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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想伤了你我的友谊。”
秦黎轩低声顺从地玉凳上站起来,俯身举止得体地行礼,并道:“长公主需要在下怎么做?”她一番话说得清清楚楚,诚诚恳恳,他怎能不拿出真意来。
“我才这么一提,你就见外了,早说了不用行礼,先坐下,”洛蓁收回视线看向秦黎轩,手虚抬了一下,做了个请起的动作,笑道:“这几日招你进宫可不是故意牵制着你,纯粹是我闲得慌,至于该怎么做,你是经商大家,我哪里懂。”
陈平催他回南启国日日夜夜催得紧迫,可偏偏这些时日不仅洛蓁召他进宫,天承珂也暗地里四处对他下手,以至于,皇宫里比外面安全,这一点,他还得感谢她呢。
秦黎轩起身坐回原处,笑着道:“经商大家可谈不上。”
洛蓁惦着茶杯在手里转了个圈,秦黎轩如此镇定不愧是秦家的当家之人。东旭年轻有为之人,他也是其中翘楚,自己怎么就没看上他呢。论长相,他比曲若怀更英气些,虽然经商的地位一向低于官员,但像秦家这样大的世家,朝廷少且要给几分面子,秦黎轩虽无一官半职,但实际地位却不低,再扯上瑾王府,给她做夫婿,于身份这一处,不算太低。当然,只要她喜欢,哪怕只是平民也未尝不可,东旭的礼制中没有公主不能招平民驸马这一条,只是没开过先河罢了。
她真诚道:“不瞒你说,我着实打心底里佩服你。”二十出头,经手秦氏商行,且经营得井井有条。而她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曲若怀和自己的关系搞得那么僵,现今连见面都觉得无比尴尬。
佩服秦黎轩意犹未尽地回味着这两个字,他到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值得佩服之处,经商之道的难处,早年经受的苦,只他自己心里清楚罢了,谁人能懂呢?
却不料,听她道:“秦氏一族,尚有几位长辈,你怕是也很不容易吧。。。。。。说起来,你我有几分相同之处。你担着家族,而我,担着国邦。。。。。。”
通过几次与她交谈,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喜欢着曲若怀,而曲若怀又对她宠爱之至。他不禁好奇,她今日这般感伤,全然不似从前,与曲若怀想必有莫大的关系。他看到她不再注视着枫林而是扬起了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苍穹,这一瞬间,他竟滋生出一丝怜悯之情,只觉得眼前的女子竟是如此地柔弱需人怜惜。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美人,待过两年,恐怕会名满九州,到那个时候,四国贵族之中,不知有多少人争相欲娶。
“呀,不说了,不说了;”洛蓁发现自己又陷入怅惘之中,她最讨厌怅惘,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意志十分消沉。她绽开一抹笑靥,白净秀美的脸庞柔软地越发好看,“说些有意思的吧,今日坊间又有什么传闻了,说来听听。。。。。。诶,等等,让我先猜猜,与谁有关。。。。。。”
枫林中有宫女提着裙裾赶来,走上草坡的时候,一眼见到长公主正欲跑过去,被罗丝眼疾手快地拦下,拉回至不远处。
罗丝注视着这个鲁莽的小宫女,长公主待人好,平时对这些个小宫女管得宽,这小宫女倒好,如今连个形势也不会看,长公主此时正聊得开怀岂是能打扰的时候。
她瞠目瞪了小宫女一眼,小宫女立马吓得花容失色。
“公子,你好些了么?”狄络照旧亲自把要熬好端入书房。
“咳、咳。。。。。”曲若怀按住胸口,眼睛瞟过乌黑的药,淡漠道:“好多了。”他收起书卷,背靠于椅背上,沉静了一会儿,嘴唇动了动,问:“她。。。。。。如何?”
她?长公主?
狄络那叫一个心疼呐!您都这个模样了,人家长公主日子可是照样过得欢,今日三皇子,明日秦公子,日日有男子相伴,乐呵着呢!您呢?劳心劳神地处理着所有头疼麻烦的政事,到底值个什么?
“问你话呢?”这些天她在做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她会哭吗?
会发脾气么?
