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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眠儿把她的眼神收在眼中,抿嘴微笑,而周昱昭其人只当没有看到疏影的目光,把她二人送到府中之后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到了自己所住的园子。没说几句,李眠儿就把娘亲逝去的消息告知了疏影,疏影闻得。痛哭不迭。
而王锡兰那头亦是一片凝重气氛,他也从祖父口中刚刚得知姑姑、姑父的死讯。从度香楼来的一路上,周昱昭神情与之前没什么两样,是以,他根本就没有往坏的地方去想。
离京之后,自己整日光惦记着买粮食一事,根本无暇设想武王的处境,心里大约想他定是一早就将后路安排好。只待到金陵大家团圆来。
唏嘘哀叹良久,王溥、王铸又寻问他滞留京都的情况。
王锡兰沉着嗓子,先是交代了如何落入陈王府的经过,再又交代了紫熙的变脸。以及后来怎么逃出的王府,怎么出的京城。
众人听闻,皆是面面相觑,后怕不已。
一阵静默后,秦夫人将话题扯向疏影:“刚才那个小丫环是怎么回事?”
听到秦夫人提及此事。大家伙再次抬起头来,纷纷将视线钉到了王锡兰的身上:是啊,那个小丫环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祖母指的什么?”王锡兰蹙蹙眉尖,佯装不解。
“别跟我装糊涂!”秦夫人掩嘴一笑,指着王锡兰再问。“你怎么同李青烟的丫环扯到一起去了?她为何同你一道来金陵?”
王锡兰长长“哦”了一声,然后道:“她一直在我的园子里,自然与我一道来金陵了!”
“你的园子?”一听这话,佟氏坐不住了,儿子的园子里多了这么一号人,自己竟然一点不知,当着秦夫人的面,她的面子怎么也挂不住,不由确认道,“九畹轩?”
“嗯——”王锡兰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她……什么时候……到了你的园子的?”佟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只当那个小丫环是儿子在外惹来的风流事,不想竟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的一出花戏。
“去年六、七月份吧,约摸是!”王锡兰端着茶盏,呷了一口茶,回道。
也就是说,那个小丫头在九畹轩近有一年之久了,秦夫人睨了一眼佟氏,打断佟氏的问话,木已成舟,此时再追究那些也没什么用了,再说,不过一丫环,孙子看上也就看上,值不得为难,话锋一转:“既然她有了身孕,住在外头总不大好,你须得尽快把她接来我们这里才是!”
此话一出,王溥和王铸等人面上皆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尤其是王溥,做梦都想抱重孙子,没想到,自己这才放出话,嫡孙子就给自己添上了。他不由哈哈一笑:“你小子,倒是听话!”
王锡兰摸摸鼻子,赧然一笑,埋头饮茶。
佟氏听秦夫人作此一说,也证实了自己的眼光,这会儿正好借此附和一句,也能在婆婆面前稍稍挽回些面子:“兰儿,你祖母说得对,李姑娘毕竟还小,对这些事又不大通,你还是把那丫头带到我的园子里吧,好歹早晚好照应照应!”
虽然不是正经妻室、妾室怀胎,但却是王家第四代的头一胎,即便是个丫环所生,总是王家的骨肉不是,况这种特殊时节,能让老爷子抱上重孙也不失为一件大喜事!
听到祖母和母亲都这么关切疏影腹中胎儿,王锡兰掩在杯口里的嘴角为之一弯,不过,把疏影接回这边园子里,他却并不如何赞同:“她若是觉得呆在她小姐那里来得自在,便让她住在那里!要补身子的话,平日只管把补品做好送过去便是!”
“那怎么行?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家小姐也不好担待啊?”佟氏坚持着。
闻言,王锡兰面有不悦,没有接话,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佟氏见状,瞅瞅她的夫君王铸。
王铸收到眼神,盯着儿子的脸看了看,其实打心眼里,他对于那个俊俏小丫头没生出什么意见,坦白说他对李青烟本人还是相当欣赏看重的,所谓爱乌及乌,至于她的贴身小丫环,想来也坏不到哪去;再者,就冲刚才她主仆二人会面的那情状,那哪里是主仆相见啊,竟是比嫡嫡亲的亲姐妹久别重逢还要来得热烈。
是以。他私以为那丫头住在李青烟那里理应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再看儿子的脸色似乎也没有要顺应他娘的意思,这样一来。他没有接下媳妇的招儿,倒是向着儿子:“我的想法同兰儿一样。如果她乐意住在贾府那边,就随她的意,咱们也不必干涉,日常没事多去走动走动,多提点提点就成!”
