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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妙丽容颜终能守得了几度春秋?
于是蕊娘又劝道:“眠儿。再美丽的女子,总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你选了这条路,那你有没有想过更远的将来呢!”
“娘——难道您的女儿就只有这一项本事吗?”李眠儿弯唇微微一笑,母女二人许久没见,这一见面就谈如此深沉复杂的问题。再见娘亲脸上挂满担忧,忙绽出一抹笔容,用以宽宽娘亲的心。
“可是古往今来,有太多太多的女子都是葬送在她们自以为是的这项本事上头!以色事人,最终还是难有好下场!眠儿,你可不能蹈此覆辙!”蕊娘常想若非自己运气好一些。再又信了李班首的一席话,否则自小便举目无亲的自己,怕早已沦落烟花境地。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娘自眠儿小的时候就这么教导女儿,女儿一直铭记在心呢,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定不敢负娘之期望!”蕊娘的话,李眠儿确实谨记在心。所以才会有上午她同周昱昭争执的那一幕。
若是一般女子,能得周昱昭那么一个毓秀俊华男子的“轻薄”。心内早已乐开了花,可李眠儿偏偏就怕周昱昭仅是因为她那张容色才对她眷恋不舍的。
听了女儿的保证,蕊娘脸色微霁,然一想到女儿已到及笄之年,不由眉头又锁了起来:“眠儿,眼看你就该行及笄礼了,娘看这形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会不会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女儿要的就是这个“误”字,如果不是长公主橫插一手,李青梧和方氏怕就要着手她的亲事了,现在虽然钟夫人盯着李青梧,要他快些给自己定下亲,可长公主杵在那儿,他们越不过去。
而长公主那里,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想她是不会有所动作的,不过最迟也就明年的事,因此自己这个年岁恰到好处,不大不小!
李眠儿垂下眼,装作害羞状,她不想娘亲看出她的心思:“娘,不会耽搁久的,您放心吧,再说,不是还有长公主嘛,她可不想把我拖成个老姑娘的!”
“眠儿,娘不明白,何以长公主非要走这一步棋?在后宫,除了皇后,便要数到她最尊贵,她还要担心什么呢?”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李眠儿其实也并不十分清楚,她仅仅是私下揣测而已:“眠儿短时间内亦没有摸透这其中奥妙,不过依眠儿的想法,身居后宫的妇人,多还是因为权吧!娘——我们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
“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眠儿好,娘便好,眠儿不好,娘便不好!”蕊娘淡淡地想将话题揭过。
“女儿听说,大爷身边的宝姨娘前日来过芭蕉园!”李眠儿一针见血,没有兜圈子。
蕊娘闻言,瞳孔一缩,但面上并没有多大反应:“她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过来寻些鞋样!”
“娘——知女莫若母!女儿究竟是个什么心思,您当真不知道么?”李眠儿见娘避重就轻,不禁循循善诱。
蕊娘移开视线,浅叹一声,复又迎视女儿的目光,哽噎着嗓子:“眠儿,娘,为娘……”
李眠儿见娘亲红了眼眶,心里一痛,拉过娘亲的手:“娘——”
“眠儿,娘准备在你嫁人后,就遁入空门。长伴青灯古佛!”
“娘?!你何苦那么做?你一个弱女子,凭什么全由您来承担……”李眠儿情绪抑制不住地波动。
“眠儿!”蕊娘捏捏女儿的手,示意她冷静,“眠儿,娘的事你不要往心上放,眼下,保护好你自己最要紧!只要你有个好归宿,娘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娘,您听女儿说!”李眠儿急急地打断,“娘。如果不久的将来,女儿可以带您走,离开这宅子。您愿意跟女儿走么?”
妇人家从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嫁入夫家,便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中途除非被休离。否则擅然离家出走,只会被人冠以不守妇道而遭唾弃。
“眠儿,不管怎么说,李家还是待我不薄,说起来,还是我负李家的多些!待你嫁人后。为娘就打算每日吃斋念佛,替李家,替你。多祷告多祈福!”
“娘……”
“眠儿,你不要再劝了,娘主意已定!为娘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盼你能快些嫁个好人家,过上安稳的日子!”
