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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一下,李眠儿缓步跟在卢姑姑身后,不会便至前殿。
见到来人,李眠儿颇觉讶异,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从来对自己漠不关心的钟夫人今日特来仁寿宫所为何事!眼锋微扫,殿内并无方氏或李天天的身影。看来钟夫人是只身前来的!
长公主在李眠儿双脚都踏入殿门槛时,就轻笑着遥遥一招手:“你近前来!”
李眠儿依言,提步朝前走了几步。
“还是先见过你母亲吧1”李眠儿刚要给长公主屈膝行礼。却被长公主出言止住,听她如是说,李眠儿有些意外,于是抬起来头,见长公主冲她努努嘴。示意她先给钟夫人行礼,虽觉有违礼数,但也只好听令行事了!
钟夫人将长公主与李眠儿之间的眉来眼去瞅在眼里,眸中飘过一道冷光,只嘴上连称两声“不敢”,在看到李眠儿转身面向她时。还拿着茶盏的手朝前淡淡一拂:“岂能乱了尊卑,你速速给长公主请安!”
李眠儿心知长公主这般行为,实是想向钟夫人表明她对自己的看中。可是再怎么说,长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即便她很可能预备认自己做义女,然而在昭告天下之前,自己终究只不过是温国公府的一枚小庶女而已。
长公主听见钟夫人抬出来地位尊卑的字眼。不好再多说什么,闭了嘴任李眠儿对自己行礼道万福。
李眠儿在给钟夫人行礼结束时。抬眉匆匆扫了她一眼,钟夫人万年不变地一脸肃谨,在长公主身前,全无半分讨好屈就的意味,就拿将才那一幕中钟夫人的表现便可见一斑。若换作别人,见长公主那般看重自己,定然喜不自禁,出言自谦两句,可钟夫人只简单那么一句,且话中之意似不容人拒绝,听着甚至有些生硬,俨然一副她竟不比长公主低下半等的感觉!
李眠儿低眉含首,脑袋里不住盘旋思索,推想钟夫人此行的目的所在。
长公主瞥见李眠儿心不在焉,清清嗓子,引起李眠儿的注意后,状似随意地拍了拍身边的一张高椅:“坐过来吧,老那么站着对你的手臂不好!”
听了长公主的话,李眠儿悄然瞄了瞄钟夫人的脸色,瞧她一张脸几欲埋进茶杯里,看不见丁点表情,遂也就不作迟疑,走到长公主身边的椅子前,端正坐下。而在宫人蹲身给她整理裙摆的时候,李眠儿分明觉察到钟夫人那扫向自己肩头处的两道视线。
看来,钟夫人今日当真是专程为着自己而来的!
李眠儿没有等上许久,长公主就开口说话了,在她进殿之前,她们二人就应该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钟夫人,不瞒您说,您这小闺女,真是深得本宫心意,若您眼下就急着给她寻婆家,本宫还真是舍不得!”长公主说着侧头看了看李眠儿,然后转向钟夫人。
钟夫人扯开嘴角,干干地笑了两声:“小女承蒙长公主的亲切厚爱,不仅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也是国公府的荣耀!只是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女已至婚嫁之年,况且她下面还有几个如她一般大小的侄女,皆已到议亲年纪,若她一直不订亲,只叫她的几个侄女订到她的前头去,国公府恐要招人笑话!”
听了钟夫人不冷不热的一番话,李眠儿直觉心跳突突直跳,钟夫人是专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来的。
李天天姐妹三个确都不小了,该也到了说亲的年头了,相较她们几个,自己不但辈长,岁也长上一些,如果自己只这么耗着不议亲不订亲,那势必会影响她们姐妹三的亲事了!
钟夫人这趟过来敢情是要问长公主讨人了!毕竟目前,长公主对自己什么名份上的表示都没有,钟夫人此番把自己要回去议亲,其实完全合情合义。
长公主再次轻笑:“哦?不过青烟她,还未行就及笄之礼,目前还算不上成年,议亲的事再等上个一年半载也是没甚问题的!”
钟夫人提起眼皮儿往李眠儿的头上瞥了瞥,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您有所不知,国公府一向家风严谨,对女儿们更是从严教导!小女虽不是臣妾亲手教养,但她既是国公爷的骨血,臣妾就该一视同仁!给她早些订下亲事,一来可保全她的闺誉,二来也好叫李家的儿女们依着传统适时地谈婚论嫁!”
