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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哟!”
贺金凤吓得叫出声来,扭头再跑:“守财奴,守财奴,我的天!”
只听守财奴大笑道:“妞儿别怕,你手中的小子我不会杀他!”
“鬼才相信你的话!”贺金凤从心里骂出来。
守财奴紧紧跟着,又笑道:“只要他将日月神珠交出来,我还愿意交他作个朋友哩!你走不脱呀。”
这老土豪说到此地忽然看见古士奇…身软绵绵的,似感大惊,陡的大叫道:“他被朝云暮雨打成重伤了么?”
贺女闻声似有所悟,突然灵机一动,暗村道:“他还不明其中原因?”
忽然娇声骂道:“老土豪,你算得是什么人物,居然向重伤之人落井下石,他不惟被血尸打成重伤,而且已被朝云暮雨抢走了宝珠,你再追我就和你拼了。”
守财奴生成是个土老,闻言不加思索,猛地一扭身,狂吼道:“我找他们算账去!”
说走就走,贺女一见吁了口长气,可是她已到了重山峻岭之内了。
谷内全是森林,她择好一处空隙将古士奇放在地上躺着,自己则坐在旁边守护。
谁料不到顿饭之久?突闻头顶树梢又发此一声大笑,同时听到守财奴怪声怪气地道:“小妃儿,我又回来了!”
贺女几乎吓得眼睛发黑,心慌至极,俯身就待抱着古士奇逃窜。
“不要动!”守财奴大声喝住,沉沉地道:“我得看看他伤得怎样了!”
贺女心中一动,抬头问道:“老土豪,你又追来作甚?”
守财奴是坐在树叶子上,只见他低着大脑袋怪声道:“这小子是我老人家生平看顺了眼的第一个人,我不能让他死去,否则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顺眼的了,因此之故,我走了四十多里又回来,我要治好他的伤势再去找朝云暮雨算账,嘿嘿,那血尸也走不了。”
贺女暗暗村道:“这魔头是出了名的无情无义的坏蛋,他的话我怎能相信呢?”
她看看守财奴,又看看自己的位置,不禁颓然想道:“逃不脱了,他举手就可制我和古士奇于死地,看情形不信也得信他了,多活一刻算一刻吧?”
又仰首问道:“你可不能口是心非。”
其实她这句话是多余的,自己在别人掌握中,就是心非又怎样?
守财奴作了一个怪模样,噘开嘴不耐烦道:“小丫头,我的话比我的宝藏还贵重,我老人家一生就硬,硬要别人的财宝,硬要别人的命,硬不喜欢别人…”
说到最后一句,他忽然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接着骂道:“不会说话,我还有这小子可爱哩!”
贺女虽然一百二十个不信他,但也只好提心吊胆地答应道:“你下来,我让你看伤!”
她忽又假意地叹口气道:“老土豪,他不知中了血尸什么功夫的伤,全身竟是冷如寒冰。”
守财奴猛的由树上跳下,惊讶道:“血尸哪有这种功夫?”
他不管贺金凤阻不阻拦,扑到古士奇身前就探手!
贺女的心己跳到口里,右手紧握着剑柄发抖,几乎要挥剑猛劈!
好在她没有出手,耳听守财奴怪叫道:“这是什么伤?任何寒功也没有这样严重呀!”
贺女见他当真禾下毒手,不禁暗念阿弥陀佛,接道“你能治吗?”
守财奴双手在头上乱搔,居然急得团团乱转,又吼又跳道:“血尸又练了厉害功夫啦!我…不能治……这……这……如何是好?”
贺女冷笑道:“原来你这个样子不是关怀伤者,而是怕斗血尸不过?”
守财奴猛地蹦起老高,骂道:“死丫头,你不能冤枉我,笑话,我怕血尸什么,唉…唉…我怕这小子死了啊!”
贺女嗤之以鼻道:“这话多好听呀,得啦,你还是先搜搜他身上罢,看看日月神珠在不在,勿在这儿装模作样,世上没有猫儿哭耗子的。”
守财奴猛地一掌挥出,但他不是打向贺女,而是将数十丈外一株合抱大柏树打得连根拔起,轰隆一声震,树竟倒出百步之外,他是被贺女气得发疯了。
贺女无动于衷,两手叉腰,冷眼旁观!