还是,就像那日早晨见到他一样,隐忍着什么也不说,暗自较劲。
她其实很坚强,他从小就知道她骨子里有一股傲劲。只是被他宠惯了,所以在她面前时总闹腾娇气得很。
譬如那日在玉凌宫,当着天岚慧的面,估计对他撒娇,想将身伤的天岚慧气出内伤。他看穿她的小心思,不合时宜,可她偏偏撅着嘴,软软地同他撒娇,向来抵不住他撒娇只任她胡闹。
如今回想起点点滴滴,他不知,近日,她在宫里究竟如何了?他清楚她的习性,可猜不透她的反应。。。。。。
“长公主这几日与秦公子比棋,属下以为,长公主过得十分惬意。”狄络刻意咬重惬意两字给公子听。
曲若怀葱白般手指抖了抖,捂住嘴唇,似乎隐忍着咳嗽,好一会儿后,方继续问:“其他呢?”
“呃。。。。。。”狄络仓促地垂下头,道:“没、没有了。”
“狄络。。。。。。”曲若怀淡悠地唤道他的名字,这声听得狄络一颗心猛然咯噔一跳,他骤然抬起头,问:“公子,何事?”
“咳、咳、你、你有喜欢过一个人么?”
公子的脸有一种近乎死亡的苍白,像透明的宣纸。若不是墨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无尽绵延读不懂的情感,狄络以为公子恍如一尊了无生气的塑像。光是生病,公子何以到这种地步。直觉告诉他,公子必然有重要的事不曾向他提起过。分明舍不得离开,为何偏要离开。公子如今的模样分明是情伤伤得极重的模样,可是,公子与长公主不是两情相悦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可听雨煮茶
天阴有雨,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整半日未停,因下雨的天气,推脱了与天承珂共去撷合园的邀请,许是几日不曾下雨,她竟然对雨有了一丝喜欢,只觉得这阴沉沉的色泽看上去较为舒心。大约这样的天色才像极了她实际的心情,阴沉,压抑。
而阴沉压抑之余,另有一丝自我安慰的高心。这一次,她做得好,做得极其好。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舍不得的,她依赖,贪恋曲若怀已久,自以为已经是不可分割,可现在她终于懂得了,不是舍不得,不是放不开,而是她不曾尝试过罢了。当试过之后,回过来再看从前走过的路,其实就是多了个人,多听了几句话,别的什么也没有,一点都没有。
她从前听说姻缘天注定。误以为她同曲若怀自由相识,他又待自己极好,那边是所谓的姻缘了,如此美妙的姻缘当真是可遇不可求,她满意且骄傲。可如今看来,她同曲若怀缘分浅得很,只有个姻,强人所难的姻,一厢情愿的姻。。。。。
听雨煮茶。
她从未做过如此优雅的事,也许是因为太闲了。
是呵,她其实可以很闲的,从前她就很闲,除了误会曲若怀的那一段时日做了一些她现今觉得非常傻的事情之外,真的是闲得没事儿可干。
雨中撑着一把折伞的罗丝绣鞋踩在雨水中哗啦啦地跑进来,抖了抖衣裳,将伞递给殿外候着的宫女,整整衣衫,额头流淌着一串春水珠,道:“啊呀,今儿雨怕是要下到晚上了,奴婢往后宫走了一趟,听延僖宫的太监抱怨,宫殿常年未修积水高涨似湖泊,”说了后又笑了笑道,“长公主您看这小太监真会说话,水哪里能涨成个小湖泊,真真是笑死奴婢了,改明儿非要好好训训那小太监。”
她知道九年前延僖宫被一场大火烧得房屋尽毁,接连几处宫殿居住的嫔妃不是被烟呛死就是倒霉催的被烧死,自此延僖宫几乎成了一片废墟。洛蓁六岁的时候去延僖宫溜达过,主殿烧得只剩下一块宽阔的平地,附近几处偏殿只有半边殿。那是的延僖宫无人管理成了一片禁地,里面曾今住着盛极一时的淑妃。
“延僖宫不是一向无人看管的么?怎么会有太监在延僖宫里当值。”
小炉中的火烧的太旺盛了,沸腾的水顶着壶盖噗嗤噗嗤地往上跳,四周围飘荡着浓浓的茶香味。罗丝一见不妙,长公主不是个会煮茶的,显然火候时辰拿捏得统统不到位,忙将陶瓷壶拎起来,摆置到旁边的矮桌上,这才回道:“延僖宫前两年曾修缮过,只修了一半后又停了,内侍局考虑或许会再修缮,因此着人隔一段时日去时差一番。”
“这个做法倒是负责人的,回头让内侍局换个安静不会嚼舌头的太监值守延僖宫。现下只是传个积水的事,确有其事倒也算了,若只是随口胡诌的,这就有些严重了。”她担忧的是传出一些鬼魅的流言蜚语,捂了捂头,这才注意到面前炉子上的茶壶不见了,惊讶地问道:“本公主的茶壶哪儿去了?”