钟夫人的话说得生硬有余而柔软不足,而长公主似乎并无恼意,反而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李眠儿收紧呼吸,等待长公主的回应。
“钟夫人,不若这样吧,等上个把两月的时间,待青烟手伤全愈了,再议此事也不迟!您的几个孙女,名门闺秀,又是才貌双绝,正好趁此间仔细斟酌斟酌,为她们多加选上几选!”
闻言,李眠儿的珠眸斜斜朝钟夫人那边飞了一下,不巧,恰碰到钟夫人也正拿眼梢瞄向她的手臂,忙慢慢垂下眼去。
钟夫人此行的目的,表面上是以自己的终身大事为幌子,实际上却是来给长公主施压来的,迫使长公主早日给自己一个名份。
现如今,钟夫人也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国公府小庶女,可以任人拿捏,不管她心里是如何得不喜欢自己,一旦涉及到国公府的切身利益,她就不得不将个人情绪收敛,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
因而目前,钟夫人不但不会一味地打压自己,反而会在必要之时,出手扶自己一把,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同样需要国公府的撑腰。
李眠儿思维飞转,时下,对于长公主和钟夫人而言,自己都算做她们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二人皆想在关键时刻利用自己来给她们的赌注多加块筹码,却不问自己究竟乐意不乐意!
李眠儿心中一阵冷笑,她这二人当真那般自信,自己会如她们所愿,做一颗听话的棋子?她现在等的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
钟夫人的心思,长公主未必摸不清楚,同李眠儿的心思相似,她也在等,在等恰当的时机,在局势不明朗之前,她是不会草率地做出任何决定的。
因此,面对钟夫人的施压,长公主便以一招太极功夫,给她绵软有力地挡了回去,再过两个月,也许时候也该差不多了!
听了长公主的话,钟夫人面上并没有出现大的动静,只是盯着长公主嘴角的笑涡,然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了长公主的这席话,臣妾心里也有了打算,再不至于糊里糊涂的!”
钟夫人脸上的笑容,李眠儿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里藏了甚么东西,凭直觉,钟夫人与长公主之间定存有非一般的纠葛。
“钟夫人一向深明大义,治家有方,你的心意本宫明白,我只不过看着青烟她又乖巧又懂事,心里瞧着实在喜欢,想多留些时日,不愿她早早嫁人罢了!待她伤好以后,本宫定然亲自接你入宫来,商讨她的亲事!”
长公主回应地冠冕堂皇,钟夫人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便起身作辞。
见长公主跟着站起身来,却没有出言挽留,李眠儿遂也起身,随同长公主一道送钟夫人出了殿。
送走钟夫人,长公主回过身子,低眼探看了看李眠儿的手臂,然后轻道一句:“最近,你只管好好养伤,别的事无须多虑!”
一语说毕,便领着仆从走开了。
在回屋的路中,李眠儿想许多,一会想到自己眼下就如一只井底之蛙,完全看不到外面的局势;一会又想到李天天姐妹的亲事,不知国公府会把她们配给谁家,如果自己现在身在国公府,怕也已订下亲事了!
现下,她不能整日困在仁寿宫里,急需接触外面的世界,否则很容易陷入坐以待毙的局面而无法自拔。
最
第一百三十八回弄巧成拙梦作古(上)
令李眠儿深感意外,她的愿望竟是很快便有了着落。
就在钟夫人走后的没两天,长公主收到秦王妃的请帖,只是还未正式见过秦王妃的李眠儿却也在受邀之列。
秦王妃因上次仁寿宫的赏花宴没能亲赴,遂定在三月十二那日于秦王府大摆戏宴以回敬长公主,当然一并受邀的还有京都里首屈一指的名门贵妇千金们。
长公主其实是不乐意带她去的,碍于秦王妃的面子,只好勉为其难,带着李眠儿一同前往秦王府。
因为秦王妃请的是晚宴,是以长公主一行申时初牌时分才出的仁寿宫,到秦王府时约摸申时正,天仍还大亮。秦王府前已然车水马龙,香车绣影。
不同于往次,双臂并不方便的李眠儿此回格外活跃,加之身边又带了疏影,遂而一进秦王府,她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搜寻张淑芬的身影,只是一圈看过来,并没有见着人,想来因上一次赏花宴的事情,家里将她禁足也不无可能。
看了一圈,没发现张淑芬,倒见着不少熟面孔。李眠儿借口去欣赏秦王府花园,领着疏影暂时离开长公主身边,却专往人多的地方凑过去。
疏影心有不解,忍不住问出声来:“小姐,那边那个闲亭里面没有人,我们不如去那里坐坐吧!”
