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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士奇还想多来几手绝艺,他要藉此出出当年的怨气,但却被背后赶到的五律大师急叫道:“古施主快请住手!”
古士奇闻声闪开,朗声道:“大师,这些真是武当和少林两派之人吗?”
他还装得真像样,五律大师连声道:“是的,是的,施主误会了!”
他一面解释,一面向武当和少林僧、道等合十道:“贫僧迎接来迟,希望道友和师兄等见谅!”
玄亨真人受辱而未受伤,他落到地上之后,这时抢到前面来了,他指着古士奇问五律大师道:“这位少侠真是贵派请来的么?”
五律大师恐防还有冲突,但又不便在这时叫出古士奇的身份,灵机一动,提出大帽子来道:“道友,这位是老师父特别请来协助敝派防守的。”
老师父三字,近来大概在正派名门非常响亮,玄亨闻言,似感大震,原先那股傲气霎时没有了,但他很透了古士奇,口中仅轻轻地唔声道:“原来如此啊!”
这句话里含的意思必不少!古士奇听来暗暗好笑。
五律大师见大帽子生效,随即侧身让路,合十请客前行。
少林四僧,武当七道,他们走过古士奇身前时莫不都向他偷看一眼,目光里当然也有不同的成份。
五律大师让他们一一通过之后,乘机向古士奇抛过一丝神秘的微笑!
古士奇也报以会意的一点头,等众人去远后,他仍旧跃登古松之顶,心里暗忖道:“车家兄妹这下子心中总该有数了吧?”
他料得一点不错,在山门侧藏着的九人这刻正在轻轻议论,三个黄金力士这下更相信古士奇是他们最神秘的同行了,车家兄妹有三种表情,车冰莹是喜,她喜得几乎要跳起来了,老大、老三都显得惊异而惭愧!他们已往都未将古士奇放在眼里,只有车老二这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因为他是武当弟子,眼看自己的长辈被自己的义兄弟像攫小鸡一般攫起,又如掷馒头一般掷了出去,真是气不能气,恨不能恨,喜又不能喜,竟傻愕愕地怔在一旁。
这一场闹戏过了不久,在古松顶上藏着的白金妃这时正轻轻地向古士奇道:“正派人物由前山来,大概前山没有什么动静了,但要当心后山哩!”
古士奇同意道:“我们快到后山去!”
白金妃道:“你如何避开那九人呢?”
古士奇道:“事急了,我不避开他们啦……”
白金妃忽然道:“五律大师又出来了!”
古士奇急急跃下,迎着叫道:“大师有事吗?”
五律大师紧张道:“群敌快到了,刚才少林和武当两派人物来时,据说已发现有十几批在后面,因之他们都是全力赶到的。”
古士奇道:“后山有动静吗?”
五律大师道:“这次不是寻仇,邪门人物不会由后山偷袭,他们要来,势必先礼后兵。”
古士奇道:“照原定计划,贵派和武当少林都集中在山门前,留出正中空地给对方,在下,他们一到必有几个代表开口说话,到时我自有一举退敌之策,不过贵派到时也不可自乱阵脚,事情发生时你们也向里面退。”
五律大师惊奇道:“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
古士奇道:“在下预测‘血尸’、‘朝云暮雨’、‘守财奴’等三魔最低限度也有一个出现!不过对贵派不会有啥损害罢了。”
五律大师半信半疑,但又不便多问,应声回头,急向山门内奔去。
古士奇眼看五律大师去后,重又登至松项向白金妃道:“你不要动了,静静的在此看戏,我走了。”
白金妃轻笑道:“当心你的声音,安得总要像个样儿那件饱子虽长,但不可露出脚来,头发要披散,面貌变基一点倒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见过‘守财奴’,其他人除了老师父和黄金山人,他们同样也未见过,只要不让他什看出是你就行了。”
古士奇笑声道:“是,是,领教,领教!”
他说完溜下树去,一闪不知去向。
山门侧面九人不知他要到什么地方去,马宏勋噫声道:“他干什么去了!”
