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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胡理似是动了什么脑筋,只见他立即接口道:“冬日先生,敝帮主不是没有力量过关,而是为了万全起见,这次生意就决定这么啦!这样如何,到达目的地与巫百灵会面之后,敝帮情愿将乐山这批银子奉送一半,其实也不少于二十万两哩。”
蒙面男的闻言,立将脑袋乱摇道:“不,不,这批银子是资帮作为与巫百灵合伙的条件,区区岂可动他分文,咱的酬金还是请帮主当面开张钱庄银票罢,因为贵帮开出的银票都是响当当的,这点区区还信得过。”
钱世高显然恐惧势力有限,沉吟一会,忍痛在身上掏出两张银票道:“冬日先生,钱某信过你,照样光交镖费了。”
蒙面男的上前两步,伸手接过银票,又哈哈笑道:“咱们之间的生意,可说无往不利,钱帮主,现在可以动身啦。”
他一面说,一面看看银票,又大笑道:“每张十万两,帮主身上带得真多,一张是洛阳程百万钱庄,一张是张家口李半城钱庄,这倒是相当的远哩,唉!算了,远一点大不了多跑点路!好啦,咱们这就动身罢。”
古士奇眼看那两个古怪蒙面男女,和钱世高一批向西扑去,不禁向白金妃叹声道:“这两人不知是邪是正,怎的已往毫未闻名,以他们敢保钱世高等去斗‘一见亡魂’丰都和‘万年尸’邢工,加上钱世高深信不疑,其武功之高,不问可知了,已往无疑是救过钱世高几次大难,而且遇的对手一定很强,最妙的是钱世高还不曾见过他们的真面貌,岂不是奇上加奇?”
白金妃道:“我们快追,这两人的来历值得访查一下。”
古士奇道:“见了老师父千万不要忘记问他,令师必有所悉。”
二人小心追出,既不敢过分接近,又不敢离远,全神贯注,遥遥地盯着,一直不放。
五更快到,东边开始现出鱼肚白色,古士奇似已隐约察觉前途有了动静,他郑重地对白金妃道:“当心,快有戏可看了?”
白金妃道:“前面人影也放慢了!”
前面是处山岗,一条大道恰好在山岗中间缺口处穿过,因天色快要黎明的关系,黑暗对武林高手的目光已没有什么阻碍了,古士奇一把将白金妃拉住道:“向左侧快上岗,山口处确有一批人物在拦截了,我们居高临下,要看就看个真切!”
白金妃道:“我们有动手的必要吗?”
古士奇道:“那两个蒙面人物我对他们已发生兴趣,必要时助他们一臂之力,让其安安稳稳地得到那二十万银票,同时我对清廷一方也从来没有好感。”
刚刚登上断崖,突见道旁石后立着十一人,为首的,确是“一见亡魂”丰都和“万年尸”邢工二人,在二人背后却立着九个凶眉瞪眼的恶汉。
在山口东面适时出现了那对蒙面奇人,男的快到敌人藏身处时,居然朗声笑道:“前面是哪路朋友,我‘无牌镖局’要借道通行,务请高抬贵手!”
古士奇一听,不禁想冲口叫好,传音白金妃道:“这对蒙面人真正四海得很,他居然自称‘无牌镖局’哩!”
白金妃揣摩必定有一场凶斗,笑着一点头,再向崖下望去,谁料那丰都和邢工居然都愕然变色,闻声面面相觑,不由大惑不解,暗推一下古士奇传音道:“你看他们两人面色有异吗?”
古士奇点头道:“注意,丰都一人出来了!”
“一见亡魂”丰都真的是独自闪出石后,一见那蒙面男的就拱手道:“黄金客,原来是阁下保镖经此,无怪前面有趟子手了。”
蒙面人大笑上前道:“哈哈,我还当是哪路山大王呢,原来是丰兄在此把关,不错,是我黄金客经此借道。”
丰都道:“近来北道上常常传说有个冬日先生,和一个夏风女史也作阁下这行生意,不知道二人是谁?”
蒙面男的大笑道:“冬日,夏风两号,那是江湖好事之人相送区区的称号罢了,其实还不是件一而二,二而一的事?”
丰都啊声道:“原来仍旧是阁下啊,请问这次保的是什么货色?”