李眠儿顺着疏影的手瞄了瞄东边假山旁的一阁小亭,里面确然没什么人,不过她现在需要的可不是清静:“随我去游廊下面转转!”
“啊,小姐,游廊下好多人哎!”疏影看到前面不远处九曲游廊下三五成群地聚了好多人,莺莺燕燕,姹紫嫣红。
“别多话。快些扶我过去就是!”李眠儿眼锋轻扫,发现已有不少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了,若在这么杵下去,怕要引来更多注意。
疏影偏头瞅了瞅自家小姐的侧脸,暗忖:小姐今日是怎么了!
李眠儿知晓疏影肚里的心思,嘴上只不道明。
正在园子中央围坐着的这些贵妇人谁都眼皮不浅,谁都或多或少地雨里来火里去过,早练心活眼尖、得铁齿铜牙,于场面上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皆有个拿捏。很难能够从她们口中探听一些消息;而小姐们却要少些心计,没有长辈再没有男子在场,言谈举止多半会轻放些。不经意间,总有可能会透露些隐秘事儿来。
李眠儿此会就是在寻找这样的目标,前头的游廊两边遍植花木,众小姐丫环被吸引过去,齐集廊下。边赏花边聊天,好不热闹。
然而,在她主仆二人将将踏进游廊时,原先高谈阔论颇有几分热火朝天的意思的众人却都不约而同地闭住口,转而朝她二人看来。
接到众人的目光,手臂上还打着绷带的李眠儿不禁赧然。然事已至此,哪里还有退回头的份儿,便轻轻垂下眼帘。挨近疏影,一步一步朝游廊深处漫去。
众人里头有不少是头一回见着李眠儿,多瞧上几眼是正常的,再于背后议论几句同样也是正常的,李眠儿浑不在意身后的嗡嗡窃语。一径与疏影来到一盆高大的郁金香旁边停住。
李眠儿身上值得说来说去的不过那么些事,不一会儿廊下就恢复了喧闹。于是李眠儿这才开始竖起耳朵,凝神细听。
她佯装赏花看景,在游廊内恬适淡地穿梭了两个来回,收获还是不小的,而疏影一向就耳朵长,也杂七杂八地听了不少。
酉时左右,秦王妃派人来请众家小姐前去席面上准备用膳,用完晚膳就要开始今晚的重头戏——杂剧表演。
李眠儿有意落到人群的最后头,待同前面的人拉开间距后,果然疏影憋不住了:“小姐,两月后的今天就是楚王纳侧妃的日子,那位张二小姐也如您之前料想的那样并没有受着什么影响哎!”
疏影一脸不爽快,忽又想到楚王两月后要娶的另一侧妃彭婉,便启口问道:“小姐,那彭婉是谁个?”
李眠儿刚在廊下也听到这么一段,彭婉,彭皇后的堂侄女,这门亲事又是亲上加亲。
凭直觉,那位彭小姐许是去年国公府府宴上,自己进堂时,那位正与周昱昭投壶对礼的小姐吧,依稀记得当时,她输了局,却被周昱昭晾在堂上,还是楚王为她解了围。
现在想想,难怪楚王一下子就唤出她的姓氏,原来还是亲系。
“小姐,陈王是哪个?您见过没有?”疏影等半天见李眠儿不给回应,便放下那个彭婉,换个人打听打听。
“见过两次!”李眠儿淡淡地应道,心头处不由自主地回漾起,去年她与周昱昭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至今,她还十分清楚地记得他同自己对视的那道眼神。
“见过?小姐,你见过陈王么?那位陈王怎么样?”
听到疏影打探起陈王,李眠儿不由收起神思,偏头睨向疏影:“你打听他作甚?”
疏影低含着脑袋,吱吱唔唔:“人家没有作什么想法!只是方才听几位姑娘议论说,陈王不日也要物色侧妃人选,就多听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