赵宏亮接道:“大概是往山下探敌踪去了。”
正说着,忽见山门大开,众人急急注目,只见里面缓缓的鱼贯行出一大群人物,有和尚,有出家人,也有道士,和尚里有少林四金刚,道上群中有武当七剑,九人在暗中看得很清楚,其他都是峨嵋派各代高手。
赵宏亮暗暗指着最前面一个老僧道:“他是峨嵋派掌门人大德和尚,你们看他那副庄严而焦急的神色,近日他可能急得团团转。”
车碾成一点人数,算出竟有七十几个,暗暗忖道:“见面的就有这么多,峨嵋派的势力确是不小。”
恰在峨嵋派摆阵势之际,峰下的黑影突然如平沙落雁一般,一批一批的由空中飘下,也有似幽灵一般自地面拥到。
白金妃眼睛一花,竟有一个淡影在她身前掠过,追着看时,发觉那竟是大魔东方焰,不禁暗道:“好险,差点被他发现我了。”
这时山门正面看得非常清楚,在峨嵋派提出八对大琉璃灯的照耀之下,可见已到了数批人物,有东方焰、冬阳立在山门左前面,“一见亡魂”丰都和红袍教主却立在几株古柏下面,“鬼使神差”房无忌带着弟子左道明与“天翻地覆”海宫涛师徒站在当中,最多的是清廷卫士和神船帮众,但却未见一个拜金帮的人物,当双方僵持之际,突然又来了风流客和赤须魔。
大德掌门心中有数,假使当前之敌如果当真要动手,自知有十个峨嵋派也得全军覆没,他内心的恐惧不问可知,那是无以复加的,事到危险边缘,他又不能不开口,只见他硬着头皮走出数步道:“诸位武林名宿今晚驾临敝山,不知有何指教?”
第一个是东方焰大声道:“打开窗子说亮话,我们远水难救近火,想要命派藏金分用。”
大德掌门合十道:“消息传来,贫袖也有耳闻,区区金银,贫油岂能吝惜,不过似诸位这般联合压境,未免有欠公允,试问敝派今后何以立足武林?”
赤须魔接口冷笑道:“和尚,你先要将数目搞清楚再说门面话!”
大德掌门严肃道:“每人十金,为数有限。”
风流客大笑道:“原来你这秃和尚在作梦哩,我们难道只是为了十两就跑来吗?”
大德掌门闻言一震,沉声道:“诸位要多少?”
冬阳阴笑接口道:“守财奴近日将武林分出等级。有千两,有百两,也有十两,名声大,功力高者要千两黄金,你看看我们有几人够千两的,又有几人够百两的?”
大德掌门知道事情愈来愈严重,大声道:“敝派在武林中历代安份守己,从不在江湖中明抢暗夺,试问哪来如许黄金?”
赤须魔大怒道:“峨嵋派藏金之多,为江湖众所周知之事,善讲不拿,那就休怨我等不客气了。”
情势愈逼愈紧,五律大师尚未看到古士奇适时出现,他急得通身冒出冷汗,不时将目光投注那株古松之顶。
东方焰这时一步踏出,厉声道:“和尚,快说出藏金之地吧!”
大德掌门将手一摆,示意己方准备,同样踏出一步道:“东方施主,以诸位名宿声誉之隆,武功之高,难道还找不到黄金应用?”
冬阳大模大样地走到他师兄身边接口道:“谁叫我们靠近峨嵋?假使我们在嵩山,这时当然是向少林伸手,在武当则向武当派是问,在京师亦得向皇帝老官开口,现在只怪你们峨嵋倒霉!”
他说完就有出手之势,突听殿前塔顶发出一声阴沉沉的大笑道:“小辈们,看情形,你们都在准备向老夫拿孝敬了!”
山门前正邪双方一听这声大震,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塔顶上,人人都现出恐惧之色,霎时鸦雀无声。
塔顶立着一个披头散发,长袍大袖的雪白怪人,只听他又是一声阴笑,道:“你们看什么?谁能认得老夫吗?”
风流客居然拱手作揖道:“前辈尊号如何称呼?”
白袍怪人大怒道:“老夫不忌讳,人称‘守财奴’,你们快点拿钱买命。”
“守财奴”三字一出,只吓得群豪人人发抖,奇怪的是功力愈高的吓得愈加厉害。
东方焰比任何都不同,他的腰都伸不直了,也许他怕守财奴向他要无色剑诀之故,只见他首声道:“前辈,晚生等正在替前辈准备孝敬!”
白袍怪人纵声笑道:“你们在此慷他人之慨,哪里是真心孝敬老夫,峨嵋藏金由峨嵋孝敬,你们敢不自掏腰包?”
