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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于几位朋友的至诚相邀,以为从此后大家齐心协力,行侠仗义,斩奸除恶,为不平者鸣。谁想到这些时日举目所见尽是情怨仇杀,名利之争。现在又卷入玉貔貅的争夺中,无法抽身。也许是我太天真,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吧。”
东方映雪道:“我常听爷爷讲:君子不容于江湖。他老人家闯荡江湖数十年,与疯和尚并称疯僧狂道,对一个练武人而言已经到了极处。可最后他老人家仍然心灰意懒,归隐不出,甚至不愿再提江湖事。我想他老人家的心情也许与大哥一样,厌倦了江湖上的尔虞我诈,血腥杀伐。”
天赐深有所感,黯然叹道:“我比不了令祖。他老人家可以无牵无挂地抽身,我却不能。”
两人在浓雾中飘荡了大半夜,浑不知身在何处。天光渐渐放亮,大雾渐渐散去。东方映雪忽然站起身,遥指天际的一带暗影,喜道:“大哥你看,到岸边了。”
移舟泊岸,下船一打听,才知此地南距岳州不过十里。两人不再心急,缓缓赶路。东方映雪武功初失,身体孱弱,行不数里便力不能支,斜倚在天赐肩头,娇息喘喘。天赐心中怜惜,走得愈发慢了。
沿着蜿蜒的小石路,穿进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天赐忽然耳闻异声,陡然一惊。
只见眼前寒光闪闪,数把飞刀从林中射出,疾奔他的面门。紧接着身后跃出数十名闻香教教徒,铁莲子飞蝗石甩手箭金钱彪,各色暗器如雨点般打过来。
一时大意,落入闻香教的埋伏。天赐处惊不变,揽住东方映雪的纤腰,飞身跃起,拔剑在手,拨打暗器。嗤地一声,一枝袖箭透过剑幕擦着耳侧飞过,险之又险。随即听到东方映雪一声痛呼,被一枚铁莲子击中了肩头。天赐勃然大怒,一跃数丈,冲破密集的暗器,直闯入敌从之中。长剑落处,数名教徒被他砍翻在地。众教徒偷袭无功,又被天赐抢近身,暗器无法发射,惊得纷纷逃避。一名黑衣大汉见势不妙,大叫道:“发信号!”手持一把锋长背厚的斩马刀,拼死拦住天赐。两人交手数招,天赐无法将他杀退。
就在这功夫,众教徒射出了一枝响箭,刺耳的尖啸打破了清晨的静寂,直上半空。天赐又惊又急,对手大援将至,他孤身一人,携带失去武功的东方映雪,断不能再纠缠下去。奋神威一剑猛劈那大汉的头顶,大汉举刀相迎。一块凡铁如何当得住神剑之利,风雷剑斩断斩马刀,直落下去。那大汉头顶中剑,分做两半。
天赐不理会四散而逃的中教徒,揽起东方映雪,展开轻功向府城方向疾奔。
忽听一声大喝:“李天赐,你走不掉了!”眼前青影闪动,一名青衫飘飘的中年文士拦在当路,正是玉笛郎君韩玉郎。
天赐横剑当胸,喝道:“韩玉郎,让路!”韩玉郎微微一笑,说道:“李天赐,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好。本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只身孤剑,断难逃脱。”
天赐冷笑道:“人云你韩玉郎早年颇有侠名,如今虽为美色所惑,沦于邪教,却没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李某今天不想伤你性命,快快让路,莫谓李某神剑不利。”
韩玉郎仰天大笑道:“李天赐,你死到临头还要口出狂言。韩玉郎就在此处,你宝剑虽利,能奈我何!”
