!”红莲把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复述。
“嗯!”李眠儿含首沉吟,不知道疏影看到昏迷的王锡兰会有什么反应,是否能看清自己的心呢,疏影下个月就该及笄了!
想到疏影,李眠儿眉尖蹙起,深深叹了口气,来时本以为见着王锡兰可以问问疏影的情况,没想到一见面竟是这种样子,也不知道疏影过得如何,以她的性子,吃些苦头是难免的了。
甩甩头,李眠儿集中眼前的事情,先起床用了早饭,抬了躺椅靠门而放,然后抱只暖手炉躺卧其上,仔细外面的动静。
今儿已是武王所下期限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日,仍然没有圣上的音讯,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将至关重要。
三天时间,梁军搜寻的动作又这么大,圣上有没有武功底子不知晓,但陈王的身手矫捷,如果他们在一处的话,按理不至于感觉不到,或许他们真的阵亡了,若不然就是太宗走得一步极险的棋,而最后一种可能性实在太微小,因为在如此强敌压境之际,又兼气候寒冷,关键是两军又经历那么一场惨烈的战事,那真是太过惨烈的一场战事。
这两日从红莲处打听不少有关前日晚上那场战役的信息。
红莲是唐府尹府上的丫环,此次是被唐府尹临时调来搭手用的,到龙州已有大半月了,对两军对阵的情况多少也有些见闻,不过她口中有关那场战事的消息多是她道听来的,不足以全信,但经李眠儿粗略过虑一下,她大抵也能还原个大概
现在梁军扎阵的这座龙州城紧邻通州,同通州之间隔了座天然屏障龙首山,通州旁则是益州益州也是一座战略要池,然目前益州城已被拓拔意率领的北寒军占领,且其攻城略地的势头咄咄逼人,可由于太宗皇帝带来的十万京军初来乍到,与边军一时配合有差,是以一个月来,梁军不但没有夺回益州城,反而一直居于守势,尽管北寒不过十五万大军,而梁军二十万有余。
就在五天前,太宗皇帝见军队整合得差不多了,便决定主动出击,准备收复益州,但龙州离益州比较远,遂率十万大军先往通州,准备以通州为跳板,攻击益州的北寒军,余下十万大军坚守龙州。
只是没有想到,拓拔意似是知道太宗皇帝的打算一般,竟在太宗之前压临通州,随即通州告急,太宗闻讯,快马加鞭,于拓拔意驻军当晚抵迏通州。
已经休整完毕的拓拔意怎会给梁军以喘息的机会?他不等梁军歇口气,当即发动攻城,且攻势汹汹。
当时天色煞黑,攻城的精力充沛,而守城的疲惫不堪,所以梁军没有讨得便宜,两下混战一团,打得不分胜负。
直到第二日早上,有个副将发现北寒军人数不过三两万,恐中了调虎离山计,忙禀报太宗。
待太宗大惊失色之时,有军情传到,北寒军离龙首山已不足半天路程,太宗跺脚不已,火速传书龙州城武王,要他出兵龙首山,自己则马上赶往龙首山,给拓拔意来个前后夹击。
龙首山地形复杂,这个时节是此地一年当中最寒冷的时候,前几日又才下过暴雪,形势宜守不宜攻,倘若被北寒占了龙首山,那么龙州城即便暂时没有沦为拓拔意的囊中之物,也离那不远了。
只是太宗这次又揣错拓拔意的意图了,拓拔意根本就意不在攻城,也不在略地,他根本就是为了伏灭梁军的主力。
所以那所谓占领龙首山不过是另一个幌子,被派往龙首山不足三万人,真正主力兵十来万的精兵强将却是早早地埋伏在太宗前往龙首山的半途中。
并且他连时间都拿捏得相当精准,恰好入夜之后,太宗率领六万梁军抵达他的埋伏地,太宗怕拓拔意去而复返攻击通州,特意留了四五万人守城,不想自己竟还是中了拓拔意设好的圈套。
当夜,北寒军又是火弹如雨,箭矢如林,梁军被打得措手不及,死伤惨重。王锡兰就在这种情况下中的箭,而太宗及陈王也在其间没了踪影。
找了三天,始终没有音讯,还有一种可能。
要知道遭到火弹袭击,战场一定有许多烧焦的尸体,一片焦胡,如何分得清面目,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当真发现了可疑的尸体,他也不敢带头指认啊,万一认错,那罪名可是担当不起的。
这两日里,周昱昭定然的亲自前去现场辨认过,却不知他找得结果如何。
下午时候,李眠儿特意多睡了一会儿,为了养足精神,好清醒地坚守到周昱昭夜里回来,她想知道局势的最新进展,还有,这两日北寒这么安分,都没有动静么?
