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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骑了得,若是由陈玄礼来处置的话,应该会不同吧?”李成器眼睛放光。
“时间这么短,就算陈玄礼再了得,也不一定能办成。”李旦却是皱着眉头,迟疑道:“再说了,我的那些侍卫会听他的么?”
虽然千骑了得,名声很大,可李旦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未必就买陈玄礼的帐,他的担心很在理。
“父王,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看看陈玄礼如何临机决断,他值不值一千五百斤御酒。”李隆基很清楚李旦说得在理,这也是考验陈玄礼的机会。
“那好吧。”李旦同意了。
李隆基命高力士把陈玄礼叫来,把事儿一说,陈玄礼二话没说,道:“楚王放心,我一定办好!”
陈玄礼去准备护卫一事,李隆基命高力士收拾收拾,然后就出发了。
“咦。”与李旦他们聚合,李隆基好生惊讶,只见李旦的那些侍卫,个个高昂着头颅,挺起胸膛,眼睛放光,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好!好!好!”李旦看在眼里,大是赞赏。
虽说他的护卫了得,却从未如此精神抖擞过,李旦特别欢喜。
“他们这事怎么了?咋如此精神呢?”李成器看在眼里,惊讶不置。
“走了,走了。”李旦点点头,一声令下,一行人离开东宫。
今天的护卫雄赳赳,气昂昂,与往常大为不同,一路上惹得太监、宫女、杂役,还有当值的武士惊讶莫铭。
“他们这是咋了?是不是吃了甚神药?”
“个个跟过年发财了似的,你瞧他们那眼睛都在放光了呢。”
太监、宫女、杂役和武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如此短的时间,让这些护卫如此听话,这个陈玄礼果是了得,他值一千五百斤御酒。”李隆基看着昂头挺胸的护卫,听着议论声,既是感慨,又有些好奇,暗道:“陈玄礼他用的甚办法让这些护卫如同打了鸡血似的?”
正好看见陈玄礼在不远处,骑着高头大马,正在指挥护卫,镇定自若,如同在指挥千军万马似的,冲陈玄礼叫道:“陈玄礼,过来。”
陈玄礼忙策马而来,冲李隆基道:“楚王,有事儿吩咐?”
“我问你,你是用的何法令他们如此精神抖擞?”李隆基问道。
“楚王,还是不要问了吧。”陈玄礼目光躲闪。
“说。”李隆基脸一沉。
“那好吧。”陈玄礼忙道:“也没啥,我就是告诉他们,若是这次事儿办得好,我就教他们几手杀招。”
“噗哧。”李隆基失笑出声,指着陈玄礼道:“千骑的杀招固然了得,那是用汗水、鲜血,甚至伤残换来的。他们向你学杀招,就不怕你把他们的骨头拆了?到时,你整得他们哭爹喊娘,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他们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嘿嘿!”陈玄礼冲李隆基一竖大拇指,发出一阵干笑。
举行宴会的地方在上阳宫的丽春殿,很快就到了这里。
李旦从车上下来,对于陈玄礼的才干大为赞赏,道:“这个陈玄礼是个人才,值一千五百斤御酒!三郎,你要好生待他。”
“人才?就一坑货!坑死人不偿命的坑货!”李隆基在心里嘀咕。
“张说见过皇嗣。”就在李隆基嘀咕之际,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文臣,身长七尺,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快步而来,冲李旦见礼。