蒙面男的笑道:“不瞒丰兄,这次保的是活宝,希望高抬贵手,放关借道。”
丰都显然不愿揭穿他的镖货,立即道:“既然是阁下从此经过,哪怕有天大的买卖也得卖次情了。”
说完一拱手,忽又退向石后,只见他会着邢工即道:“确是黄金客,我们休要自找麻烦,假装不知算了,见了贝勒就推说未见钱世高,何况闹翻了我们也不是黄金客的对手。”
邢工叹声道:“黄金客,黄金客……”
古士奇忽见二人立即带着手下,向石后翻身离去,不禁惊疑不已。
蒙面男的立在原地未动,足足过了一刻,这才看到他向后一招手,大声道:“货物推上来,可以过关了!”
蒙面女的应声带着钱世高一批奔到,依然提功急驰。
古士奇急向白金妃道:“这黄金客的威风可真不小,居然能使武林两大邪人见机而退,这真是件不可思议之事,我们快追,倒要看个名堂出来。”
白金妃道:“黄金客在北方我倒是有点耳闻,但却并未注意,更想不到有这大的声威,此事非我老师父问问不可了。”
古士奇突然跳起叫道:“不好!我们都疏忽了!”
白金妃见他神情突然紧张起来,急问道:“我们忽略什么事啦。”
古士奇道:“没有你,我是说我们四个黄金力士!”
白金妃更不解道:“你说清楚一点呀!”
古士奇叹声道:“我们四人都是先后在黄金洞内得到奇遇而能跨身武林的,因为不敢辜负黄金洞金洞所赐,恰巧不约而同的都取名为‘黄金力士’,其实黄金洞内奥妙无穷,只怕我们四人所发现的还未探出真正奥妙!”
白金妃有悟道:“你认为那黄金客也是由黄金洞里出来的?”
古士奇道:“我正因此而担心!”
白金妃道:“你有心再回黄金洞看看吗?”
古士奇道:“目前虽无时间,但迟早非回洞查查不可。”
白金妃道:“其实各有各的缘分,假设这两人如你所料,试问你回去看又有什么用处?”
古士奇点头叹道:“你说的也对,该洞又非我一人所有,那只怪我当初太大意了。”
此时已近中午,古士奇看到大道上往来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揣测距乐山城不远了,随即对白金妃道:“我们赶快奔太平寺去等看。”
白金妃道:“什么是太平寺?”
“距乐山城不远,有个地方叫太平寺,这是拜金帮人口中说出来的,可能藏银就在该处,我赶到他们前面去等。”古士奇解释说。
白金妃道:“钱世高还要去和神船帮巫百灵会面哩。”
古士奇道:“那只有钱世高一人会去,他岂肯将全体带去。”
白金妃立即向左侧闪身道:“那我们绕小道超过去,快进这边树林。”
古士奇跟着道:“希望那两个蒙面男女再替拜金帮保送这批金银。”
白金妃摇头道:“那两个蒙面男女非常聪明,他们因为能压制丰都和邢工才出面向钱世高敲竹杠,这种有把握,路程短,一下子就是二十万两银子的便宜生意谁都肯作,至于叫他保送劫来的漕银之事,保险他们不干了。”
古士奇哈哈笑道:“有道理,这对怪人确有一手,只怕他们对这批银子也要动脑筋哩。”
二人奔了十几里,白金妃突在前面一排树后立住道:“他们居然也走到小道上来了!”
古士奇走到她背后一看,笑道:“但是少了四个!”
自一处山城上这时出现三条人影,那是申堂主,周堂主和那个展香主,白金妃轻笑道:“你猜对了,这三人一定是潜往藏金地去的,钱世高和他的军师则无疑是去会巫百灵了,这时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二人悄悄地盯了上去,未几前面现出一条大江。
古士奇忽然轻叫道:“那是金沙江,他们的金银一定是在船上!”
忽有几个乡民自林旁行出,古士奇急急行近,向一个中年的拱手道:“请问老大哥,太平寺还有多远?”
那男子向他看了一下,伸手指道:“你顺江而上,不出五里就到了!”
古士奇道了谢,立同白金妃侧向江边,这时他已确定太平寺也在江边了,回头向白金妃道:“我们在下游租条船,免得走在路上露出破绽,现在无须盯住他们了。”
白金妃一想不错,忖道:“江中船多,确比路上隐秘!”