此话正中王锡兰下怀,他是不大想把疏影搁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一来。疏影的性子还是有些任性,又不懂人情世故,初来乍到,怕孩子没生下来。就讨来祖父母、父母的嫌,反而再影响到她的情绪,对她母子二人都不好;二来,在李青烟身边,她乐得自在。同时还能有个知心人相伴,不至于寂寞想家,然后借题发挥朝自己撒脾气;三来,有了孩子,疏影在心智上多少会随之变得成熟些。正好趁此,可以让李青烟没事多教教她,敛敛她的性子,也好在将来,住进王家后不至吃亏受苦。
有了王铸的支持,秦夫人也不再坚持己见,点了点头,随王锡兰的意思来了。
相别月余,还有不少话要叙,一家人围坐一处,你一言我一语,一坐便至天煞才散了。
“小姐——”疏影挽着李眠儿进到给她安排的房间里,屋内陈设齐整,没什么可再收拾的,就小声开口打探,“刚才送我们回府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周?”
“嗯!你可还记得他?”李眠儿侧过脸来,看疏影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八卦了。
“当然记得,我哪里能那般没良心,把救命恩人随意忘记呢?”疏影小脸一抬,应得理直气壮,“小姐,他是谁?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是不是都同他在一起?”
李眠儿眼波一荡,显然疏影只记得开宝寺被救一事,却已然忘记这个救她和自己一命的人,还曾经差些在国公府内先要了她们的命!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之事,正是不打不相识,若没有国公府的那一环又一环,想来在开宝寺时,周昱昭也不会拼了命去拦下自己那辆疯马车。
之前在不了解他的性子时候,她曾想过,身处那种危急关头,不管车内坐着什么人,周昱昭都是会出手相救的,因为他那样血性!
然而,相处下来,她不会再有那样的想法了,周昱昭重情重义没错,但他从来不是救世主,很多时候,他甚至冷漠得可怕!
李眠儿这一想,不由想得遥远了,没注意到疏影盯着自己的脸已好一会儿了,方记起自己还没有回这丫头的话呢,忙冲她又点了点头。
疏影看小姐目光遥远,不知她神识飞到哪去了,回复自己回得这般敷衍,不由嘟嘴不满:“难怪你都不想人家!”
有那么一个风华之人作伴,小姐还哪里有功夫想自己!
听疏影这一说,李眠儿“蹭”地脸色绯红,她转过身子,借倒茶的姿势掩住自己的窘态,同时嘴里谑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才和人家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把人家那个油嘴滑舌的本事学了十成十?”
闻言,疏影亦是面上一羞,不过羞归羞,反正她现在都是有身孕的人了,相较于以前,脸皮的确厚实了一些:“你之前急着绣出来的帕子,是不是就是送的他?”
还有趁夜送过来的药膏,定然也是出自那人之手了?
疏影把过去的细节一点一点地对号入座,慢慢理出了头绪。
李眠儿倒满两杯茶,转过身时,脸上羞色已褪得差不多,见疏影紧抓不放有关周昱昭的事,索性拉她坐倒,将与周昱昭的事从头至尾与她娓娓道来。
一直蒙在鼓里的疏影哪里会想到,她的小姐不声不响地竟是经历了恁多事来,又是南境又是北境地跑,还差一些就与自己阴阳相隔,永世难见。令她震撼不已!
第二百六十五回 寻芳今夜有人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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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兰是夜睡得本就够晚,又有武王逝去之事盘绕,子夜过后才迷糊睡着,不过次日天还没亮,他就已起身,也不梳洗,只披上衣服便由从人领着,跑来贾府周昱昭所在园子里蹭早膳。
连绵多日的小雨在昨个半夜里决定歇下了,所以他一路飞快。
听到园门传来动静,周昱昭也不打算继续睡下去,天气热了,睡觉时他只着中衣,这会儿仅简单披了外衣就踱进净房洗漱,水将才扑到脸上,王锡兰挤到门口,斜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脸上神情轻松。
周昱昭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洗自己的脸,抹完脸,开口问道:“为何不多睡会?”