罗丝眼角抽了抽,正握着茶壶欲倒一杯茶水的手堪堪一抖,蒸汽冲得她眼酸,“长公主,奴婢手里的可不就是您的茶壶么?”
洛蓁见她一副极其弱弱不堪的模样,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赶忙道:“你、小心些,这壶可不能摔着了。”
罗丝听着这话何止心酸,心简直都快凉了大半截,她不禁遐想,此刻她若是一万个不小心将茶壶跌落,长公主担忧地是摔碎的茶壶,还是她烫伤的手。
她忽然有了煮茶的兴趣,继而特地去国宝库取了一件壶。煮茶除了茶叶须属上乘,茶壶自然也得用最好的。这精致小巧的云瑾壶在宫里白白摆置了多年,除了占地方没别的实际作用,她今日拿着壶用一用巧好体现一番它的价值。
洛蓁瞥了她一眼,心知她一定不知这壶有多贵重,提点到:“此壶在宫里藏着的年份比你两两兄妹的岁数加起来还要久,”意料之中地看到小丝震惊的神色,她又继续摧残般地道:“先先帝时的贡品,藏在国宝库里许多年了。这一盏茶壶真要论起贵重来,比人命都重的多呢!”说着说着,她笑了,“本公主就是提个醒,一会儿你同几个宫女说说,用完了,小心放。。。。。。”
罗丝被她一拨一折的话折腾得够呛,把倒好的茶杯递给她,道:“奴婢险些被您吓死。。。。。。。”
转念一向,长公主还能如此同她正经又轻松地开玩笑,这是件值得高心且欣慰的事。
外面雨依旧是淅淅沥沥,雨中一串不曾打伞的太监宫女像是遭了什么大事火急火燎地向主殿跑来,洛蓁巧好看到,放下杯子,从躺椅上起来,望着那群跑着飞快的太监宫女,喃喃道:“跑得这么急。。。。。。”盯紧仔细一看,为首跑得最利索的是九华殿的总管太监,“徐德庆竟也能跑这么快!”话语里满满的惊讶,她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九华殿出了什么事儿?弟弟他。。。。。。
徐德庆一身太监服恍如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袖边,衣角不停地滴着一串串的洗水,急促地喘息,说话比起方才跑时,太不利索了。
“长、长公主、皇上他、他、”
“他什么他,喘口气再说清楚,”洛蓁提起了裙撑,徐德庆这模样,弟弟一定出了大事,没耐心等他讲完,急急地叫上罗丝跑下台阶。
罗丝只拿起伞这么一丢丢的耽搁,抬眼见长公主已然向台阶下跑去,忙打开伞跟了上去,后面的几个宫女忙也撑着伞跟着去了:“长公主,您慢点,雨天台阶滑的很,小心摔着。。。。。。”
罗韧动作最快,一个纵身,直接飞身闯入雨中,向前赶去。
顾不得雨水浸湿了衣衫,心跳的仿佛要掉出喉咙,洛蓁跑着跑着,夹杂着满面的雨水,泪水不知不觉地留下,她的弟弟,若出了什么事,她如何对得起父皇母后。
赶到九华殿外,已是一干众人等待着,洛蓁焦急地向内殿跑去,嘱咐其余人皆不许跟进去,唯有罗丝与徐德庆尾随进去。
宽大奢华的君王床榻,一抹小小的身形,面色沉静,太医跪在床侧,手搭在皇帝的手腕之上,诊脉。
“怎么回事!”洛蓁压低了声责问徐德庆。
徐德庆跪地瞟了一眼床上的皇帝,抖擞着身子道:“奴才今儿一早催皇上起来,可叫了几声也没回应,以为皇上还睡着,不敢再催,可后来直直过了正午,等候在昭明殿的大学士差人来问,奴才这才急着唤皇上起来,可却是怎么也唤不动。。。。。。”
“唤不动?”什么叫唤不动,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她只觉得浑身冰冷一阵,头猛地一阵眩晕,稳住身形,问太医:“皇上怎样了?”
太医皱着眉头瞧不出任何偏颇,皇上的脉象平和,身体也无其他不妥之处,照诊断来看,一切都是极好的,但他也听到徐德庆所言,故而不敢讲皇上无任何异常,道:“微臣不敢妄下定论,最好让其余几位太医一同诊治,才敢得出结论。”
“诊不出结果?”她最最担心的边是诊不出这三个字。
一语戳中,太医慌张地垂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威严肃穆之声凛然落下:“宣太医院院首至九华殿。”
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