二人到了江边,恰好走到一处渔村,古士奇拿出数两银子向渔民租了一条小渔船,顺便在渔村买了一顿吃的,于是跳上小舟蓬内,立叫船家向太平寺开去。
江中往来船只甚众,大大小小的货船,客船都有,自上而下的都是放流江心,由下而上的尽却沿着两岸行驶。
古士奇虽在舱篷里坐着,但两眼从不放过江中的每只船,哪怕停在最隐秘处他也注意到。
船家忽在后稍叫道:“官客,前面左端就是太平寺了,你老要停船吗?”
古士奇在舱内叫道:“船家,咱们的船慢慢划,我叫停时再停,过了太平寺半里时再回头!”
船家不知他是为了什么,但得了客人的银子,当然只有听客人的吩咐去作,连应了几个“是”字,随即减少力气,一桨一桨地划上去。
两岸的树木愈来愈多,临水江岸都被枝叶遮覆,古士奇更加意留心浓荫下的船只。
江岸湾处很多,船家们这时多半停在树下吃中饭了,白金妃忽然轻叫道:“申堂主!”
古士奇闻言一愕,急问道:“在哪里?”
白金妃道:“你看到前面那株大樟树吗?他在樟树下那‘洞驳子’(长江上游一种中形货船)窗口伸出头来。”
古士奇注意有倾,立叫船家道:“船家,请靠岸!”
渔家是个将近四十的壮年,闻声一倒桨,很快就将小船靠于岸旁。
靠的地方很隐秘,古士奇和白金妃一跳上岸就回头道:“船家,你稍微休息一下就回去吧。”
说完即与白金妃顺着树林沿江而上,且对她轻声道:“现在不能下手,否则会惊动水面和岸上的人们,甚至若将消息传开,很可能会引来各路武林。”
白金妃道:“这样要守大半天,同时如果钱世高回来了怎么办?”
古士奇道:“钱世高与巫百灵谈条件,不管妥与不妥,他今天再也不敢动了,我们天黑就下手,只看该船上有哪些倒霉的了。”
白金妃道:“我们藏到什么地方去?”
古士奇一指数丈之外道:“近江岸那株大樟树上,只有那株树的叶子最浓,藏在上面不易被发现,不过上去时要留心两岸和江心的眼睛,千万不可让人发现!”
白金妃大惊道:“你忘了,树下就是那条船靠停之处啊!”
古士奇笑道:“在树上只要向下一落,我们即可到达那条船上,而且在天未黑之前,连江心带两岸的动静都可收入眼帘,你怕什么?”
白金妃道:“我不是怕,而是担心被人发现。”
古士奇道:“这一路都是树木,道路与江岸又有水田隔离,我们只须小心一些保险无人发现。申堂主和周堂主等这时躲舱里,正是好时机。”
离那株大樟树已不到一箭之远,二人平息而进,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升到树顶浓叶里,白金妃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
当他们藏好未见,古士奇忽然传音道:“上游放下一条大船来了,船头上那汉子你认识吗?”
白金妃吓声道:“是清廷副总卫长魏思,不好,他们过来了。”
古士奇道:“好在这边沿岸靠了不少同样船只,除了逐船搜查,否则是不易发觉的。”
白金妃忽觉背后大路上有人大声道:“屠云,你到岸边去看看,副总卫长的船应该到了。”
白金妃猛一回头,发现那竟是清廷总廷长令狐申的声音,同时看到一名卫士应声向樟树下面奔来,不禁大急,传音古士奇道:“不好!事情要糟!”
古士奇也觉不安,但那个卫士已到树下,正掉头向江中探望。
船里面似也听到了适才那声大叫,这时一个五十余岁的老人恰好走出船来,身作船家打扮,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大旱烟斗,抬头装做看天候,口中喷出一团一团的浓烟。
古士奇在树上看得清楚,知道这老人也是拜金帮的一位高手。
岸上那卫士似已看到江中的大船,但他没有向魏思打招呼,除了对老人看了一会儿之外,他即转身回到路上去了,同时大声道:“我们的船到了,魏副座在船头上。”
令狐申似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右手一挥,即带着那卫士向下游去了。
古士奇暗暗吁口气,传音对白金妃道:“好在令狐申没有自己来到树下,否则这船上的老头必然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