王锡兰冲他挤了个眼,又挑了挑眉:“想你想得紧!”
周昱昭闻言,面上没有浮出半点表情,只淡淡地对他又道:“洗一把?”
王锡兰伸手接过帕巾,就着周昱昭用过的水,糊乱洗了一把,起身就问:“饭呢?”
周昱昭扭头瞟向他,顺道扫了眼窗外,语道:“随我一起到练兵场那边再用吧!”
听闻“练兵场”三个字,王锡兰眼睛一亮,丢下帕巾,凑近:“已经多少数了?”
“还差几万,就是专等你来亲自操办!”周昱昭走在前面,招来马车,自己先行跃进车厢。
目前的兵力不到十五万,南境白展那边的几万人一时半会不会动,周边临近州府的各路青壮年流民都已被招揽得差不多了,几乎每一次都是周昱昭亲自坐的阵,至于还差的五万人数。需得到偏远一点的地方去招才行,不过这种事,交给谁都不如交给王锡兰来得放心!
看周昱昭语气轻松。似乎招兵一事并没有碰着什么难处,只是这些兵都是从哪里招来的?
得知李眠儿出的这主意后。王锡兰啧啧叹道:“依我瞧,她都够格做你的辅佐军师了!今后到哪儿,你最好把她随身带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用场?”周昱昭偏头瞥了眼身侧后的王锡兰,“我要她,可是为了用场?”周昱昭似乎不大满意这两个字。
王锡兰抖抖眉,耸耸肩。算作告罪。
练兵场还远在城郊,待他二人抵达时,已近辰时,场上站满了士兵。
王锡兰遥遥望去。只看表面的话,感觉训练算得上初有成效,本是一群乌合之众,能整齐地排列、变换队形,再能扛枪使箭。确然不易了。
“南边,你作何打算的?”大致逛了一圈后,二人走上观武台,王锡兰目光看着场上的兵队,问向一旁的周昱昭。
闻言。周昱昭负起手,眯了眯眼睛,视线飘远,没有应话。
“若照我的想法,其实此次举事并非全无胜算!”王锡兰面上表情坚定,“上头那位经过这两年的折腾,看似巩固地坚不可破,但实际上,除了边境,京都、陪都等地,余者可以说漏洞百出,只要咱们策略得当,一年之内,倒也不无可能!”
昨夜想了许久,知道武王自刎、姑姑殉情之后,他内心汹涌不止,是以,早上天没亮就过来找他的表弟,虽然半天过来,只字未提武王之事,但他感同身受,表弟背了恁大的悲苦,却隐忍不发,将全副心神扑在金陵的事务上。
他刚所说的南边,实则指的南秋国,不知周昱昭打不打算用这步棋。
周昱昭仍默不作言,好半晌后,他才低声说道:“秋尼尔嘉做了皇帝,蒋素娥的话不知还顶不顶事?”
王锡兰转过头来,面向周昱昭的侧脸:“不论蒋素娥的话顶不顶事,秋尼尔嘉那里,只要你允他的足够份量,他自然乐意帮忙!”
“你不怕引狼入室?”周昱昭亦转过脸来,一双炯目对上王锡兰的。
秋尼尔嘉,此人,他是打过交道的,野心勃勃,若被他钻了空子,很可能后患无穷。
听此,王锡兰顿了顿,然后方道:“你同她提及此事不曾?不管如何,先小打小闹试试牛刀不成问题,但举事之前,你必须先确保边境尤其是南疆的兵力,太宗调不动!”
等自己筹完五万士兵,统共应天府不过二十来万,对阵京都只能说势均力敌,倘或太宗调动南疆的边军与京都协作配合,给来个前后夹攻,则应天危矣!
对抗太宗,根本不能存有以少胜多的侥幸心理,
所以,如果能争取到秋尼尔嘉的帮忙,解决掉南边的压力,事情就会好办很多!而李青烟与蒋素娥的关系……
周昱昭回头,继续正视前方,尔后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