天赐喝道:“口说无凭,咱们手底下见高低。”生死之搏,无须客套。天赐欺身而上,长剑当胸直刺。韩玉郎闪身躲避,大袖飞舞,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枝光洁碧绿的玉笛,横击天赐的长剑,动作潇洒飘逸,真有几分神仙之态。笛剑相交,发出悦耳的脆响。玉笛也是一样宝物,重击之下,居然分毫无损。
一剑无功,天赐蓦然变招,长剑化作一团乌光,斜劈而下。他深知此时情势急迫,迟则生变,利在速战速决。这一剑运足十成功力,剑身宝光流动,隐隐有风雷之声。韩玉郎闻知有异,已经不及闪避,只有横笛硬接。真气贯注剑上,风雷神剑锋利更胜龙泉太阿,将玉笛从中斩断。剑势不竭,擦韩玉郎头顶而过,削落头巾,长发立刻披散下来。
韩玉郎心爱的兵刃被毁,不禁又惊又怒,竭尽全力,拼死反噬。无奈锐气已折,又以空手敌抵天赐的长剑,渐呈不支之态。正在此时,何绣凤尚君义率众赶到。何绣凤见情郎受困,急怒交加,娇叱一声,抖出一条红丝带,加入战团。丝带虽然柔软,在何绣凤手中却仿佛化为一条灵蛇,伸缩无定,灵动异常,威力不下于任何兵器。天赐不敢大意,全力迎战。风雷神剑虽利,砍得断坚硬的玉笛,却砍不断柔软的丝带。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在何绣凤凶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韩玉郎之危立刻化解。
缠斗良久,何绣凤心生毒念,忽然变招。丝带如一条出洞的毒蛇,袭向天赐怀中的东方映雪,攻势绵绵不绝,疾风贯耳,凌厉无匹。天赐大怒,情急智生,身形倏然幻化,平空消失了踪迹,转瞬间又在数丈外现身。这一招正是神仙散手中最神奇的幻影遁形之术,天赐数日前刚刚练成,今天初次施展就收到奇效。只见他一忽在右,一忽在左,何绣凤眼花缭乱之际,天赐已经飞快地抢到她身前,一剑当胸直刺。
何绣凤的丝带利于远攻,却不利于近身搏击,立刻陷于危境。可是她也非弱者,胸口内收,避开长剑的锋芒,罗裙下倏然飞出一腿,来势奇疾,毫无征兆,尖尖的绣鞋内藏锐铁,直奔天赐下体。
天赐早有防范,身形拔地而起,剑势不缓,凭借这一跃之力,反而去势更疾。
忽然脑后利刃破空之声传来,韩玉郎夺来一把长剑,又和身扑上。天赐不及伤敌,只得返身迎战。何绣凤得此空隙,也重抖精神,加入战团,与韩玉郎双战天赐。
天赐怀抱一人,以一敌二,仗着神奇的身法,犀利的长剑,分毫不落下风。
雷火神尚君义在一旁观战,急得又搓手又跺脚。他带来数十名教徒,每人都有一具喷火筒,却无法派上用场。想要唤何韩二人退下来,可是三人恶斗正酣,心无旁骛,谁也无法抽身。尚君义观战良久,渐感不耐,就想加入战团。
正在此时,只见众教徒一阵大乱,从背后树林里冲出两个人,将众教徒杀得四散奔逃。
一人喝道:“尚老怪,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老人家找你讨债来也。宰光你这些狗腿子,看你还能摆出什么威风。”灰衣竹杖,正是醉果老张清泉。又有一女子叫道:“李世兄,我来助你。”一道红影如飞而至,却是司马玉雁。
尚君义大惊失色,返身迎战。他武功略逊于张清泉,两人缠斗十余招,尚君义渐呈不支之态。司马玉雁上去接下何绣凤恶斗,她锐气正盛,剑招凌厉,游刃有余。何绣凤却已经是强弩之末,被司马玉雁泼辣的攻势压得喘不上气。最惨的要数韩玉郎。他慑于天赐神威,心有余悸,只能奋力自保,不出数招,手中长剑又被震断,其状狼狈,再无先时的潇洒飘逸之态。长发散开,衣衫被剑锋划破多处,面目因急怒变得扭曲狞厉。这个自诩为八仙之一韩湘子的玉笛郎君,说他象个恶鬼也许更恰当。
偏偏这时又有人来打落水狗。沿着小路有两人疾驰而来,一人文质彬彬,俊逸不群,一人膀大腰粗,威武雄壮,正是诸葛桢与钟云翱。那钟云翱的大笑声如同半空响过的炸雷,叫道:“李老弟,真有你的。这姓韩的厚颜无耻,把咱八仙的脸面都丢尽了,给我好好教训他。
哈哈!还有姓何的妖妇,妙极妙极!小姐请退下,我老钟要找她算一笔旧账。
“
闻香教诸人更惊,自知大势已去。何绣凤叫道:“尚师兄,玉郎,快走!”