“张说?”李隆基目光一凝,停在张说身上,仔细打量这个名臣。
第三十章 张昌宗
第三十章张昌宗
张说身长七尺,身板挺拔,眼睛明亮,透着睿智,整个人很是精神,显得精明干练。
“名臣不愧是名臣!”李隆基微微点头,对张说大为赞赏。
张说是唐朝名臣,非常有名的宰相,是“开元盛世”的重要推手之一。开元盛世,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丰碑,一千年过去了,仍是没有哪个王朝能够超越,即使享有“盖世之选”美誉的清朝康、雍、乾三朝也是比不了。
而张说就有大功,开元盛世他居功至伟。
张说不仅政才不凡,而且很有将略,他是文武全才,以军功起家,成为大唐名相。他曾在边关打突厥,斩首甚众,令突厥害怕。
正是因为他在边关统过军,打过仗,他对军队非常了解,他向李隆基建议,用蓦兵制取代已经败坏,不适应形势需要的“府兵制”,李隆基采纳了他这一建议,成功的解决了兵员问题。这是李隆基一朝军功鼎盛的重要原因。
“张说在这里,姚崇呢?”李隆基在心里暗道。
李隆基为什么会由张说而想到姚崇?那是因为一个典故“生张说不如死姚崇”。
张说和姚崇两人之间不对付,彼此看对方不顺眼,因为张说曾经参过姚崇,因此而结怨。
这事一直是两人的心病,李隆基也知道这事儿,曾经专门举办一次酒宴,把两人召到一起,为二人做和事佬,要他们把这破事儿扔掉。
然而,也不知道是命里相克,还是怎么的,没用,两人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要说气度,两人的气量非常大,姚崇是与房杜齐名的宰相,不会连这点儿气度都没有,然而,就是对张说不爽。而张说同样的对姚崇也不爽,两人就这么扛上了。
两人就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一直到姚崇死也在算计张说。
姚崇死的时候,他很担心张说对付他的儿子孙子,就把他的儿子叫到榻前,说张说富有才华,只是张说反应稍慢,而且贪婪,可以利用利用。
事实上,张说为官清廉,并不贪婪,只是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古玩,这到了对头姚崇嘴里就成了“贪婪”。
姚崇说他发丧之时,张说必到,要他的儿子把古玩放到显眼的地方,要是张说不看的话,那他们家就危险了。要是张说很在意的话,就把这些古玩送给张说,博得张说欢心的时候,要张说写一篇祭文。
发丧的时候,张说果然来了,祭奠之后,张说看见了古玩,眼睛放光,久久不愿离开。姚崇的儿子就乘机把古玩送给张说,请求张说写一篇祭文。
张说得到古玩,很高兴,当场就准了,写了一篇祭文,对姚崇多加赞赏。
姚崇的儿子立即把这篇文章送进宫,给李隆基看了。
过了几天,张说有些后悔,心想我为什对死对头姚崇唱赞歌?他就以要修改为名,索要这篇文章,姚崇的儿子说已经送给李隆基看过了。
至此,张说这才反应过来,长叹一声我“生张说竟然不如死姚崇”,这事就成了典故,流传下来。
“张说,免礼。”李旦破天荒的抱拳回礼,对张说很是敬重。
李旦这个皇嗣虽是虚的,没有实权,没有什么地位,毕竟是皇嗣,要他抱拳回礼的人并不多,而张说就是一个。
张说此人清廉正直,风骨凛然,而且他才华横溢,科举考试是“策论天下第一”,也就是“状元郎”,对于这样的人,李旦不能没有敬意。
“谢皇嗣。”张说行完礼,侧身相请,道:“皇嗣,请。”
“好。”李旦点点头,在张说的陪同下,快步进了丽春殿。
丽春殿是上阳宫很重要的建筑,这里景致优美,各种各样的建筑不少,布局是匠心独运,很是清雅。
李隆基一边走,一边打量,大为赞叹:“真是气派!”