赤须魔仰首叹道:“前辈,我们身上哪有如许黄金?”
白饱怪人怒喝道:“谅你们都知道老夫的规矩——改日孝敬,加倍奉上,今晚姑念你们小心翼翼,例外不杀一人,但你们记着,一月之后,限你们将孝敬送到江西鄱阳湖,现在老夫指定东方焰到时监收,如有一人失信,嘿嘿……”
群豪听他笑声悠长,愈笑愈冷,莫不心惊胆战,齐声哄诺,不敢抬头。
白袍怪人阴等一停,突又厉叱道:“你们还不快滚!”
这一声立使五律大师若有所悟,立即向大德掌门道:“掌门人,咱们快退!”
大德掌门不知其故,大袖一挥,带头向山门内走去。
群魔一面更急,一个个毫无顺序,霎时乱成一团,卟,卟,卟,一个个如逢大赦,须臾向峰下逃个精光。
来时峰顶煞气腾腾,去时转眼冷冷清清,惟独藏身林内的九个少年男女却看得又紧张又稀奇,也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口。
古松顶上的白金妃这时正在擦汗,她开始提心吊胆,然这刻却又几乎笑出眼泪来。
古士奇不知在什么时候又到了山门前,他向着林中轻声叫道:“你们还不出来!”
马宏勋见他在唤,急急向众人一招手道:“快去,刚才是他在捣鬼!”
九人一窝蜂,立即将他围住,人人都想抢着问……
古士奇没有许可他们开口,举手乱摇,轻声道:“我们走!”
他领先向古松奔去,恰好看到白金妃溜了下来!
九人见了白金妃,显已心中更加雪亮,无人敢作声,由古士奇带着也向山下奔。
他择的路线与群魔不同,面对着峨嵋城方向急奔,无人敢作声,瞬息出去数里。
白金妃忍不住,笑着向他道:“你不向五律大师告辞啦?”
古士奇笑道:“这时他可忙着啦,又要向武当和少林派敷衍,又要将真情对其掌门禀告,我如再向他告辞,那老和尚焉能应付得了啊!”
车战野这时可就神气啦,只见他老声老气的叫道:“老四,你还不说真话?”
古士奇轻笑道:“说什么真话?大不了我是黄金力士,再加上那白袍怪人是我变的!”
众人闻言,齐声大笑道:“你这个鬼!”
古士奇道:“现在黄金力士都会了面啦,明早大家一齐进城去喝一杯。”
车冰莹生气道:“你坏死了,我将你救活回来,居然连一点消息都不告诉我。”
我不能不替你们家里的安全着想呀,不过,我现在再告诉你们兄妹,令尊乃是我父母的恩人。”
古士奇叹声道:“你怎能怪我啊,我的仇人多得无法记清,目前我父母下落不明,我在府上是决心替父母报恩的。”
车手乘冲口叫道:“原来你是当年慈悲夫妇大盗之子!”
古士奇点头道:“我就是那个失踪多年的孩子,不过大盗头上有‘慈悲’二字,我古士奇可从来不以父母为耻。”
于是他又将兄弟古士希的经过也告诉给大家。
众人听得又悲又喜,尤其是另外三个黄金力士,这时他们都有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感。
车碾城道:“这是我们家里外大事,我要赶到嵩山去禀告父亲。”
车战野道:“我们都去,老四怎祥?”
古士奇道:“伯伯那里我是要去探望的,不过要迟点日期,你们先走也好,近来风声更紧,免得伯伯在少林担心。”
他说着又向马宏勋等三人道:“我们四人同出一源,真冥中已注定了生死之交,他们去嵩山路程遥远,希望三兄陪同一行如何?”
马宏勋慨然道:“这是义不容辞的,贤弟何必过问。”
他们行行说说,一路倒无事情发生,但却走得很慢,这时车美云问道:“我们在峨嵋城要分手,你的金子在哪里,假使没有,一旦当真遇上了守财奴怎办?”
古士奇立将要钱世高的银票之事说出道:“我预计他这时也快进城了,现在天时将近三更啦。”
众人又是一愕,没想到他处处都有奇着。
白金妃忽然提出另一个疑问道:“你装守财权的时候,为什么要群魔将金银送到鄱阳湖去,甚至单独叫东方焰负责监收?”
古士奇笑道:“我准备向北去,鄱阳湖是我必经之路,此其一,其次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