急攻两招逼退司马玉雁,转身便逃。尚君义韩玉郎也早有退志,闻言正合心意,随着何绣凤狼狈而逃,转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云翱见状乐不可支,笑道:“这三个混蛋,见到我老钟比他娘的兔子跑得还快。没想到我老钟的一声大叫会有如此威力。”诸葛桢调侃道:“与钟兄相处日久,小弟必将破相,满口牙齿也将不保。”
钟云翱瞠目道:“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老钟拳头硬,发起火会揍得你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哈哈!不用担心,我老钟手底下有分寸,不会让你这臭皮匠太过难堪。”
诸葛桢笑道:“臭美!自我陶醉是老兄的拿手绝技。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
张大侠,李老弟和小姐已经将何绣凤等人杀得落花流水,老兄的一声鬼嚎不过是捡了个现成便宜,却在这里自吹自擂,大言不惭,岂不是笑歪了小弟的嘴巴,笑掉了小弟的大牙。”一席话气得钟云翱吹胡子瞪眼,大家也不觉莞尔。
当着大家的面,揽着人家大姑娘的纤腰,天赐自觉有些难为情。连忙放下东方映雪,向众人作了个罗圈揖。笑道:“见过大师兄,小姐,两位长老。若不是几位及时赶到,我与小雪性命难保。”
张清泉板着面孔,一本正经教训道:“臭小子,你太不象话了,把我老人家的金玉良言当作耳旁风。昨天你深夜不归,我就猜你又干傻事了。后来司马小姐找到客栈里,咱们一商量,决定连夜出来找你。”伸伸懒腰,打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哈欠。又道:“害得我老人家一夜没睡。”其实这老头方才将尚君义打得抱头鼠窜,出了三天前的一口恶气,此时心情正佳,这付冷面孔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
司马玉雁笑道:“张大侠,看您说的。李世兄只身孤剑,在闻香教总坛来去自如。这份武功胆识,举目江湖能有几人?您应该引以为豪才是。”她的目光落在天赐脸上,异样的柔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神采。
张清泉问言大喜,笑道:“有理有理!举目江湖能有几人?我老人家敢说一个人也没有。
醉仙的徒弟,我张清泉的宝贝师弟,毕竟不同凡响。“大家见他忽怒忽喜,不禁暗自好笑。
司马玉雁却一直在打量东方映雪。只见她肌肤白嫩,柳眉弯弯,鼻挺嘴小,一双秀目清澄如水,怎么看都象是个大姑娘。司马玉雁暗自嘀咕,问道:“李世兄,这位是……?”
天赐将东方映雪拉到身侧,说道:“小雪,这一位是我大师兄张清泉,人称醉果老。这两位武林盟的钟长老诸葛长老,这位姑娘是司马小姐。”东方映雪一一上前见礼。天赐又道:“这位姑娘复姓东方,是狂道东方老前辈的爱孙。”
大家均面露惊容。疯僧狂道饮誉江湖数十载,武功更在醉仙武圣玉罗刹之上,只是近年来杳无音信。如今遇上狂道后人,谁也不敢小视,却不知东方映雪武功已失。述礼已毕,大家离开小树林,相偕返回岳州城。
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树林中又踱出两个人。一个魁伟的六旬老者,须发斑白,方面大耳,双目懔懔有威。另一人是个矮胖的中年人,相貌平庸,一双小眼睛却异常明亮,透出过人的机智。这两人正是卧龙山庄庄主龙老爷子与军师陆鸿儒。
龙老爷子捻髯沉吟道:“武林盟此次高手尽出,对玉貔貅志在必得,其实力之强,适才一战可见一斑。闻香教虽占地主之利,亦非敌手。本庄与之相比,实力就略嫌单薄了。”
陆鸿儒道:“庄主所虑极是。论实力武林盟本就略强于本庄与闻香教,如今更得张清泉李天赐两人相助,如虎添翼,本庄很难力敌。尤其是李天赐,咱们始终无法摸清他的底细。
一月前在淮安他曾与二公子三公子交过手,武功似乎略逊于二公子,更及不上三公子。但方才看他出手,合何韩两人之力也无法占到上风。武功进境之速,令人吃惊。“
龙老爷子道:“你认为他的武功已经超过了老三?”陆鸿儒道:“这倒未必。
不过他出手勇猛绝伦,有一股慑人的威势。武功一道晚生是门外汉,但看他出手,晚生敢断言三公子胜不了他。”
龙老爷子叹道:“这等人材本庄未能收归己用,委实令人惋惜。他投效武林盟,对本庄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陆鸿儒微微一笑,说道:“庄主不必过虑,依晚生看来,他在武林盟决难久留。月前晚生在瓜州渡口与他偶遇,从言谈之中晚生已深知其为人。朝廷昏暗,杀其父毁其家,逼得他亡命天涯。但他忠心未泯,公私之间分得很清,绝不会做出反叛朝廷之举。而武林盟素怀异心,久后他必能察觉,必将弃武林盟而去。此人才高八斗,壮志凌云,但一不能合流于草莽,二不能见容于庙堂,今生只怕注定要抱恨而终了。”言下惋惜不已。
龙老爷子也陪着他长叹两声,说道:“陆先生,如今彼强我弱,武林盟闻香教虎视眈眈,玉貔貅下落不明。请教先生有何良策可以克敌制胜。”
陆鸿儒道:“上上之策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