来到一座别殿中,张说请李旦坐下,命人送上茶水点心。
“张说你主持赐宴一事,可有困难?若是有的话,你尽管说,我尽力帮你。”李旦对张说很是敬重,放下身段儿,愿意为张说帮忙。
李隆基微微点头,对李旦此举大为赞赏。
李旦这是在结交张说。象张说这样富有才华,年富力强的人,那是前途无量,是未来大唐的支柱,值得拉拢。
“谢皇嗣美意。”张说波澜不惊,平静的道:“若是张说需要帮忙的话,会向皇嗣请求。”
若是换个人,肯定会很激动。不管怎么说,李旦也是皇嗣,他主动提出帮忙,那是天大的恩赐。张说却是平静,波澜不惊,这份胆识不凡,李隆基微微点头,大加赞赏。
“那好。”李旦点点头。
“皇嗣,等会要劳动你大驾,前去迎接春官侍郎。”张说向李旦道。
“嗯。”李旦很是意外,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嗯声,很是不爽,脸色有些冷。
李旦这个皇嗣虽然没有实权,没有多大的名望,没有多崇高的地位,那也是皇嗣。张昌宗这个春官侍郎虽然很得武则天的宠信,也不能让他亲自前去迎接。
“哼!”李成器更是不爽了,冷哼一声。
小小的春官侍郎,竟然要皇嗣亲自前去迎接,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寿昌公主他们的脸色很冷,同样不爽。
“这是陛下的意思吧?”李隆基淡淡开口。
“楚王所言极是,这正是陛下的意思。”张说眼里掠过一抹讶异,瞄了瞄李隆基。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隆基竟然能猜到这是武则天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李旦既是意外,又是震惊。
他知道武则天很宠信张昌宗,却是没有想到,武则天竟然宠信到这种地步,竟然要他这个皇嗣亲自前去迎接。
李成器和寿昌公主他们也是一脸的惊讶。
“陛下这是在尊崇春官侍郎,那我们就遵旨办事吧。”李隆基知道,这就是一个过场,没什么实际意义,没必要在这事上拧着。
既然武则天要给张昌宗面子,那就把面子给足,不就是迎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当然,李隆基点明“遵旨办事”,那是在说,他们如此做,只是遵照旨意办事,并不是要拍张昌宗的马屁。
李旦眉头拧着,久久不说话。
“皇嗣,退一步海阔天空。”张说赞赏的打量一眼李隆基,冲李旦道。
他这是在提醒李旦,忍一忍,没必要在这事上拧着,那不划算。
“那好吧。”李旦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张说安顿好李旦一家,又去忙活了。
李旦他们就在这里喝茶歇着。时间过得很快,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张说又进来,道:“有请皇嗣移驾。春官侍郎到了。”
“走。”李旦脸色不太好看,站起身,甩甩袖子走在头里。
李隆基他们跟着出去。
刚到殿门口,就见到一队人策马而来。
走在头里的是一匹全身雪白的骏马,毛发如同缎子似的光滑,浑身没有一根白毛。鞍辔饰以金银珠宝,富丽堂皇。
白马上坐着一个面若傅粉,体型匀称的年轻人,身着一身白衫,更增几分俊俏模样。
“真有点白马王子的味道。”李隆基看在眼里,嘀咕一句。
“这就是小白脸张昌宗。果然是俊俏。”李隆基把张昌宗一打量,只见其人玉树临风,俊俏不凡。
第三十一章 太平公主
第三十一章太平公主
李隆基在电视上,电影里见过很多“型男”,他们的脸蛋、身段儿算是不错了,可是,和这个张昌宗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张昌宗脸型好看,皮肤白净,身材匀称,整个人跟一朵盛开的莲花似的。
“不愧有莲花六郎的雅号。”李隆基对这小白脸没甚好感,也是不得不赞叹其英俊。
张昌宗很是英俊,有人赞他跟莲花似的,有人就纠正说,不是他象莲花,是莲花象他,由此而有“莲花六郎”的雅号。
李隆基的目光从张昌宗身上移开,落到两个牵马人的身上,不由得“噗哧”一声失笑出声,一脸的古怪。
“吭哧,吭哧。”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也是一脸的古怪,捂嘴偷笑。
李旦紧绷着一张脸,拼命忍笑。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给张昌宗牵马的两人一个是武三思,一个是武承嗣。
这两人是公认的武则天最热门的继承人选,而且,他们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居王爷高位,竟然如此拍张昌宗这小白脸的马屁,给他当牵马坠蹬的马夫,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这两人却是没有丝毫丢脸的样子,反倒是红光满面,喜气洋洋,冲李旦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一副拍马有术的自得样子。
“没骨气!”李隆基裂裂嘴角,鄙夷之极,道:“如此卑劣之人,也想当太子,真是可笑!”
放下身段,给有功之人牵马坠蹬,这还说得过去。他们不顾王爷尊颜,给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牵马坠蹬,这太丢脸了,太没骨气了,这是小人行径。
要是这样的人当了太子,再当皇帝,那真是苍天无眼了。
张说嘴角抽抽,眼里掠过一抹厌恶,随即恢复正常。
要是排出最让人不耻的职业,吃软饭肯定会榜上有名,只要稍微有点骨气的男人,都不会去吃软饭。吃软饭,实在是太丢人了,谁都得鄙视。
而武三思和武承嗣二人竟然甘当马夫,大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