守财奴气唬唬地道:“死丫头,我知道你是这小子喜欢的人,嘿嘿,假使我老人家不是因为这一点关系,你可要知道厉害。”
贺女也是对他有了成见,不管她爱古士奇的真情如何形之于面,她仍是冷冰冰的不相信,又啐声道:“老土豪,这不是吓唬人的时候了,我们在你掌握之中,要杀就快点动手,甚至我还不肯用金银买命哩!”
守财奴愈被逼,谁料愈看得起她,居然屈服啦,双手连拱道:“好姑娘,你不能再气我,请你好不好,我对这小子是一番真心啊!”
贺女大骂道:“废话,是真心就得想办法!”
守财奴猛的一拍脑袋道:“该死,是啊,我得赶快想办法!”
沉吟一会,他突然向贺女道:“姑娘,你答应我一个字,使我好放心!”
贺女道:“什么字!”
守财奴道:“‘信’字,你对我信不信?”
贺女也只好让步了,点头道:“好!我信你!”
第十五章
贺金凤刚刚松了一口气,忽见守财奴如逢大赦一般,长长的吁了一口大气,面上竟露出喜极之情,居然打拱作揖道:“难得,难得,这是我一生之中第一次被人信任,哈哈…”
贺女想不到他竟如此快乐,追问道:“我信任了你又怎么样?”
守财奴正色道:“姑娘,我放心了,你不会逃走啦!”
贺女冷声道:“不逃走,就要我不逃走么?”
守财奴点头道:“姑娘请在这儿找个洞隙住下来,我得去找血尸,如未搞清他用的是什么功夫之前,治起来不能对症下药。”
贺女摇头道:“我不能呆在这儿,我要离开,不过我不是逃走,以后见到你我不躲避就是了,叫我呆在这儿办不到,因为我还要找几个长辈。”
守财奴搓手道:“姑娘的话虽然有理,但我如何能找到姑娘?这小子的伤势可不能耽误太多日子。”
贺金凤这才看出他真是古士奇非常关心,于是道:“这样吧,治伤你不比快乐山人高明,我要寻找快乐山人去,因为此老也与你一样,他对古士奇爱护备至,你只要专找血尸复仇就行了,如何?”
守财奴啊声道:“对,快乐山人那老小子确是医中圣手,好极了,就这么办!”
贺女道:“同时你也不要放了朝云暮雨。”
守财奴点头道:“那是当然,我还需追回宝珠。”
贺女道:“你先不要提出宝珠之事,以防他避不见面,何况见面他也不肯认账的。”
守财奴高兴道:“姑娘好计策,我与他都是半斤八两,打起是没有完的,嘿嘿,我还得从暗中下手才行。”
他想了一下,忽然拱手道:“我走了,姑娘!你一路要当心,这小子不能再受打击啦。”
贺女点头道:“这个自然,我小心就是啦。”
守财奴临行又问道:“姑娘准备向何处去寻。”
贺女道:“快乐山人已向关外行进中,我如果追不上,也要向关外去,但到了长白山一带将略事停留。”
守财奴一听有了方向,心中大喜,随即挥手告别。
这时已是子末时分,古士奇忽从地上跳起,长长地吁口气道:“日月神珠真个厉害,我几乎用全部真气都困它不住,那种寒流仍旧向五脏六腑四处窜流。
贺女见他面色红润依旧,于是放心问道:“你失去知觉没有?”
古士奇道:“就只血尸那一段我有点神智不清,以后知道。”
贺女道:“守财奴居然对你十分关心,此人似乎仍可救药。”
古士奇道:“其实他除了爱财如命之外,其他倒没有什么大恶。”
贺女道:“白天你又有一关,我们得把握时间事先藏妥,不要又像这次,我实在受不了。”
古士奇道:“我们立刻赶路,趁在午时未到之前赶到有城市之地。”
贺女道:“我们己到泰山以北了,你要不要回头奔泰山?”
古士奇道:“不必了,尽早走出山东地界为妙。”
贺女知道他担心弟弟,于是领路直朝北奔。
天亮时,他们绕过济南,是日中午已奔至一镇名张家屯,因古士奇已开始通身发热,知道日月神珠的阳性发作,于是就在该镇住下。
古士奇被贺金凤关在一家客店里,苦苦地挨过了难关,他感觉又是一番不同滋味,到了未初才同贺金凤吃中饭。
当他们刚刚走到店门口准备赶路的时候,贺金凤急急停步道:“慢点,街上有一批可疑人物。”
古士奇道:“是哪一方面的?”