难道武王把消息封锁得这么死?但他分明命唐、吴二人不遗余力地寻找的!如果一边地毯式地扫搜,一边还得低调行事,这尺度委实难以拿捏,但依目前的形势看,北寒多是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否则拓拔意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好时机的。
ps:
今晚加班,早点上传
第二百一十二回 霜露殷勤东风短(六)
还好周昱昭这一晚回得早,不到子时便回了。
在红莲打开门后,他旋进门内,一眼瞥见椅上的李眠儿正炯炯地看着他,眼中游过一缕笑意:“下午睡多了?”
闻言,李眠儿不觉一怔,怎么这都被他猜到了?
反应过来后,李眠儿斜过脸,悄悄翻个白眼,粉唇轻巧地嘟了嘟。
周昱昭没有漏掉她的小动作,眼中笑意不禁又深了一分,缓步朝李眠儿踱去,一边走一边对红莲吩咐道:“红莲,你到我房去,多烧些热水给我备着,一会儿,我沐浴!”
红莲屈膝领命,披上件大厚棉衣,将身子裹得紧紧的才出门。
知道周昱昭这是有意支开红莲,李眠儿遂而起身,顾不得方才还没有褪潮的羞赧,低声打探:“情况如何?有皇上的消息么?”
周昱昭先是对她摇摇头,然后双手一伸,再次把她一抄,打横抱到炕上。
李眠儿急忙挣扎:“我不困,你放我下来,我还有话要说!”
“在被窝里说也是一样!”
说完这句,周昱昭自己也愣住,此话实在太过暧昧,他低头觑向李眠儿,见她脸红过耳,挣扎得也越发厉害,只得收紧手臂,补充道:“是你在被窝里说也一样!”
虽这样,李眠儿仍然做最后的努力:“那样倒不如站着说!”
周昱昭并不理会,一径把她塞进被窝,贴近她的耳朵:“还是不如你坐在被窝里说!”
哦,是坐在被窝里?
李眠儿听了这话,便撤了抗拒,坐直身子,理一理身上的衣裳及披风。不想周昱昭一言不吭地盯着自己做这些,她不及整理完毕,先行问道:“明日,你父王就要对众将士宣布皇上失踪的事么?”
周昱昭坐在炕沿,面向李眠儿,此时听她这么一问,只是承认点点地头,却没有主动详细地说明情况。
“那一直蒙在鼓里的将士会作何反应呢?”李眠儿想像不到明日大众在知道这一震撼消息后的反应。
周昱昭没有立即应话,低眸看着李眠儿搭在被面上的十根葱指,片时才低声回答:“不管大家怎么反应。父王都会依着他的决定行事!
“他的决定是什么?”李眠儿猫一样好奇地追问。
“明日你便知了!”周昱昭抬眸,深深看进李眠儿的眼中,“到时。你只需在屋里观察着楼下便可!”
“龙首山下,你……亲自去现场辨认没有?”李眠儿问地很小心。
听此,周昱昭的目光不由一滞,继而几不可见地点点头:“现场已经清理地差不多了,吴都使把无法辨认的……另外放置一处!”
说到后来。周昱昭的声音愈发低而渺,他一定被现场的惨状触动了吧!