“娘——”李眠儿无力地轻唤一声。
“天色不早了。娘回自己屋歇息去,你也早些睡。明天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回宫里!”蕊娘似乎有些脱力,声音变得疲软。
李眠儿点点头,托住蕊娘的胳膊,扶她下地。
蕊娘又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才转身回自己的卧房。
看着娘亲纤瘦的背影,李眠儿曲起双膝,俯首于其上,在这清寂的夜晚静静地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李眠儿才从思索中回神,揭起褥子,趿了鞋子,下到地上准备息灯休息。
忽然窗棂上传来轻叩声,李眠儿侧眸凝神,不多不少,三下!
闻此,李眠儿的心跳止不住地轰隆轰隆,因为只有两人曾于深夜敲过她的窗,金川,周昱昭。
而叩力如此恰到好处,不轻不重,既不会惊动旁人,又能叫屋内之人感知,她不相信会出自金川之手。
于是李眠儿回榻上,拿过外衣披上,又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冬日取暖所用的厚布帘给放下,然后才缓缓移到窗边,伸出手拔掉窗闩……
只是她的手将将够着窗棂,还没来得及使力朝外推去,两扇窗已被窗外的叩窗之人给启开来。
李眠儿心跳如擂,开窗的时候,她就矛盾不已,心里极度地,盼着是他,又盼着不要是他!
这时见到窗外的人果真是他后,一时也不知到底该不该松出一口气,或许也不用松了,因为眼前之人早已再次夺去她瞬时的呼吸,已然无气可松。
周昱昭的一张脸上,从额角至下颌,没有一丝表情,仅剩一对水润晶亮的眸子还透着一点热度。他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李眠儿,这一幕何其地似曾相识。
去年,也是这样的一个月夜,他带着她远至郊外,彼此交换了信物,她的那方绢帕此刻还在自己的怀中放着。
“我在外守了一个时辰了!”周昱昭收起回忆,以极低极微的声音说道。
“……”李眠儿怔怔地,却不知如何回应。
“同上次一样,你出来,还是我进去?”周昱昭声音不大,但是李眠儿听得甚为清晰。
李眠儿举眸瞧瞧窗外的夜色,以瞥了瞥院子四角,顿了半晌,才移步朝一侧挪了挪。
周昱昭见此,愣不打一个,揪起衣摆,跃进窗里来。
李眠儿伸手将窗扇虚掩,然后走两步,靠着书桌垂首立定。
周昱昭移到李眠儿的面前,低下头看向李眠儿的面容:“我今晚过来,只想问你一句话!”
李眠儿抬起头,迎视着周昱昭那几欲穿身而过的视线。
“我只想问你,上午你应下的那句话,可是当真,可还算数?”周昱昭没等李眠儿接话,兀自问了出来。问这话时,李眠儿清楚地看到,他眸中透出的眼神就如同他的语气一样毅然而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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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回死生契阔与子说
“你以为真那便是真!你以为算数那便是算数!”李眠儿毫不退缩地望进对面一双漆深眸中,粉唇一张一翕,声音袅袅而低浅。
周昱昭眼睛紧紧地盯着李眠儿鼻下弧度优美的樱唇,待听清从中吐出来的话后,眼睛不由一眯:“好!我,以为真!我以为算数!”
李眠儿见周昱昭近乎咬牙切齿的样子,自己反倒淡定下来,心跳也逐渐放缓,于是她幽幽地应道:“那就是真!那就是算数的!”