贺金凤道:“有一个我认得,他是群芳谷的。”
古士奇道:“那就是朝云暮雨的手下了,有多少?”
贺金凤道:“约有十几个,向北街头去了。”
古士奇抢出道:“我们追,盯住他们。”
出镇后,他们己远远地盯住十四人,其中六个老人,三个壮年大汉,五个中年妇人,在古士奇的目光里,对万都是武林高手,只见他们此刻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在赶路。
贺金凤轻声道:“要不要在野外收拾他们?”
古士奇道:“他们人多,动起手来多有不便,不若盯他一程,看看他们有啥事情。”
相距足有半里,对方没有当心背后,加之沿途商旅不少,古士奇不怕他们注意。
到了天黑,前面十四人竟不走大路了,他们居然落荒行进,贺金凤大急道:“前面到了平原城了,我们不能再盯哪,否则子时到了怎么办。。
古士奇道:“到河北边境有多少路?”
贺金凤道:“过了平原不到百里了。”
古士奇道:“这批人显有越过边境之意,不过,我们还是追上去,到了子时再讲。”
贺金凤道:“那是非常危险的。”
古士奇道:“这批人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我不能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放弃他们。”
贺金凤只得顺从他,立由小道追上去,回头道:“看他们的去向,很可能是奔渤海湾哩。”
古士奇道:“我们没有别的事情,也许能因这批人找到群芳谷,他们如搭船出海,我们照样租船盯上。”
在二更天的时候,前面现出一座荒林,看势异常宽广,贺金凤忽见对方一齐向林中扑了进去,急对古士奇道:“我们怎样?”
古士奇道:“还有一个更次,我们也进去。”
贺金凤见他毫不注重自己安全,心中有点着急,但到了这时又不好和他争吵,只得依言前进。
谁料刚刚走进林缘,突听前面有人大叫道:“你们快来,我们来迟了!他们已经遭人突袭,金银美女全部不见啦。”
紧接着就是哄然大哗之声,其中一个老人大喝道:“快追,对方是由这儿去的。”
古士奇忽然拉着贺女藏起,轻声道:“这林中先有一批在此,被我们追的是另外的一批,现在是这批发现先那…一批着了旁人的道,甚至连藏银、美女也劫走了。”
贺女道:“大概是这个情形,但不知是哪一路人物前来的突袭呢?”
古士奇道:“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们再去看看,也许能查出一点名堂。”
贺女道:“听声音,他们是向东面追去了?”
古士奇道:“还有五个在搜寻东西。”
工说着,忽听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大叫道:“我找到敌人的线索啦,你们快点,他们没有追错方向。”
又听证面有个壮年的声音道:“有什么发现?”
只听那妇人的声音已到东面大声道:“是渤海盗‘蓝天雁’水晶子率众在此突袭。”
另外一个老人的声音道:“蓝天雁个人的武功虽强,但他的手下并没有什么出色人物,我们有二十几个高手在此守护,纵算蓝天雁倾巢来犯也无法成功,艾香主看出什么破绽?”
那妇人又离开位置在大声道:“绝对没有错,我们别耽误时间了。”
古士奇忽然起立道:“他们都走了,我们进去看看。”
贺女摆手道:“你不要动,我去看看就来,此地是走渤海湾的近路,他们追人走陆路,我们可以直扑水路!”
古士奇道:“是顺水吗?”
贺女笑道:“你愈来愈糊涂了,内陆河流入海,那一条不是下流,我们从右侧走五里就是徒骇河。”
古士奇道:“你是否认为劫金的渤海盗已去远了。”
贺女摆手道:“这就要看看现场才能确定。”
古士奇见她奔去后又看看天色,知距子时很近了,心中又渐渐不安起来,好在他察出附近还没有什么动静。
贺女去了不久,她又如风奔回道:“当地死了二十几人,海盗下手非常毒辣,可能没有留下活口。”
古士奇道:“你看死人被杀有多久了?”
贺女道:“海盗起码去了一天了,他们追不上啦