自大梁建朝以来,还没有哪一场战役这么轻易地就失了六万将士,更关键的是,这支军队还是太宗皇帝亲自率领,其中不乏大梁顶顶有名的都帅。
“表兄若不是打头阵。把大队伍甩得老远,不然……”说到一半,周昱昭薄唇抿紧。没有说下去。
不然,中箭晕厥的他,定然亦逃不过火弹的肆虐。李眠儿在心里把周昱昭的话接下去。
二人默默相对了一会儿,周昱昭伸手握住李眠儿的手,发现她的手微微泛凉。于是手指在她的手背和掌心摩挲起来:“三日之期已到,不能再拖了。拓拔意很快就会得到梁军群龙无首的消息,父王必须及早重整军队,稳定军心!”
纸包不住火,不只是拓拔意那里,梁军也一样,一连几日皆不见御驾亲征的圣上身影,加之前日龙首山大败,大家多多少少会私下猜疑的!
周昱昭没有多作停留,小半个时辰后回自己房去了,而李眠儿则又是稀里糊涂地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楼下有些喧哗,李眠儿连忙趿了鞋子,穿戴好,跑到门边,微微打开一道门缝,朝外瞧去。
场上已结了不少戎装将士,正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个个神色严竣。
李眠儿扒着门缝瞅了一会儿,见武王、周昱昭尚没有现身,便回屋,在红莲的伺候下净面洗漱,随后简单又用了早饭,不过一碗白粥,一勺咸菜。
一顿饭的功夫,待她重回门边时,发现场中一片肃静,武王、周昱昭一身戎装,凛着脸面对着众人站在台阶上。
武王视线在场内扫视一周,然后又看了眼身旁的周昱昭,最后回落到场内,负起手,提声语道:“龙首山一战,吾皇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怎耐北寒贼寇狡兔三窟,吾皇始料未及,中了埋伏,六万将士殒没他乡,吾皇及陈王至今音信杳无……”
此言一出,场内哗然,周昱昭随即一声冷哼,声音虽不大,可他许是用了内力,连楼上屋里的李眠儿都觉耳膜为之一震。
于是场内很快恢复肃静。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吾等热血男儿,理当保家卫国,现今手足遭此境地,若不还北寒以颜色,有何颜面面对大梁百姓,又如何给亡去的英魂一个交代……”武王声音虽不十分高亢,却中气十足,振聋发聩。
李眠儿斜眸瞅向一直立在武王身边的周昱昭,他没有戴帽子,一张脸玉白俊美,浓长的剑眉斜斜飞入鬓中,笔直的鼻骨挺拔有型。此时他凛着脸,倒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压迫人不敢与其对视。
李眠儿这一看,竟忘记了及时收回视线。
周昱昭被她盯了许久,不由微微偏头,朝她瞄了过来。
也不知怎地,李眠儿心虚一般,鬼使神差地“嗖”一下关紧了门,跑回屋内,抱起手炉歪倒在床上。
无需再听下去,武王这番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最终决定。
其实她早该想到,武王从来不是贪心之人,他一直以来都是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些年来,他苦心经营,图的就是一个能够保证亲人能够安身立命,最终全身而退。为此,他可以不求这天下,也可以不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管太宗皇帝究竟是生是亡,武王这一步走得算是相当稳当。
然而,外头周昱昭那厢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目前驻扎在黄龙府的梁军大约二十余万,其中边军和京军差不多各占十万左右。
京军是太宗皇上一手组建的,由一个主将和两个副将带队,三人皆直接听命于他;至于边军,虽然有自己的势力渗透其中,但是关键时刻能不能顶得住事,还得打个问号?
所以综此,父王夺政的时机还不够成熟,得待过些时日,把京军的首领们牢牢拉拢至麾下,才能有把握行事。
楼下武王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传进屋内,到得后来,场下将士士气大涨,口号喊得震天响,闻之,屋内的李眠儿长舒一口气,微微一笑,不想武王的号召力如此巨大,接下来,与北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