周昱昭双手背负,然后恨恨地握成拳,只因身前李眠儿一脸的云淡风轻实在令他恨极又爱极:“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语毕,周昱昭转身步开,却在快至窗边的时候,一眼瞄见书案上摆着的礼盒,里面正是前日他送予李眠儿的三茎九叶鲜灵芝。
见之,周昱昭回首瞥了瞥身后立着原地不动的李眠儿,然后斜跨一步,抄过礼盒,打开,拿出灵芝,望向李眠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而笑,许是周昱昭一脸煞然手上却拈了根灵芝的样子有些滑稽,许是周昱昭今晚的出现令她真心欢喜,李眠儿当时就是嫣然一笑了,她就是冲着周昱昭抿唇而笑了。
她这一笑,周昱昭看在眼中,眸色愈发漆深。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李眠儿,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头看向眼手中的灵芝,忽地,他将手一抬,把灵芝朝口里一送,接着便一声不吭地嚼起来。
周昱昭这一举动实在诡异,李眠儿初时不解,但很快她就想,他定是生自己的气了,想这么着撒撒气吧。
既然如此能解气。他要生吃那就任他生吃了罢,反正这样的野生灵芝一次全吃了,也伤不着脾胃。
没费三两下功夫,周昱昭就将整根灵芝全部吞入嘴中。
然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事先打一声招呼,更没有征得李眠儿的同意,他只是嗖地一下掠到李眠儿的身前,再嗖地一下搂住她的上肩,捏住她的下颌。
于是。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周昱昭吞灵芝的李眠儿,毫未设防地,就这样被周昱昭攥到了怀中。下巴被他牢牢固定,全身动弹不得。
她想叫又不敢叫,再说叫也叫不出阿,因她的嘴巴被周昱昭的大手钳住,根本就连合也合不起来。
李眠儿不知道周昱昭这又唱得哪一出。刚才明明说好了的,明明他都要离开的,这会……他这是要做什么?
周昱昭用自己的双臂还有铁墙一般的胸膛禁锢住娇柔的李眠儿,捏住她下巴的右手微微朝上抬了抬,然后便对上李眠儿那半是惊慌半是疑惧的目光。
李眠儿情知挣扎也是徒劳,不过还是用力挣了又挣。
周昱昭见她如此。勾了勾半边唇,然而勾起的那抹弧度还不曾成形,他的头却忽然猛地往下一低。
蓦地眼前一暗。李眠儿再也镇定不住,双目急瞪,禁不住大惊失色,但凭她如何大惊大乱,周昱昭的脸已然铁板钉钉地贴过来了……
李眠儿眼睁睁地看着周昱昭的额头一点点碰着了自己的额头。紧接着鼻尖碰着鼻尖……李眠儿只感觉自己胸腔内的那只小鹿急得就要蹦出来。
就在她的看守中,终于。周昱昭的那对薄唇还是触到了她的一瓣上唇!
唇和唇挨上的那一霎,李眠儿浑身一搐,呼吸也开始紊乱。
她的头被迫仰在周昱昭的臂弯中,眼前就是他乌黑的鬓发,鼻尖处正抵在他的左边面颊,触感润滑细腻。
可是很快她的这些感官变得麻木,唯剩一对樱唇如被火灼了一般,滚烫滚烫。
周昱昭呢,别看她刚才干脆利落得飒然有姿,其实他这会不比李眠儿来得轻松,将将不过是一时兴起,任一回自己的性子,不过当他吻上李眠儿的上唇时,脑袋倏地一片空白,不知自己下一步原是要作什么的。
他们二人维持这个姿势足有片刻,还是李眠儿因为身体吃不消,脚下一麻,身子往下一滑,二人这才惊醒。
周昱昭眨了眨眼,回过神,嘴唇也于瞬间找到方向般,继续下移,对准李眠儿微启的小口,将口内的灵芝连肉带汁一点一点地喂入其中。
李眠儿顿时恍然,遂而脸也紧跟着蹭地通红。
她拼命地摇晃着脑袋,试图避开周昱昭的虎口,可那张虎口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避开的,更要命的是,周昱昭一边喂一边还拿舌头扣住自己的舌头,于是那些灵芝肉悉数被他灌入自己的腹腔。
没想到第一次的亲密接触竟是这么个样子,周昱昭颇有些无奈地抬起头来,不等李眠儿反应过来,先声夺人:“这次‘轻薄’之罪,我先认下了!走也!别忘了你说过的话!”话音一落,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见周昱昭就要这么走了,李眠儿匆忙唤住,“你等一下!”
刚才周昱昭那样“轻薄”自己,她就是想要生他的气,可也寻不出由头啊!
情知他一片好心,怕那东西留久了反变成祸害,也许还会伤及自己的安危,如此一来,又怎么生得出气来呢!
周昱昭回过头来,等着李眠儿接下来的话,看她的脸上平和娴静,不像就要找他算帐的样子。
“有件事还得劳烦你!”
闻言,周昱昭眼神一斜,目露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